德拉科因为波特失败的事情,一直得意忘形。他拆掉了绷带,一直模仿波特摔下扫帚时狼狈的样子。魔药课他更是胆大妄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地下室里模仿摄魂怪,被斯莱特林的一群人簇拥着,发出一阵阵哄笑声。
韦斯莱实在是忍不住,就朝他扔了一颗滑溜溜的鳄鱼心脏——当然了,格兰芬多被扣了五十分。
很快就到了学期结束的时候。最后一个周末,他们又要去霍格莫德。
“你打算买点什么?”达芙妮问,“我们下午可以一起回伦敦。”
“呃……我想自己去三把扫帚喝一杯,”何安黎解释,“而且我圣诞节打算留校。”
达芙妮撇嘴,“好吧。”
——
三把扫帚酒吧门口。
今天下了雪,霍格莫德看起来像是一张圣诞贺卡,茅草顶的小屋和店铺上覆盖了一层新落的白雪,房门上都挂着冬青花环,树上点缀着一串串施了魔法的蜡烛。
每一家店铺的门后都被贴了魔法部的告示,上面说每天日落时分都会有摄魂怪在街头巡逻,因此请所有人在日落前结束购物。
罗恩和赫敏已经等在门口了。
何安黎裹紧围巾,快步走到三把扫帚的门口:“三把扫帚里的人太多了……或许,我想我们还是找一个人少一些的地方聊吧。”
天空上还在纷纷扬扬地落着雪片,他们三个顺着雪地,走到了一片没有什么人的高地上。
“该死的天气,真够冷的。”罗恩边走边抱怨,他的鼻头被冻的红通通的,睫毛上也落了小小的雪花。
赫敏气喘吁吁地爬上坡路:“安莉,你是怎么知道关于布莱克的事情的?他……是和哈利有关吗?哈利没有监护人的签字,没办法来霍格莫德。”
何安黎用戴着手套的手揉了揉冻僵的脸,呼出的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说起来……那是一个意外。”
“我那天去厨房找一些夜宵,然后遇见了韦斯莱的两个哥哥,他们给我看了一张地图,”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解释的话,“那是一张可以显示巫师在霍格沃兹的踪迹的地图……每个人都是一个小点,这也是他们夜游从来不被抓的原因——”
“梅林啊!”罗恩惊讶的不行,“弗雷德和乔治怎么从来没给我看过呢?我可是他们的亲弟弟!”
“罗恩!听她说完!”赫敏皱着眉头打断他。
“这确实是真的,千真万确,”何安黎补充,“你们可以去问弗雷德和乔治。”
“这确实是真的。”波特冷不丁来了一句。
何安黎被吓了一跳,罗恩差点把手上刚买的果汁奶冻球扔到地上。
“哈利!”赫敏尖叫,“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怎么来的?”
他从隐形衣底下钻了出来,手上拿着的正是一张眼熟的羊皮纸:“通过活点地图来的。”
“他们居然把这个给了你!”罗恩叫道,“为什么不给我?”
何安黎继续说了下去:“那天我在看地图的时候,发现韦斯莱一直和一个叫彼得·佩迪鲁的男人睡在一起。”
“我能确定那是一个巫师,因为其他动物的足迹上标明的都是别人认为的它们的名字——比如米里森的猫,虽然它很不喜欢‘绒绒’这个名字,但是地图上显示的就是绒绒。”
“同样,如果是老鼠,那么地图上就应该显示‘斑斑’,但我始终没有发现有斑斑的足迹在,这说明——”
“你的那只老鼠,斑斑,它叫彼得·佩迪鲁,是一名巫师,或许是个阿尼马格斯,潜藏在你的寝室里,每天都和你呆在一起。”
何安黎说完,其他三个人久久没有声音。
哈利的手颤抖着,打开了活点地图:一个名叫彼得的黑点,果然就在格兰芬多的寝室里!
“可是——可是,”罗恩不敢置信地开口,“斑斑在我们家呆了十二年!十二年!它、它怎么会是一名巫师呢?”
“我为此特地询问了我的家人,关于彼得这个人,”何安黎严肃地说,“他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被布莱克炸死了。”
“那么,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沃兹呢?”
——
赫敏说,她的猫克鲁克山对斑斑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兴趣,并且经常会失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虽然她还不能完全相信何安黎的说法,但这也是非常奇怪的一点。
“我们会留意的,”赫敏说,“我想我们应该挑一天偷偷跟着克鲁克山。”
罗恩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好像在绞尽脑汁地回忆什么,随后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爸爸说,小矮星被炸成了碎片,而他的妈妈只得到了一根残缺的手指——斑斑有一只爪子,确实少了一根指头……”
何安黎瞬间感觉毛骨悚然,不安地用穿着靴子的脚踩着雪地。她会告诉他们关于彼得和布莱克的事情并非是她自己乐于助人——在那个博格特里看到的、听到的东西,一直让她十分在意。那个彼得,现在看来很大可能就是彼得·佩迪鲁。
她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传闻布莱克是食死徒的部下,而他背叛了哈利的父母,杀了彼得。但是,彼得仍然活着。”
“我有一个猜测:布莱克潜入霍格沃兹,或许就是为了寻找还没死的彼得?”
哈利·波特抓着地图的手一直在颤抖。现在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谜团……布莱克进入霍格沃兹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究竟是在找哈利还是彼得?或许两者都有。如果是他背叛了他的父母,那么本应该死去的彼得为什么还活着?
现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彼得·佩迪鲁这个人。
赫敏冷静地说:“我和罗恩会找到真相的。哈利,圣诞期间你应该呆在城堡里,布莱克很有可能——”
“不,”哈利打断他,“我会和你们一起去。”
赫敏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说话。罗恩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何安黎感觉到十分为难:“如果……我说的不对,那你们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吧。千万,千万注意安全。我不希望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发生意外。”
——
何安黎下午就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德拉科他们正把行李往外拖,正好看到回来的何安黎,他问道:“你今年怎么不回去?”
“哦,我还有很多书没看完,圣诞节的时候图书馆的人会少一点。”她解释。
德拉科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和休息室里的人聊起天:“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已经正式受理了我爸爸的投诉,”他挑眉,“4月份的时候就要开庭了,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何安黎正准备回寝室,突然眉心一跳:巴克比克?
巴克比克要上法庭了?
那件事情实在是德拉科咎由自取……巴克比克又有什么错呢?它只是一只可爱的小动物罢了。
何安黎最近的烦心事实在是太多了,小矮星彼得的事情一直如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高悬于她的头顶,巴克比克要上法庭的事情又让她有些难受,她的圣诞假期作业还没写完,教授们布置的论文她还没来得及去查资料……
她深吸一口气。没事,一样一样来,都会做完的。
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上。潘西和达芙妮都回家了,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斯莱特林应该没有什么人会留校过圣诞,因为向来他们会在马尔福家或者是其他人的家里举行圣诞晚宴。
她阖上眼睛,外面休息室的动静一开始很大,然后越来越小了,最后趋于寂静。
所有人都走光了。
当所有声音都消失,孤独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
等何安黎去用晚餐的时候,她才知道不是斯莱特林没有人留下来,而是整个学校都没有人留下来。
除了她和赫敏他们三个人,就只有四个学生,两个一年级的,一个拉文克劳的五年级的,还有……诺特?
何安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在学校里见过诺特了。就是从上次她魔药课和隆巴顿搭档那次,虽然之后西奥多也来上课了,但一到下课时间,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说,这时哈利、罗恩和赫敏走近了桌子。“我们人不多,用学院餐桌就显得有点傻了……坐吧,坐吧!”
哈利、罗恩和赫敏并排坐在桌子末端,何安黎一个人有些左右为难,最后还是选择坐在了西奥多旁边。
西奥多看起来有些冷淡,没有多分给何安黎一个眼神,手上还是拿着一本书——好像是关于草药学的。
“爆竹!”邓布利多热情地说,把一个银色大爆竹的尾梢递给斯内普,斯内普不情愿地接过来一拉。那爆竹就砰的一声散开了,露出一顶尖顶的女巫帽子,帽顶上还有一个秃鹫标本。
可能是都想到了纳威的那个博格特,波特和韦斯莱偷偷笑了起来。
斯内普的脸色更不好了,他把帽子朝邓布利多一推,邓布利多于是立马换上了这顶帽子。
“痛快地吃吧!”他笑眯眯地招呼。
两个小时的圣诞大餐,似乎只有西奥多吃的一点也不自在。何安黎忍不住又拿了一碗汤和一份火鸡,就着烤土豆又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
霍格沃兹对她来说就像是家一样。从小,她就是一个人的时候居多,没怎么体会过家人的感觉。霍格沃兹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是那么的不可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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