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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番外》她名為奧黛麗(下)

西維亞·沙菲克——奧黛麗與伊薩克的親生女兒。

她誕生於誓約殿的嚴冬之日。雪未停,風亦未歇,整座沙菲克本宅卻靜得出奇,彷彿連空氣都在屏息聆聽那場命運的降臨。殿內燃著不滅的火炬,寒光透過穹頂的彩石灑落,映在新生嬰孩的額前,如同一枚古老誓言的印記。族中長老親臨,親手為她織誓;她的名字以金線縫入家譜,緊接在伊薩克長子之下——象徵她是族長與岡特遺女的第二個孩子,是萊恩與夏洛特的親姑母,更是這個家族堂堂正正的延續。

她有姓名,有誓石為證,有祖輩留下的祝福——她自始便不需要被遮掩,也不該被遺忘。

然而,隨著歲月流轉,她卻在不知不覺間,一步步遠離了這一切。

並非因為血統不潔,而是因為——她的母親選擇了沉默。

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退避。嬰兒的哭聲響起時,奧黛麗立在誓約殿門外的陰影裡,一步也不敢跨入。她看著那條自己多年暗中佩戴、從岡特家地窖偷出的銀鍊,被恭敬地捧入殿中,作為女兒的誓物。她聽著伊薩克親口為孩子命名,又聽族人以古老的古諾斯語為她結下誓約——而她,始終僵立在門外,既沒有上前,也沒有開口。

她甚至未曾親手抱過那孩子。不是因為排斥,而是——因為懼怕。

她怕自己身上盤踞著的岡特陰影會侵蝕那孩子的骨血,怕那些未曾說出口的瘋狂與罪孽,會如瘴氣般透過血脈傳遞,將新生的希望拖入深淵。

伊薩克曾問她:「這是妳的孩子,妳為什麼要遠離?」

她只是低聲回道:「她不該活在我的名字之下。」

她怕那個名字會如詛咒般烙進骨血,終有一日壓垮那個才剛學會站立的孩子——怕當那孩子問起「母親是誰」時,自己既無法回答,也無法讓那孩子抬頭驕傲地說——「我來自那樣的地方、那樣的姓氏。」

她的兄長,是家族順理成章的繼承人。那是一場早已計畫好的延續——帶來的是安心與肯定,血脈穩固,性情端正,不必經過任何試探,也不用承擔額外的代價。族人看見他,便看見了沙菲克的未來,看見一條通往穩定與秩序的血路。

他不需要解釋什麼,因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穩固的誓言。

對所有人而言,他是理所當然的天命,是無需爭辯的繼承者,是從未被質疑的「正統」。正因如此,他從未需要證明自己,也無須思考何以為繼。

而她的降生,卻從不在任何人的預料之中。

那一年,岡特血脈的詛咒與瘋狂仍是懸在頭頂的陰影,如刀未落,卻已懸於心魂之上。族人對這第二個孩子的到來懷著難以啟齒的憂慮——她的存在,不是期盼的延續,而是不可控的可能。沒有人能確定,這段危險的血統會在她身上留下怎樣的痕跡,是瘋癲?是失控?還是某種不祥的異變?

於是他們靜觀、等待,如同看一場漫長而無聲的試煉。

而當她一日日長大,卻始終未顯露出詛咒的徵兆,連最敏感的誓紋師也偵測不到失衡的靈脈時,她便成了族人眼中難以名狀的存在——

一個理應毀滅卻安然無恙的例外。

她像從災禍中走出的倖存者,帶著岡特與沙菲克血脈最深的衝突,卻未被撕裂;她既是風暴中心的靜謐之眼,也是某種不該出現卻真實存在的奇蹟。

危險的試煉未能將她吞沒,反而讓她成了唯一的「和解」。

而奇蹟從來不屬於人間——它可以被讚頌、被仰望,卻無法被真正親近。

因為一旦伸手去擁抱,它便會碎在懷中。

兄長象徵延續,她象徵例外。

他是家譜上銜接無縫的下一筆,是誓言之河的自然延伸;而她,則像一道突兀的分支,是在既定軌道之外,意外滋長的支流。

正因為她本該危險,卻出奇安穩,才成為族人眼中不可複製的異象——

一個傾盡庇護也不容有失的希望。

他們讚賞她的平靜,卻不敢靠近她的沉默;他們為她編織護符與誓約,卻從未真正探問她心底的聲音。

她活成了一個象徵,一個「未曾墮落」的傳奇——

卻從來不是一個,能被當作孩子看待的存在。

於是她沉默下來。不是逃避母職,而是逃避真相。

沙菲克家族接納了西維亞,給她名份與血脈的庇護,也給她遠離岡特陰影的成長空間。在本宅中,她從未遭受異樣目光,反而被視為不帶詛咒的希望。

她不知那些目光背後藏著怎樣的祕密,只知母親始終與她保持距離,像是將她視作某段必須封印的記憶。

直到多年後,她仍記得那夜的風,記得誓約殿石階上映下的每一道陰影。她站在幽藏庭前,望著伊薩克的背影沉入燈火深處,彷彿世界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兩人之間,沉默得無法言說。

她曾從那口井中掙脫,從那個家族的詛咒裡撕裂而出,帶著滿身的傷痕,踏上這片遠離舊姓氏的土地。她以為,只要足夠沉默,就能隔絕過去;只要隱去真相,就能護住那份得來不易的平靜。

可她錯了。

沉默並未令傷口癒合,只是將它轉移到別人的身上,讓那個未竟的記憶與名字,在下一個無從選擇的人身上重演。

她給了女兒一條命,卻沒能給她一個完整的世界。

而這份沉默——終究會在某個時刻,被迫叫出聲來。

沙菲克族內從不輕易提及亡者,尤其是那位族長最小的女兒。

關於她的死,流傳的說法寥寥,只說是「為誓言而終」,是「無人能承接的決斷」。她走得極其突然——無葬禮,無訃聞,連墳也沒有。

族人將她的名字,連同那段斷裂的歷史一同封鎖,只留下了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那是她來不及親吻、來不及喚名的女兒。

她的存在,被沙菲克家族親手埋葬。

死後七日內,族中誓紋師親赴魔法部,依古北歐遺誓法令,啟動一項極少動用的禁制——「誓下遺名之封」。所有與她相關的公開文獻、入學紀錄、交流簽章,甚至魔法醫療系統的病歷,皆被統一抹除、改寫,連魔法部的登錄石上,也只留下冰冷的結論——「無此人曾存在」。

她不再是霍格華茲的學生,未曾在誓約殿受過洗禮,不曾列入任何巫師社會的名冊。

自此,她成了沙菲克族譜上的一條無聲裂縫。

那年冬天,沙菲克家族召開了近三十年來最沉重的一次內部議會。

長老們沒有爭論那個孩子該不該留下,因為沒有人能承受她身上潛伏的力量波動——那不是單純的天賦或變異,而像某種未竟誓言的延續,如同遺骨上的封印仍在呼吸。

一片沉默後,還是伊薩克開口——

「交給弗利家族。」

他的聲音平靜如鐫石,無須情緒,也無需多言。所有人都明白,那是唯一能讓她「安靜長大」的方法——將她置於一個以治癒術與庇護結界層層圍繞的名字之下,使她一生無需探問來處,也不必承接任何曾經斷裂的誓言。

她不該知道母親的死與某人有關,更不該察覺,自己的魔力早已與那人產生了無法切斷的回響。

於是,那名嬰兒被安置在倫敦西郊的一座白色石屋中,門前栽著紫花薊——那是弗利家族世代用以驅瘴鎮脈的草本,也是一道無形的結界。

她擁有了一個新名字,一個新姓氏——

一個與過往斷絕、看似安然無恙的身分。

自那天起,西維亞·弗利便以「弗利」之名行於世間。

奧黛麗是在火盆熄滅的第三夜才知,那枚銀鍊已被送出。

當晚風雪方歇,主宅沉靜如昔,唯有幽藏庭的燈火仍在。伊薩克立於長廊欄杆邊,身影凝霜如石。她走近時,他未曾回首,只抬手輕點欄杆,彷彿早已知曉她會來。

她停在他身側,目光落在庭中那株枯立的古木上,半晌才低聲開口——

「……她已收到那枚銀鍊了。」

伊薩克不曾回首,指尖在欄杆上輕敲了一下:「我知道。」

她垂下眼,聲音微顫,像是壓抑太久的心緒終於裂開一角:「那是我該還的,不是你,是我欠她的。欠她一個名字……欠她一段,我始終不敢啟齒的過往。」

「可妳選擇了沉默。」伊薩克的聲音低沉如暮鼓,無責難,卻重若千鈞。「而她……總有一天該知道,那不只是禮物,而是一段被埋得太深的名字與記憶。」

她的指節輕輕收攏,掌心彷彿握住了一段多年未能觸及的記憶——那條自岡特家帶出的銀鍊,後來成了女兒西維亞·沙菲克生前最常佩戴的飾物。

如今,它被送了出去——送往那個女孩身邊,像一道從未真正開啟過的回聲,終於抵達命定之處。

但她不是那個親手寄出的人。

她遲疑得太久了。

她曾無數次想對那孩子說:「我見過妳剛出生時的模樣。」

也曾想告訴她:「妳有一雙與你母親一樣的眼睛。」

然而,每當話語將至唇邊,她卻只能將聲音一寸寸吞下,任思念墜入雪中,無聲埋葬。

那孩子從未真正見過她,也不會知道,在她出生的那年冬天,有一雙眼睛曾在誓約殿外,跪守了整整一夜。

她失去的,是名為西維亞·沙菲克的女兒——

一個在族譜上被抹去姓名的靈魂,一段無從開口的記憶。

族中封鎖了她的名字、過往與死訊,而她——連一句話都沒能留給那遺下的血脈。

如今,那條銀鍊被送了出去。

像一場靜默的訴說,在她開口之前,便已由他人轉交。

她不怪伊薩克。若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我不是一個夠勇敢的母親,」她低聲道,「更不是一個合格的外祖母。」

她靜立在幽藏庭的石階上,仰望那株從未開花的古木,彷彿望見多年來未竟的回音。

若那孩子終有一日循著銀鍊尋回——

她會在這裡,不逃,也不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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