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62
李约瑟自认为不是一个棒打鸳鸯的人,他不在乎这两个孩子之间感情多深,他唯一比较在乎点儿的是侄女的命,毕竟他花了不少——好吧,不算多的时间把她养大,她是个可爱的孩子,尽管她现在像个格兰芬多——好吧,斯莱特林也不是没有情种,不过比起无脑的信任,他们更愿意相信诅咒对爱情的保护作用。
但她真得彻头彻尾是范宁家的姑娘,李约瑟无奈得想着,他走到餐厅前那幅巨大的挂画前,它被奥莉薇娅用一块巨大的挂毯盖着,他们嗡嗡地在小声说话,看来刚才两舅甥的谈话一点也没漏过他们的耳朵。
“她真像个范宁。”里面传来一个女巫笑嘻嘻的声音,李约瑟懒得看这些和他死去的姐姐相似的面庞,他也没有掀开挂毯,只是随便地笑了笑,“是啊。”
“那真是位不幸的男孩。”说话的女巫幸灾乐祸地说道。
“不幸的小奥莉。”李约瑟耸了耸肩,他走进那条几乎没有人再去的走廊,那里挂满了范宁家先祖的肖像,按照亡故的顺序向走廊尽头排列。
每一对夫妻的画像都是挨着的。画像上的人有的紧紧倚靠在一个画框里,幸福地微笑,但更多的怨偶们不在原本的画框,而是远远得和自己伴侣分开。
李约瑟一直走到尽头,那儿有一副巨大的肖像画,一个极其美貌淡金色头发的女巫穿着一袭华丽的法国宫廷样式的长袍,坐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中,望着窗外,看见他来了,对他微微一笑。
“她在书房里。”她说。
见李约瑟不说话,她又说道,“我也喜欢那个小伙子——相当英俊,非常漂亮的黑色头发,灰色眼睛——像他的先祖,当然啦,也比那个老布莱克有礼貌。”
“他来过这儿?”
“显而易见。”忒亚的笑容更大了,她掏出一个竖琴,叮叮咚咚地弹奏着。
李约瑟摸了摸鼻子,咕哝着,“麻烦的小家伙们。”
“两情相悦。”忒亚开心地像唱歌一般地说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所愿。”李约瑟玩味地说。
“哦?”忒亚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脸上隐隐有些怒气,这很像奥莉薇娅——哦,不,应该是奥莉薇娅像她。
李约瑟打量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欣赏了一会儿她不服气的样子。
“我来告诉你,我可怜的老母亲,前段时间去世了。”
忒亚的脸色变得铁青。
“寿终正寝。”李约瑟悠悠地补充道,“现在被证明了。”
画像里的女巫愤怒地站起来,挥起魔杖,似乎是要给他一个好看,当意识到她对活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大步地跨出画框气呼呼地消失了。
李约瑟猜她是要去教训她的不肖子孙——奥莉薇娅的外祖父,他满意地离开这个走廊,关上门。现在,他要去写封信给阿尔法德,请他帮帮忙。
***
奥莉薇娅很不高兴。这倒并不是因为她没回美国度假——法国也挺好的,不知道李约瑟用了什么办法,很快就搞到了去巴黎的门钥匙,她还没吃到**做的第五顿饭,他们就已经抵达欧洲大陆,开始了快乐的暑假。
法国还算安全,紧张的局势被一道海峡阻隔,尽管路上能看到一些巡逻的的傲罗,但卡谢广场(Place Cachée)的魔法商店依然是门庭若市。奥莉薇娅在英国憋了太久,痛痛快快地逛了五天(最后两天她不得不喝一瓶祛乏药水才能下床),不管是巫师的还是麻瓜的商店,她挨家采购过去,签下账单,很快送来的战利品堆满了丽兹酒店的套房——还好这是个巫师经营的酒店,服务生也见惯了她这样来巴黎旅行的女巫,于是房间里添置了一个新的魔法衣橱,之前那个普通型号早已经塞满了,一直往外持续呕吐着衣服、手套、帽子、鞋子——这个新衣橱出现后,妥善地帮她把新买的所有东西收纳的整整齐齐。
不过这个新衣橱的镜子不太客气——它**语,发音老派如出土文物,老念叨自己侍候了什么什么公爵夫人之类的名流。当他对奥莉薇娅指指点点时,奥莉薇娅就假装听不懂半个词儿。
巴黎对于她是个巨大的游乐场,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销金窟。她尝试所有能尝试的一切新事物打发时间——华服、珠宝、鲜花、佳肴,她不免开始品尝美酒——李约瑟对此居然没太多意见,大概因为这是在巴黎。
好吧,在偷偷醉过几次后,她开始理解那些从霍格莫德偷酒回来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她也必须承认酒是狄俄尼索斯的礼物。
法国巫师的乐子早已被她寻得差不多了,太多地方把她这样的未成年巫师拒之门外。她便去找些麻瓜的消遣,虽然他们的东西因为缺少魔法丧失了些趣味,但胜在数量繁多。她混迹于巴黎歌剧院,看完了所有上映的麻瓜歌剧,几乎逛完了所有的麻瓜画廊、博物馆与艺术馆——偶尔她也会发现一些流失到这些地方的魔法物品,感兴趣她便一掷千金购入。
她对时兴的赛马和赌马兴致缺缺,又将注意力转向古董。她花费了足以让人发疯的金加隆——因为换成法郎的汇率相当合适。看在这些的份儿上!陆陆续续有多位头发乌黑,玫瑰色嘴唇,眼神多情的贵族麻瓜少年对她一见钟情。个个深情款款,向她倾吐甜言蜜语,大献殷勤,妙语连珠想博她一笑,却都在她的高傲冷淡前铩羽而归。
漂亮的男孩儿**语如蜂群嗡鸣,直白的俏皮话多得令人厌倦,她常常坐在烟雾缭绕的咖啡馆心神出窍,忍不住回想草坪边的下午茶,和那口标准式的英语——他说话其实一点都不动听,刻板无趣,但这么个一本正经的人偏偏有一把好音色,不管什么无聊的刻薄话,被他从嘴里吐出来,都像提琴缓慢拉弦般沉静悦耳——被她作弄时除外。
得了吧,她承认自己想他,明明在巴黎每一天都无比充实,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从假期到现在,雷古勒斯再也没联系过她,双面镜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玩意儿,她翻起罗曼小说打发时间,时常觉得自己像曾经所鄙夷的那种怨妇角色。
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她本来以为——他搞清楚伏地魔是谁后,就已经放弃了那个追求,毕竟前段时间他半点不露口风——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布莱克这个姓氏对他的重要性。怎么会有这样的傻瓜,甘愿为爱和责任做父母敬献的祭品。她真希望他能从她身上耳濡目染一些“自私”,西里斯·布莱克就是这样,他为什么不行?
她不是没想过给他写信,李约瑟轻描淡写地告知这不安全,所有的信都被魔法部监控,“仰赖”于他们两个“显赫”的姓氏,他们之间的信百分百会被“检查”。
“虽然我对你们之间——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那些东西——半点兴趣都没有。”他拖着长长的令人生厌的腔调说,“但我认为你不会想让别人知道你们是怎么聊天的。”
“难道他们以为两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会商量伏地魔的邪恶计划吗??”奥莉薇娅愤怒地说。
李约瑟露出那种令人厌烦的微笑,“我说过,按常规的思维去想敏坎是不明智的,一个会提拔克劳奇的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他指了指脑子。
“你上次到底和他说什么了?”
李约瑟掖了掖嘴角,他耍起无赖时,让人简直没辙,“我就问问他要不要和你结婚。我已经回答你超过一百次了。下次你再问我这个问题,我就会对你用一个永久无声无息,我说到做到。”
奥莉薇娅胸脯鼓了起来,她很快换了个脸孔,忧愁地像诗人一样说,“我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
李约瑟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嗤笑一声,“放心吧,他正热火朝天得做着他的大事业呢。”
奥莉薇娅瞬间变了个脸色,“你知道他在干嘛?”
“不太知道,”李约瑟漫不经心地说,“但我劝你好好在这度假,他不联系你自有他的考虑。”
“如果你连这都受不了,”李约瑟探究性地看着她,嘲弄地说,“那我认为你之前和我说的都是假话。”
奥莉薇娅“腾”的站了起来,她真得,真得十分容易被这个可恶的男巫激怒,如果有一天他们能心平气和地交流,那一定是他们当中的一个被毒哑了。
日子很快到了奥莉薇娅的生日。对于雷古勒斯,她已经不抱有希望了。李约瑟加倍地在麻瓜的电话里嘲笑她——他还会用“电话”!奥莉薇娅不得不再次承认他是个先进的、与时俱进的英国巫师。
他又走了,不知道是这些天的第几次,把她留在法国,和他往常一样留下一个口信,莫名其妙地又消失。
他从来不给她告别的机会。
奥莉薇娅孤零零地坐在酒店可可套房里,起居室的桌子上摆着李约瑟留下的蛋糕——应该是他让**做的,十六层水晶般剔透的奶油蛋糕,每一层里都能看到形态各异的优美鲜花,两只魔法变出来的透明银色小猫绕着蛋糕外围你追我赶,又从顶层“滋溜”滑到最底层。
“我以为我捡了个养不活的小猫崽子。”她记事起,李约瑟曾这么评价她刚出生的样子。
窗外天色已经黑透了,托昨晚看演出的福,她又睡到中午才起,下午去看了个不知所云的麻瓜电影(法国人……),晚上在广场的街头欣赏了一晚的巫师乐队演出,吉普赛女巫的舞姿无比动人。她学着路边风情万种的法国女巫,点了根细细的香烟,抽了一口后立刻放弃掉了这个装模作样的恶习。
“小主人要许愿吗?”**期待地看着她。
她笑了,点点头。
十六根彩色的蜡烛摇摇晃晃朝她走来,雄赳赳气昂昂地爬上了蛋糕顶,被小猫挡住攀登之路时,它们一齐礼貌摘下着火的帽子鞠躬避开。
终于,他们手拉手站定在蛋糕顶端。
“**,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小精灵。”她认真地看着**夸奖它,它忍不住用手帕捂住嘴失声痛哭起来。
她不得不安慰它,威胁它,过了好一会儿它才抽抽嗒嗒地擦干眼泪。
“好了,该许愿了。”她对它和自己说。
她闭上眼睛。
希望……
……
桌面上的镜子突然传来了声音。她顾不及许完愿望,立刻睁开眼睛。
是幻境吗?
雷古勒斯似乎在双面镜里看着她。
“嗨。”他无声地说。
她眨了眨眼,他又消失了,镜面是无动于衷的灰色。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的错觉。
她假装自己不在意,许完愿,吹灭蜡烛。
**递给她一个写着她名字的信封和一把拆信刀。
“我记得舅舅说不能再写信了。”奥莉薇娅自言自语道,这是个太过于普通的信封,没有香味,没有特别的颜色,只有绿色墨水写着她的名字。
她划开信。
空荡荡的,里面没有贺卡,没有信纸。
她翻转过来。
一枚金色的戒指掉到了桌面上,弹动两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愣住了,听到**尖尖的声音,“这是雷古勒斯少爷给的,让**生日给小主人!”
下周四见!谢谢大家留评和推荐!我居然在xhs刷到自己了,谢谢谢谢!
大家多留评,随机加更![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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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Vol.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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