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窝在木屋檐下,一边咔哧咔哧嚼着狗粮,一边用爪子挠耳朵。其他七只犬散散落落,有的趴在草地上翻肚皮晒太阳,有的在舔爪子。太阳把毛发烘的暖暖的,通灵兽八忍犬,各自懒懒地享受着时光。
“说真的,卡卡西那小子最近忙得要命。”帕克含糊地嚼着,尾巴慢悠悠甩了甩,“川之国那仗打了十七八天,刚喘口气,回来不到三天,又追叛忍去了。”
一只名叫布鲁体格壮硕的忍犬打了个哈欠:“他要是真闲下来,才怪了呢。
“可问题是,忙归忙,他也不怎么召唤我们了。”
“对啊。”另一只瘦小的忍犬把耳朵竖起来,满脸不满,“以前追踪任务十有**都要叫帕克。现在倒好,有了榭间——”
“对喽,有了榭间。”帕克咽下狗粮,重重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膀似的,“小姑娘一张嘴,说感知范围能铺开半个战场,要我说,咱们八条狗加起来都比不过她一个人。”
犬群里顿时传出几声低低的“切——”和无奈的笑声。
“不过话说回来,也算落得清闲。”帕克说到。
其中一只年纪较轻的狗甩了甩尾巴,以表认同。
“起码不像以前,满天下跑得跟没命似的,战斗起来还要四处躲避。再说,被雨水冲掉的气味,有的时候追了半天也是白费功夫。”说着,他又低头叼起一颗狗粮,慢悠悠地咀嚼,像是在掩饰心底那点复杂。
就在这时,帕克耳朵忽然一动,熟悉的声音猛地闯进脑海里:
“帕克——喂,帕克。”
是榭间的声音。
帕克差点被狗粮噎住,猛地抬起头,喉咙里挤出一声干巴巴的咳嗽:“啧,这丫头,还挑这个时候。”
犬群里一阵哄笑:“看吧,你才刚说人家呢!”
帕克懒得回嘴,甩甩尾巴,身影瞬间被白雾吞没,狗粮堆在碗里倒塌发出咔哒的声响。
“帕克——”
“哟,这不是榭间吗?”它从卷轴中跳出来,老气横秋地说,“长这么大了都。”
榭间笑起来,“真的,好久不见了。”
白雾散去,帕克甩了甩耳朵,四爪稳稳落在榭间面前。
“说吧,这回找我,有什么事?”
榭间没忍住,上手撸了撸狗,手指灵活地抓挠狗狗的后颈,把他暖暖的毛发揉得蓬松起来。帕克眯起眼睛,内心的小九九烟消云散,舒舒服服地抻了个懒腰。
她轻轻捏着帕克的肉垫,软软的手感,爱不释手。
帕克说过只有它认可的人才能捏——
背着七条狗,它早就让榭间早就捏了许多遍了。
“有一些信,我想请你转交给卡卡西。”榭间把手中的一叠纸递过来,不确定地说,“也称不上信吧,嘛,就是随笔......他总是那么忙,可能也不会有时间看。但我还是......想让他知道。”
帕克搭起爪子,打量她一眼,说到:
“契约是单向的,除非下次卡卡西找我,否则我可没法凭空把他给你召来。”
“我知道。”榭间点点头,神情坚定。
帕克愣了下,抬眼盯着她,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他扭过头,故意摆出不耐烦的模样:“行吧,行吧。反正狗粮也不是白吃的。我会记着,等那家伙下次把我叫出来,就顺手给他看看。”
榭间轻轻笑了一下,仿佛松了口气。
帕克瞥见那抹笑意,心里暗暗叹了一声。嘴上却仍旧故作潇洒:“不过话说在前头,要是他半年都不召唤我,可别赖我。你们感知型忍者真是抢活啊,搞得我们都快变成摆设了。”
榭间弯下腰,摸了摸它的头。
“可我觉得你们比我厉害多了,而且,你们是卡卡西很重要的家人呀。”
帕克愣了下,没再接话,只把耳朵轻轻抖了抖,算是回答。
白烟散去。
帕克叼着那叠纸回到犬舍,才刚躺下,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几只狗兄弟就凑了过来。
“哟,这是什么?人类的情书?”布鲁因好奇地用鼻子顶了顶。
“别瞎说,是那女孩写给卡卡西的。”帕克叼着纸,故作老成,“我答应过要带给他,不过只能等下次卡卡西召唤我。”
“那你先给我们瞧瞧嘛,反正卡卡西不在。”乌黑坏笑着伸爪子去扒。
一阵推搡,帕克嘴上骂骂咧咧,却还是抵不过几只老伙计的起哄。最后,他叹口气,把纸压在爪下,懒洋洋地翻开了一角。
纸上是细细的字迹,行文很随意,没有什么开头结尾,只是零碎地写着些生活小事。
——
昨天晚上下雨的时候,我糊的墙全化成泥了
冻得直哆嗦。
明明你在的时候,我都不会着凉的。
这说明,两个人的热量,或许可以使屋内温度至少上升三摄氏度?
——
——
反正都怪你。
我要是感冒了,罚你回来给我当人形暖水袋。
——
——
街角的团子店重新开门了,不知道你回来会不会想去吃。
店主阿婆给我免单,给我同行的人也免单。
羡慕着吧,真没办法~
我还没和别人一起去过呢。
不过卡卡西你的那份钱,要先给我才行。
——
——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本小姐日理万机的出场费。
——
——
今天试着在手心里催芽,还是不行。
天藏说要更放松。
可一想到要放松就会紧张,什么都做不到。
——
——
笨蛋,你不会以为我去当园丁了吧?
拜你所赐......
我终于知道姓千手是什么感觉了。
别担心,感觉还不错。
——
——
卡卡西你在哪里呢?
——
——
队里新来人了吗?
纯好奇而已,没别的意思。
别不信。
不许不信。
——
——
......所以,替我位置的那个人叫什么啊?
——
——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还记不记得我生日了。
喂喂,只剩不到五十天我就要成年了哦。
你个大叔,还记得自己成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么?
哼,谅你也记不清了。
——
——
我又要去修炼了。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将学会,能长出紫藤萝花的忍术。
这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
你身上不就有吗。
——
——
时间过得好漫长。
还有三十九天。
要是没有给我带伴手礼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划掉)。
要是没有给我带伴手礼的话,我会伤心的。
——
——
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要去买哦。
开玩笑的。
任务为重,回来再买也不迟。
我才不缺你那份礼物呢。
——
——
你已经去了两周半了。
......是什么任务?
这么忙。
——
帕克读了几行,耳朵慢慢耷拉下去。文字看似平常,却像是每个字都裹着一种沉甸甸的情绪,连空气里都透着淡淡的思念味道。
“啧......”他轻声咂舌,合上了纸,“这丫头啊......就连写这些破碎的小事,都在想他。”
伙伴们面面相觑,有的摇头,有的忍不住哼笑。
布鲁凑近帕克低声道:“所以说嘛,这可是一定得送到的东西啊。”
帕克没回答,只伸了个懒腰,把信重新压好,眼神却少见地认真了几分。
“喜欢上卡卡西可不是件容易事啊。”
比斯克耷拉着眼皮,“肯定又会让人家姑娘伤心的,旗木卡卡西那家伙。”
“毕竟他就不像是会喜欢上别人的那种人。”乌鲁西说到。
布鲁哼哼几声,走开了,“我看你们呐,别那么悲观。”
“我也觉得。”
帕克踢起后腿,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随后甩了甩头。
“榭间能见到我们几个,不就说明,卡卡西已经待她很亲近了吗?”
几只忍犬互相看了眼,都是意味深长的表情。
“呵,别傻了吧帕克,这种话要是被卡卡西听见可不得了。”
“说笑呢,他那么忙,哪会顾得上......”
帕克刚想接话,耳边却忽然响起那股熟悉的拉扯感。
他竖起耳朵,低低“咦”了一声,随即眯起眼睛。
“啊,卡卡西叫我了,好巧。”
白烟一闪,林间只剩下几声犬吠。
再次睁眼时,帕克已落在一片混乱的山谷。
泥地溅起,烟尘未散,几名木叶的追击小队正焦头烂额。
“可恶,踪迹又断了!”
夕颜说:“血迹到这里就没了,难道他用水遁和风遁冲刷掉了味道?”
卡卡西站在前方,单眼半眯,神情冷峻。他抬手轻轻一挥,示意人群安静。
“帕克,拜托了。”
“明白。”帕克摇了摇耳朵,嗅了嗅潮湿的空气,面色微微一沉,“炸药的味道还没散干净,气味全被水冲掉了......要找出叛忍的踪迹,恐怕得费点力气。”
几名忍者一听脸色都紧张起来,连忙压低声音:“难不成要彻底断了线索?”
卡卡西沉声:“不,他跑不了。”
他低下头,眼神专注地看向帕克:“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能做到吗?”
帕克舔了舔鼻尖,长长呼出一口气,耳朵全数竖起,瞬间像是从犬舍里吐槽的老头子,变成了真正的追踪专家。“好吧,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拼凑出一点残余气味。”
他低下头,鼻尖贴着湿润的泥地,缓缓往前探去。雨水和血迹混杂的味道在山谷间扩散开来,但在那股潮湿的泥腥味里,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丝细若游丝的气息。
“......找到了!这边直走两百米右拐,他上了树,去长满青苔的山崖上了。”
卡卡西顺着方向看过去,说到:“辛苦你了帕克。”
帕克猛地抬起头,尾巴一甩,正要叫出声来。
可就在那一瞬间,白烟忽然炸开,他眼前的景象骤然模糊。
卡卡西的查克拉一收,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硬生生拉回了犬舍。
“哎呀可恶——!”
帕克甩着耳朵,气得在地毯上打了几个滚,四爪乱刨。
“就差一句话!我都嗅出来了,他干嘛急着解术啊!”
犬舍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帕克,你这次算是白跑一趟啊?”
“不是号称最机敏的吗?结果连话都没来得及说?”
“完蛋了......完蛋了。”
帕克脑袋不甘心地垂了下来,尾巴气的直竖,牙都咬得咯吱响。
“榭间托我的那些信,我根本没来得及跟卡卡西说!”
一时间,犬舍里鸦雀无声。随即,不可避免的,笑声比刚才更大了。
“哈哈哈,完了完了,你自己想好该怎么面对她吧。”
“可怜的帕克,怕不是要被榭间嫌弃了?”
布鲁同情地说:“行了,等下次榭间再召你出去,到时候可没借口了。”
乌黑又叼来一叠信纸,是刚刚帕克不在,榭间又传送过来的。
帕克愤愤地一屁股坐下,低声嘟囔:“真是倒霉......”
可安静下来后,他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份“随笔”里的字句。
榭间写得看似随意,就像在家里闲聊,把每天遇到的趣事全都记上去。自己训练时的笨拙,店主送来的糕点,路上遇见的小孩子叫自己阿姨,枫树变了颜色,给卡卡西房间新换的床,夜里听见雨声的心情——
字里行间轻轻浅浅,可每一个句子,都透着某种细腻的温度。
他摇了摇耳朵,心口微微发痒。
“哼,真麻烦......就好像每句话后面都挂着那个人的影子似的。”
纸短情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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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日礼物(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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