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似乎凝滞在这一秒。
隔着面罩,他的唇贴上榭间的侧脸,气息温热,像是暖风拂过花瓣。榭间心头一怔,脸颊被吻的地方染上绯红,呼吸也跟着微微起伏。卡卡西顺着她的动作,又轻轻捏过她的下巴,转向另一侧脸颊,烙下一个唇印。
榭间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她点了点自己额头。带着点渴求和希冀的目光下,卡卡西依照她的心愿,稍微直起身,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郑重而饱含珍惜的亲吻,唇瓣在薄薄一层布料后,触碰她的皮肤,柔软而笃定。
少女的心像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稍一动弹,就牵扯出一片又酸又软的情感。
她又点了点下巴以作示意,随后眼睫抖动着,闭上眼。
卡卡西仔细描摹着她鼻尖、唇角、乃至下颌的轮廓,脉搏忽然狂跳起来,气息隔着面罩都变得滚烫,他缓缓地、缓缓地靠近,偏过头,从略低的下方,轻轻吻上榭间指的下颌,带的她微微抬起了脸。
“......呵。”
青年凝视着她紧闭双眼羞涩的模样,不顾自己心里紧张,挑逗似的,开口问到:
“还要么。”
只见榭间轻轻颤动指尖——最后,点了点唇。
卡卡西却没有再动作。
几声响动过后,留下她唇上残余的凉意和甜香。
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去唇上的味道,却意外尝到了奶油的甜腻。猛地睁眼,只见卡卡西的双眼在昏暗的夜里狡黠地亮着。他趁她不备,迅雷不及掩耳之时,伸出食指,把奶油抹在她脸上五六处。
“嘛~怎么能少的了这个环节呢。”
榭间愣了几秒,满怀期待却等来的是这样,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哈哈......”
卡卡西似乎刚要成功糊弄过去,却为榭间下一步的动作,愣在原地。
她牢牢抓住卡卡西指尖,一手握住,随后张嘴——
伸出舌尖,轻轻触到沾在他手指上的奶油,缓缓舔掉。动作拖得悠长而刻意,仿佛每一秒都在考验他的克制。指尖传来湿湿热热的触感,令卡卡西瞪大了眼睛,动弹不得地望着眼前一切。
榭间若无其事地松开了他的手。
随后她又伸出自己的手指,挨个把脸上蹭到奶油的地方刮下来,含入口中,嘬完。
望着少女近乎妖冶的举止,卡卡西一时间,觉得她仿佛就像书中的精怪。
——动动手指,就将书生勾得连魂魄都丢了。
那举动太过自然,不确定她是有意为之,还是天性使然。
“你......”
卡卡西哑了火,只得收回手按兵不动。
榭间闻声抬了抬眼,对卡卡西说道:“我去卫生间洗一下脸,好粘。”
她从地上起身,向身后不远的开放式洗手台走去。
幸得房间还没开灯。
一片昏暗里,她背过身去,脸已经红了大半。
她打开镜灯,头顶上的射灯斜斜地照在盥洗池,反射的白光,把这一片照的格外清晰透亮。望着面上酡红一片的自己,榭间很确定,度数最高的酒精都不可能让她这么快上脸——她刚刚那些故意勾/引的举动,才是原因。
榭间打开水龙头,捧起温水,捂住脸。
她知道在这片刺眼的灯光下,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无所遁形。
背后的卡卡西在暗处——她无法看清那里,而他能看清自己。
所以哪怕,兴奋已经从指尖喷薄而出不住地令她战栗发抖,也不能表现出异样。
......因为,她今晚还想要更贪心一点。
指缝中温水悄然流走,沿着光滑的白瓷,流入漩涡。
榭间抬起头,镜中的少女唇红齿白,打湿的面庞格外蛊惑人心。
一滴水沿着发丝,坠落在肩头。
她伸手去找伸缩拉镜上挂着的洗脸巾,没多想,擦了一下。
嗯,满足地闻到了紫藤萝花的香气。
她正要回头。回到那个比战场还更令她血脉偾张的地方——
视野里却闪过一片红色。
她不确定地在镜子面前左右扭动身子。
终于,在背上发现了两大行字体——
“明天我就十八岁啦!请祝我生日快乐 :) ”
榭间懵了,这大标语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背上的??
她紧紧揪住身上的衬衫,拉扯到极致,看到字迹变形才敢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榭间立马反应过来,这还能是谁捣的鬼?!
“卡!卡!西!”
她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却发现卡卡西早已在身后笑到直不起腰。
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光源下,银色的头发随着笑声一颤一颤,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难不成,过来就是为了看清自己的窘态?
榭间面上羞红,几拳招呼上去,却是那种毫无攻击力的雷声大雨点小,粉粉的拳头轻轻敲在卡卡西胸口,说到底还是嗔怪,而不是真的愤怒。
“把人戏耍得团团转!我看,你倒是得意的很呐!”
卡卡西捧腹大笑好一阵了都没缓过来,已经笑到无法呼吸,对榭间连连摆手,一只手认输似的,捏住鼻梁上的面罩,拉下来,大口呼吸。
榭间看着他露出半张脸大喘气,又好气又好笑,
“我还说为什么今天路上这么多惊喜!真是的,这种恶作剧数你最有创意。”
一想到路上所有人,阿婆,迈特凯,宇智波佐助,天藏疾风夕颜——都是因为看到了这个所以才祝她生日快乐,自己还跟个傻子一样浑然不觉,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以后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他们?
榭间整个人羞得通红,猛地扑到卡卡西怀里。
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像是要把头埋在里面当鸵鸟一辈子也不出来,闷声控诉到:“你呀,真是烦死人了呢!”
银发青年终于找回自己声音,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不许笑了!”
白发头号罪犯举起双手,一脸宠溺,任她打闹,“好好,我不笑了。”
榭间凑近那张她已经格外熟悉的卡卡西真颜,还没等她靠近,青年又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还笑——”
看榭间又要急了,他立马毫无歉意地弯弯眉毛,
“呀啦~抱歉,谁叫榭间太可爱了,实在忍不住。”
榭间满头黑线:
硬了,拳头硬了。
那既然如此,不如干脆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恶向胆边生——
少女双手交叉,抓住衣服底边,干脆利落地,抬手,向上,再向上——
卡卡西大脑似乎整个震撼起来,眼中的画面,如同做了慢速播放一样:
榭间瓷白的一截腰,随着视线往上,衣衫卷起,露出小腹流利的马甲线。常年训练的痕迹,令她身材苗条却不失力道,沙漏般的腰线,凹进去的弧度,美的像大理石雕刻的艺术品。然后,然后就是卡卡西不敢再看的地方,他硬生生扭转了视线,只记得她皮肤上细小的绒毛都在灯光照耀下清晰可见。
她一把脱下上衣。里面穿着运动背心。
“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
榭间玩味地看着卡卡西,随手把那件“定制”的衣服揉成一团,丢在洗手台上,
她声音沉沉道:“这下,那个恶作剧,没人看的到了。”
卡卡西只敢盯着那团白色的衬衫,瞳孔地震,还没消化榭间刚刚做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嗓音沙哑的自己都辨认不出。
“快穿上......会着凉的。”
“不、要。”
卡卡西倒抽一口凉气,不知如何是好。
她像在他耳边轻轻用气声问,“卡卡西,怎么不敢看我?”
因为不敢看,所以他自觉抛弃了视觉,
像法海遇到青蛇那般死死抵抗。
可人一共五感,还剩下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这四感呢,防都防不住。
卡卡西感觉到榭间离自己越来越近,声音、体温、体香、呵气如兰。
“榭间,你......”你要做什么?
榭间步步紧逼。
卡卡西也一步步退后。
脚后跟抵住一个铁片。触感冰凉,是浴室玻璃门的门槛——
他,已经退无可退。
卡卡西低垂着眼眸,四下乱看,弄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
为什么榭间展露出如此压倒性的气质?这微妙的,即将风雨欲来的错觉——
又是为什么令他暗自激动?
视线角落里。
他看见少女抬起手臂,葱白的胳膊在灯光照耀下围绕着莹白的光。
一个柔软的触感落在自己胸口——
五指轻轻一推,他出了神,向后趔趄。
迈过了那道坎。
——
紧接着卡卡西猛地被推搡到浴室墙壁的瓷砖上,随着“咚”的沉闷响声,脊骨撞上墙壁,一只手扣住他的右边肩膀,用上了点狠劲,掐住他的人体穴位,令他麻筋酸软无法反抗。他掩盖不住自己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预感,左手用力挣扎,却被榭间牢牢握住,十指相扣,骨节抵在冰凉的墙上。
唇上传来温热绵软的触感,终于给了他答案。
卡卡西猛地睁开从进入玻璃门那一刻起就紧闭的双眼。
他看见榭间蹙着眉,阖眼,烙下一个小心翼翼的吻。
二人滚烫的鼻息喷在唇珠上,唇齿相依,似乎像两块熔化的棉花糖,交融在一切慢慢沉溺的世界中。背后是白亮的灯光,她背着光,只看得清圆圆的脑袋轮廓。一头棕发在将才的扭打中变得凌乱,几根发丝戳出,搔在卡卡西脸上,撩起一阵痒痒的触感。
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似乎眼前的世界变得旋转眩晕起来,他也合上眼皮——
嘴唇轻启,放她进来。
卡卡西生涩地回应着,却给予了榭间莫大的鼓励。
她的心跳已经和卡卡西的融为一体,在狭窄的空间里,一下、一下,强有力的跳动,似乎要从心口振翅欲飞,却也丝毫无法阻止局面寸寸升温,因为两个人早把理智全部抛诸脑后,肾上腺素狂飙,像是今夜一起踏上一条不归的路途。
两人只是遵循着本能相互依存,仿佛引吭交颈的天鹅,吮吸、轻咬、勾舔,头颅向一边偏太久,默契地在下次换气的时候拉住对方脖颈,向另一边倒去,再度吻上。
卡卡西吻的越来越焦躁,似乎,快要遏制不住自己。
自己似乎分成两个人,一个在高空遥遥看着眼前这一切发生,冷眼警告,另一个自己,在这滚滚红尘中沾染一身**,想要更多、渴望更多。
他扣住榭间的腰肢,一把拉过,翻了个面,将她禁锢在怀里和浴室瓷砖之间。
吻声、喘息声、脉搏声、浴室点滴的下水声——
“滴答。”
旗木卡卡西猛地拉开距离,不住发抖,所有自控力在此刻达到颠覆。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再继续吻下去了。
男人的胸膛大幅度起伏,那双异瞳,死死盯着榭间那染上点妩媚的笑颜。
“卡卡西——”
榭间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在浴室里如妖姬般回荡。
她凝望着青年那双饱含**的双眼,伸直双臂,随后绵软下落,分别搭在旗木卡卡西的双肩上。卡卡西直感觉自己后颈发麻,像被什么天罗地网密密罩住,无法挣脱、无法自拔,说不上的幽幽恐惧从脚踝处如一条巨蟒把自己紧紧缠住,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这么做了。”
榭间喟叹一声,手指如蜘蛛般爬行在卡卡西肩膀,最后缓缓收拢,搭住男人后颈。
“......不是一时兴起。”
卡卡西喉结上下滚动,不住吞咽。他嗓音低哑得吓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
白发青年低下眼睑,
看到那朱红饱满的唇,一张一合,说到:
“我喜欢你,卡卡西。我想要我们——”
我喜欢你。
——她表白了。
卡卡西。
——她念着自己的名字。
我,想要我们——
卡卡西脑海里仿佛有根弦,应声而落,“啪”的断了——
没等榭间说完,她看见眼前黑影猛地凑近,再度吻上自己。
后面的话卡卡西已经全部听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耳鸣眩晕浑身血液都发烫,像是要把自己一路拖拽焚烧到十八层地狱,那里燃起永不熄灭的黑色火焰才能盖过自己体内抑制不住的冲动和兽性,在无尽的惩罚中堪堪消灭自己的罪恶,他唾弃自己唾弃**却也摒弃掉所有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正如水手在海妖塞壬迷惑的歌声中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血肉与躯体缓缓下坠。
青年带着不顾一切破罐破摔的力道,将她抵住,吻的缠绵缱绻难舍难分。
榭间被卡卡西忽然猛烈的攻势吓到,小声惊呼。
却马上被另一张唇堵住,咽回肚子里。
唇瓣再也不止是湿滑的触感,撕咬、啃咬、虎牙扎破内壁,传来阵阵疼意和痒意。
紫藤萝的香气变得馥郁而危险,包围着她,后者几乎要化作一摊水。
她迷乱地闭上眼——
无所谓了,是卡卡西的话怎么样都可以。
昏暗的浴室里,男人似乎举起了手,想要去够自己长袖衬衣的领口——
“啪”的一声脆响!头顶上的花洒被打开,墙上控制水流的把手,被动作打到一边,冰凉刺骨的冷水如倾盆大雨毫不留情地撕碎一切旖旎流动的情愫,瞬间将二人淋了个透。
冷彻心扉的雨把卡卡西理智拉回笼。
他猛地拉开距离!
男人跌跌撞撞向后退去,把自己摔到后面的墙面似的,撞得浴室玻璃门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他几乎想要将自己窒息一般的呼出所有浊气,卡卡西死死闭上眼,抬起手,握拳狠狠地砸在墙角,血液奔涌而出暗暗沿着棱角蜿蜒曲折地下流。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自己还想做什么?!!
旗木卡卡西一咬牙,夺门而出——
他发疯一般逃离这片地方。
脚步沉重。
呼吸急促。
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
不是外界,不是谁,而是蠢蠢欲动将从自己内心逃脱的那只野兽。
——
还好只是接吻。
对,
没错。
只是接吻。
幸好只到这一步。
否则自己真是禽兽不如!
——
禽兽不如!!
夜幕深沉中,没人在意这个似乎丢了魂一样奔跑的男人。
旗木卡卡西气喘吁吁地跑到便利店。
动作仓促,眼珠扫视一周,对收银的老板指着阿斯玛最常抽的那包烟草要了一盒,
“对,就这包。”
“够年龄了。”
“不要袋子。”
“多少钱?”
“刷卡行吗。”
“算了,我有钞票。”
“不用找了。”
“不要小票。”
“哪里能抽?”
“谢谢。”
卡卡西煎熬地问完这一切,拐角出门,一掌推开老旧的抽烟室的门。
昏暗的玻璃还是塑料大棚中,银发男人颓废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长叹一声。
无力地坐到椅子上。
放在往常,这种沾满油渍和不明污浊的椅子他扫一眼就根本不会落座的。
可卡卡西头脑发晕、发热,顾不上那么多。
他从那包捏在手里已经变形的烟草里,生疏地揪出第一根烟。
奈何太过拥挤,指甲扣了半天才抽出来。
卡卡西学着记忆里阿斯玛的样子,似乎想把第一根烟夹在耳朵上。想了想,又放下了。那人也忒讲究,说什么,第一根烟盒里取出来的烟,要留到最后迫不得已的时候再抽,这才叫做仪式感。可自己本就没打算抽完一包烟,也从来没有抽烟的习惯,就只拿第一支,天经地义。
“哔剥。”
指尖有寥寥火焰燃起。
他点燃了一早夹在指缝中的烟草,眯着眼睛,烟雾浮动在空中成了化不开的思绪。
人们说,抽烟始于伤痛,换言之就是沉湎在幻梦而不可得的寂寞的人才喜欢抽烟。他没有那么多的理由。最心烦的时候,想不到那么多应急办法,于是最终还是落入了成年人的窠臼。如此按照阿斯玛说来,他旗木卡卡西早就该点上一支烟了,然后在那风情而迷蒙的白色里,回顾他残破的往事。
不要接近他。接近他的每个人,最后落得什么样的结局,自己不清楚么?
她还这么小,就要把未来交代在自己身上?
别人怎么看?
......她会不会后悔?
......会不会失望。
“果然......还是算了吧。”
阿斯玛的烟太过浓烈,不过一口他就熏出了眼泪。
他低着头抽的,烟滚滚地翻上来,将眼眶浸湿。
卡卡西熏的难受,仔细回想,阿斯玛确实从没低着头抽过烟。
哈,要是被人看到这幅狼狈样子......
他受不了尼古丁刺激性的味道,呛了几口,弥漫一团团烟尘被气流冲击的四散。
“......卡卡西。”
有人站在门外,身形纤瘦,裹着他的大衣。
是榭间。
卡卡西把烟从嘴边拿下来,犹豫了下要不要灭。忽然脑中闪过一恶劣的想法。
——她不是想看成年人的样子吗。
这就让她认清楚自己,没什么好的。
卡卡西站起身,夹着烟,一头银发凌乱地挡住视线。
他拽住磨砂的玻璃门,用上点力,向内拉开,却无意间用了太大的力,合叶太过老旧,吱呀作响,内部早已磨损,看着难开却毫无阻力,门晃一下打开到极限,带起的力似乎要把他的胳膊狠狠丢飞。
两个人对视,无言。
“......”
红色的火星在黑夜里忽明忽灭。
“你这是......拒绝我了么。”
卡卡西移开视线。
榭间吸了吸鼻子,双眼闪烁,她紧紧盯着卡卡西,问:
“那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青年终于开口了。
烟静静地飘着,榭间没有进屋卡卡西也没有侧身让出位置让她进来。
两人站在门边,仿佛中间隔着无形的屏障,僵持不下。
榭间唇角颤抖,红润似血的唇瓣上面还带着吻痕。
她不抱希望地哑着声音,似乎怕扰乱这份死寂,悄声问:
“......那,你喜欢我吗。”
卡卡西深呼吸一口气,沉重悠长,气息却轻声抽颤。
“......求你,咱们别再谈论那些了,我没有像你一样那么强大的心脏。”
“过去太沉重的人,想要有个光明坦荡的未来,很难啊。”
“如果本可以一辈子的朋友,换作了无法走到头的爱情,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冒这个险。”
榭间一口气上不来,堵在心中,难以疏解。
卡卡西这是什么意思?
热吻完,
发朋友卡?
她尖牙利嘴,反问到:
“你说的那种朋友,是可以看着我和别人牵手接吻上床结婚生子的那种朋友?”
说罢,卡卡西指尖一颤,一坨长长的烟灰掉落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怎么可能......
猛地抬眼。
他看见女孩,面如金纸地立在原地却近乎摇摇欲坠。
卡卡西揉了揉眉眼之间的穴位,调整好表情,挂起平常的笑意,看向榭间:
“嘛,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把那两个字挂在嘴边——”
“回答我!”
榭间眼底冒出血丝,她死死地凝视着卡卡西。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是。”
不是!!!
卡卡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五个字,“我可以做到。”
时间暂停了一般,整个人从头到脚如坠冰窟。
他们为何要彼此伤害到这个地步。
上一秒还在缠绵的两个人影消散在空气里,下一秒就抽刀斩断情丝变得毫无纠葛,甚至各自拿起刺刀往彼此敞开的柔软腹部里扎,像被人从背后刺杀的感觉,痛彻心扉的冷,蔓延开来,令指尖四肢和整个躯干都变得麻木冰凉。
卡卡西指甲死死掐紧手心。
他最会表面上不露声色、佯装镇定的这种神情。
无论少女怎么看怎么接近也无法窥探他脑中一丝一想。
榭间嗓音震颤,“你...来认真的?”
卡卡西对自己说,快啊!快冷眼看着她!就像凝视着你此生中遇到的无数敌人那样,木叶精通暗杀的拷贝忍者,快拿出厮杀终结那一刻要记下死者最后惨状的无情眼神,不要有感情,不要动怜悯心,就这样一直盯着她直到她心如死灰冰冷刺骨——
对,就是这样!
没错!很好!
卡卡西脑海里暗自叫嚣着:这下你满意了吧?
——再亲手杀死一个你最重要的人!
他一头银发在黑暗中岿然不动。
冷冷道:“我是认真的。”
——
沉默成为两人之间的主旋律。
少女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样子的言辞,于是千言万语统统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榭间眼里的失望几乎凝聚成实体。
“......好。我知道了。”她说。
卡卡西知晓自己已经无法挽回。
身体如坠冰窟,眩晕,呕吐,疼痛一起压上来将他挤压得喘不上气。
她转过身去——
“抱歉。今晚,都忘记吧。”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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