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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第一章

说实话,我不是很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特别是三四岁以前。

但有一个画面像被阳光晒暖的宝石一样,在我脑海里亮晶晶的,怎么也忘不掉——

那是在年少班时,我第一次望见那个游离在人群边缘的男孩。他静静栖息在角落,像一颗被遗落的、带着清辉与寒凉的晨星。望着他那身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清冷光晕,我心底一片从未有人踏足的角落,彷佛有一朵小花,正为这颗星辰的降临,而无声地、郑重地,绽放了最初的花瓣。

那天的不安是从家门开始的。妈妈替我整理衣领的手势比平时快了些,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急切。她的连声催促像小石子一样,一颗接一颗,轻轻却持续地敲在我的心壳上:「诗织,快一点,第一天不能迟到哦。」

玄关的灯光似乎比往日更加刺眼,将离别的影子拉得好长。心里隐约知道有个叫「幼儿园」的地方在等着我,一个充满陌生面孔和声音,唯独没有妈妈的地方。光是想到这一点,那股无形的哽塞感便从喉咙深处缓缓升起,不痛,却沈甸甸地堵在那里,连吞咽都变得有些困难。

我望着妈妈已经准备好的手提袋,那里面装着干净的衣物和水壶,像一份即将被送往未知之地的行囊,而我就是那个即将被「送去」的孩子。

去幼儿园的路很短,我却希望它永远走不完。我紧紧攥着妈妈的食指,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每一步都踩得拖泥带水。天很蓝,太阳暖得让人发懒,可妈妈的手心却因我的紧张和她的催促而变得热烘烘的,像刚出炉的面包,焐得我直想甩开,却又因为害怕而不敢松手。

越靠近那扇彩色的、本应充满童趣的大门,我心里的委屈就胀得越大,像一只被不断吹入空气的气球,紧绷得发痛。先前只是哽在喉咙的硬块,此刻彷佛有了重量,沉沉地坠在胸口,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又短又急。我死死咬住下唇,想用疼痛对抗那股从心底往上涌的酸涩热流。

「诗织要勇敢哦,里面有很多新朋友呢。」妈妈的声音温柔,此刻却像最后一根轻轻压上来的稻草。

眼眶先是一阵无法控制的酸热,面前的彩色大门、妈妈的衣角、晃动的人影,都像被扔进了满溢的水杯里,开始扭曲、摇荡。视线开始像浸了水的画纸一样模糊起来,世界被蒙上了一层湿漉漉、闪烁不定的白翳。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眼泪已经在眼眶边缘蓄满,彷佛下一秒,只要我眨一下眼,它们就会像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地滚落——

就在泪珠滚落的前一刹那,模糊的视野里,忽然闯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影子。

一个老爷爷正轻轻推着一个男孩的后背,想把他送进门。他好像也不太愿意,小小的身体透露着抗拒,像一棵扎根在原处的小树,不肯随波逐流。

周遭充斥着其他孩子此起彼伏、撕扯着空气的哭闹,家长们或是柔声安抚,或是急切叮咛,这些声音无奈地混杂着玩具翻倒的哐啷声响——它们共同烹煮成一锅黏稠喧嚣的声浪,如同不断漫溢的潮水,将人裹挟其中,几乎要陷入一片听觉的泥沼。

然而这片稠密鼎沸的声浪,在触及其周身那一片无形领域时,其汹涌之势竟戛然而止。他所在的那一小片空间,像是被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隔开了。声音并非被反弹,而是像被某种力量过滤、吸收,最终归于一种近乎真空的寂静。连从他身后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都似乎变得更加缓慢、柔和,光线中的尘埃在他身边悠缓地浮沉,如同在深海中舞动的微光精灵,不敢惊扰这份安宁。

他微微蹙着眉,那并非源于周遭的吵闹——那些声音似乎根本未曾真正传入他的耳中。他所不满的,纯粹是当下这种被推动的状态,那是一种对自身节奏被打扰的、纯粹而私密的抵触,那是一种只属于他自己的不耐。

所有的喧嚣撞上去,最终都化为了衬托这份寂静的背景,使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即将融入群体的孩子,更像是偶然映入我眼帘的、一株生长在静谧深谷中的花。他无需言语,只是静静地存在,便已为我懵懂的世界,悄然定义了何为『美丽』的初形。

我用力眨了眨眼,挤掉那层妨碍我看清的水雾。世界瞬间清晰起来。

他皮肤白得像妈妈珍藏的牛奶骨瓷杯,头发黑得像夜里最深的影子,软软地贴在额头上。眼睛也是乌黑乌黑的、亮亮的,像两颗被水洗过的葡萄。当他带着一丝不悦,眼睫低垂看向推他的老爷爷时,那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垂下,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好看得让我忘记了呼吸。他整个人干干净净,连衣服的边角都平平整整,站在那儿,不像我们这些吵吵闹闹的小孩,倒像个安静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洋娃娃。

一切的背景化作白纸一张,他就像是神明往纸上抹了一笔墨,没人知道下一笔会落在哪里、构成什么图案,单纯直白的显眼。而我就像是想试图解画的人,在心底里想从墨团的边缘琢磨出什么来,这种未知对我来说很特别,心生好感的特别。

方才那满得要溢出来的委屈和恐惧,奇异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想要靠近的渴望。我趁妈妈和老师说话松开手,像只被无形线牵引的小狗,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然后就站住了,不敢再靠近。

我怕我的手脏,会弄皱他漂亮的衣服;我怕我的呼吸太重,会惊扰了这份安静。他就像阳光下的一个肥皂泡,闪着七彩的光,我生怕一伸手,或者大声说句话,他就「啪」的一下不见了。

我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刚才因为抽泣而还有些颤抖的肩膀,也努力地稳住。

我们就那样站着,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像别的小孩会笑会闹,只是淡淡地回望我,好像对这样的目光早已习惯。

直到妈妈发现我不见了,急匆匆地过来把我拎走。我被带进幼儿园里,还不停地回头看他。他依旧站在原地,像一幅画进了我心里的画。

初入教室的混乱中,老师们忙着安抚哭闹的孩子。我被安排在彩色的软垫上,面前摆着一篮积木,可我一点也不想碰。我的目光像装了指南针,穿过那些晃动的小脑袋和大人们的腿,固执地寻找着。

当我再次找到他时,他已经一个人坐在了靠窗的角落,像个精美的人偶,不哭也不闹,正仰头看着窗户外面那片我们够不到的天空。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给他镶了一圈毛茸茸的金边。他看得那么专注,阳光彷佛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跳舞,连那些细小的绒毛都染成了淡金色。我也看他看得入了迷,连老师什么时候哄好其他人都没发现。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轻轻眨了一下眼,彷佛是天空中的飞鸟掠过了他眼底的深潭,荡开一丝极微弱的涟漪。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变化,让我心里像有只小麻雀轻轻啄了一下,痒痒的,却充满了莫名的欢喜。

自由活动时,孩子们像炸开的豆子,四散到各个角落。我抱着一个软皮球,假装不经意地,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垫子往窗边的方向挪动。我不敢靠得太近,最终在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停下,然后把脸埋在皮球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地看他。

目光勾勒着他柔软的黑发,我的指尖便不由自主地在皮球光滑的表面上悄悄划动,模仿着那缕发梢垂落的优美弧度。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彷佛窗外流动的云朵,比室内所有的玩具加起来都有趣。

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呢?我盯着他好看的侧脸,心里像有只小猫在用爪子轻轻地挠。我的藤原诗织(Fujiwara Shiori)已经够难写了,他的名字,会不会像窗外那些偶尔掠过的鸟儿的叫声一样,清脆又好听呢?我悄悄摊开另一只手心,用指尖在上面胡乱画着圈,彷佛这样就能从空气里,勾勒出那个我还不知道的、专属于他的音节与符号。

妈妈来接我时,他还在房间里等着,姿势几乎没有变过。我倔强地不想走,小手扒着门框。妈妈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大概猜到了原因,弯下腰,笑着说:「你们是同学呀,明天还会见面的。」

我就这样被「骗」走了,甚至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明天见」。

妈妈牵着我的手,踏上了回家的路。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我低着头,一言不发,努力地用脚尖去踩妈妈的影子头,心里空落落的,彷佛把什么最要紧的东西遗忘在了那个陌生的房间里。

「怎么了?我们诗织还在生气呀?」妈妈晃了晃我的手,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摇摇头,不是生气。是一种更奇怪的感觉,酸酸涩涩的,又夹着一点点甜。那个男孩子的脸,像用最亮的画笔画出来的一样,在我脑海里怎么也擦不掉。

指尖却下意识地、轻轻地,捻了捻。彷佛那里还残留着刚才想要模仿他柔软发梢落下的、看不见的弧线。「妈妈,」我抬起头,很认真地问:「为什么有人会像星星一样?」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因为世界上有很多特别的人呀,就像我们诗织,在妈妈眼里也是小星星哦。」

这个答案并没有解开我心里的谜团。晚上洗澡的时候,我盯着浴缸里浮动的泡泡,它们在灯光下也闪着彩色的光,我伸出手指轻轻一碰,它就无声地破掉了。我忽然有点担心,明天再去幼儿园,那个像星星又像肥皂泡的男孩子,会不会也不见了?

躺在床上,妈妈替我关了灯。房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帘缝隙里漏进一点月光。我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白天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转——他乌黑的眼睛,他干净的衣角,他看着天空时一动不动的背影,还有……他眨眼时,那彷佛蜻蜓点水般在我心里漾开的微小波纹。

我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觉到里面「噗通、噗通」地跳着。今天之前,它从来没有为了一个「陌生人」跳得这样认真,这样固执过。

「明天见……」我在心里,对着那片想像中的、洒满阳光的窗户,悄悄地说。

这,就是我人生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记住一件事,记住了一个人。记住了那个像星星一样漂亮、像肥皂泡一样精致,让我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做「舍不得」,什么叫做「期待」的男孩子。

会发这篇文章上来的初心,其实只是想与人交流,这个故事仍然在努力地活着。如果有什么感受,或情节,或者文字上的讨论,请不要吝啬地评论。如果我看到我会回复的,然后我大概也是修文狂魔,只要我自己读者觉得味不对了可能就会改,可以看我标记的日子来翻。 谢谢你读过这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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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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