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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inderella

雀鸟用翅羽勒死一切自由的**,她脱下水晶鞋,赴宴一场荒唐的戏码。

Lily从来不是她的名字,Lily,黎鹂,那是她最乖巧伶俐的妹妹。

黎鹘离开香港的那年才十五岁,妹妹比她小十岁。而今她回来了,二十七岁,妹妹还是五岁。

那年她家破人亡,一个好心的马来商人带她去了异国他乡。她去那的手续算不得正规,办身份的时候,工作人员不耐烦地递给她一张纸,让她自己填。

于是她偷偷改掉自己过去的名字,脆弱的鸟雀成了鹘,又用Lily作为自己的英文名。她没能带着妹妹一起走,那就用别的方式永远陪伴。

从葬礼回来已经快两周了,可是那个叫Tiger的男人还没有来找她。平心而论,黎鹘觉得有点无聊了。以前虎青在的时候多少还是热闹的,他把她当作一件昂贵的首饰,想要对全世界炫耀,又担心别人眼红惦记,十分矛盾。所以什么KTV,歌舞厅,饭局……每次都是那群熟悉的人,他只相信自己的亲信。

黎鹘照着镜子,她刚刚起床,穿着一条珍珠白的真丝睡裙,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却更有慵懒的风情。她把长发拨弄到身后,认真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在手臂和前胸的位置轻轻摩挲。

淤青又开始消散了。她柳眉微蹙,继而从洗手池的柜子里拿出一只小小的工具钳。

“该死的Tiger,到底什么时候来?”她不满地念叨着,面不改色地在身上这几个部位重新挤压出新的淤青。

她深知自己最致命的武器是什么,她更清楚男人最致命的弱点又是什么。

虎青被她拿捏得死死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百依百顺。那天出门的时候他还做着梦,说等报了仇,要带她一起去国外生活。黎鹘笑得温柔似水,待虎青出门后因为恶心在卫生间干呕不止,继而对着镜子癫狂地大笑。

她极擅长忍耐,多恶心的人和事她都见过,她忍受下来了。但那一天,她有片刻的自由。她很久没像那天一样痛快地笑过了,镜子里的自己又哭又笑花了妆,不人不鬼的模样像极了她肮脏的灵魂。

“Tiger,”她对镜呢喃,“别让我失望。”

虎青带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连同他自己。可黎鹘还是有些不满,他走得太痛快了,令人遗憾。那天她难得的睡了个好觉,醒来以后愧疚如潮水吞噬了自己。

怎么能这样就松懈呢?明明仇人还有一个,还好好的活着,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架势堂的人很快就查到了她的住所,本以为多少要应付一会儿那些马仔,结果带头的青年让她瞬间放下心来。

她远远地看过他好几次,每次架势堂有聚会,她都会装作黏人的样子等在虎青的车上,只为了看故人一眼。当年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一个靠谱的大人了。

关于十二少入了□□这件事情,黎鹘不觉得意外。城寨长大的孩子,出路不过那么几条,不难预见。

可十二少依然保持着年少的善良和正直,黎鹘想着,等Tiger死掉的那天,让十二少来当这个龙头,说不定更好。这样帮派就不会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会再有别的受害者。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黎鹘的思考,她回过神来,看了眼镜子里“伤痕累累”的自己,自嘲地一笑。

“哪位?”她拿起电话之前就已然猜到,这已经是这几天里的第四个电话了,电话来得越勤,Tiger现身的几率就越大。

“Lily姐,哎嘿嘿,是我是我,昨天我打电话的态度不太好,你别见怪,我主要是想问啊……”话音未落,黎鹘又把电话挂了。

她走到书柜旁拿起一本写着《玫瑰种植指南》的书,故意坐到一楼的落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让屋外监视的人看个大概。只是随着纤纤玉指翻动,书内却是记事本的纸页,那封面不过是个空壳,掩人耳目。

这个记事本里记录着她所了解到的,架势堂的一切信息。她翻开其中一页,在十个堂口的负责人名单里找到了肥龙的名字,重重地划上一个圈。

如果用□□的传统称呼,这些应该叫堂主,不过现在已经没人这么叫了,只有黎鹘在心里故意用着这些旧称,以示嘲讽和鄙夷。

架势堂的十个堂主死了一个虎青,还有三个人都在她故意放出谣言以后打过电话,其中这个肥龙打了两次,看起来很是心虚呢。

黎鹘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重新坐回落地窗边,余光瞥见路边车上的人已经打起了呵欠。她现在的生活如死水般沉静,也难为那些监视的人了。

Tiger倒是很快猜到了金器有可能被她藏了起来,派人监视她是否会去取东西,于是她干脆哪都不去,让那些人平白着急。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往外打电话,黎鹘向来是大方的,虎青给她的那些钱她大半都用来笼络了那些“兄弟”。

前两天她拨出了一个电话。

“Lily姐?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哎虎青的事情你也别埋怨,这确实是他自己做错了事。要不是我早就察觉不妥跟他划清界限,今天我肯定也会被牵连。不过Tiger哥是个仁厚的人,他肯定不会为难你。你啊也别给我打电话了,容易让人误会……”电话那头的人曾经也是虎青的所谓好友,在虎青第一次作死以后就疏远了,不得不说,倒是很聪明。

“我明白你为难,但我确实也不知道该找谁了。”黎鹘轻松地装出了哭腔,“虎青之前手里有一堆文件,是帮派某些人违反帮规的证据,不知道怎么被Tiger哥知道了,他非逼着我交出来。我好怕,不交的话Tiger哥不会放过我,可是交出去了那些人不会放过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

“Lily姐你说什么?什么文件?谁的罪证?”对面果然开始惊慌。

“就是……啊!”她淡定地放下话筒,然后拔掉了电话线,至少得先晾他们一天。

黎鹘这话说得很模糊,帮规那么多条,违反的哪一条?帮派那么多人,又是指的哪些人?她这一年来打听了不少事情,□□即是如此,每个人都行走在灰色边缘。忠义无双的人自然有,更多的却是怀有私心的普通人。

虎青绝不是唯一一个私下做生意影响帮派利益的,只是他太蠢太急,Tiger不得不除他。当然,这其中也少不得黎鹘吹的耳边风。如今这个消息只要传出去,想必会有不少人开始心虚着急。

Tiger不是不着急金器的事么?金器值钱,却也没那么值钱,如果真的找不到了,亏空也不是不能由他这位老大自己补上。可如果金器传成了所谓“罪证”,自有旁人来替他着急。

回忆着自己这一手推波助澜,黎鹘觉得苦咖啡也有回甘。

太阳还没爬到最高点的时候,第一拨急性子的人就出现了。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口,肥龙带着三个马仔用力地敲着大门。

此时黎鹘正在二楼的阳台上修剪着小木槿的花枝,她瞟了眼门口的人群,显然来者不善。又看了看路边,Tiger的人已经从车上下来,有点手足无措。他们得到的命令只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好像并没有保护她的任务,如今这个情况正急着要不要汇报给老大。

黎鹘的目光回到门口,正与肥龙对视上。

“肥龙哥,稍等,我马上下来开门。”她扬起一个迷人的微笑,手中的剪刀咔擦一声,剪断了一条盛放着的花枝。

她下到一楼,没有走到门边,而是拨起了架势堂的座机电话。若是等门口那群人找到电话亭再联系Tiger,恐怕她今天真要受些苦头了,她没必要去赌。

“我是Lily,告诉Tiger哥,肥龙的人上门抢东西了,快点来。”她向来对男人很有耐心,十几年才报复了虎青,自然不介意再等一等Tiger。

可是这个男人还真是大牌,自己一再上门他都不给半点机会,如今还要自己亲自邀请。等自己近了他的身,可得让他好好地付出些代价。

大概是看黎鹘还没有去开门,肥龙已经开始在门外骂了起来,并且踹起了门。他向来不是个沉着的性子,如今气急败坏亲自上门,看来这个家伙背地里也做了不少事情。

“Tiger啊Tiger,你可真是御下无能。”既然做到了这个位置,却拿不出杀伐果决的狠心,自以为是仁厚,反正受害的也不是他这样的上位者。

黎鹘冷笑,然后用力地推翻了水晶茶几。玻璃碎了一地,酒瓶也炸裂开来,客厅里全是浓郁的酒精气息。外面的人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开始暴怒砸门,可那是扇防盗门啊。

黎鹘思索了一下,以外面这群人的智商,恐怕至少还要个一分钟才能想到直接砸落地窗进来。于是她抓紧机会又拉倒了几把椅子,把厨房的陶瓷碗碟也砸了个稀巴烂。等肥龙终于砸窗带人冲进来的时候,黎鹘已经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坐在碎瓷片堆上抹眼泪了。

“……Lily姐,你这纯栽赃啊。”肥龙反应过来以后几乎咬牙切齿。

“我只是把你心里想做的事情提前替你做了,不必客气。”黎鹘左看右看觉得差点意思,又用猩红的长指甲在左肩上划下三道红印。

“东西到底在哪里?不说的话,我可不介意帮你假戏真做。”肥龙油腻的脸几近抽动着,走到黎鹘面前恐吓起她。

“虎青没脑子,你比他更蠢。”黎鹘眼底溢出嘲讽,嘴角微微上扬,“Tiger没能从我手里拿走东西,自然会一直派人盯着我的动静。你闯进来的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不如想想一会儿怎么跟他当面解释?”

“什么?”

这个大傻子的马仔反而比他反应更快,赶紧冲到门口,然后回过头很害怕地跟肥龙说:“肥龙哥,门口真的有Tiger的人诶。”

“你他妈刚才怎么没察觉!”肥龙一巴掌扇了过去。

“从庙街开车过来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如果你没有把握在这二十分钟里找到东西,也没有胆量折磨我让我开口,那就快跑吧。”黎鹘趁机提醒。

肥龙气得眼睛都快鼓出来了,他背着Tiger做了什么事情尚且无人知道,可若是伤害了帮派人的家人,却是实打实的犯了帮规。Tiger重情重义,不会轻饶他。

“妈的,走!”肥龙临走之前冲上前狠狠扇了黎鹘一个巴掌,她一下子倒在地上,手臂被瓷片划破。

啧,男人的力气确实是大,这可比虎青的遗孀那天给的一巴掌疼多了。黎鹘背靠着橱柜坐起来,颓然地盯着一地狼藉的屋子。一切基本还是按照她的计划发展的,她也没受什么大的伤害,可就是心里有一阵莫名的空虚。

她好像有一点累了,可她立刻警醒,不可以,她不可以有这样的情绪。Tiger还没死,仇还没报完,她不可以松懈。

数次噩梦里,妹妹浑身燃烧着火焰,稚嫩的小脸逐渐变得焦黑,成了殓尸房里最后一眼的模样。她说:“姐姐,你为什么不救我?姐姐,为什么只有你活下来了?姐姐,为什么仇人还活着?”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可她会让他死。要比虎青更惨,更绝望。

男人踏着碎玻璃进来的时候,吱嘎的声音牵回了她的思绪。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皱了皱眉头,抬手屏退了小弟们。

“需要去医院吗?”他的声音很嘶哑,听说好像是年轻的时候喉咙受过刀伤。

黎鹘缓缓抬起眼,她不喜欢对方如今居高临下的样子,可她必须忍,必须伪装。

她抬起一双嫩藕似的手臂,陶瓷造成的流血已经凝固,留下瘆人的伤口。她稍一偏头,无辜的双眼眨巴着,然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撒娇似的说道:“不打算抱我起来?”

Tiger的表情一僵,很是无奈地一笑,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神,黎鹘看不分明。可他双手拄着手杖,像是第一次见面那般,一副猎食者的姿态,静看着事态的发展。

黎鹘心里暗骂,但也无可奈何。她站起身,刚往前迈出一步,脚底一阵剧痛传来,她轻呼出声。低头看去,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穿鞋,满地的瓷片铺就成了一道布满荆棘的路。

她轻阖上眼,心道这下失误了。一声长叹过后,她鼓起勇气往前迈出一步,却在触碰到地板时整个人失了重,近乎飘在空中。

Tiger的皮鞋踩在瓷片上,传来清脆的破裂声。他单手把黎鹘扛在肩上,大步迈出厨房的危险区域,然后把人一把丢在沙发上。

黎鹘庆幸家里的沙发还算质量好,否则被这么用力一扔,腰都得断。

“我现在确实弄不明白你了。”Tiger从地上拽起一把椅子,正襟危坐,脑袋轻一后仰,虽看不见目光,但黎鹘能感觉到整个人被审视着。

“你花圃里的向日葵,有一朵枯掉了。”Tiger的薄唇一张一合,平静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题。

黎鹘好半天才从沙发上爬起,她的睡衣肩带滑落了一半,发丝凌乱着耷拉在锁骨处,无边香艳。

“我这么一朵鲜花就在你面前,你却顾着看花园的向日葵。”她这句话带着嗔怨,却并不全是演戏,对于Tiger这般不懂风情的男子,她确实有些埋怨。

“十二那小子来的那天,说你的花圃里,花都开得很好。”Tiger说完这句,黎鹘的神情一怔,“如今枯了的那朵,是因为当天晚上被你急急忙忙地挖出来一次,不小心伤了根吧?虎青私吞的那些金器,一开始就埋在花圃里。”

她的眼睛闪烁起狡猾的光芒,而嘴唇则弯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既迷人又充满算计。

“我从来没想过隐瞒。第一次,我把东西藏在行李箱里想带给你,你拒绝了;第二次,我把东西放在手提包里,可你又拒绝了。”黎鹘的笑容像一朵黑夜里的玫瑰,令人窒息而又目不转睛。

她跪坐在沙发上,身子前倾,一只手抓住睡衣的前襟,轻轻地往下拉了几分,露出诱惑的弧线。

“东西就在这里,第三次机会,你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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