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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悦

次日,天边飘过第一缕晨光,映在孙权的脸上。他这才发现,天原来已经亮了。

“主公,这边冷,回去等吧。如果澜将军回来了,臣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告知主公。”

孙权不答,只是固执的眺望那风平浪静的海面,固执的“等待”着那人归来。似乎这样,就可以让他心中的愧疚消减几分。

澜上岸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景,他心头一紧,犹豫着不敢上前。但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即便他再不想、再不愿,也必须面对。

最先靠近对方的是孙权。看到澜的那一瞬间,他先是眼前一亮,随即又暗了暗,大步走向那个披着晨光归来之人。

在澜面前站定,看着他那张满含纠结的脸,孙权本想问问他情况如何,一开口却是一句“你可还好?没有受伤吧。”

澜并未多想,只是摇了摇头。倘若他脑袋灵光一些,或者读过些书,那他就一定能发现孙权话中的不对。身为下达命令的人,他最应该关心的是任务的进度;身为孙策的弟弟,他最应该关注的是兄长的情况,但他最先问出口的,却是澜的状况。这太不合理,可澜只以为,孙权是在关心自己,只以为,他是太过关心下属。

他明明知道,孙权最在乎的人,是他的兄长和妹妹。

没等孙权松一口气,澜却是“咚”的一声,跪在了自己面前。孙权并不意外,却还是问道:“你这是何意?”

“属下办事不力,没能救出孙大将军。还请主公降罪。”澜语气坚决。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告诉孙权真相。

孙权想要找个理由为他开脱,却怎么也无法开口。

这事怪不得澜,兄长被关在水牢中的消息本就是假的,他又怎么可能救得出人呢?可澜并不知道,他只以为是自己去的晚了。

看着即便跪在地上,却依然身姿□□的澜,孙权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竭力压制着想要将他拽起来的冲动。

这“莫须有”的罪名,偏偏澜还要将它坐实了。虽然孙权于心不忍,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澜这块木头,分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看不明白,只凭这一片赤诚忠心,却帮了自己大忙。

“那便……依你所言。杖责三十……”孙权转过身,背对着澜道。他面上毫不在意,心里却五味杂陈。他目视远方,不敢去看澜的神情。即便他知道,澜会平静接受,并不会因此对自己产生分毫怨怼,但正是这样,才让孙权更加愧对于他。

澜也的确如他所想,没有一句怨言。

不忍直视的,反倒成了一旁的周瑜。他看了一眼佯装镇定,实则指尖几乎要嵌入掌心的孙权,又看了一眼心甘情愿受刑,却一棍下去就面色惨白,冷汗直流的澜,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风声呼啸,像是在替澜申冤。

三十军棍,是不是太多了……

孙权从未觉得时间能过的这么慢,慢到行刑居然还未结束。他强迫自己不去看澜咬着牙关,强忍疼痛的模样,不去想象澜那玄衣底下迅速蔓延开的青紫血痕。??

终于挨到行刑完毕,最先松了一口气的,却是下达命令的孙仲谋。

澜后背上的衣衫已经被冷汗和血迹浸透,只是他穿的乃是贴身的玄色劲装,从外面根本看不出罢了。

他的肩背火辣辣的疼,却依然强撑着挺直脊梁,冲孙权的背影躬身行礼。

孙权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道:“押回营中思过,无令不得出。”

接下来的几日,孙权仿佛真的对澜失望透顶,自始至终不闻不问。纵然他伤势严重,趴在床榻上起都起不来。

他甚至驳回了周瑜派人给他送药的提议,也勒令众人不许让蔡文姬知晓此事。违者一律军法处置。

澜被“冷落”在偏僻的营房养伤,除了送饭的士卒,任何人不得靠近。

第三日晚,江郡这边发生的事情就呈在了曹操案头。他伸手点了点密报,望向江郡的方向,道:“还有七天,孙仲谋。”

……

孙仲谋的内心十分煎熬。澜不在他身边的这几天,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就习惯了澜的存在,习惯了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那深夜里的一盅甜汤、登高远眺时的一件披风、受凉咳嗽时的一杯热茶……每每想起,都能让孙权心中升起无限暖意。

每当夜深人静,处理完军务,孙权总会站在窗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澜所在的方向,心中一片空茫。

案头军报成片,却放着一罐格格不入的金疮药。这药药性温和,涂上去冰冰凉凉的,效用也好的出奇,深受孙家兄妹青睐。

只是始终没能送出去罢了。

孙权近几日总是心不在焉的,甚至会在批阅军报时走神,笔尖顿在空中,就连墨汁滴落、污了纸张也浑然不觉。

跟孙权一同长大的周瑜自然觉察出了他的变化。

这日,周瑜叩响孙权房门,敲了半天没人回应,但这条消息属实重要,周瑜只好告罪后,推门而入。

正看到孙权又在望着窗外出神,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罐金疮药。

“主公,”周瑜轻声开口,“澜护卫的伤…放着不管的话,恐怕……”

孙权立时回神,手忙脚乱的将药罐藏在军报堆里,故作冷漠道:“些许小伤,死不了。公瑾不必挂心。”

“非也。公瑾在意的并非澜护卫,而是主公您。这些日子,您总是心神不宁,难道不是在担忧澜护卫的伤势?”周瑜目光如炬。

孙权蹙眉,很想信誓旦旦地答一句“是”,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他心里非常清楚,公瑾一语中的,点破了他的心事。

但孙权还是抿了抿唇,转过身,背对周瑜道:“不过一个护卫,我关心他作甚?”

周瑜:上次澜重伤昏迷,接连守了他五日的人不是你?

“那……倘若他对主公而言,并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护卫呢?”

孙权眯眼道:“公瑾何出此言?”

周瑜故作哀伤,道:“哎,公瑾当年受伤,主公非但没有彻夜守在公瑾榻前,还派人送了一副金丝楠木打成的棺材过来,着实是伤透了公瑾的心呐。”他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

孙权羞恼道:“呵,你有自己的夫人陪在身侧,哪里还用得着我?难不成小乔姑娘一个人在还不够吗?”

周瑜道:“那自然是够的。只是……小乔是公瑾的夫人,彻夜不倦的守着公瑾,也是理所应当。但……主公,可是那澜护卫的夫人?”

“胡言乱语!”孙权被周瑜这大逆不道的话震得心头重重一颤,几乎是瞬间就高喝出声。

这个周公瑾,说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不过是关心下属罢了,怎的到了他的嘴里,自己就、就成了澜的夫人了?!他可是江郡主公!澜不过是他随手救起的一条小鱼,他怎么可能对他存有旁的心思?!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周瑜上前拍了拍孙权肩头,道:“仲谋,当局者迷的道理你并非不懂,我却看的分明。我了解你,若非心存他意,你绝不会纵容他靠近你。仲谋,你可曾想过,你为何会让一个相识不过月余之人,日日夜夜跟在自己身边呢?”

周瑜这番话,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提点的孙权。他们虽为君臣,但亦是好友。

孙权猛地转身,正对上周瑜那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神,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又立刻红云四起。

他下意识地想要辩驳,想要斥责周瑜妄言,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为什么呢?

此时此刻,曾经那些被孙权刻意忽视的悸动——被澜拥入怀中的安心,在他生死未卜时的心如刀绞——宛若决堤之洪,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

原来……他对他的满意,对他的纵容,并非只是因为他是一把趁手好用的“刃”,还因为……他,心悦于他!

孙权,心悦于澜!

孙权心里一团乱麻,种种情绪来回翻涌。但他只是将指尖捏到泛白,深吸一口气,情绪就已经趋于平静。身为一个上位者,他早已习惯在呼吸之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他道:“……公瑾此来,所为何事?”

周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回答道:“如主公所想,为曹操传递情报,出卖主公之人,正是李术!如今,此人已被拿下,关押在狱中,等候主公发落!”

“好!抓的正是时候!”孙权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公瑾,传令下去,不能让他死得太痛快!我要他生、不、如、死!”

若不是此人,他也不会为了迷惑曹操,而对澜下如此重手!甚至连看都不能轻易去看他!

自曹操提出以澜交换孙策的交易起,孙权就知道,他们江郡出了叛徒。他思来想去,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李术身上。他并非安分守己之人,但自打孙权接任主公以来,他却迟迟没有动作,安分到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转了性子,或是被什么人夺了舍。如今看来,孙权还是高估他了。

周瑜并未即刻应下,反问道:“主公,可要封锁消息?”

孙权险些被情绪左右,被周瑜这么一提醒,才堪堪寻回理智,道:“自然。对了,以防万一,记得留下仿笔。”

“是!”

周瑜离开后,孙权终于一把抓起早已备好的金疮药,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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