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完没完——
一直跟在李寻欢和自己身边的龙啸云整个人仿佛再也承受不住了——
他觉得——
在现实的世界里,自己已经很辛苦,经过了很多难关。
尤其是遇到李寻欢之后。
龙啸云觉得自己简直比唐僧去西天取经还艰难。
这一路一来,一步一坎,一时一难。
时时刻刻都在生死之间——
而龙啸云心里清楚,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是幻觉。
自己可能还在萧眯眯的陷阱之中,又或者为了就李寻欢而跌入深坑里。
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虽然理智上明明白白——
可以感情并不能完全被理智左右。
尤其是现在,身临其境的听着机关一点点打开的声音,看着李寻欢脸上惊恐的表情,龙啸云觉得自己也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龙啸云感觉无比的压抑和愤怒,恨不得直接毁灭所有。
也许是龙啸云的情感太过激动,也许是龙啸云此刻的心境太过沉重。
在龙啸云的努力下,龙啸云眼前的世界还真的发生了变化——
光!
里面是光!!!
白色的,仿佛可以驱散一切黑暗的光!
在如此黑暗黑暗的宛如,被墨镜染到地下洞穴,里如果有一点点的萤火之光,也如太阳一般绚丽明亮。
而这突然出现的光要比萤火之光更加的绚丽也更加的明亮。
明亮到让龙啸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龙啸云此刻甚至不得不用自己的胳膊挡住这光亮,以免这过分的光亮把自己的眼睛刺伤。
这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龙啸云不得不把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插在自己的臂弯里,就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鸵鸟。
尽管在这种情况下,龙啸云似乎是自身难保,但是他依旧担心着李寻欢的安危。
他尝试着去叫李寻欢——
“寻欢,李寻欢!
你在我的北边吗?
过来,是我这边靠过来,这光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们两个站在一起才能够安全点!”
这明亮的光实在是太过古怪了——
龙啸云觉得——
这光不单单能刺瞎别人的眼睛,甚至就像是厚重的蛛丝网,会一层一层的粘在人的身上,吞噬的这个人的一切,哪怕是他发出来的声音。
龙啸云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呼吸困难了,他大口的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但是没有用!
真的没有用!
龙啸云没有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本能的想要睁开眼睛。
可是他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哪怕不惧怕这可怕的光亮他也没有办法睁开自己的眼睛。
不行,我一定要看看——
要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啸云认清自己所有的力量,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看到的是一整块碧蓝如洗的天空,耳边是沙漠中闯进飞舞的声音。
龙啸云眨眨眼睛,发现自己似乎是被挂在某个高处的地方,也许是因为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再睁开眼睛不久,龙啸云又活跃过去 ——
……
龙啸云觉得自己像块被摔散了架的木头,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钻心的疼,连眼皮都重得抬不起来。
混沌中,他总听见有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绕,一会儿是水流声,一会儿是翻动布料的窸窣声,还有人偶尔会低声说句什么,可他脑子像灌了铅,怎么也听不清具体内容。
不知这样昏沉了多久,一股带着草药清香的温热液体忽然顺着嘴角滑进喉咙,那股暖意从喉咙一路往下,竟让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他费力地掀开一条眼缝,模糊的光影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身前晃动,那人动作很轻,似乎在收拾旁边的药碗。
“水……”龙啸云嗓子干得像要冒烟,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你醒了?”身前的人影顿了顿,随即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别急,刚给你喂过药,再喝点温水缓缓。”
接着,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托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端着水碗,小心翼翼地将水递到他嘴边。
龙啸云顺着那股力道,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清凉的温水滋润了干渴的喉咙,也让他的意识更清醒了些。
他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人——是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束着,脸上带着几分风尘,却难掩眉宇间的温和。
“我……这是在哪儿?”龙啸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木屋土炕上,屋顶是用茅草铺的,墙角堆着不少晒干的草药,屋角还放着一个竹编的背篓,里面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泥土。
“这是我在崖底搭的木屋。”男人将空碗放到旁边的矮桌上,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退得差不多了,看来药效还不错。你昏迷了三天,可把我担心坏了。”
“昏迷三天?”龙啸云心里一惊,猛地想起之前的事——他和李寻欢遇上萧眯眯,那女人心狠手辣,而且野心勃勃,盯着净世莲台等秘宝不放,还想要治疗无上的权力。
这个女人太过疯狂,对着他们痛下杀手,李寻欢为了护着他,硬生生替他挡了很多的折磨,还被萧眯眯逼到坠崖。
后来……后来好像发生了遗产并没有愉快的谈话,他只记得李寻欢推了他一把,紧接着自己就被一股力道带着往下坠,再之后的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到李寻欢,龙啸云的心瞬间揪紧,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可刚一用力,浑身的剧痛就让他倒抽一口凉气,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嘶……”他咬着牙,急切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兄台,你发现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另一个人和我在一起?和我年岁差不多,穿着青色长衫,手里可能还拿着一把飞刀……”
男人见他激动,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轻声安抚:“你别急着动,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我发现你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挂在悬崖边的槐树枝上,那树枝细得跟筷子似的,也就你运气好,没把它压断。”
“就我一个人?”龙啸云的心沉了下去,眼神也黯淡了几分,“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是个草药郎中,经常到这山谷附近采草药。”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的药罐,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熬着的药。
“那天我正顺着崖壁找一株百年的何首乌,就听见上面有树枝断裂的声音,抬头一看,就见你挂在半空中,吓得我赶紧找了藤蔓爬下去,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救下来。你当时浑身是伤,左腿还断了,我只能先把你背回木屋里疗伤。”
龙啸云沉默着,脑子里全是李寻欢的身影。
他和李寻欢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克对李寻欢总有一种复杂的感觉。
这次遇上萧眯眯,若不是李寻欢护着他,他恐怕早就成了那女人的刀下亡魂。
李寻欢是为了救他才坠崖的,要是李寻欢真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兄台,你再好好想想,当时真的没看到其他人吗?”龙啸云还是不甘心,又追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他是为了救我才掉下来的,我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
男人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歉意的神色:“我真的仔细看过了,崖底这一片我都搜遍了,除了些野兽脚印,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你能挂在树枝上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要是你的朋友也摔下来,恐怕……”
后面的话男人没说出口,可龙啸云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悬崖那么高,底下全是碎石,要是直接摔下来,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他靠在土炕上,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眼眶也热了起来。
他想起李寻欢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带着几分淡淡的倦意,想起危难时刻,李寻欢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背影……
“寻欢兄弟……”龙啸云低声念着李寻欢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愧疚和担忧。
龙啸云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想找李寻欢也无能为力,可他实在放不下。
他们是……朋友,也同甘共苦过,不管李寻欢是生是死,他都得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得去找他。”龙啸云咬着牙,再次尝试着挪动身体,可刚一使劲,左腿传来的剧痛就让他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你不要命了?”男人连忙扶住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你的左腿断了,肋骨也折了两根,现在连坐都坐不稳,怎么去找人?要是再把伤口弄裂了,就算有再好的草药也救不了你。”
龙啸云看着自己被夹板固定住的左腿,又摸了摸胸口,那里只要稍微用力呼吸就会疼。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伤得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他颓然地靠在炕上,眼神里满是无力。
“可寻欢兄他……”
“我知道你担心朋友,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
男人打断他的话,语气缓和了些,“等你伤好了,有的是时间去找他。
再说了,说不定你的朋友运气也很好,没摔到底,或者被其他人救走了呢?
你现在急着去找,万一自己再出点事,岂不是让你的朋友白白担心?”
男人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冲动的龙啸云。
他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找李寻欢了,恐怕连木屋都出不去。要是他真的出了意外,李寻欢要是还活着,怕是也会自责。
“你说得对,是我太冲动了。”龙啸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焦虑,“那就……先麻烦兄台了。”
“客气什么,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男人笑了笑,拿起旁边的药碗,将刚熬好的药倒进去,“来,趁热把药喝了。这药是我特意配的,能帮你快点长骨头,就是味道有点苦,你忍忍。”
龙啸云接过药碗,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还是仰头一饮而尽。药汁刚进喉咙,他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脸色都变了。
“瞧你这表情,跟喝毒药似的。”男人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从怀里掏出一颗用糖纸包着的糖,递到他面前,“我妹妹上次来看我,给我带了点糖,你含一颗,能缓解点苦味。”
龙啸云愣了一下,接过那颗糖,剥开糖纸,将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散开,冲淡了药的苦涩。
他看着男人温和的笑容,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这几天,要是没有眼前这个人的照料,他恐怕早就没命了。
接下来的日子,龙啸云就在木屋里安心养伤。
他也渐渐发现,这个男人不仅心善,还特别温柔。每天早上,男人都会先去崖边的小溪里打水,然后给龙啸云擦脸、擦手,再端来熬好的米粥。
白天的时候,男人要么在屋里整理草药,要么就去山谷里采药,每次回来,都会给龙啸云带些野果子,还会跟他讲山谷里的趣事——比如看到几只小松鼠抢松果,或者发现了一株罕见的草药。
有一次,龙啸云半夜疼得睡不着,忍不住哼唧了两声。
男人听到声音,立刻从隔壁的房间跑了过来,拿着药酒给他按摩受伤的部位,还低声跟他说话分散注意力,直到他睡着才离开。
还有一次,龙啸云想吃肉,男人第二天一早就进山,傍晚的时候扛着一只野兔回来,虽然累得满头大汗,却还是笑着说:“今天运气好,碰到一只笨兔子,正好给你补补身子。”
相处的时间久了,龙啸云也越来越觉得过意不去。人家跟他非亲非故,却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他总得知道人家的名字,以后也好报答。
这天,男人正给龙啸云换药,龙啸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轻声开口:“兄台,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照料,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等我伤好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笑了笑,摆了摆手:“报答就不必了,我也就是顺手帮个忙。你叫我聂风就行。”
“聂风?”龙啸云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记下了,“好,聂兄,这份恩情我龙啸云记在心里了。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事,只要开口,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聂风笑了笑,没再说话,继续低头给龙啸云换药。阳光透过木屋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平静。
龙啸云看着聂风温和的侧脸,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希望——连他这样从悬崖上摔下来的人都能活下来,说不定李寻欢也有这样的好运气,正等着他去找呢。
他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找到李寻欢,不管前路有多难,他都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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