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回来的很快，我道了谢，把早饭钱给了他。
路明非挠挠头说感觉突然变得生疏了。
“是你想多了。”我淡淡地说。
第二天是楚子航来交接路明非的班，我睁开眼就看见了他在床头，顺势问后天会是恺撒吗。
楚子航说我可以安心，接下来几天都会是他。
“辛苦了，学长。”我点头致谢。
楚子航露出了可以在他脸上称为震惊的神色，他想问我什么，只来得及张嘴，看口型是想问我刚才说什么。
但路明非几乎是瞬间脸色一变，拉着他出去，隔着门和墙说了什么。
虽然好像一点没礼貌，但看起来路明非是真的意识到了什么急切的事情一样。
显然路明非忘了混血种的听力远超普通人，这堵墙根本无法构成有效的阻挡。我只好伸手堵上耳朵，又利用细小的冰晶堵住门框的缝隙，才能不去听他们的谈话。
既然他们背着我，那就是秘密，我不应该去听别人的秘密，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他们的交谈结束的比我预计的要快。病房靠着走廊的墙上有一块玻璃，我能看见楚子航听见路明非的话后脸色有些变化。
路明非的脚步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楚子航返回屋内，把装着粥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关于这个保温桶是哪来的，又哪来的粥，我也不是很想问了——大不了还有万能的酒德麻衣能兜底解释。
“其实，学长不用每天来的。”我盯着他袖口，“护士昨晚说，我恢复的很快，只要再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护士可以进行最基本的护理。”
金属支架发出轻微的晃动声，他把体温计递过来的动作顿在半空：“你刚才叫我学长。”
“你高了我两个年级。”我接过体温计时碰到他指尖的茧，“还是说，作为昏迷了二十年，实际年龄应该大你十几岁的我，叫你学长很奇怪？”
“如果被三十四岁的人喊学长会让你很奇怪，我以后会尽量称呼你的姓名。”
楚子航转身调试输液泵的流速，让输液变得更慢，几乎没有异感，后颈碎发扫过立领风衣：“你之前都叫我师兄。”
“严格来讲，我只是因为同为S级，所以顺便采取了路明非的叫法。但我现在认识到这个称呼比学长更亲近。”
毕竟当时的我以为S级是很低的等级，又知道路明非是全校唯一一个S级，干脆跟他学了。
“路明非告诉了我，他把夏弥的事情和你说了。”
……猜也是。路明非的脑子里多少有点放不下恋爱话题，他自然是能察觉到我的变化的源头的。
“嗯。虽然路明非一直说学长嘴笨，但利用这种过去来拒绝的其实很委婉。谢谢学长。”我对着楚子航低头。
楚子航的声音变得有些窘迫：“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时候应该很冲地接一句那你是什么意思，但这样奇怪的接话真的很诡异……我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学长。”
“夏弥只是耶梦加得创造出来的虚假身份。”楚子航顿了顿，“或许你可以把她理解为……一个被投影出来的虚拟人物，像诺玛一样。
“我会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只是龙王耶梦加得，夏弥只是存在于过去的幽灵。”
“学长没必要告诉我的，”我淡淡地说，“你不像路明非那么冲动，感情经历并不会影响这次的任务。”
我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会让情绪影响任务的。”
我不是什么脆弱的人，在洗脸的时候顺势就能抹掉的眼泪是我最大的情绪波动了。
“我的意识是，昨天那些话并不是刻意说耶梦加得说过的话。我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表达。”楚子航一字一句地说，语气认真的像是几个月前在教我中文那样，“对你的喜欢是真的。”
太阳在这时候爬出了山，暖暖的晨光照在他身上。
“……说实话，我找不到信任这句话的理由。”我诚实地回答，“好像……没什么能称得上喜欢的。”
路明非的话至少还给了我一个信息，即就算是楚子航，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和平常是不一样的。
比如他也是会关注显然是扯淡的星座的。
但我可没感觉他对我和对苏茜有什么太大不同——哦教中文不算，这是昂热的任务，更重视应该也不算，S级和A级差的有点远了*。
更重要的是，我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虚假的夏弥尚且能展露出阳光积极的一面让楚子航看到热爱生活的一面……可我不是。
我只会冰冷地，看起来毫无感情地做我该做的事情。
“……天蝎座的女生虽然看起来冷漠，但对于自己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放弃。”
……这是和星座杠上了吗？我突然有点想捂脸。
而且这算什么？喜欢我做自己的事情？
“人总是有很多顾虑和阻碍，会放弃很多事情。我前天的问题，你给出了让我没想到的答案。”
我倒记得那个问题，是关于完全相反的人的。我回答的是建一座高楼上去，让两个人触碰。
可这有什么意外的呢？
“会因为顾虑而停下的事情，就只能说明，本来就没那么想那件事去做而已。”我淡淡的说，“对我来说，顾虑只是路上的路障，扒开就好了。”
“是，所以耶梦加得也不会成为我在喜欢上的阻碍。
“……星座也是，虽然双子和天蝎并不相配，但我的星盘在巨蟹座。”
我沉默地看着楚子航的眼睛。
他没有佩戴美瞳，此刻那双黄金瞳就这样露在我眼前，却毫无任何龙威可言……怎么反而有几分因为被误解，一定要解开误会的固执。
好像做在我面前的不是狮心会会长楚子航，而是一个十几岁的倔强中学生。
“……其实我不信星座的。”我顿了顿，“但是如果编造星座相性的人对我说，我和喜欢的人星座不合，所以不合适，那我一定会打回去，让他编一个合适的理由来的。”
路明非：废柴就不能渴望恋爱了吗！
*这里是在嘴硬。前两章还有意识到自己也算半个特殊的女性（虽然是以为任务）:-D
恺撒：？我为了任务问黑天鹅港的事情还被直接说在逼人嘞。哪逼人了我？
**为什么会执着于星座：怎么说呢，感觉师兄其实不是特别能看透他人的人……再加上路明非也不是很会表达的人，最后可以理解为楚子航真的以为江济淮信星座（毕竟在他的视角江济淮心理年龄应该只有14）
惨不忍睹的感情线……（捂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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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70.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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