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就只是误会,只要解开了,误会就不存在了。
虽然都不擅长直接表达内心,也不是很善于理解他人的人,但好在我和楚子航有同频的诡异脑回路,心意算是以一种看起来根本没有确认的方式确认了。
接下来的几天也都是楚子航在旁边陪我,因为路明非在外偷听完一溜烟回到高天原把事儿汇报给恺撒,酒德麻衣还发来了贺电……然后苏恩曦表示因为她已经垫付了大部分医药费,所以她不会给礼物庆祝的。
我看着楚子航第二天早上说在门外摆着的黄玫瑰,沉默了。
这东西,除了她们俩,谁会送啊?
几天后,在医生几乎想把我留下来做研究样本的眼神里,我成功出院了。护士絮絮叨叨地交代一系列注意事项,楚子航听得很认真,好像我们真的是普通人。但我有点心虚,因为马上要去东京塔,这些注意事项我一个也做不到。
我们到达东京塔下面的时候,暴雨积了很厚,整个地下负二层一片汪洋。
我踩进去水里,停了下来。
“怎么了?”楚子航问道。
我突然有些羞于开口,但还是说道:“我身高不够。”
这水很深,较浅的地方也有半米,恺撒打头,他走进去的位置已经没过了他的膝盖,对我来说已经过了大腿一半的高度,行动非常不便。*
我稍微顿了顿,后退一步,干脆对楚子航说把恺撒叫回来吧。
恺撒被叫回来虽然非常不爽,但也回来了。
我干脆了当地吟诵起龙文,发动了言灵,给这片水面冻了十厘米厚的冰层。外面的雨水依旧在倾倒,冰层也难逃水迹,我把冰层冻得凹凸不平,满是细小的凸起,防止摩擦力太小,滑倒。
楚子航先走了上去,重重踩了两脚后对我伸手,我拉着他的手慢慢走了过去,恺撒饶有兴致看着我们俩,然后才上去,他在上面走得像个骚包的花滑运动员**。
这很黑,又静的出奇,只有我们几人滑来滑去的声音,皮鞋和冰面吱嘎吱嘎的。恺撒打滑,走得最远。
“哦你们竟然还有冰滑。”耳机里传来芬格尔愤愤的声音,“这也太美好了!”
“如果你也想体验我可以回去给你在地下的澡堂搞一个出来。”我说道,“前提是我们都能活着回去。”
耳麦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电流杂音。
我停了下来,压抑着没骂出声。我的脸色一定惨白惊恐,否则楚子航也不会露出震惊的神色。
我不顾可能被上层的橘政宗发现,对着恺撒叫道:“恺撒快回来!这地方有很多活物!”
恺撒听了后停下了脚步,他闭上眼睛,几秒后脸色一变,迅速撤离后退。看来他发动了言灵,也听见了。
耳机里传来风间琉璃的声音,他大吃一惊:“江及桑怎么了?你们看见了什么?”
“这里有很多心跳声,和源氏重工里电梯井的那些死侍一样。”恺撒摘了耳机,捂住收音口——现在还不确定风间琉璃是不是知道这些东西坑我们,毕竟上次源氏重工的被我们炸了,这次有可能是猛鬼众的——对楚子航说,“数量远超源氏重工。”
楚子航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上一次我们有蛇岐八家的武器库和源稚生都还只是勉勉强强捡回一条命,这次我们就仨A级战力,还有大片积水让死侍藏身游弋,要是真进去了只怕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声音来源在那。”我指了指我听见的方向。
那是通信电缆的地方。
要是真听了风间琉璃的,我们现在都得死在那!风间琉璃真得不是和王将一起,打算杀我们的吗?!
我们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后退。耳机里芬格尔那头的激光还在尽职尽责地汇报他们说的话。
这对话倒没什么意思。
复活白王,然后杀死对方,倒是没什么值得意外的。唯一让我惊讶的是绘梨衣是橘政宗的女儿,那么我之前关于绘梨衣的推论也许都是错的。
不对。
我皱起眉头。
可绘梨衣的年龄和血统都实在是太巧合了。橘政宗的龙血比例应该并不高,绘梨衣又是二十年前那个关键节点出生的。
如果橘政宗骗了所有人呢?
我突然不寒而栗。
如果橘政宗从一开始就看见了绘梨衣的价值,把古龙的血给了绘梨衣,欺骗蛇岐八家绘梨衣是他的女儿,只是不幸,她血统不稳定呢?
那一切都说得通。
邦达列夫真不愧是和赫尔佐格一起的,自私自利的疯子。
我扭头对楚子航张开了口打算说推论,他也默契地扭头看我,我却突然被没带耳机的左耳里的声音打断了。
“有人来了,这个脚步的着地方式……是源稚生!他还有一分钟就到这了!”我脸色一变。
“哥哥!”/“象龟?!”风间琉璃和恺撒震惊道。
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也是一愣,他们决定逃了,却在电梯里突然二次反目,打了起来。
这次是邦达列夫为了绘梨衣。
“……也就是说现场除了王将本人就是来杀王将的。”我无语道,“但我们都还互相不敢见面。”
我想起来最近看的别名什么死神小学生的漫画,里面的“红方”也这样***。正好我们就跟里头的“红方”似的,本来除了赫尔佐格这档子事外,还互相有额外的仇,不可能交换一点条件。
无数个心跳声突然大盛,如蛮荒时代的战鼓。
“见鬼,死侍行动起来了!”恺撒一直开着镰鼬,他脸色变得比我还快,“他们朝我们过来了!”
第一个死侍从电缆通道探出布满鳞片的爪子时,我们三人就已经退到了二层入口处,但显然死侍还是发现了我们,嘶哑了一声。
那声扭曲的嘶吼就像发令枪,整个第一层的排水系统顿时炸开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彻底封死了退路。
很难说第一层和第二层哪的死侍更多。按理说我们应该去第一层,那里离地面更近,但去了第一层,我们就得完全在积水里战斗,在第二层的时候我们最起码在冰面上。
冰层的小凸起对我们来说是恰到好处的摩擦剂,但那些死侍块头太大,这些凸起太小了,它们只能滑行或是用爪子勾着冰面爬行,远没有我们来得方便。
我们三人都掏出了武器,恺撒和楚子航一人两把枪,我掏出了刀,腰间还别着两把枪——那是他俩的备用,我用那玩意还不如用言灵。
乌兹的轰鸣把死侍掀回通道,电缆通道里的死侍前赴后继地涌出,又被一个个打飞。
恺撒在换弹间隙突然吼出莫名其妙的话:“你们中国有个老动画怎么说来着,这是葫芦娃救爷爷吗!”
第一层来的死侍有楚子航轰击,他发动了君焰,可惜积水太多,只带出了大片蒸腾的白色水雾,反而给了死侍绝佳的藏身处。
我立刻发动了言灵,给一层入口处极速降温,防止不用等死侍进攻,我们一会儿被桑拿蒸熟——现在已经开始热了。
在白雾里腾空而起的死侍“啪”的一声掉入了水中,因为冰密度更低,他的头还露在水面上,嘶哑声被楚子航一枪中断。
我和楚子航对视一眼,飞速确定了屠杀的办法。我直接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专心判断死侍的方位。
君焰的范围被调得更大,死侍在浓雾中扑过来,又立刻进入我的言灵范围,全身覆盖的水汽瞬间结冰,死侍无法动弹,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增重,只得砸入水里,被楚子航和恺撒开枪爆头,血花四溅——头的部分我没有结冰。
死侍像是菜市场里在买家来的时候,一个接一个早死早超生往外蹦的鱼。我们脚边很快堆满了这些死鱼块。
恺撒说要是我早有这能力就好了,应该在源氏重工就该把源稚生冻成冰雕
我说那真是抱歉,那时候我发动这级别的言灵还得暴血,三级都够呛,到时候四级暴血后直接堕落成死侍,可能他们仨都不够杀我的。
恺撒语塞。他自己说的,现在这个言灵有可能打趴下源稚生,万一我真成了死侍,更不是他们能承受的了。
耳机里芬格尔一直在激情解说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战斗,像是解说什么非常艺术的格斗电影。搞的恺撒吐槽我们仨在地下室屠杀死侍像是在处理下水道清洁工作一样。
“太安全了可能确实没什么看的**。”我说道。
“就算现在我们看起来确实没费力,但现在已经要损失一个战斗力了。”
恺撒说得是我。这不是开阔地带,我没法肆意发动言灵,还得既保证死侍能瞬间降温,又要控制住不能把楚子航的君焰的高温也熄了,威力不大,但精准度要求有点高。我只好在把言灵的强度极致压缩在相对小范围内,这委实有点难。
我也是没力气站起来了。
负一层来的死侍突然潮水一般后退,楚子航枪口悬在空荡的雾气中。负二层的死侍则如潮水般从电缆通道涌来,恺撒一瞬间提高了轰鸣的速度,骂着突然增速的死侍,楚子航也侧身一手帮恺撒,一手对准负一层处以防万一。
但几枪后他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哪怕被我们攻击,死侍也在绕开我们,好像我们和承重柱一样是死物。
我隐隐约约听见了梆子声。
脑子突然针刺一样地疼。
“快走!”恺撒下了决断,“就去电缆通道!”
失重感骤然袭来。
楚子航捞起我——他真的是胳膊穿过我的腿,一把就捞起了我,在我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背起了我,拿脱掉的上衣把我系在了他背后。我像个人形急救包般贴在他绷紧的背肌上。
“师兄你是不是专门练过了……”我吐槽,“这次真是速度啊。”
楚子航愣了一下,冲刺中的脊背僵住了一刻:“高天原的演出里,有一幕需要把道具绑在背后。”
有这种需要吗?我思考了一下,确定肯定没有这种演出。自从风间琉璃那次到来前后,座头鲸现在对楚子航和恺撒有什么活动出场都会先来找我唠一唠,以提醒他们俩千万别再横刀吓唬客人……这些无聊的演出剧本也都是我看过全流程的。
*此处暂按照恺撒1.9m设,老贼给的数据楚子航才1.75,恺撒一个欧洲大汉身高1.8,意大利女性平均身高都1.73了,恺撒一个混血种这也忒矮了……
**参考普鲁申科
***降谷零&柯南&水无怜奈&赤井秀一:别点了谢谢
存稿发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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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71.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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