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那个时候的姐姐!”面纱因方才的动作有些松散,露出了更多样貌,风息一下子认出了对方——正是五仙大会期间,他在山上迷路时遇到的那位姐姐。
沙虫显然有些不解风情,完全不顾这边短暂的相认,身躯一扭,再次蓄势扑来!然而就在即将触及两人的刹那,它庞大的动作却突兀地顿了一下,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干扰或审视,随即竟猛地调转方向,迅速下潜,消失在茫茫沙海之中,无影无踪。
风息刚觉得奇怪,脱口而出:“他怎么自己跑……”话未说完,便被那位女子轻声打断。
“小黑,我们算是第二次见面了。我叫怜音。”她一边说,一边利落地解下自己脸上的防风面纱。细密的沙粒随着她的动作簌簌落下。她动作轻柔地将这带着她体温的面纱仔细覆在风息被烈日晒得发红的小脸蛋上,仔细系好。“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
“我来找玄岳哥哥!”风息急切地回答。
怜音微微蹙眉:“你自己来的?”
“嗯!”风息用力点头。
怜音在为他系好面纱后,风息感到脖颈微微一凉,低头摸去,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项链。坠子是一颗纯黑色的宝石,在炽烈的阳光下流转着深邃内敛的光泽。“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一个防御性质的小法宝,”怜音解释道,语气温和,带着点哄孩子的意思,“能帮你抵挡一些伤害。像刚才那种大沙虫,再扑过来你就不用太害怕了。”她顿了顿,语气稍转严肃,“不过沙虫通常是群居的,如果被它们包围,这东西也支撑不了多久。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得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
“嗯!谢谢怜音姐姐!”风息握紧了胸前的宝石,触感微凉。
———
柱间从昏沉中醒来,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被牢牢束缚着。他尝试挣扎,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往日奔腾不息的力量,仿佛被抽空,感知中一片虚无。他艰难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昏暗的石室,唯一的光源是墙壁上摇曳的烛台,投下微弱不定的光芒。
四周一片死寂,时间感彻底迷失。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关押他的牢门外。
铁门吱呀作响,一个身着灰袍的身影走了进来。听到柱间挣扎时镣铐发出的沉闷摩擦声,来人发出一声嘶哑的低笑:“别白费力气了。你身上的镣铐是特制法宝,专门用来限制灵力和力量的。老实待着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我对你……可是非常感兴趣哦!”
柱间强压下虚弱感,厉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跟我一起的那些妖精呢?”
灰袍人似乎很享受他的反应,拖长了语调:“他们啊……当然也和你一样,被‘请’来了。不过嘛……”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可没资格享受你这样的‘特殊待遇’。”
……
被囚禁的日子失去了所有时间概念。柱间只知道自己在昏沉中一次次被灌入苦涩的药液。本能的反抗让过程极为艰难,药汁常常灌一半洒一半,浸湿了他的衣领。
一次,灌药者失去了耐心,粗暴地掐住他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嘴,将冰冷的药液直接灌入喉咙。苦涩的味道和被强迫的屈辱感交织,药物下肚后,带来的则是更深的昏沉与无力。
他依稀记得中途似乎短暂清醒过一次,眼前是刺眼夺目的无影灯光,随后意识再次断线。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度过了多久。
直到某一次,一种深入骨髓的剧痛将他从昏沉中猛地撕裂开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抽取,痛得他浑身颤抖,感觉像有无数蚂蚁在皮下爬行,力量被彻底掏空,连凝聚一丝一毫的灵力都做不到。
这次极致的痛苦反而让他获得了短暂的清醒。很快,那个灰袍人再次出现,又一次给他灌下了大量令人作呕的药液。沉重的困意迅速袭来,柱间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
在被粗暴地拖回囚室扔到地上时,柱间残存的意识让他勉强睁着昏沉的双眼。灰袍人转身欲走,似乎心情极佳,随口丢下一句:“啧,这双眼睛……倒是和你的母亲很像啊。”
母亲?!
这句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柱间瞬间强打起精神,嘶声追问:“你……你认识我的妈妈?!”
灰袍人脚步一顿,似乎意识到失言,立刻打着哈哈掩饰:“诶呀呀!瞧我开心的,话说多了,话说多了……”他不再停留,快步离去。
柱间朝着他消失的背影徒劳地伸出手,挣扎着吐出几个字:“你别走……”最终,意识再次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
昏暗的牢廊深处传来一丝光亮和响动,似乎有新人被押送进来,但光亮很快熄灭,一切重归寂静。柱间迷迷糊糊中,听到隔壁囚室传来细微的声响——那是试图撬动门锁的声音。
没错,被关进隔壁的正是风息。或许因为他看起来只是个孩子,看守并未给他戴上柱间那种限制力量的沉重镣铐。
声响源于风息正运用他的能力。他掌心渗出几颗微小的种子,用灵力催动它们生长出纤细却坚韧的藤蔓,藤蔓探入锁孔,仔细感知内部结构后,猛地一扯——锁芯应声而开。凭借猫科动物优异的夜视能力,风息在黑暗中清晰看到隔壁囚室里有一个蜷缩的黑影,体型似乎和他差不多大。
风息如法炮制,打开了隔壁的牢门。然而这个“小伙伴”身上的禁锢却多得多。风息依稀记得自己被押进来时,曾瞥见一个穿着略有不同的看守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在那串钥匙中,似乎有那么一把形状格外复杂、厚重。眼见此处没有其他囚犯,那把钥匙很可能就是用来锁住眼前这个人的。
他再次凝聚灵力,操控藤蔓模拟出记忆中那把钥匙的大致形状,小心翼翼地尝试开锁。令人惊喜的是,“咔哒”几声轻响后,锁真的被打开了!
镣铐脱落的瞬间,力量如潮水般涌回身体。柱间猛地睁开双眼,眼神恢复清明。他惊愕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紫发小男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仅有的、侧面用绑带系住的白色长袍,里面空空如也。
饶是柱间也感到一阵羞耻,连忙裹紧袍子,困惑又恼怒地问:“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里面怎么什么都没穿?!”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刚觉醒木遁,正和弟弟扉间在族地训练场练习,怎么一眨眼就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是中了幻术?他立刻结印低喝:“解!”然而周围毫无变化。“我的力量呢?怎么感觉不到了?”柱间彻底懵了。
风息赶忙上前拉住他,伸出食指竖在唇边,压低声音:“嘘——小声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是被抓进来的。但我们得赶紧离开,不能被发现!”
柱间被他紧张的情绪感染,也改用气音追问:“你也是被抓的?那你看到我弟弟了吗?扉间!他是不是也被抓来了?”
风息摇摇头:“我只看到你一个人。”
牢房内的动静终究还是引起了门外看守的注意。看守不耐烦地一把拍开牢门,凶巴巴地吼道:“在里面吵什么?!给老子安……”话音戛然而止。看守愣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里面已经脱困,正大眼瞪小眼的风息和柱间。
刹那间,战斗本能取代了思考。柱间身影一晃,几乎瞬移般出现在看守身后,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精准地将其敲晕。他迅速扯下看守腰间的那串钥匙,拉起风息的手低声道:“走!”
逃亡之路注定不会平坦。他们很快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里遭遇了好几波拦截者。柱间凭借高超的体术将来人一一放倒,风息则从旁辅助,运用木系灵力催生藤蔓,有效地束缚和控制住敌人的行动。
看到风息操控植物的能力,柱间忍不住惊呼:“木遁!你也会木遁?”
风息一边操控藤蔓绊倒一个敌人,一边困惑地回答:“木遁?这是什么?这是木属性的灵力啊。”说着,他又演示了一下催生种子快速生长的过程。
柱间仔细感知了一下,喃喃道:“很像……但又不是……”这种力量体系与他所知的木遁有着微妙的差异。
就在两人短暂交流的间隙,一个未被彻底击倒的人员挣扎着按下了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呜——呜——呜——!
刹那间,刺耳的警报声撕裂寂静,整个通道红光疯狂闪烁!
心知不妙,柱间当机立断:“先出去再说!”他本想寻找弟弟的踪迹,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柱间(囚禁play)[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第40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