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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沉没锚点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千随在死寂的家里觉得烦躁。

同样在热舞摇摆灯红酒绿的夜店也觉得烦,来得太多次,逃避现实逃避生活的滋味早就化成凝固的、粘稠的沥青,沉重地附着在千随的每一寸皮肤上。

那场车祸在几个月前一个寻常的雨夜,风羽开着新车去给加班的千随送伞。刺耳的刹车声,金属扭曲的尖啸,然后是死寂。千随赶到医院时,只看到刺目的白灯下,医生沉重的面色:

“命是保住了……但以后只能做轮椅了。”

东京大学的光环褪色成一张压在箱底的毕业证书。曾经规划好的未来——明亮的研究室、并肩的旅行、风羽爽朗的笑声——被消毒水味、药片和死寂取代。

阳步风羽,被永远困在了冰冷的轮椅上,他依然笑,笑得刻意、紧绷的。

“小随,别忙了,我自己来。”“没事的,我不疼。”“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总陪着我。”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体面,仿佛他还是那个不需要特别照顾的风羽。但千随看得见。看得见他深夜在轮椅上,对着窗外无边黑暗时,那僵硬的背影里透出的、几乎要将他自己吞噬的绝望。看得见他在她转身倒水时,迅速抹去眼角水光。看得见药柜里那瓶安眠药消耗的速度越来越快,瓶身上他试图用指甲划掉“处方药”标签的细微痕迹。

千随辞不掉初入职场的理想工作,他就努力不成为她的负担。她给他请了负责的看护、复健师。他从不抱怨身体的疼痛,只是沉默地咬着牙,汗水浸透衣衫。他拒绝她过多的搀扶,试图证明自己“还行”,结果往往是更狼狈的跌倒和更长久的沉默。

他的依赖无声却沉重。千随的手机不能静音,不能关机,离开公寓超过两小时,他就会发来很多信息渗出明显的恐慌。他恐慌,当她遭遇危险时他动都动不了。他爱她,正因如此,他比任何人都痛恨自己成为她的枷锁。这份爱恨交织的愧疚,日夜啃噬着他,也压得千随喘不过气。

爱还在,甚至更深沉,像沉在深海的锚。但生活的重压,无望的未来,以及风羽那无声崩溃的痛苦,如同粘稠的沥青,淹没了千随。

她依旧爱他,心疼他每一分隐忍的痛楚,但这份爱在日复一日的窒息中,也变得疲惫不堪。

又是一个深夜,风羽终于陷入不踏实的昏睡,眉头紧锁。千随坐在床边,手掌虚虚地覆盖在他的脸上,不久起身离开。抓起外套,像逃离深海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公寓。

霓虹在湿冷空气中晕开模糊光晕。她走过营业的便利店,走过喧嚣街道,最后停在一家鼓点震天的夜店。推门,烟雾热浪扑面。她径直走向最暗的角落,将自己埋进阴影

“一杯威士忌,”千随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端起杯子,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感直冲头顶,带来短暂的麻痹。

第二口下去,视线有些模糊。她盯着杯中冰块的棱角,仿佛能看到风羽强撑着对她微笑的脸和无声滑落的泪。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压得她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对着手机,语气带着浓浓的不耐和一种更深沉的疲惫:

“……知道了!……嗯,□□那边处理完了……累……不用等我……嗯,挂了。”

声音带着一丝熟悉感。千随缓缓侧过头。

隔了几个空位,一个穿着黑色外套、领带歪斜的男人背对着她坐着。卷曲的黑发有些凌乱,肩膀微微垮着。他烦躁地挂了电话,指间夹着的香烟烟雾袅袅上升。

松田阵平。

上一次见面还是三年前。

千随认出了那略显桀骜的轮廓。松田似乎感觉到光明正大地目光,一转头发现一个窝在角落里的女生像鬼一样盯着他。

松田阵平:……

没有墨镜,千随清楚地看见那双眼睛布满红血丝和深重的疲惫。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从最初的锐利审视到近乎“了然”的平静。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回目光。

千随也收回视线。她看着自己杯中剩下的酒液,沉默了几秒,然后一饮而尽。拿起包包,起身,走向夜店外。

推开沉重门板,湿冷夜风卷着城市尘埃扑面。狭小后巷,一盏昏黄路灯。她靠上冰冷墙壁,点烟,深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灰白烟雾在灯下盘旋、消散。

身后的门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松田阵平走了出来。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狭窄的巷口。他没看她,只是走到巷子另一边,同样靠在墙上,再掏出了自己的烟点上。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沉默地吞云吐雾。巷子里只有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和远处模糊的车流声。没有交谈,只有浓重的、同病相怜的疲惫感在烟雾中弥漫。

一支烟燃尽。千随将烟蒂摁灭在潮湿的墙壁上。

松田也几乎同时掐灭了烟头。

两人隔着烟雾对视了一眼,他朝夜店后门偏了偏头。

千随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重新回到浑浊的空气里。这一次,松田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极其自然地坐到了千随旁边的空位上。千随没意见,只是示意酒保再来两杯。

迷幻灯光下,热歌劲舞不休,酒精和刚才那支烟让两个疲惫的人短暂地卸下了心防。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过得泰极否来。”

“过得大差不差。”

仅有两面之缘却印象深刻,氛围在狂热的背景音中奇异地松弛。

“……我男朋友,”千随的声音很轻,带着酒精的微醺和疲惫的沙哑,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倾诉,“车祸,双腿残疾……快半年了。”她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他……很好,不哭,不闹,甚至不喊疼……可我看着他,看着他努力想证明自己‘还行’,看着他偷偷吃药才能睡着……看着他觉得拖累了我……”她的声音哽了一下,猛地灌了一口酒,试图压下喉头的酸涩,“我快喘不过气了……不是因为嫌弃,是因为……压力,还有那种无能为力的害怕。工作压力大,家却不是港湾,我爱他,可这爱沉得像要把我拖进海底,很迷茫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松田沉默地听着,他也喝了一大口酒,喉结滚动。良久,他也开口,声音低沉:“……我的挚友几年前殉职了,从那之后我就多次要求调任往负责炸弹犯的科室。”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对抗某种激烈的情绪,“四年时间,上面同意我调任去警视厅,让我去摸到了那个混蛋爆炸犯的一根毛。”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刺骨,带着刻骨的恨意:“我不会放过他,我必要在法律制裁他前狠狠教训他一顿。”

昏暗的光线下,他下颌线绷得像刀锋,眼中翻滚着复仇的烈焰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这份沉重,与她那份被生活碾轧的窒息感不同,却同样能将人吞噬。

“危险吗?”千随侧头看他,轻声问。

松田扯出一个毫无温度、近乎狰狞的冷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又灌了一口酒,仿佛那灼烧感能压下心头的恨火:“管他危不危险,呵……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这一刻,千随才看清这位警官的冷硬执着。从第一次的热忱正直,第二次的冷静专业,到此刻的交心。她与这不熟的陌生人,关系微妙地近了一步。

这一步,是五年。可想想,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过后两人就没有再交谈。各自的重担都太过具体,太过沉重,言语显得苍白,他们只是沉默地喝着酒。

不知多久,松田杯中酒尽。“走了。”声音沙哑,“还有,谢了。”

千随又坐了一会儿,喝完杯中酒。喧嚣如隔毛玻璃。准备结账,被告知已付过。

不纠结这些,下次请回去就是了。还可以听听他后来是怎么对付那个人渣爆炸犯的,也算是生活中的小期待,但话说这区域的爆炸犯频率太高了点吧。

推开酒吧的门,凌晨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哆嗦。头脑被冷风吹得清醒了些,她甩甩头,将思绪抛开,裹紧外套回家。

轻轻打开公寓的门,意料之中的安静。她蹑手蹑脚地洗漱,爬上床,尽量不惊动残疾男友。

刚躺下,一具温热的躯体便从背后贴了上来。风羽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的脸埋在她的后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

“你喝酒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千随一僵,不知如何回答就不答,“怎么还没睡?”

“……”

良久对方也没开口,但后颈的布料一直被温热的液体浸湿。风羽的身体在她背后微微颤抖起来,压抑的、破碎的哽咽声闷闷地传来。

千随翻过身,用力回抱住他颤抖的身体,“我不是、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突然馋那口酒劲。”

“不…不用解释,”他声音哽咽,“嫌弃我也没事…是我连累……”

话没说完,千随直接堵了上去。不是温柔的吻,而是带着点凶狠的力道,狠狠亲了两口。

黑暗中,唇齿间尝到他泪水的咸涩和她唇上残留的威士忌气息。

“闭嘴,阳步风羽。”她额头抵着他的,声音低哑却斩钉截铁,“这些蠢话,以后再说一次,我就把你推去公园逼你唱歌。”

风羽的呜咽卡在喉咙里,愣住,又鼻尖一酸埋在千随颈窝,“呜呜呜不要威胁我。”

“听进去没?”她收紧手臂,把他更深地按进怀里,下巴搁在他发顶,“我千随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尤其是对你这个笨蛋。”

她的语气蛮横,怀抱却温暖坚定,像牢不可破的堡垒。风羽紧绷的身体在她怀里一点点软化,那沉重的绝望和自厌,被这近乎不讲理的霸道一点点挤开。他伸出手,更紧地回抱住她,像个终于找到归处的孩子,无声地,更深地埋进去。

黑暗中,没有更多言语。只有彼此的心跳和体温,两人好像也都感受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如果不是几天后,千随半夜惊醒,看见相拥而眠的风羽正偷偷拔她手上的订婚戒指被她一手扇风。

一个星期后,噩耗发生。

千随在报纸上看见爆炸殉职的警察——松田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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