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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砂理】返生

锈湖pa,时间模糊于上世纪中叶

服务员砂×画家理

*ooc预警,砂参考圣杯战争梦境*

*灵异情节预警*

大量捏造,请勿带脑子

部分剧情有借鉴肖申克&罪与罚

01

“砂金,因偷盗入狱。刑罚执行期间,表现一贯良好,确有悔改表现,现裁定予以假释。”

法槌落下,砂金就这样被一纸文书从小监狱扔进了大监狱,有前科的人是不怎么好找工作,但为了糊口做什么都行,一个餐厅老板看他长得不错,大发慈悲地给了他份打杂工作,报酬压在了最低时薪的边边,摆明了是想拿他当猪猡使。

这些对他而言其实不是什么大事,真正的大事是搞定落脚点,烈阳天下,街上热浪几乎形成流动的实质,砖头、麻袋、滚轮般的机械轰轰作响,排出新搅和的石灰泥,尘埃中仿佛掺了被弃置的粗沙砾,碾磨着过路人不堪重负的精神。

砂金在这样的噪声中沿着餐厅边的街区晃,在不知道第几圈的时候,他终于在一个超市店员的介绍下找到了个不核实身份和收入的房东。

有什么就给什么,能住就行。他咬着自己能买到的最体面的烟卷,试图表现自己浑不在意广告单上铅印的高昂租金。

公寓的房东挑剔地看了他浆洗褪色的卡其布工装裤一眼,摆摆手让他跟上去。旧木板单调地嘎吱作响,他们打开走廊最里面的那扇堪称华美的雕花原木门,客厅里蒙着白布,家具意外地齐全。

看到名字了吗?房东给他指指隐花墙布上的一行钢笔印。维里塔斯·拉帝奥,漂亮锋利的花体字。

这家伙生前是个画家,但一张画都卖不出去,死后画反倒卖了个好价钱。三年前,他吊在这根房梁上,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凉透了。

这句话成功刮起点阴风,房东乜他一眼,似乎在瞧他的神色,见他无动于衷,咧出个笑来,想租?

三个条件。房东缓缓拉起脸:不许喧哗,不掀白布,不许私自钻孔拉线。

画家死了画就好卖吗,砂金不知道,但这儿的租金确实便宜。

晚上他就拎着自己的鸡零狗碎上二楼去了——没错,这该死的居然是两层楼,那个姓拉帝奥的画家失意上吊前就已经有了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东西。思及至此,他抽出根烟卷点燃,偷偷朝客厅墙面的那行字吐了口烟气,将这点小小的郁闷吐了出去。

随后二楼的浴室又让他的郁闷升了回去,没有说洗漱台水龙头花洒不好用的意思,只是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爪脚式浴缸,更别谈买了。

万恶的资产阶级。但他随即便决定好好享受一把,他打开花洒清理浴缸布灰的釉面,许久不用的喷头抖动了一下,叽叽歪歪地挤出点水,他摸了一把,发现这水居然是红色的。

这似乎只是个意外,透明的水流落下,混着灰尘钻进排水孔,砂金张开手指,那一瞬的红色已经消失了。

他眨眨眼。

抬起头,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白炽灯光的光点随着他的动作从复色的虹膜上滑过,没进门外的阴影里。

水流排进水管的杂音让他回了神,他拉开走廊的灯,走廊不长,侧边木质扶手沿着楼梯蜿蜒而下,隐花墙布重重叠叠的纹路自对面扑向而来,宛如结成麻团的活物,他烦躁不安地移开视线,心道要不是房东他现在已经把这碍眼的墙布撕干净了。

但这个澡洗得很是令人愉悦,至少砂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是这么想的,再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吊在了房梁上,一脚踢开了垫脚的凳子。

这是一个噩梦,他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抬手去抓绳子时已经晚了,颈间的绳子随着无意识的挣扎拉紧,脚尖却抓不住落点,他无可奈何地痉挛着成为了一具尸体。

戴着动物面具的人们鱼贯而入,血月高照,他们围在他四周,各自捧着头骨、书册、画笔、金属面雕、月桂花环,仿佛在旁观一场落下帷幕的狂欢。那个捧着金属面雕的人手中的面具给他戴上,在他脚底的地面上一点点填写着纠缠如钩钱的梵文,点上蜡烛,置上空白的石膏板。

请接受我们的祭品,然后启发我们的灵魂。

他们嘶声祷告,锋利的小刀割破尸体未凉的指尖,血液混进暗沉如铁锈的湖水,在石膏板上缓缓扭曲着。

它说:“One will find death, the other enlightenment.”

一个牺牲,另一个天启。那行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愤怒地摔下去,像头受到愚弄的猛兽般,用力扯下了其中一人的面具。

面具下的人令他心神一震,他失声道: “——妈妈?”

女人笑了,有些佝偻的身子显得她矮小而拘谨,但三重色虹膜的眼睛仍然惊人地美丽:“我的孩子,回头看看吧。”

他回头看去,这才发现那被吊着的人不是他,那是一个高大的、有着深紫色头发的男人,脸上铜制的鸮面有竖键状的浮雕鸟喙,边沿如羽翼般侧立,也许是感受过被吊死的痛苦,他居然从中感觉到了无比的怒意、讥讽以及……一点极轻的怜悯。

四周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宛如影子般的东西,黑色的轮廓不稳定地抖动着,向他伸出了不似人般细长而尖利的手指。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一只如出一辙的手同步扶住了他的胳膊——他从未梦见却今日得见的母亲睁着空白的眼眶,向他递来一个深蓝色的方块。

“回忆过去……让你痛苦,”她断续着话语,每个字清晰又清晰,“我的儿子……但那是会是……一把通往未来的钥匙。”

他接过来,那块深蓝色的方块几乎没什么重量,却像小时候父亲带给他的鹦鹉螺一般,轻声哼唱着姐姐最爱的那首斯卡布罗集市。

02

砂金抱着蓝色方块在现在醒来,窗外投进了车路过时扫过来的灯光,扇状的白影一闪而过,像雷轰鸣前突入的闪光。

他睡意全无,怀里的方块提醒着他之前所见可不完全是梦境,他将小方块托起来观察,余光中墙角那白布下的东西似乎转了个半圈,好似活人的一回身。

他抿住了嘴,眼睛不由自主地瞥过去,那东西约有一人高,突出点不太分明的棱角。

“叮叮叮叮——”

电话铃声乍起,声源似乎仅有一墙之隔。

明明是夏夜,他却几乎出了一身冷汗,电话铃无视他的踟蹰,锲而不舍地响着,急促、醒目、高亢。

该死,若是抓到有人在装神弄鬼,他必会给他来上几拳。他摁开走廊的吊灯,步履匆匆地走进了隔壁那间蒙尘已久的书房。

声音来自于一个黑色手摇电话,拨号轮盘随着金属铃颤动着,他抄起听筒,终结了这场拉锯战。

“……”

他没有浮躁地发声质问,静等着对面开口。

“我是……维里塔斯·拉帝奥。”那道声音拖沓如凝滞的水,仿佛声带上有什么极大的阻碍,要不是内容正常、咬字精准,他几乎会以为这是什么恶灵的诅咒,“你的疑问……书架二层……复原……可以解答……”

“让……我的灵魂……安息。”

电话挂断了,砂金捏着不再作响的听筒,惊悚的余震终于缓缓碾过了绷紧的神经,他不敢相信他居然要浪费这大好的睡眠时光陪死人玩解谜游戏——游戏,他可不怎么喜欢这类词。

书架上排着被打乱顺序的书,按书脊上的图案排好后,咔地一声,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便被推了出来。

砂金拉开台灯,将本子一页页地翻过去,前面全是他看不懂的拉丁文字,仿佛一万只梦貘在他面前依次排着队跳火圈,直到最一面,熟悉的锋利花体字在正六边形的轮回示意图旁龙飞凤舞地解释,黑色方块,痛苦的回忆;白色方块,美好的回忆,蓝色方块,穿越时间,改变回忆;金色方块,天道通径,最终目标。

什么跟什么。他莫名其妙地关上书放回原位,放反的书脊打到木板,发出嗒地一声响,他顿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挑起了眉毛,将书册又拿了出来,手指试探地伸进去,轻轻叩了几下里面的板子。

托他那些偷鸡摸狗的小技巧的福,他听声音便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里面居然还凿了个暗门,暗门设计得很精巧,但可惜拦不住一个经年累月的惯偷,再抽出手时,他拿到了块纯黑色方块。

暖黄色的光下他似乎看到有道白影在黑色的流沙中起浮,像玻璃水晶球中,覆着纷扬雪花的石塑雪人,抑或安徒生的童话故事里,火柴亮起时丛生的幻象。

但他真的看到了一个人,靠在过去尚未落灰的扶手椅中,对着一卷摊开的羊皮卷沉思。

“如果你进来只是为了呆若木鸡地站着,那大可不必在此停留,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

低头沉思的人不怎么有耐心地说,语气活像杯加满冰的伏特加。

砂金一惊:“我?”

四周不知何时变了个样,煤油灯跳着火光,澄红透亮的茶汤蓬勃地散发着热气,幽幽茶香弥漫,一只手搭在它旁边的桌沿,那无疑是活人的手,指甲整洁,指节分明。

噢,奇怪的藏蓝色卷发,奇怪的克拉米斯式着装,胸前那一块吊着链子的开窗倒意外地有些性感:“呃,恕我直言,你就是那个维里塔斯·拉帝奥?”

吊在房梁上的那个?

“显而易见,我不是。”他皱着眉头在笔记本上写上几行公式,“至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

“也是,毕竟你在三年前就吊死了。”砂金理解了,他拉过一个空置的天鹅绒椅子摊进去,毫无客随主便的意识,“黑色方块代表不好的记忆——但瞧瞧这里,哪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哼,还不算太过愚钝。”拉帝奥的目光终于从羊皮卷上离开,倨傲地抱起双臂,“说说吧,是什么让你来寻求一个庸人的见地?”

那是双铁锈色的眼睛。

“真要说的话,是你自己要我来见你的,我无意掺和,”砂金扬起手表示无辜,“鉴于今夜一系列的惊吓,我觉得我有权请求精神损害赔偿和误工费。毕竟,我明天大概率会因上班打瞌睡而被老板开除,没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我根本付不起这儿的房租,即使它对大部分人而言已经十分地廉价了。”

“……”对面的人沉默了很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终于缓了些,“我能承诺的有限,但会尽力解决我所造成的困扰,现在是几几年?”

“1959。”

拉帝奥眯起眼睛,“这么多年……你知道吗,这里是1843,而我居然要在1956年上吊,真令人意外。”

“意外?”

“当然。按计划,我会在明晚自杀。”

“……噢?”

艺术家们可能都或多或少地带着点疯劲,但砂金直觉拉帝奥是理智又清醒的那一档:“为什么要计划这种事?”

“比起被摁着沉入湖底或者被装进笼子里焚烧,上吊自然是个更好的选择,”对面平静得像留声机上恒定运转的唱针,“我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提前提取了自己关于不死灵药的记忆方块,无论他们想对我的尸体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他脸上浮现出一点阴郁的神情:“但仪式还是成功了。”

这一点不悦只是个小插曲,他指尖轻轻叩着书卷,研究者顽强的钻研精神令他迅速从废墟中掘出根茎,“祭品装进笼子时一定不能是死的,他们在我住进去的那一年就做了手脚——现在的我跟你说了些什么?”

“翻翻书架子,解答疑惑,然后解脱什么的。”砂金变戏法似地拿出他的蓝色方块,“这个方块来自于我的母亲,现在的你似乎对它很感兴趣。”

拉帝奥瞥了一眼,不加思索地接道:“那么事情就简单了:你要去1838,阻止我的家族对这间屋子动手脚。”

所以说,那些方块的功能所言非虚?

对面的人久久没有回应,他捏着方块,就像突然听到了一个跳过了所有论证过程的答案,茫然又茫然。

拉帝奥不准备解答这些毫无益处的疑惑:“是否解决问题只需要一个决定,去或不去。”

时钟一点点地走着,方块中的时间困于一隅,无限延长、放慢,几乎接近永恒,过去的拉帝奥就在这间书房中做着回环往复的研究,一旦离开书房,他就会立刻复位,重新摊开那卷羊皮卷,皱着眉头写下砂金看不懂的公式。

砂金眼睁睁看着拉帝奥复位了几次,最后像定了什么决心般说:

“我决定好了。”

拉帝奥闻声抬头,他的眼神告诉砂金他完全不记得之前他们有过交谈,但看到那块蓝色方块时便明了了,他抬手,示意砂金去拉那扇关闭的书房门。

砂金转动把手,房门开了,裸露在视线中的是一个电梯井,铁拉闸门条纹交错,拉开时却没有听见金属摩擦时的锐响。

他按上按钮,闸门滑动着关闭了,他和站台一起向下滑去。

一切似乎无比顺利,但砂金是个小偷没错,可他同时也是个赌徒、无赖、骗子——

他要去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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