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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计划与变化

1912年4月10日,南安普敦港的晨雾还未散尽,码头上的喧嚣就已刺破了黎明的宁静。这座英国南部的港口城市像一头苏醒的巨兽,铁轨上的蒸汽火车正吞吐着白雾,岸边的起重机发出沉闷的轰鸣,将一箱箱标着“纽约”字样的货物吊上货轮。

空气中弥漫着煤烟、海水与劣质烟草混合的气味,穿粗布工装的码头工人扛着麻袋穿梭在人群里,他们袖口磨得发亮,靴底沾满煤渣,吆喝声里带着被海风侵蚀过的沙哑。

这一天的港口与往日不同。数以千计的人潮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簇拥着涌向一个方向——停泊在贝尔法斯特泊位的那艘巨轮。黑色的船体如悬崖般拔地而起,四根明黄色的烟囱直插云霄,其中一根虽为装饰,却不妨碍它成为此刻整个港口最嚣张的存在。船身侧面的白色字母在阳光下闪着冷光:RMS TITANIC。

“上帝啊,看看这船!”一个穿灰色粗呢大衣的男人举着烟斗喃喃自语,他身边的小男孩正踮着脚拉扯母亲的衣角,“妈妈,它比教堂的尖顶还高!”女人的裙摆沾着尘土,却仍小心地护着怀里的铜制怀表,表盖内侧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纽约街景。

泰坦尼克号的处女航被媒体称为“世纪航行”,《泰晤士报》用整版篇幅报道它的奢华:头等舱的餐厅铺着波斯地毯,墙壁上挂着伦勃朗的复制品,专属的管弦乐队会在餐厅与甲板间轮换演奏,为乘客营造雅致氛围;而三等舱虽简陋,却也比同期其他邮轮宽敞,甲板上还设有供乘客跳舞的场地,连海风里都裹着几分难得的热闹。

对穷人来说,这不仅是一艘船,更是通往“牛奶与蜂蜜之地”的诺亚方舟。可在珀茲眼里,这只是一座即将沉没的华丽坟墓,而她是那个被系统硬塞进坟墓的、不情愿的看客。

三天前,当她在救济院的破床上睁开眼,这个冰冷的机械音就在脑海里炸响:【穿越任务启动,目标世界:《泰坦尼克号》同人小说。任务要求:攻略小说内主要角色。任务奖励:获得生存资格。失败惩罚:抹杀。】

系统没给她选择的余地,这张通往死亡巨轮的船票,是她唯一的活路。

“独身的姑娘?”旁边一个梳着圆髻的大妈好奇地打量她,对方的篮子里装着面包和腌黄瓜,“去美国投亲?”珀茲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的船票,指尖压过粗糙的纸面,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嗯,我表哥在纽约的纺织厂做工,说那边缺人手,让我过去搭个帮。”

她垂下眼睫——这是她临时编好的借口,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什么在美国的表哥,可面对陌生人的盘问,她总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能藏好那些不能说的秘密。

大妈点点头,叹着气念叨:“纺织厂的活儿苦啊,不过总比在这边饿死强。我那口子的弟弟也在纽约,听说码头扛货能挣不少,就是……”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拍了拍珀茲的胳膊,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是天涯人的唏嘘。

珀茲扯了扯嘴角,没接话。目光越过人群望向那艘巨轮时,眼底藏着难以言说的沉重。她知道,此刻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怀揣着怎样的憧憬——是投奔亲友的期盼,是寻找生计的迫切,还是对新世界的幻想——都将在几天后迎来命运的急转弯。那些扬起的白手帕,那些含泪的拥抱,那些对未来的盘算,终将在冰冷的海水中化为泡影。

码头上的扩音器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随后传来船长史密斯的声音,他的约克郡口音透过铁皮喇叭扩散开来:“各位乘客请注意,泰坦尼克号将于11点准时启航,请携带好您的行李,按舱位依次登船。”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父母们拉紧孩子的手,丈夫们扛起沉重的行李箱,穿红色制服的船员举着喇叭维持秩序,他们的袖口绣着白星航运公司的标志。

珀茲往专属登船通道挪了挪。那里用雕花铁栏隔开,马车与轿车正依次停靠,穿礼服的侍者弯腰为乘客开车门,鎏金行李箱的锁扣碰撞声,与三等舱这边麻袋的拖拽声,像两个永不相交的世界。

电子屏熄灭前的最后一帧画面还在眼前晃,珀茲望着登船口翻涌的人潮,指尖凉得像浸过海水。这本熬夜刷完的同人文,已经是她与原来世界唯一的牵绊。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真的踩进这些熟悉的文字里,更没料到,自己会成了这段死亡航程里,芸芸众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此刻站在这艘注定沉没的巨轮脚下,连书页里曾带给她的那点虚拟暖意,都浸满了沉甸甸的实感。

她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牢牢锁在街角的方向。艾拉就快从那里出现了,书里写得清楚,她会在那里和卡尔撞出第一缕火花。珀茲轻轻吁了口气,盯着那个方向的眼神带着点近乎贪婪的期待。看一眼吧,就看一眼他们的初遇。在这步步紧逼的灾难阴影下,在任务失败即被抹杀的恐惧里,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来自“过去”的暖意了。

作为读者,她爱极了这对CP。作者笔下的卡尔,别扭得让人心软,霸道里藏着不自知的温柔;艾拉则像株带刺的玫瑰,为了家族和自己的性命,在刀尖上也要开出花来。可这份喜欢,从来都带着清醒的底色——她还算了解卡尔骨子里的傲慢。

书里写过他曾骂平民是“烦人的虫子”,动怒时字句间的戾气隔着书页都能感觉到;也知道他偏爱金发碧眼的美人,自己这头黑卷发、这双黑眼眸,显然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更重要的是,他那偏执的爱,是读者眼中的戏剧张力,却是亲历者的窒息牢笼。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靠近他,只想攻略阳光坦荡的杰克,至少能在这趟死亡航线上,求个相对安稳的可能。

可此刻,盯着那个即将上演宿命相遇的街角,她心里那点期待又鲜活起来。就看一眼,看艾拉摔进他怀里时,他是不是真像书里写的那样,领带被发卡勾住,耳根偷偷泛红。这一点点和“旧世界”有关的熟悉剧情,或许能暂时压下心头的巨石。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像被搅动的水流般涌过来。几个搬运工撞翻了货箱,铁皮箱子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周围的人纷纷弯腰躲避。珀茲被身后的人推得踉跄,手里的帆布包脱手飞出,不偏不倚砸在前方一双锃亮的皮鞋上。苹果滚出来,在鞋尖磕出沉闷的响,其中一颗还弹到了对方的裤脚。

她下意识蹲身去捡,头顶的宽檐帽被拥挤的人潮碰得歪斜,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指尖刚触到苹果,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冰冷的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废物。连东西都看不住,果然是底层的垃圾。”

这语气、这用词,和书里描写的卡尔动怒时一模一样。珀茲的动作猛地顿住——是他?

她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扫过来,却被帽檐挡了大半。对方似乎正低头盯着脚边的狼藉,呼吸都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书里提过,他登船前刚和露丝大吵一架,此刻多半正憋着怒火。

珀茲没抬头,心里却警铃大作。她还算了解书里的他,这是即将爆发的前兆。慌乱间,帆布包的带子勾住了他的西装裤脚,她一扯之下,竟让他踉跄了半步。

“该死!”对方的声音陡然变沉,周身的气压低得能冻死人。他似乎弯腰想看清这个冲撞了他的平民,可周围的人群还在涌动,一个提着行李箱的妇人恰好从他们中间挤过,挡住了他的视线。

就在这短暂的间隙,珀茲利落地解开带子,抓着帆布包猛地站起身。她依旧低着头,帽檐死死压着眉骨,借着人群的掩护侧身疾走,几乎是擦着对方的手臂溜了过去。

直到钻进登船的人流里,她才敢悄悄抬眼往后瞥了一眼。那个穿着定制西装的高大身影正站在原地整理被扯皱的裤脚,侧脸绷得像块寒冰,视线却落在刚才她蹲过的地方,显然没看清她的脸。

心头松了口气,却又漫上浓浓的遗憾——终究还是错过了艾拉和他的初遇。

踏上跳板,木板的震颤顺着鞋底传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倒计时的秒针上。海风灌进领口,带着刺骨的寒意。珀茲扶着栏杆,望着越来越近的船体,心头像压着铅块。任务能不能完成?能不能活着下船?这些问题像潮水般涌来。这本小说算是她如今的精神寄托,可她连看一眼喜欢的剧情都成了奢望。

她不知道,身后的登船口,那个身影摸向口袋的手突然顿住。他皱着眉翻遍了所有口袋,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母亲留下的蓝宝石怀表,不见了。而那道戴着宽檐帽、始终低着头的身影,成了他唯一的怀疑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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