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球场的女生很多都在注意这边的情况，有一个胆大的女生跑过来关心言生，“日暮同学，你没事吧？”
言生挂上安抚性的笑容，“多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女生仿佛只要能和少年说上一句话就很开心，她又欢快地跑了回去，被一众女生围聚起来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幸村看着他那耀眼的笑容，心下似乎有些烦闷。不等他继续多想，传球练习又紧密地开始了。
幸村将球轻轻抛给言生。在球离手的瞬间，他的小指似乎不经意地擦过了言生还保持着接球姿势的手背。
那触感微凉，带着运动后的薄汗，却异常清晰，像一道微弱的电流。
“注意力集中点，” 幸村的声音在言生耳边响起，他的气息拂过耳廓，“再发呆，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
言生手背上那块皮肤还残留着异样的感觉，耳根刚刚褪下的热度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他抿了抿唇，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在这个状态下，他运着球，起跳一个抛球扔向篮球框。
进了。
这组的人欢呼着，只有幸村低着头眸色晦暗不明——因为少年刚刚一跃而起时腰间露出的一抹白。
*
几轮基础练习过后，体育老师宣布进入自由分组的小型对抗环节。大部分学生都兴致勃勃地寻找队友，言生正犹豫着，幸村已经自然而然地站到了他身边，微笑道：“不介意和我一组吧？看起来你需要一个‘保险’。”
言生闻言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抹挑衅的弧度：“你打网球很厉害，打篮球也是？”
幸村挑挑眉，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兴味，不置可否：“试试看。”
言生勾了勾唇，活动着手腕，“你也别小看我，我可不是什么花瓶。”
他们对面站着的，是下课经常跑去打篮球的几人。
比赛开始，由言生一方发球。
言生将球传给幸村，自己则迅速切入内线。幸村接球的动作略显生涩，指尖对球皮的触感显然不如网球拍熟悉。对面一男生见准机会，一个箭步上前试图抢断。
就在那指尖即将触碰到篮球的刹那，幸村动了。
一个极其流畅的侧身滑步避开。男生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球已从幸村原本的位置消失，稳稳地出现在他身体另一侧。
他运球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说很平稳，但每一步都踩在对方防守意图的缝隙里，带着一种洞察先机的从容。
“嚯！”场边观战的同学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幸村同学这步法……好厉害！”
幸村目光扫视全场，精准捕捉到切入篮下的言生。手腕一抖，篮球如直线般送到言生手中。
言生接球、起跳、出手，动作一气呵成。篮球应声入网！
“传得好！”言生落地，眼中的惊讶盖过刚才的戏谑。
幸村只是微微颔首，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说：这才刚开始。
让言生觉得指尖有点痒——想看看他其他表情。
轮到对方进攻。男生在内线持球背打言生，准备转身勾手。幸村仿佛预判一切，鬼魅般出现在传球路线上，精准抄断！
“Nice Steal!” 场边的柳莲二低声道。
幸村立刻发动快攻，运球推进，巧妙用身体挡住追防的桑原。言生心领神会冲向篮筐。
另一个男生从侧翼包抄，幸村急停变向，篮球瞬间换手，流畅地突破两人防守。
甩开防守的幸村毫不犹豫地将球送给言生，少年不负所望，再次上篮！
比赛结束。
“干得漂亮！”言生兴奋地与幸村击掌，掌心相触的瞬间，感受到对方微微急促却依然沉稳的脉搏。
他笑容灿烂，心底的满意感像气泡水一样咕嘟咕嘟往上冒：鱼儿身上的“鳞片”比想象的更加闪耀……真是意外之喜，每个动作都踩在我的审美点上，这“保险”太值了！
幸村额角微汗，几缕发丝贴在白皙的皮肤上，紫眸中燃着专注的火焰，那份认真让他的侧脸在运动的光晕下更具吸引力。
“我说过——”他看向言生，笑容自信，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了然，“试试看。”
言生心一惊：这眼神……该死的有魅力……还有这话，该死的有吸引力！
“那你这‘试试看’有点吓人了。”言生唇角勾起，他的眼神中是幸村看一眼都会被惊讶到的炙热——这条鱼儿的价值，正在指数级飙升。
让人惊喜连连。
一种强烈的、想要更深入了解、更靠近、甚至……独占这份光芒的冲动，在言生心底悄然滋生，比他预想的还要强烈。
几个女生激动大喊：“幸村同学和日暮同学太帅了！” 柳莲二笑着在本上记录：“惊人的学习能力和掌控力。” 真田抱着手臂，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言生拍了下幸村肩膀，笑容灿烂得晃眼，“把我光芒都抢走了。”
幸村定定望着他，温和却充满力量，紫眸深处似乎映着言生此时过于炽热的目光，“不会，你的光芒更耀眼。”
言生笑着低头擦了擦汗，掩饰住自己眼中暴露的、对他势在必得的兴味。
*
下一组是真田和柳对战另外一对。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真田一上场，那股在网球场上令人胆寒的气势就释放了出来。他站在篮下，不动如山。
“好强的压迫感。”言生站在幸村身边忍不住咂舌。
幸村轻笑，他低声为其解说：“弦一郎对待任何事都一样认真。他把‘其徐如林’的步法调整用在防守卡位上，稳固如山——而一旦让他拿到球……”
话音未落，真田成功抢下一个球。他如同侵略的猛火，气势汹汹地扣篮。
“哇哦！” 场边响起惊呼。
“看，” 幸村对言生笑道，“这就是弦一郎网球中‘风林火山’的另一种演绎。”
言生由衷感叹：“……确实厉害。”他接着说：“那莲二就会在篮球上展示他数据网球的能力吗？”
柳莲二，则像球场上的幽灵。他并不像真田那样引人注目，他的跑动看似随意，却总能出现在传球路线最舒服的位置，又或者是在防守最薄弱的环节。
他每一次接球、传球都异常冷静，动作简洁高效，仿佛经过了最精密的计算。
“没错。”幸村眼中带着赞赏，“他会根据多方面的数据来计算传球、上篮的最佳时机……你看，他现在在引导对方的防守阵型。”
只见柳手腕一抖，篮球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以一个刁钻的弧度，穿越了对面两人指尖的缝隙，分毫不差地送到了真田的手里。
再次得分。
“这就是数据网球（篮球）的魅力。” 幸村总结道，看着柳的目光带着了然，“他总能在最合适的时机，做出最有效率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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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鱼儿上钩的第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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