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17的训练采取“金字塔”淘汰制，每天的分组对抗都会重新洗牌，赢的人晋级上层场地，输的人去下层。清子第一天就凭借和铃木的那场对拉，被分到了中层场地，和一群高中生选手同组。
她的第一个对手是个体格壮实的男生，来自大阪，发球像炮弹一样猛。清子没硬接，而是靠着灵活的跑动不断调动对方，等他体力下降时，用精准的落点轻松拿下比赛。
“你这打法太阴了！”男生输了球还不服气。
清子擦了擦汗：“能赢的打法就是好打法。”
这话被旁边场地的前辈听到了，忍不住笑：“这丫头有意思，跟三年前的德川一个德性。”
接下来的几天，清子像块海绵，疯狂吸收着新的东西。她看前辈们打高强度对抗，偷偷模仿他们的发球姿势；在体能训练时观察别人的发力技巧，悄悄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甚至会在休息时跑去看底层场地的比赛，从那些看似笨拙的动作里找灵感。
她的进步快得惊人。第三天就从中间场地打到了第一球场。
“你到底藏了多少本事？”铃木又来找茬，这次语气里少了轻蔑，多了点不服气，“昨天那记高压球，明明能直接扣杀，为什么要吊短？”
“因为你重心在前啊。”清子正在缠球拍，头也没抬，“你每次准备接高压时，膝盖都会下意识往前顶，吊短比扣杀更省力。”
铃木愣住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习惯。
旁边的前辈们哄笑起来：“铃木，被个丫头看穿了吧？”
铃木的脸涨得通红，却没像上次那样转身就走，反而蹲在清子旁边：“那……你看我反手是不是有问题？最近总打不出旋转。”
清子挑眉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这前辈也没那么讨厌。她拿起球，示范着说：“你握拍太死了，击球瞬间手腕要松一点，像这样……”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认真教，一个笨拙学，画面意外和谐。
这天晚上，清子收到了幸村的邮件，附了张立海大网球部的合照——大家在海边烧烤，切原举着烤鱿鱼做鬼脸，真田的表情依旧严肃，幸村站在中间，笑得温和。
“全国大赛后的庆功宴补拍的，”邮件里写，“记得按时吃饭。”
清子看着照片，突然有点想家。
放下手机，她走到窗边，看到训练场上还有人在加练——是德川，一个人对着墙壁击球，动作一丝不苟。
清子拿起球拍，悄悄走了过去。
“要一起吗？”德川回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
“好啊。”清子站到他对面，抛起球，“今天试试我新练的发球？”
夜风吹过球场，带着夏末的凉意。网球撞击墙壁的声音规律响起，像在为两个追逐梦想的人伴奏。
清子不知道自己能在U17走多远，也不知道未来会遇到多少更强的对手。但她清楚地知道，握着球拍的此刻，她是快乐的。这种快乐里，有对胜利的渴望，有对挑战的兴奋，更有对网球本身最纯粹的热爱。
就像幸村说的，这里的每一场较量，都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
她抬手，狠狠发球——球像流星一样划破夜空，带着无限可能，奔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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