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真田家的木门时,玄关传来一阵熟悉的风铃响。真田爷爷坐在客厅的矮桌旁看报纸,听见动静立刻抬起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回来啦?”
“爷爷。”清子换着鞋,声音轻快了不少。
真田弦一郎把她的书包放在鞋柜上,沉声说:“爷爷,清子安全到了。”
“嗯,路上没累着吧?”爷爷放下报纸,目光落在清子的脚踝上,眉头轻轻皱起,“脚还疼吗?我让厨房炖了红豆汤,放凉了正好喝。”
“谢谢爷爷,不疼了。”清子走到矮桌旁坐下,看着桌上摆着的和果子,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真田去厨房端红豆汤的空档,爷爷拍了拍清子的手背:“你爸妈刚才还打电话来,在国外忙项目走不开,急得直念叨。我说有弦一郎照看着,让他们放心。”
清子心里暖烘烘的。她和爸爸常年在国外,妈妈早逝后,爸爸更是把心思全扑在工作上,倒是表兄真田一家,总把她当亲女儿疼。尤其是爷爷,虽然她几年才回来一次,但每次她回来,总会提前备好她爱吃的和果子。
“他们就是瞎担心。”清子舀了勺红豆汤,甜丝丝的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我都多大了,能照顾好自己。”
“多大也是孩子。”爷爷笑了,“你爸特意跟弦一郎交代了,让他在学校多看着你,别让你乱跑。”
这时真田端着两碗红豆汤走进来,放在桌上,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
清子瞥了他一眼,故意拉长声音:“表哥就是爱念叨,比教练还严格。”
真田没接话,只是把装着和果子的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多吃点,少说话。
爷爷看着这对表兄妹,眼里满是笑意。真田这孩子看着严肃,对清子却向来细心,小时候清子在院子里摔了跤,他背着她跑了三条街找诊所,回来时自己的校服都被汗浸透了。
晚饭时,清子的手机震了震,是爸爸发来的视频通话。屏幕里爸爸穿着白大褂,背景是实验室的仪器,头发乱糟糟的,眼里却满是关切。
“宝贝女儿,脚好点没?”爸爸的声音带着点疲惫,“我跟你表叔说了,让弦一郎每天接送你,在学校别逞强,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爸,你别老熬夜。”清子对着屏幕笑,“这里有爷爷和表哥照顾,比在纽约还舒服呢。”
挂了电话,真田正收拾着碗筷,冷不丁冒出一句:“明天早上七点叫你。”
“啊?这么早?”清子哀嚎,“我以前在国外都是九点才上课……”
“立海大七点半早读。”真田面无表情,“你是转校生,不能迟到。”
清子撇撇嘴,心里却没什么脾气。她知道真田是为她好,只是这“国中生作息”实在有点难适应。
回到客房,清子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房间是早就收拾好的,墙上还贴着她去年法网夺冠的照片,旁边摆着真田参加全国大赛时的合影。
她拿出笔记本,咬着笔杆琢磨。三个月不能碰球拍,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立海大闲鱼生活计划”——她在本子上写下这行字,然后开始列清单:
1. 上课认真听讲(尽量)
2. 不和网球部的人过多接触(重点!)
3. 每天下午休去操场晒太阳(养伤必备)
4. 跟奈奈探索学校周边的甜品店
5. 争取三个月内胖三斤(教练看到会哭系列)
写完对着清单傻笑,感觉这“咸鱼”日子还挺有盼头。以前在赛场上神经紧绷,连吃饭都要算卡路里,现在终于能松口气了。
第二天早上,清子被真田的敲门声叫醒。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看着窗外亮堂堂的天,认命地爬起来洗漱。
到教室时,奈奈已经坐在座位上了,见她进来立刻招手:“清子!你看谁来了?”
清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脏漏跳了一拍。
最后一排靠窗的空位上,坐着个男生。黑发黑眸,穿着熨帖的校服,正侧头看着窗外,晨光落在他脸上,柔和得像幅画。听到动静,他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是幸村精市。
奈奈凑过来小声说:“幸村同学今天来啦!他前几天在医院做康复训练,今天才回学校呢。”
清子点点头,赶紧低下头整理课本,耳朵却有点发烫。她昨晚特意查了,幸村精市是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据说实力超群,去年还拿了全国大赛的冠军。
这种“传说级”的网球选手,正是她要躲着的对象。
“叮铃铃——”早读铃响了。
幸村精市拿出课本,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清子的方向。女生正低着头,头发遮住半张脸,只能看到她握着笔的手指纤细,桌角放着个印着网球图案的水杯。
真田的表妹,打网球,脚踝受伤……
他想起昨天部员们发的消息,嘴角的笑意深了些。
看来这个转校生,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清子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浑身不自在。她偷偷抬眼,正好对上幸村看过来的视线,那目光温和却带着点探究,像平静的湖面下藏着涟漪。
她赶紧低下头,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完了,第一天“闲鱼计划”还没实施,就被重点关注对象盯上了。
清子捏了捏笔,在心里把计划第一条划掉,重新写上:“远离幸村精市,从保持三米距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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