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昼在深夜接到天行舰队的紧急加班通知,你觉得一个人在家太孤单,就把陶桃叫来家里了。
指尖带着点雀跃,在手机屏幕上用力一点。
【我哥走了,你可以来了!】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清脆地响起。嘴角刚扬起一半,那点笑意瞬间冻死在脸上——发送对象的头像,不是粉色的桃子,是夏以昼那个漆黑冷酷的深空舰队ID!
撤回!手指带着火星子戳向屏幕!
【“我哥走了,你可以来了!” 已撤回】
你重新给陶桃发了消息,现在陶桃已经在你的淋浴间洗澡了。
这时客厅传来猛烈的敲门声,你在奇怪是谁这么晚还回来敲门。
你赤脚挪到门边,小心翼翼的贴上猫眼。
楼道灯光下,夏以昼垂着头站在那儿。碎发凌乱地遮住眉眼,执舰官制服的袖子粗暴的卷到手肘,露出绷紧的小臂肌肉线条,指关节捏得泛白。
完了。他看见了。
“开门。” 他的声音裹着砂砾,是暴风雨前最后那点压抑的平静。
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
门被猛地撞开,狠狠拍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夏以昼反手“哐当”一声甩上门。客厅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身上,清晰地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猩红的双眼。
他甚至没给你任何反应的时间,或者说,任何辩解的机会。高大的身影挟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逼近。你下意识后退,却被自己绊住,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迎接你的不是冰凉的地板,而是柔软的床垫。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天旋地转间,你的后背重重砸进自己卧室那张熟悉的大床里。
下一秒,沉重而滚烫的身躯已经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压了下来,膝盖强硬地顶开你的腿,将你死死地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一只滚烫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攥住了你的两只手腕,猛地拉高,按在头顶的枕头上。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捏住了你的下巴,强迫你抬起脸,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难以置信的痛楚,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他听着淋浴间淅淅沥沥的水声,“说!” 他的声音从紧咬的齿缝里挤出来,嘶哑得可怕,“约了谁?!你不说我就把他拉出来 ! ”
“唔……” 下巴被捏得生疼,手腕也像要断掉,巨大的恐惧和委屈瞬间冲上鼻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视野一片模糊。
你徒劳地挣扎,身体却被他沉重的力量和绝对的体型差距压制得如同砧板上的鱼,“放…放开!夏以昼你疯了!”
“我疯了?”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捏着你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紧,痛得你倒抽冷气。
他俯得更低,眼里翻涌的风暴几乎要将你吞噬,“我前脚刚走,后脚就发消息让人来?”
你想解释,想说这只是误会,是发给陶桃的,可恐惧和窒息感扼住了喉咙,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眼泪流得更凶。
“说话!” 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带着更狂暴的怒火,狠狠地吻了下来。
那不是吻,是啃噬,是惩罚,是宣告所有权。
滚烫的、带着怒意和某种绝望气息的唇舌蛮横地撬开齿关,长驱直入,毫不留情地扫荡掠夺。呼吸被彻底剥夺,肺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
你徒劳地偏头躲避,后脑勺却被他另一只大手死死扣住,动弹不得。他的吻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吮吸、啃咬,唇瓣被摩擦得生疼,舌根被搅弄得发麻。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和他身上那种清冽又危险的味道,混杂着怒火,铺天盖地将你淹没。每一次换气的间隙都短暂得可怜,随即是更深的、更用力的侵占,仿佛要将你整个人拆吃入腹,融入骨血。
窒息感和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阵阵发黑,挣扎的力气被这狂风暴雨般的吻抽得一干二净。意识模糊间,感觉到他压在你手腕上的力道似乎松动了些许。那只滚烫的大手猛地抽离,带着急切和狂躁,伸向了床头柜的方向。
“哗啦——”
抽屉被粗暴地拉开。
紧接着,一个冰凉又带着点弹性的小方块被强硬地塞进了你那只获得短暂自由的手里。同时,另一个同样材质的东西也“啪”地一声,被他随手扔在了你脸侧的枕头上。
苹果味byt那鲜艳的包装,在昏暗的床头灯光下,刺眼得如同某种嘲讽的烙印。
“选一个!” 他粗重地喘息着,“薄荷?还是苹果?嗯?小祖宗,你‘约’的那位,喜欢什么口味?”
**裸的质问像一盆冰水混合着滚油,兜头浇下。巨大的羞耻、愤怒和难以言喻的委屈瞬间冲垮了恐惧的堤坝!
“夏以昼你这个混蛋!” 你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喊出来,声音因为刚才的缺氧和激动而破碎不堪,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清晰,“我大姨妈刚来!你发什么疯!”
吼出这句话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压在你身上的动作猛地一僵。禁锢你手腕的大手,在无意识中松开了。
此时卧室里只剩下他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和你自己急促而带着哽咽的呼吸。
他那眼神像是在努力消化一个完全超出他理解范围的荒谬信息。狂怒的潮水似乎短暂地退去,露出了底下冰冷的、充满困惑的礁石。
“……什么?”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里的暴戾褪去了大半,只剩下浓重的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捏着你下巴的手指也彻底松开了,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我说!我!大!姨!妈!刚!来!” 你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重复,眼泪还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淌,混合着屈辱和愤怒,声音拔高到破音,“听清楚了吗?”
夏以昼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那冻结的错愕裂开了一道缝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底深处飞速地权衡、判断。那股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狂怒,在肉眼可见地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更加令人不安的阴沉。像暴风雨虽然过去,但天空依旧堆积着厚重不祥的铅云。
他撑起身体,阴影依旧笼罩着你,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他哑着嗓子说:
“那你大姨妈刚来,” 他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你的皮肉,直刺灵魂,“就敢约别的男人来我们家?”
质问的尾音尚未在死寂的空气中完全消散——
“哗啦!”
一声清晰无比的推拉门滑动声,猛地从紧挨着卧室的浴室方向传来。
那声音不大,但在这一刻死寂凝固的空气里,却如同惊雷炸响!
夏以昼的身体一僵。
他猛地转头,那双重新燃起的暴戾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钉向了声音来源!
浴室那扇磨砂玻璃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
陶桃的脑袋从水雾里探了出来。
陶桃湿漉漉的头发被白色的泡沫彻底覆盖,泡沫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往下淌,滑过光洁的额头和同样沾着水珠的脸颊。
陶桃脑袋顶着一头泡沫,双眼在死寂凝固的空气里眨了两下。目光扫过床上几乎被夏以昼整个身体阴影覆盖、头发凌乱、满脸泪痕、睡衣领口被扯歪的你,再扫过夏以昼那如同刚从地狱爬出来、双目猩红、浑身散发杀气的背影。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一个带着水汽、无比清晰又无比困惑、甚至还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催促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僵局:
“喂,亲爱的,” 陶桃顶着那满头摇摇欲坠的白色泡沫,视线直接越过了石化的夏以昼,精准地落在你脸上,眉头微微蹙起,语气是熟稔至极的抱怨,“我的护发素呢?你放哪儿了?快点!泡沫要流进眼睛里了!”
“……”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浴室里花洒未关紧的“滴答”水声。
夏以昼的身体,彻底僵成了雕塑。
夏以昼的一只手还捏着苹果味byt,此刻正以一种极其僵硬、极其不自然的姿态,悬在半空中。
夏以昼那双刚刚还翻涌着足以毁灭世界的暴怒和疯狂占有欲的猩红眼眸,此刻所有的火焰像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彻底浇灭。只剩下空洞、茫然、以及灵魂出窍般的呆滞。
你那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像一根被拉扯过度的橡皮筋,在确认陶桃出现、误会解除的瞬间,骤然断裂。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后怕、委屈、荒谬感和生理期不适的疲惫感,如同退潮后的海水,猛地席卷了你。喉咙里堵得发慌,眼眶再次不受控制地发热,视线迅速模糊。
之前被他捏痛的下巴、攥红的手腕,还有小腹隐隐传来的坠胀感,此刻都清晰地反馈到神经末梢。
你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努力想把那翻涌上来的泪意压下去,身体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你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一种“终于结束了”的无力感让你只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洇湿了鬓边的发丝和枕头。
夏以昼那张强行维持的、摇摇欲坠的镇定面具,在你的沉默、颤抖和无声的泪水面前,“咔嚓”一声,彻底碎裂了。
那点强撑的、属于误解者的愤怒和尴尬,如同烈日下的薄冰,瞬间消融殆尽,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懊悔和心疼。
他踉跄着站起身,像被无形的刺狠狠扎到,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开一片火烧云般的赤红,一直蔓延到脖颈,连后颈的碎发都仿佛要燃烧起来。
那盒byt被他当成烫手山芋一样直接扔在了床头柜上。
夏以昼张了张嘴,似乎想对你和陶桃说点什么,也许是解释,也许是道歉,但最终,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夏以昼猛地转身,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带倒旁边的落地灯。他几步就冲到了浴室门口旁边的壁柜前。一把拉开柜门,看也不看,快速从里面拿出一瓶护发素然后塞进了陶桃的手里。
他甚至没等陶桃完全接稳就猛地缩回手。整个过程快如闪电,然后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你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彻底松懈下来,瘫软在凌乱的床铺里。眼泪无声地滑落得更多,沾湿了鬓角和枕头。小腹的坠痛感似乎更清晰了一些,混合着刚才那场惊吓带来的脱力感,让你只想蜷缩起来。
陶桃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护发素,又抬头看了看在床上无声哭泣、显得格外脆弱的你。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默默地抱着护发素缩回了浴室,轻轻关上了门。里面很快传来了水流声。
时间在寂静和浴室的水声中缓慢流淌。你蜷缩着,试图平复混乱的情绪和身体的不适,委屈和后怕如同潮水般一阵阵涌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十几分钟,卧室的门被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敲响了。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意味。你没应声,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门把手被轻轻转动,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
夏以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上那股骇人的暴怒和尴尬的僵硬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笨拙的、带着浓重歉疚和心疼的柔软。
他换掉了那件被扯得凌乱的舰队制服,穿着一件柔软的灰色家居服,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
他走了进来,脚步放得极轻,走到床边。没有立刻坐下,只是站在那里,低头看着你蜷缩的背影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眶红红的,眼神里的懊悔几乎要溢出来。
“……”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只是低低地、带着浓重鼻音和沙哑地开口,“对不起。”
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拂过你紧绷的神经。
他把那个温热的马克杯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一股熟悉的、带着浓郁姜味和红糖甜香的气息弥漫开来——是你生理期时他常给你煮的红糖姜茶。
然后,他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他没有贸然碰你,只是伸出手,带着无比的珍视和歉意,极其轻柔地用指腹拭去你脸颊上未干的泪痕。他的指尖带着一点暖意,动作小心翼翼的。
“是我混蛋。” 他低哑地说,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懊悔,“我不该……不该那样对你。不该不相信你。” 他深吸一口气,“我看到那条消息……还有撤回……我……” 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当时那种被背叛和恐慌攫住的疯狂,最终只是痛苦地闭了下眼,“是我疯了。对不起,吓到你了。”
他顿了顿,看着你依旧沉默的侧脸,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种哄劝的意味:“红糖姜茶,温的。喝一点,肚子会舒服些。”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覆上你放在小腹上的手背,掌心温暖干燥,“还疼得厉害吗?”
他的温柔和小心翼翼,像一把钥匙,终于撬开了你紧绷的心防。积压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强装的坚强。你猛地转过身,像只受伤的小兽,一头扎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柔软的家居服上,终于不再压抑地、呜呜地哭出声来。
夏以昼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即立刻放松下来,双臂毫不犹豫地收拢,将你紧紧地拥在怀里。他的下巴抵着你的发顶,大手一遍遍轻柔地抚过你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孩子。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是哥错了。哥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天塌下来也先问清楚,好不好?”
他抱着你,任由你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衣服上,耐心地等你哭到完,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然后,他端起那杯温热的红糖姜茶,小心翼翼地喂到你嘴边。温热的、甜中带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暖意似乎真的顺着食道蔓延到了冰凉的小腹,带来一丝舒缓。
喝了大半杯,你靠在他怀里,抽噎着,终于有力气开口,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那条消息……是发给陶桃的……我一个人害怕……让她来陪我……”
“嗯,我知道了。” 他立刻应道,声音无比肯定,没有丝毫怀疑,“是哥哥不好,哥哥错了,哥哥给你赔礼道歉,对不起。”
卧室里只剩下你们两人依偎的身影,温暖的灯光笼罩着你们,空气中弥漫着红糖姜茶的甜香和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之前的狂风暴雨、惊心动魄,都仿佛成了遥远而不真实的背景音。
浴室的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过了一会儿,浴室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已经洗好澡、换好睡衣、头发包着毛巾的陶桃探出半个脑袋。她看了看床上紧紧相拥的你们,又看了看床头柜上那杯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最后目光落在夏以昼依旧泛红的耳根上。
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了然又促狭的弧度,无声地做了个“我懂”的口型,然后极其识趣地、蹑手蹑脚地溜向客厅沙发,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刚刚经历了一场“乌龙风暴”的兄妹。
夏以昼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他眼中最后一丝阴霾也彻底散去,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他低下头,一个无比轻柔、带着无尽歉意和珍视的吻,如同羽毛般,轻轻落在了你的额头上。
“睡吧。” 他低语,声音温柔得如同窗外沉静的夜色,“哥哥一直都在。”
夏以昼收紧了手臂,将你更深地嵌入他温暖踏实的怀抱里,仿佛要将所有的惊吓和委屈都彻底隔绝在外,只留下这方寸之间的、只属于你们的、静谧而滚烫的甜蜜。你贴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胸膛传递过来的暖意,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像一只终于归港的小船,在他用温柔筑成的避风港里,沉入了黑甜安稳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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