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流在师父那挨了罚,也一句没吭,回来后便默默收拾燎期这几天里临时堆放的物品。
当时屋里的东西被李忘生的剑气损毁大半,李忘生沉睡时间又短,谢云流走不开,只得先临时堆一边,万一李忘生神志不清下了床,免得伤到他。
“师兄……”
李忘生怀着歉意,蹲在一旁同收拾,“对不起,原是我困你在先,反让你受了罚。”
他愧疚道:“此事是我之过,师父错怪你了。”
谢云流将酒坛的碎片扫进簸箕,莫名其妙:“什么你之过?师父没说错。”
以谢云流的能力,要在不伤及李忘生的情况下制服李忘生,并不是无法做到,但是谢云流选择了放任;上次燎期,谢云流本该将靠近他身旁的所有人无差别重伤,可他偏偏在李忘生靠近时,选择了将**发泄在他身上——吕洞宾将旧账也翻了出来,证明谢云流早就动了念头。
谢云流坦然承认:“师父没有错怪我。”
但李忘生还是愧疚,他始终认为这事他有错在先,觉得对师兄有所亏欠。
谢云流将东倒西歪的盆栽扶正,转头瞧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你把我酒坛打碎了,你得赔我。”
他说:“你得陪我重新买一坛,你还得陪我喝。”
李忘生:“……”
李忘生当真陪他买回来了。
谢云流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替他挡着视线,李忘生抱着酒坛跟在后头,再没说一句师父不让你喝。
他看着谢云流拿了个碗给他倒酒,不禁有些紧张。
谢云流却是一笑,“放心,就一杯,不让你喝多。”
说是一杯就一杯,不到三分之一碗,谢云流就提起坛沿,将酒碗端到李忘生面前。
李忘生接了。
第一口咽下时人还清醒,可喝着喝着就有点迟钝。
其实也没醉,李忘生还能听得见谢云流在说什么,就是……没法想。
脑子有点转不动。
“这就是上回买的那家,知道你喜欢,还是这个味吧?”谢云流有些微醺,眼里酒意潋滟,亮亮的。
“……不是。”李忘生摇头。
“嗯?”谢云流一醒,“老板换料了?”
他放下酒碗就要起身:“不行,我得找他去。好不容易碰着个你喜欢的,不能就这么换了。”
李忘生牵住他:“……不是酒。”
他费劲地想这话该如何说,才能更委婉些,可他实在想不了,只好有什么说什么:“是师兄……”
他拉过谢云流的手,让他又坐了回来,“师兄喜欢……”
谢云流静静地瞧着他,眼里带着笑意。
“喜欢师兄?”他轻声问。
李忘生眼神又开始闪躲。
谢云流也不急,只安静地等着,片刻后李忘生目光又投了过来,谢云流也不说话,只是同样等候。
便见李忘生点了点头,小声说:“喜欢。”
谢云流无声笑了笑。
他一口喝完碗中剩下的酒,坐到李忘生旁边:“我喜欢的酒那么多,你怎么偏记得这青梅?”
李忘生看着他,慢慢道:“那日是师兄生辰。”
他想起了那夜的星和月,曾经咫尺天涯的人此时就在他面前,触手可及。
李忘生慢慢从谢云流脸上移到酒碗中摇晃的水光,波光粼粼,如梦似幻,像是只要饮下这碗酒,他就可以一直如此,师兄就会一直这样在他身边。
李忘生被美好的愿景蛊惑,伸向酒碗,却在半路就被人截住。
谢云流抓了他的手,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李忘生睁大了眼。
“哐当”一声,酒碗被重新丢回桌上,碗中已是空空荡荡,却有人扶过他的颈后,让他面向旁边——
清淡的酒香伴着轻柔的吻覆了下来,唇齿间含着酒液,湿润地擦过他的唇舌,将一口清甜的青梅酒渡给了他。
“就一口,不能再喝了,”谢云流舔了舔唇边的酒液,“再喝你就记不得了。”
记不得什么?
李忘生还未想清楚,又一个吻悄然而至。
谢云流抚着他的下颌,轻轻吮吸,啜饮不止,他动作温柔,却不肯给人片刻喘息之机,李忘生舌尖被吮到发麻,只得半仰着头,喉间不断吞咽,勉强跟上他的步调。
“你上次燎期……怎么过的?”
谢云流终于放他喘息,却也只是分开毫厘,话语间唇瓣不住相碰,他忍不住又咬了一口:“……有没有想我?”
这话问的太赤.裸,直抵**的边界,李忘生不愿说,想躲,被谢云流又缠着吻了许久。
“我想的是你……”谢云流在亲吻的间隙呢喃,“虽然那时不清醒,但我知道是你……”
“所以师父特别生气,”他忍不住低笑出声:“你说我该不该罚?”
“……”李忘生喘息半晌,摇摇头。
“我想的亦是师兄,”他握住谢云流捧在他面颊的手,“若错我亦有错,要罚我亦该罚。”
他垂下眼捷:“何况是我逾矩在先。”
“所以你想我了,”谢云流眼底止不住笑意,他反握住李忘生的手,抵在唇边亲吻:“是什么?”
李忘生懵了懵,终于反应过来被套了话,他抿了抿唇,望向谢云流那双多情的眼睛。
“我……”
迟钝的思绪不足以让他编织一个谎言,而谢云流正期待地望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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