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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番外三

继任大典的仪式复杂繁琐,谢云流站了一整天,腿都站酸了,直到交代完最后一件事,才松了口气,拖着厚重的礼服往回走,在出门前顿了顿,转而走向太极殿。

为了这个继任大典,天不亮就起来捯饬,换下的衣裳、准备的文书,各种东西都还乱七八糟地堆在剑气厅,谢云流现在是一点都不想收拾。

今日大典上,李忘生就站在他身边,可一整日下来,全是仪式的公事公办,谢云流想找机会跟师弟说句话都找不到。

他现在想师弟,想得紧。

太极殿里燃着熏香,同三清殿中一样,清心静气,无情无欲,然而谢云流却嗅得出,殿里有一股极淡的白梅冷香,香气清雅,似有若无,一直到内室才明显起来。

内室空无一人,谢云流随手关上窗,点了灯,坐在桌前等人回来。

这里是李忘生平日待得最久的地方,谢云流背靠桌沿,丝丝缕缕冷香吸入鼻中,心里那点焦躁都被抚平不少。

白日里听那段长长的颂辞时,谢云流趁众人都低着头,悄悄多看了师弟几眼。

李忘生同所有人一样,垂着眼,静静听。他听得很专注,薄唇微微抿起,神情庄重肃穆,真像是无悲无喜的三清。

那是李忘生最多见的模样,他修道修得很好,看着就清心寡欲,但谢云流见过他另一面。

鲜为人知的、只有他知道的一面。

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靠近内室,谢云流已经嗅到了淡淡的白梅冷香,慢慢睁开眼。

“师兄?”

李忘生看上去有些疲惫,但见到谢云流的那一瞬间,眼睛蓦地亮了亮。

他也忙了一天,谢云流要进行仪式,很多事需要他去操办。

“师兄今日辛苦了。”李忘生关上门,朝谢云流的方向走去。

谢云流倚在桌边懒懒一笑,没说话,只是朝他伸出双手。玄色的广袖宽大华丽,如同仙鹤张开双翼,将自己的爱侣庇护怀中。

“是你劳累。”谢云流贴了贴他的面颊,将人抱到自己腿上,抱怨道:“今日太忙了,都没能跟你说上句话。”

李忘生笑了笑:“今日是师兄的继任大典,忙是自然的,这是要紧事。”

谢云流把下巴搁在人肩上,懒洋洋道:“等卸任就好了,你看师父今日多高兴。等我卸任了,我也要这样。”

李忘生无奈:“这才刚继任,怎么就想卸任了?”

谢云流哼笑一声,抱着他岔开话题:“师父高兴,你高兴么?”

“我自然为师兄高兴。”

谢云流稍稍拉开距离,盯着李忘生的眼睛:“我不要你为我高兴,忘生,你高兴么?”

李忘生一怔,而后弯了眉眼:“高兴,忘生高兴。”

谢云流瞧了他片刻,忽地凑近,李忘生下意识闭上眼,却是眉心一热。

“高兴就好,”谢云流贴着他的朱砂喟叹:“我也高兴。”

他抬手,刚想抚上师弟耳垂,不料衣袖上的流苏与肩饰缠到了一起,谢云流“啧”了一声,索性低下头去拆腰封:“这衣裳也太麻烦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还重。”

“我来吧。”

谢云流手上一顿,抬眼看向李忘生。

只见李忘生垂着眼,穿过谢云流虚拢的手指,解开了他掌门师兄的腰封。

“我来。”他说。

太极殿内静谧无声,桌上点了盏油灯,李忘生就对着那摇曳的烛火,将面前人的衣裳一点点解松,拨落。谢云流虚揽在他腰侧,低头瞧着他的师弟。

“系带是不是太多了?”他低声问。

“不多。”

随着李忘生的回答,又一层衣衫从肩头脱落,谢云流垂下手,任由层层礼服滑落在地,银饰碰撞,发出轻微的响音。

他隐约察觉出李忘生与往日的不同,此时才相信了师弟是真高兴。李忘生太为他着想,有时会分不清,谢云流生怕他委屈了自己。

“好看么?”谢云流追逐着他垂落的目光,一下一下轻吻师弟的眼角:“喜欢么?”

玄色的礼服堆叠在地,终于仅剩雪白的里衣。李忘生向谢云流靠了过去,侧头吻上他的颈。

谢云流模糊地笑了笑,“师弟,”他五指从李忘生的发丝间穿过,“我今日一直很想你。”

“想你我在中条山,不曾想将来纯阳会是如此盛景。”

“你我初来华山,四处东奔西跑,看着一座座大殿建成,直到如今。”

谢云流揉捏着李忘生腰间软肉,隔着层层衣料也能摸出,李忘生正绷得很紧。谢云流顿了顿,才再度开口:“我还想你我将来白头偕老,就把这担子交给下一辈,退隐江湖,到处云游。”

他吻上对方因为隐忍而紧抿的唇角:“你说好不好?”

“……”李忘生湿润的手指搭上他肩头,撑住了,吐息已是炽热:“……好。”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掩藏在半敞的外衣之下,悄然响起,灯火摇曳得更加剧烈,李忘生没有出声,连喘息都压在喉咙里,向来抄经念书的桌椅发出了微妙的声音,时高时低,震颤不已。

“忘生……”谢云流忍不住唤他,“师弟……”

李忘生看了过去,那双眼澄澈真挚,只映着一个自己。他的心上人,纯阳宫光风霁月的大师兄、如今的新任掌门人,真真切切地在他眼前,与他毫无间隙、紧密相连。

像是有一块悬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地,生出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李忘生双手捧起他的下颌,奉上自己的吻。

他将心上人剥至赤.裸,袒露的却是自己。他的喜怒与忧惧皆陈列于对方掌下,他的克制和隐忍都化为初春寒冰,谢云流不曾错过他每一寸裂缝,掰开了,凿碎了,非要瞧见他真正的样子。

拿来遮挡的手被牵了过去,谢云流放在唇边挨个亲吻,最灵敏的食指被含入口中,由柔软的舌转圈打磨。

李忘生脚掌踩在那做工繁复的礼服上,腿肚子都泛着酸:“师兄……”

谢云流只是抬眼,喊了他一句“卿卿”。

……

——当年的月下白梅,到底还是落进了他怀里。

谢云流喟叹一声,忽地想起李忘生提过的那个孩子。李忘生说,在他还小的时候,是那个孩子给了李忘生勇气,让他决意从李府离开,找出一条新的路。

然后他遇见了师父和自己。

李忘生只是隔墙所闻,并不知那孩子是谁,这么多年过去,人海茫茫,更是无从找起。李忘生不执念于那个孩子,只是记得有这么一件事,但谢云流介意。

这个人在他之前,先他一步在李忘生心里留下了这么深的印记,反正现在他当了掌门,若这人来了,谢云流绝不让他踏入纯阳半步。

李忘生半睡半醒间,听到谢云流念叨这事,听他信誓旦旦地说要敢来就把人轰出去,不由得笑了笑。

“十多年前的事了,”他摸索着扯过谢云流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就算人现在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来。”

他拖着酸软的身子翻了个身,吻上谢云流喋喋不休的唇,嗓音沙哑:“见到师兄之后,才是真忘不掉……”

谢云流瞬间消了音。

他从未听李忘生说过这种话,于是屏住了呼吸,只听李忘生喃喃道:“你一个人就够占满了,哪还能记得别人……”

谢云流满心期待地等着他下一句,可随后便听见了清浅的呼吸。李忘生睡熟了。

这年冬末,趁着天好,谢云流陪师父把书拿出来晒。

这些是吕祖早年云游时做的记载,不入观微阁,只是闲暇拿出来翻翻。

“师父,你怎么记了这么多,”谢云流将书册一本一本摊开,“我们有去那么多地方么?”

“不少,”吕洞宾瞧了他一眼,“那会儿你还小,估计是记不得了。”

谢云流从书箱中拿出新一本翻开,刚要往竹席上放,却忽然凝住了目光。

“圣历二年……我们去过长安?”

“去过,那次还经过了李府,”吕洞宾走过来,看了看记载:“对,就是这次,你还说长安的糖葫芦比其他地方好吃,吵着要买糖葫芦。”

“圣历二年……”谢云流却越说越兴奋:“那不就是……李忘生六岁那年!”

六岁,李府,糖葫芦——

“那个孩子是我……”谢云流喃喃道。

他说话没头没尾,吕洞宾听得莫名其妙:“什么?”

“原来是我!”谢云流眸子忽然亮极,“原来那个人是我!”

他把书往桌上一放,当即就跑:“师父,我去找忘生!书我回来再晒!”

“都当掌门的人了,不能稳重点儿。”吕洞宾笑着叹息,把手中的书册放好。

日头正好,天朗气清,随着青年飞奔远去,院内带起一阵清风,翻动书页哗啦作响。

过往记载纷纷翻篇,尘埃落定,又是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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