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出现的猝不及防。
麦克老爸被咬了,铁链紧锁,他被莫尔捆绑着用车运了回来。
我当时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莫尔打倒在地,我以为我会哭,但在我亲眼看着爸爸的绿色的眼眸变作清浅的湖绿,我只是脱力的跪在地上。
我像着了魔一样想着要不给他咬一口,或者自己给自己一枪也好,到底不能让我孤零零的活在这个可怕的世界。我是没有能力活在这个世道上的,我不行,卡卡也不行,我绝对会发疯的。
莫尔强硬的把我丢进房间,把变成行尸的麦克老爸锁进仓库,他可能看出来我要发疯的前兆,但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想问问麦克老爸怎么被咬的,或者他有没有给我留句话,但没什么意义,我和这个世界微弱的联系是那份编制,还有相处三年的暴力老爸。
他是真拿我当女儿的,亚裔的面容让我遭受到不少黄热病男人的骚扰,危险的末世他教导我一切能够求生的技能,我像个卑怯的小偷模仿着曾经的她偷窥着这个与我一般面容女孩的幸福。
但靠近我的人终将不幸。
我生病了,连日的高烧让我神志不清,我好几次看见莫尔站在我床头拿枪指着我。
这没错,他给我一枪我会感谢他的。
但他没有,他笨拙的用一只手模仿我煎牛排炖菜汤,还要照顾卡卡。
嘴碎的人依旧那么嘴碎,甚至越发过分,在我这个病人面前咒骂——哈,麦克爸爸走了,没人庇护我了,他就敢这么欺负我了。
我怒了,努力撑开眼皮,但他越骂越厉害,言语恶臭不可闻,甚至敢诋毁爸爸。
撑着病体我给了他一巴掌,但这点力气就和蜉蜮撼树没有区别,他非常嚣张的把我推倒在床上,非常不屑的嗤笑我。
“你知道麦克那个老东西死前怎么搞我的吗?他举着枪让我发毒誓,哈,为了你这个蠢货,废物女儿,他怎么敢?我真是受够了他了也受够你了。”
他大叫着单手提起卡卡,“看着她,看着你的女儿,你爸爸为了你在尸化前死撑了一个小时威逼利诱,那你的女儿呢?你愿意为她做多少?”
卡卡被丢下了,第一次,我听见她的哭声,呜呜呜向风声糊着落雨凄惨又无助,她哭的满面涨红,她原来不是哑巴啊。
我仇恨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高烧让我喉间干涩嘶哑,“你个混蛋,你个…”
“想杀了我吗?不,女孩,你没有那个能力!你瘦小,你懦弱,你没了爸爸就没法活着的爸宝女。”
莫尔又掐着我的脖子把我轻轻松松的提起来,被夺走了呼吸,我死命挣扎,下一秒又被随意丢在床上。
好几次我听见房子外面的枪声还有怒喝,但窗户早就被麦克封锁,而我被莫尔锁在房间什么都不知道。
每天莫尔都只会给我送一些恶心诡异的饭菜,难以言喻混杂着苦味。我很清楚,我不能死…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理由,只是单纯的不想去死。
莫尔像是为了折磨我,每天折磨我,用他那个嘲哳难听的嗓子满嘴脏话。
“咚——辅助开启,背包0/100”
诡异的机械声响了一瞬,我只能捧着脸号啕大哭,这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莫尔只是剧情里一个小配件,而麦克爸爸则是这个世界里微不可及的一粒尘埃,甚至连名字都不配提及。
高烧到了一种濒死的地步,我隐约又看见了莫尔,他在哭,下一秒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纷繁复杂的剧情又再一次被抽离,绿色的系统图标再次归于黯淡。
再清醒时我恢复了正常,但莫尔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的反应,大概是怕我变成一个傻子。
理智回笼我清楚那只是在激励我的求生意志,他那个脑子比核桃仁大不了多少不可能这么做,只有……爸爸。
我恢复的很快,我开始要食物,要药品,我开始梳洗,我肉眼可见的变得正常——至少身体是这样。
“你…还好吗?莉莉。”莫尔单手抱着卡卡,他把宝宝照顾的很好,白嫩漂亮,我伸手想抱抱孩子…
“呜呜呜”
卡卡哭了很委屈很小声,莫尔显得很局促很尴尬,“…”
“我很好,莫尔,我只是感觉忘了些不重要的东西。”我微笑着抚摸卡卡的脸颊,“我的宝贝,以后你就叫米凯拉(谁像上帝?),米凯拉-麦克斯。”
米凯拉,麦克的女名。我想要记住我的父亲,也愿强大的他能够在天堂保佑你。额头相抵,卡卡终于平静下来,轻轻的碰碰我的脸安慰着我。
莫尔舒了口气,笨拙的拍拍我的背,“很不错的名字,麦克会在天上保护你,主也是。”
吵闹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莫尔面色阴沉的站起身,“你好好休息。”
“嗯。”我低眉敛目不太在意的摇晃着卡卡逗着她笑,“我今天做饭吧,你把房子再修一修。”
莫尔脚步一顿,压低了帽沿低低应声。
行尸已经进了农场,就在我高烧昏迷那些天,我大概能猜到麦克怎么尸化的了,大概率是吸引行尸改变行进路线出了乱子,他总是这么有先见之明。
我下楼莫尔正包扎着手上的划伤,我拉开窗帘,门廊已经被新的木刺铁棘拦住了,整个房子设了四个遮挡。
很少有行尸可以爬进前三层,但一旦爬进来就很难爬出去,导致院子里缺胳膊少腿的行尸越来越多,我的目光在不远处的河流下游的大黑山停驻,莫尔在那里焚烧避免尸体腐烂堆积甚至污染水源。
这只是先锋队,更密集的还在后面。
爸爸是对的,必须更改行尸的迁徙路线不然这里只会被行尸填满,即使房子里的物资足够两个人生活几年,可是无头苍蝇的行尸总会闻到人的味道然后无孔不入的顶撞破门而入。
“我们得离开。”
一转头厨房里跑出来一头眼熟的母羊,它在舔我的腰腹,也许是汗水里的盐分吸引了它,我看了眼那头羊,我相信我的表情一定极其精彩,“你每天出去拔羊草吗?”
莫尔低着头包扎没说话。
那就是肯定了。
我冷笑。
“嘿,不是我的女儿要喝奶,是你的女儿好吗?你是在嘲笑我吗?”莫尔不服气的站起来。
“那你该丢下她。”
“那我该丢下你吗?”莫尔庞大的身躯压过来,他看起来气疯了,胸腔起伏不定,喘着粗气。
我偏头我的答案是肯定,但我不该激怒他,我像个不知感恩的小人。
“好的,莉莉,我想你该冷静一下。”
他脸红的像个气球快要原地爆炸了。
“说真的,我们得离开。”我进了厨房,算是给两人一个台阶。
“无处可去,我尝试过,随处可见的**行尸,我们没有足够的食物可以闯出去,不,应该是我们能够携带的食物完全不能够支撑一路的消耗,这个**地方我从亚特兰大走过来用了两天三天甚至更多,那里的行尸更多他们在向外迁徙,如果顺着尸潮走,穿越大片的平原那里只有见鬼的小镇,**你清楚路线吗?我们的食物,卡卡的羊妈妈*这些怎么解决?你甚至不能确定水源是否被污染。”
“那我们留在这里等死吗?”
被封好的窗户适时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莫尔低咒一声披着人皮衣拉开门冲进行尸圈里开始清理。
这几天的生活水生火热,他比地狱泰坦还要反社会,一把卷刃的砍刀切起行尸就好像切瓜砍菜一样简单。总有人要承担怒火,等他再回来,我已经准备好晚餐。
“你…”
他显然已经发泄好情绪,看着我欲言又止,大概很想痛骂我一顿或者觉得前几天骂轻了现在开始后悔了。
“你把药混在饭菜里我知道。”
我冷不丁的开口,莫尔猛地咳嗽几声,不敢置信的抬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蹂躏我的肉排,因为爸爸的原因我习惯性的把莫尔当成“下属”,我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工具、玩偶…但他不这么想,他完全把我当成一份子,甚至连卡卡也是。
以真心换真心,我也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莫尔。”忽视粘腻的血污,我坚定的走过去缓缓的抱住他,他身体很僵硬可能很少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他抱住了我那一瞬间我又不自觉的想起了爸爸,我们也很少有亲密接触,少数的几次,逃生,剥皮,遇行尸…数得过来的生死瞬间,短短几个月过的比以往二十年都漫长。
“我会和麦克一样保护好你,莉莉。”
莫尔坚定的回应。
我弯弯嘴角,眼眶微红,“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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