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形似重剑的枪刃重重砸落,掀起厚厚的烟尘,将敌人笼罩在其中,一时难以视人。仅以这一击的力道,便可知对方并非庸人。
达达利亚不敢轻敌,果然,尚未落地,对方便一个冲刺,一记双刃斩迎面而来。银蓝二色,兼具至冬华美与粗狂质感于一体的冬极白星弓身一横,正待招架下这一式,他心头突然一跳,元素力组成的水流如蛇般绕其臂膀蜿蜒而上。
厚实的枪刃与结实的弓身碰撞在一起,前者裹挟的风刃与后者的水元素保护层同归而尽之余,不仅削断了他的一截发梢,更在青年面上留下一道血痕。
伴着是两者手中兵器迸裂的火花和震颤声。
“好厉害的一招!果然,上次见面时,我感觉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值得挑战的强敌。”眼见自个儿落在下风,达达利亚面上仍是那副我行我素的轻松笑容,心下多有慎重。
双方手上同时用力,枪刃与弓身抵死纠缠,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令人脖子后面汗毛竖起的杀气肆意拼斗,仿佛能冻结空气。
“哦,可在我眼里,你却从不是什么看得上眼的对手。”
将刃面宽阔如门板,其重量更肉眼可见之兵器使得如臂使指的白发狐女面露冷笑。
言罢,她轻哼一声,身体前倾,于刀刃上再次施加压力。
作为长生种的狐人一族,其身体条件本就在普通人之上,其实以愚人众执行官的武力,若动真格的,最后谁胜谁负,未到最后一秒,尤未可知。但别看两人动起手来火花四溅,实际不过是彼此试探,离动用底牌还差得远。
公子被压制地身体向下一沉,当即反转弓身,借机拉开弓弦,凭空射出水元素力做的箭矢,逼迫敌人避让。
“咻!咻!咻咻——!咻!”
飞霄侧头让过水色箭簇,她姿势动作不变,身形如山岳般稳固坚实,手上力度竟一份也不曾放松。
然青年也是久经厮杀,经验充足,更要命的是:他身上挂着的明明是蓝色的水元素神之眼,却在转瞬间使长弓上缠绕的水流,变作了代表危险的紫色电流,其射出的水箭也换成了紫色的光矢。
“!”
电流的滋滋声入耳,飞霄意外地睁大眼——思绪飞掠过旅行者的身影,迅速想到了所谓邪眼之存在——足下轻点,从原地一跃而起,白色风衣翻飞间闪过对方的轮射。然而到底太过仓促,地面上洒落的水渍与雷元素之力出现共鸣,引发导电反应,虽说电量不大,只是令她的手略感麻痹了几秒,没有真受什么伤,却也被另一方抓住机会,拉开了距离——双方一人用远程武器,一者持近战之兵刃,前者号称诸武皆通,但能争取到的优势,岂能任由其溜走?
急促的脚步声接近,落后一步的荧和派蒙恰在此时赶到。
“嗯?你们竟然也来了。”
不意第三者横空出现,公子侧了侧脸,分出少许注意力道。
双方略略收敛杀气,竟似有些默契。
“原以为会出现在这里的是七星,没想到…尽是些不相干的家伙。”
“不速之客上门,主人家没空搭理,自然只好由我这作亲友的暂且代劳了!”飞霄持刀相对,并不因一时之优势的丢失便陷入急躁。
“不是七星,不妨碍我们拔刀相助!”
派蒙体力不支,一时呼哧呼哧顾不上说话,见二人相持,荧手持长剑干脆自己开口。
“话不能这么说——旁人帮忙是一回事——摩拉克斯的尸体之所以放在黄金屋,总是七星安排的吧!有人袭击黄金屋,却不见他们来拦截,这是什么道理?”
有幸遇上飞霄这般强有力的对手,达达利亚固然见猎心喜,跃跃欲试。但被对方亲眼目睹自己在摩拉克斯的尸骸中掏取神之心,并明显会在之后妨碍到自己完成女皇陛下吩咐的任务,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若只是两个萍水相逢的武者间发生战斗,谁输谁赢都无关紧要——他阿贾克斯并非那种输不起的人。可事关女皇陛下的愿景——
诸多愚人众执行官中,要论卖弄口舌、挑拨人心从来与第十一席的老么无关;但若真有需要,当事人觉得他也不是不能一试。
“哦——!我想起来了!绝云间的仙人们到访,七星们正在头痛如何与仙人们争夺璃月的统治权呢!”
“谁、谁要听你说的坏话!你这个…图谋不轨的坏家伙!”
派蒙喘过气来说。
她一时想不出什么骂人话的,卡顿了一下才接上下半句道。
“我承认我是对摩拉克斯的尸体动了手——为了得到神之心,但岩神的死可是和我们愚人众一点关系都没有!否则我一早就能把那东西拿到手,也不用大费周章打听七星把岩神的尸骸藏在哪里,还趁着仙人到来的机会特意跑这儿来了!”
达达利亚故作坦诚,开门见山道。
“才不信咧!略略略——!”派蒙被骗多了,对他的鬼话根本听不进去。
“……”荧也保持着之前的戒备,并不准备在此时发表意见。
无论对方所说的是真是假,亵渎岩王帝君法蜕一事,总是真的脱不了干系。至于摩拉克斯的死因是否是愚人众所下暗手造成,等把人打趴下,关进牢房里,自然有专人负责审问!
“看来她们是不信了,”公子可惜地耸了耸肩膀,转过头来对着飞霄挑衅道:
“那你呢,我亲爱的——飞霄阁下?刚刚你可是亲眼目睹的,我是真的没能从那副躯壳里找到岩神的神之心。”
他摊开手,空无一物的掌心,以示自己虽先她们一步,却是真的一无所获。
“也不知道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呢……还是摩拉克斯早有准备,预先把神之心移交给了下任岩神的继承人。”
“你们这些愚人众,莫非都只会搬嘴弄舌,颠倒是非?明明是该动手的时候……”
身姿高挑的女将军活动肩颈,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声。右耳的流苏来回晃悠,不时擦过颈项。
“我在须弥也遇到过不少你们愚人众的成员,那些个拐卖妇女儿童,违规走私挖掘文物,还有人体实验之类的,追究到最后都是你们在暗中插手。偏偏每次我率人打扫卫生,幕后之人都逃的飞快,只能抓住些没用的老鼠……如今终于遇上你这个愚人众执行官,还当面做出亵渎帝君尸骨这等事——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会高抬贵手,放你出这道门?”
在璃月的传统文化中,很是重视人死为大和入土为安这两个成语。其含义便是对人身后事的重视。无论逝者生前过错,仅要求仪式期间避免争论是非。普通凡民尚且有如此讲究,更何况帝君?
尤其是对飞霄这样出身步离人占领区的狐人来说,无论是以何种方式,用践踏亡者血肉的做法来谋取利益,怎么不叫人心生恶感!
沙姆沙伊赫是沙漠中新建立的城市,不比璃月有岩王帝君在,飞霄从军多年,经历的阵仗不在少数,自然不会被敌人几句话就打动。只是她虽有把握将对方擒下,却没有信心,仅凭武力便从其口中逼问出事情的真相。
身为领主兼将军,最是清楚什么样的下属才能被视作心腹。能担任至冬冰之女皇麾下,愚人众执行完之一,若真的会因为落入敌手,被严刑逼供就吐露军中机密,那才真的叫笑话!
而若有什么任务,当真重要到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以她的经验,必定不会只制定一个计划!在公子试图暗中潜入黄金屋盗取神之心的方案失败,只能尝试强行脱身后,必定还有一个备用的方案,来达成他们的图谋。
本有心引其在动手之前多说几句,看能否从里面找出点线索,却不想这达达利亚看起来我行我素、不受束缚,实际却嘴巴紧得很,真正的东西一句都没露。
无意再拖延时间,气宇轩昂声势凌人的狐人女将军右手一把重器横跨肩膀,左手一把成对的枪刃略一用力,插入地面,接着伸出手,龇牙咧嘴,哼笑着朝公子勾了勾食指:
“来!出招吧!——让我看看冰之女皇麾下的执行官,到底有多少本事!”
“看来这一架,不打是不行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青年可惜了一句,随即便精神昂扬起来。
“不过也好,这样我也可以尽情发挥了!只是考虑到外面的局势和接下来的安排,还是得速战速决才好!”
说着,他抬手放下脑袋侧面别着的红色面具,紧接着危险的紫色电流劈啪作响,水流自他脚底缠绕而上。不知从何而来的简化铠甲凭空出现,依附穿着于其身。而那原来看似小巧的面具似是被打开了隐藏的机扩,不仅面积变大,挡住了青年全部的面容,还在正中间出现了一颗成年人拳头大小,眼睛般散发出悠悠光芒的事物。
感知到身体中奔涌着的,甚至将要把河道冲垮的用不完的力量,双手握拳做扩胸运动,一个挺身,任其迸发而出形成一道光柱升上天空。只是四人到底伸出黄金屋重地,层层结界封锁,没令这股力量打破屋顶。
2025年10月28日23:42:29
新内容,且看且珍惜,我的存稿ORZ……[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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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黄金屋二(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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