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狐狸带着他的小狐狸们施施然往回走,半道儿还捡了个许三多。一干人看着他们队长摇头晃脑的样子,毫不怀疑如果袁朗有尾巴,已经翘上天了。
吴哲忍不住怼他,“你到底高兴什么啊,就这么闲不住吗,实在不行把我的花儿给你几盆,天天帮我浇浇水剪剪枝。”
“可别,给我你就等着给它们收尸吧阿嚏!”迎面一阵强风,袁朗打了个喷嚏。
吴哲瞪他,恶狠狠地嘀咕,“您老最好加一件衣服,免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行人进了宿舍大厅,齐桓:“队长不想养花,就想削南瓜。”
袁朗哈哈大笑:“知我者齐桓也。”
吴哲:“劳碌命,可能是这辈子太苦,赶着投胎转世。”
袁朗一只脚已经踩上台阶了,闻言顿了顿,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身走到吴哲面前,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哎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装兔子装乖了几天,又原形必露了是吗!就这么跟队长说话?”
吴哲顺着他的力道低头,丝毫不敢用力反抗,嘴上仍是不留情,“是你自己说的让我们私下里不要把你当队长。”
其他人已经自觉地抱着膀子看戏了,许三多笑嘻嘻地说:“队长,吴哲他是关心你,担心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
扭成一团的两个人同时看向他,两双狐狸眼同样危险地眯起来。
成才和齐桓倒抽一口冷气,你活动胳膊我活动手腕儿,一边一个把许三多架走了,“个三呆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咳,”袁朗不自在地松开手,抓了抓头发,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倒是吴哲没事儿人一样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和领子,清亮亮的眼睛又看向他。
“你说让我坦然接受你的保护,那我现在也想坦然地关心你。这就是我心里想做的事,我就这么做了。”
饶是袁朗脸皮堪比城墙厚,装大尾巴狼功夫一绝,也不由得要脸皮充血了。
“我心里有数,训练新兵又不是出任务,就在营地里能出什么事儿。”
“新兵受不了你的方式,肯定会有人挑战权威。”
“我不应战就是了。”
吴哲耸耸肩,“那可不好说。”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片刻袁朗败下阵来,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好了好了回去吧,我会考虑的。”
吴哲点点头,没说什么干脆地走了。
袁朗看着他的背影,瘦削挺拔如青松一般。他无奈地摇摇头,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宠溺。
袁朗住在三楼最东边一个单独的房间,和队员们离得稍远,他其实生活里挺随意的人,没什么脾气。只是训练场和任务上积累的强势高压占了绝对地位,大伙儿没事也不来找他,也没人发现队长其实从来不锁门。
第二天从外面回来,一推门他就感觉哪里不对劲,目光在屋里转一圈,锁定在椅背上搭着的围巾上,那不是他的。
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很低调的式样和颜色,能看出来主人不俗的品味。他拿在手上,光滑而柔软,能想象出围在脖颈间的温暖。
袁朗盯着围巾,他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吴哲的。可是送这围巾背后的心思呢,他却不敢猜了。
这小子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袁朗一次都没有戴过围巾,吴哲也没有问,只是在风很冷的时候仍让他加件衣服,袁朗也不咸不淡地应一声。
袁朗办公室的钥匙有两把,他自己一把,还有一把在吴哲那里。当初考核结束一直没还给他,美其名曰要多观察一段时间,袁朗随他去了。
大队长禁了他的工作后,齐桓分走了一部分事务性的和日常训练,其他技术方面比较复杂的,还有一些演习,实战分析报告都是吴哲在做。
袁朗站在楼下看着楼上仅亮着的一盏灯,又看看腕表,1点24分。
他上楼一路走到自己办公室,没有刻意压住脚步声,拧开门把手才发现里面的人趴在桌子上睡了,面前的电脑屏幕还亮着。袁朗走过去一看,果不其然满屏的测绘地图和模型数据。
袁朗皱眉,关心起别人来像模像样,轮到自己了也是个拼命三郎。
“吴哲?吴哲!”袁朗推他,“起来,回宿舍睡去!”
吴哲被他摇醒,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眼里还是浓浓的睡意,
“队长..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没睡?”
袁朗屈指弹他脑门儿一个响,“你还说我?你看看几点了,明天不训练了吗?”
“哎呦!”吴哲捂着脑袋,生理性的泪水浸的他眼眶微红,“这个报告明天要用,我马上就写好了。”
吴哲肤色偏白,暖灯下红红的眼睛和鼻子衬得他有些可怜,一种楚楚动人的好看。袁朗一愣,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吴哲瞪着眼前的电脑,发现还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太困了。他重又把头埋进臂弯里,含糊不清地说,“队长你没事儿的话先回去吧,我再眯一会儿,不用管我了。”
袁朗看着那个毛茸茸的脑袋,过了半响,他俯下身子,轻声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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