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南域闹市
“你帮我这么大个忙,喜欢什么随便挑,本大爷有钱。”说着鬼凤随意把胳膊往司徒凊的肩膀上一搭,顺势还将她往自己那边轻轻带了一下,恰好避开了一个莽撞路过的低阶魔物。
司徒凊斜睨了眼自己肩上那尾指缠绕红纱的手,对他这过于熟稔的勾肩搭背倒是没什么抵触,便任由他揽着:“你不是都送我耳环了吗?我早就想说了,跟我不用那么客气……”
闹市依旧喧嚣鼎沸,两人穿梭在拥挤的巷弄里,鬼凤兴致勃勃地指着两旁的摊位,眸子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似乎很享受这难得有人陪同闲逛的时刻。
谈话间,司徒凊的目光猛然被前方人流中一个倏忽闪过的侧影攫住——那外形姿态,和那一闪而过的异能气息……都与她记忆深处的画面狠狠重叠。
司徒凊二话没说直接跟了上去,独留鬼凤伸手想拉住她,指尖却只擦过少女急速移动时带起的微风,抓了个空。
“喂!记住出了闹市再打!”是鬼凤的传音入密。
“我记得。”
下一瞬,他的身影原地模糊闪烁了一下,便消失在人潮之中。
司徒凊好似敏锐的猎豹,无声而迅疾地拨开人群,死死咬住前方那个随时可能会消失在人潮中的身影。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加快脚步,朝着愈发偏僻荒凉的区域遁去。
喧嚣声逐渐远离,双方一前一后,很快便彻底脱离了闹市的范围,闯入了一片弥漫着腐朽气息的荒芜地带。
就是现在!
司徒凊不再犹豫,将速度调动爆发至极致,瞬间移动猛地冲了上去,按住那人肩膀厉声喝道:“站住!”
那人被迫停顿转身,脸上覆盖着一张纯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略显意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她。
这双眼睛!
“青隼!”她低喝一声,那对特制飞刃瞬间嗡鸣滑入掌心,随之手腕一翻,在空中划出一道翠色,毫不留情地刺向那蒙面人———对方抬臂格挡,澎湃的异能骤然溢出,硬生生震散了司徒凊的出击。
一击不中,司徒凊眼中的血色更浓,杀意几乎凝成实质。瞅准他闪避后的微小僵直,少女猛地将右手那柄飞刃全力掷出,飞刃撕裂空气,直刺对方心口———趁对方忙于闪躲时,司徒凊另一只手用飞刃划出空间缝隙,没入、闪现贴脸、突刺到了他的颈前!
可那蒙面人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他竟然不闪不避,在刃尖即将划破他皮肤的刹那,只是极速抬起右手,五指成爪,其上凝聚着浓稠如墨的异能,精准无比地一把控制住了司徒凊的动作,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微微一震,司徒凊的视线也同时捕捉到了他的右手虎口———那突起的单只眼睛形状瘢痕……
果然是你!
那一众刽子手中的领头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暗中观望的鬼凤瞬移而至,将司徒凊向后一拉,那蒙面人显然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帮忙的,被鬼凤那毫不讲理,且欲焚尽一切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面具下的眼神首次出现了惊疑不定。
司徒凊抓住机会,和鬼凤一起配合,左右突刺,攻势愈发猛烈,眼看就要将对方压制,那蒙面人自知不敌,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猛地虚晃一招,作势要逃,却在转身的刹那,一个假动作瞬间移动后手臂极其隐蔽地一甩——
一道几乎无声无息的毒镖,裹挟着刺骨的阴寒气息,如同毒蛇出洞,直射鬼凤毫无防备的后心!
身体比思维更快,司徒凊几乎是本能地闪了过去,却不曾想那毒镖竟能突破自己用异能竖起的防护罩———噗嗤一声,精准地没入了她的右肩。
“靠……”
仿佛能瞬间冻结全身血液和神经的剧痛即刻炸开,她低骂一声,脸色也跟着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般向下软倒。
“司徒凊!”鬼凤回身一把将几欲倒地的司徒凊牢牢托住,再看那蒙面人,早已趁机遁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低头看向司徒凊中镖的右肩,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迅速泛起诡异的青黑色,一层薄薄的冰霜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喂!”鬼凤的红瞳里第一次闪过近乎无助的慌乱,他果断把毒镖拔掉,将掌心贴在司徒凊伤口附近,灼热的火原位异能小心翼翼地涌入,试图对抗那霸道的寒毒,“撑住!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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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凊再醒来时,发现已是稍早的清晨时分。
自己和鬼凤面对面躺着,他的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显出几分难得恬静的柔和。视线下移,发现自己的手背正搭在他的掌心,被他虚虚地握住,异能传输的余温还萦绕着,带有难以忽视的暖意。
再一感受周围环境,正是第一次遇见他时的那座破败道观,大概是在某个偏殿,竟然还留有给人休息的床榻,也有可能是这里被鬼凤用作了安全屋,之后添置的。
司徒凊一点点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离,鬼凤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但并未醒来。她松了口气,抬手去摸印象中那被毒镖击中的右肩——那里本该残留着剧痛和寒毒。
然而,指尖触及的,只是衣物布料上一处细微的破损痕迹。司徒凊惊讶地微微撑起身,低头查看——肩头的皮肤光洁如初,甚至连一丝伤口结痂都未留下,仿佛那钻心刺骨的剧痛只是一场幻觉。
只短暂疑惑了一下,司徒凊的目光便转向身旁仍在沉睡的鬼凤,他呼吸平稳,但眉宇紧蹙,笼罩着一层疲惫,脸色也比平日要苍白几分。
少女心下骤然一沉——高阶异能行者,尤其是像他这样警惕性极高的,即使在睡梦中也会对周遭的风吹草动保持感知,绝不可能睡得如此沉熟,除非……他的异能消耗过度,还有,也不排除受伤的可能。
司徒凊小心俯身,将鬼凤翻了面,让他背对自己趴伏在榻上,继而把他的红纱衣掀了上去,检查他的后心口有没有受伤,线条流畅而紧实的背部肌理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伤口或者包扎的样子。
不是后背?司徒凊心头一紧,试图再将他翻回来检查正面,却发现此刻竟有些使不上劲,完全推不动他。
“看着精瘦,怎么还挺沉。”她没忍住低声咕哝了一句。
无奈,司徒凊琢磨了一下,只好动作轻巧跨跪在他身上,俯下身,将手探向他前方的腰腹,一路向上,快速摸过上腹,胸口,那些自己刚刚无法看到,却又极易受创的要害部位,指尖和掌心所到之处,皆带着些许烫意。
确认都没有任何外伤大碍,司徒凊悬着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自己的寒毒,恐怕是他花了不小的代价给治好的。
大概是觉得趴着不舒服,鬼凤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自己翻了个身,眼帘颤了颤———而司徒凊此刻正好心地,想帮他把方才检查时掀开的红纱衣襟拉下来整理好。
入目首先是自己的衣服被掀上去了大半,露出大片胸膛,始作俑者的手指还勾着着衣襟扣子,再加上那身影跨跪在他整个人上方……
“……你在干嘛?”
“啊,醒了。”她的回复意外又平静,却是答非所问。
鬼凤像是彻底清醒,看了看那双还悬在他面前的手,又看了看司徒凊,第一时间将双手捂在胸前,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尽管在昏暗光线下并不明显:“司徒凊!本大爷豁出半条命来救你,你居然还想占本大爷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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