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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李莲花的话不过只说了一刻钟,可对于莫辛而言,却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至于那个可怕的结论一被说出时,她虚脱般地眼前一黑,若不是李莲花眼疾手快拉住,她非得从座椅上栽下去不可。

“什么叫她与笛飞声之间‘不好分说’?”莫辛瞪眼看着浑似一无所知却又早有预料笛飞声,既希望自己能听懂,又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懂。

其实,“有了首尾”或者更加准确。只是即便只有他们三人外加一个昏过去的杨絮在场,对着莫辛他又如何能明说出口呢。

“总之,不知因何机缘,在阿飞失去记忆前,杨姑娘和他生了情谊,杨姑娘体内悲风白杨内力正是明证。而且,”事情到了这份上,不将话说透是不行了,李莲湖索性把眼一闭把心一横道,“你现在可以去号号她的脉了。”

莫辛心中倍觉不安,颤颤微微地去摸杨絮的脉。她临急抱佛脚学了医,并不对所有病症熟悉,可手下的脉象之典型,往来流利,应指圆滑,犹如滚珠,由不得她掩耳盗铃。

无论她怎么不愿相信,所有那些奇怪的细节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她脑中浮现串联:杨絮死不回家,听到嬷嬷验身吓晕过去、笛飞声见谁有敌意唯对杨絮亲近、女宅之案说案情时李莲花特意让杨絮远离、甚至受侍卫惊扰那日姑娘们都在食堂用饭,而杨絮却因胃口不佳在后院散心……

见她的眼睛始终遮蔽于刘海之下,久久沉默不言,似成了木石一般的样子,李莲花心里也发虚,刚想说些什么,莫辛爆发了。

一个老实人的爆发就像是安静填满的堰塞湖突然决堤,其破坏力是不可预计的。莫辛怒气值蓄满的一式“阳歌天钧”毫无征兆地出手,带着不可预计的风雷之意和迅猛至极的速度,却是杀向在房间另一头正不知出神想些什么的笛飞声。

当然笛飞声同样作为世间少有的顶级高手,虽然心不在焉但身体反应也是拔尖的,在这掌力笼罩的前一瞬成功地极限抽身闪避。只听“轰”的一声,杂物木屑飞扬,这莲花楼的墙璧已被轰出一个大洞,甚至把走得远远的方多病都给惊吓到了。

“别打了,莫辛!”李莲花眼看着局面滑向不可收拾的地步,心中急切,“我知道你很生气,可阿飞如今记忆全失,且待他恢复神智,给个机会解释解释吧!”

莫辛却说什么都不肯罢手。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杨絮一个刚成年的闺阁姑娘,什么都不懂,而他是个大权在握心智成熟的老男人,无论是诱/奸还是逼迫,定都是他的过错!”

闻得此言,一直处于迷茫混沌的笛飞声停住了脚步。在他脑子里,雨夜、破庙、少女、混乱、承诺……无数个碎片冲击着他的神经,却始终组不成一个完整的画面,只让他的脑袋越发承受不住而疼痛欲裂。

他捂着头跪地,不住地痛苦呻吟。

“不好,他无心槐发作了!”李莲花说不上对这个昔日宿敌多有感情,可到底朝夕相处了这些时日又有些惺惺相惜之意。他信笛飞声不是个奸淫掳掠之徒,只是一时实难说清楚,“莫辛,我知你不会趁人之危。看在我的份上——”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此时,笛飞声忽不再闪躲。他抬起头看向两人,眼神里的痛楚中夹杂着一丝清明,“我到底是谁?”

“你——”他引颈就戮的模样让莫辛迟疑了一瞬,而就在这一瞬,一声细细弱弱的呼唤响起,使众人彻底偃旗息鼓。

“辛辛,别杀他。”

刚刚清醒过来的杨絮勉力地直起身子,恰与笛飞声四目相对。

“啪”的一声响,木门被带着怨怒狠狠地关上,差点没把门外的李莲花和笛飞声的鼻子碰掉。

一场生死搏斗就这样戛然而止,只是大家的情绪也并不高到哪里去。

“李莲花,阿飞,你们到底和莫姐姐说了些什么呀?这又是拆房子,又是被扫地出门的。”方多病好奇地凑上来。

李莲花想起刚才莫辛最后看向他失望混杂愤怒的那一眼,心里那是堵得那叫一个慌——早知就不自作主张蹚这趟浑水了,这痴男怨女爱恨情仇的,跟他命里犯冲。

他瞥向一旁不出声也不回神的笛飞声,叹了一声:“总归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可莲花楼内,自是有人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场意外,阴差阳错?”莫辛看着快把手里的被角扭成麻花的杨絮,万分狐疑。

那种事儿……也能意外吗?

“他真的没强迫我。相反,他让我趁他尚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捅他两刀。”

那夜,那将一干将她追入破庙欲行不轨的地痞流氓们屠灭殆尽的大刀一塞到她手里,那逼人的杀气让她握都握不住。别说无缘无故杀人,就是拍死个虫子都得心理建设大半天的她根本无从下手。

可笛飞声身上的合和散药力已经迫在眉睫。

“把,把刀给我。”他索回了自己的武器,无心槐之毒使他酸软无力,只得慢慢地将刀尖对准自己。

“你做什么?!”杨絮惊叫道,扑上去阻止。

“我笛飞声一世强横,事事磊落,不能善终倒罢了,与其最后像个无知无识的猪狗一样,我宁愿就此死了,干干净净。放手!”

“死……对你而言就这么轻易吗?生命如此可贵,你难道就没有未了的人和事?”

笛飞声不断被暴虐**侵袭的目光露出一丝脆弱。那座仍未战胜的高峰,那自年少起就牢牢套住的枷锁,还有那满坑满谷的该杀之人——

“少废话。”下一秒,他挣脱开杨絮的束缚,“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不然我先杀你。”他伸手将少女一把推开,却又被放大的本能驱使着,忍不住缠绵她的衣袂裙带。

一手拿刀,一手渴求一个拥抱。

外间,倾盆大雨打在破庙的瓦顶,嘈杂、汹涌、掩盖一切。杨絮望着这个刚救下她性命,又在飘摇中的铁石一样固执的男人,决断渐成。

“What happens here, stays here.”她嘴里说着没人能听懂的话语,温柔地俯/下身去。

......

“其实,那个始乱终弃的人,好像是我才对。”杨絮难为情地撇开视线,不敢与莫辛直视,“他非要我跟他走,还说一定娶我,这都什么跟什么。”

彼时,她那舍身救人的英雄气一下卸掉了,脑子里只余“我tm到底干了什么”的荒谬感,于是瞅准天亮雨停的时机逃之夭夭,至于对方因无心槐毒发而未能追上她反而掉到河里,又被刘如京捡到,那就是后话了。

莫辛头疼地扶着额闭着眼,有气无力:“问题是,那晚有了‘后遗症’。”

生意上的事情,多多少少都可以讲公平讲道理讲原则,可这男女之事,当事人自己都一团浆糊,她又能理出个什么章程来?

“辛辛,我要完蛋了,是不是?”

“目前看来,是的。”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正一筹莫展之际,“叩、叩、叩”几下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起,方多病半个脑袋从门口探出,像个怕被爆头的鼹鼠。

“莫姐姐,有人找你。”

当来人走到面前时,莫辛连一句打招呼的话都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碧凰穿着粗布裙裳,脂粉不施,发间只别着一支木簪,抱着一个小到简陋的包袱,向众人,尤其是莫辛之方向缓缓施以一礼。

“碧凰姐姐,你怎么找到这来了?”而且还一副被打劫过的样子。杨絮这个浅脑子的,倒很快把自己的困境忘了大半。

碧凰抿了抿嘴,扫了一眼杨絮和方多病,欲言又止。

方大少爷不是今夜第一次被无情支开,倒是干手净脚地自己找了个去买夜宵的借口离开;而杨絮在女宅被关麻了,一听之下也要凑个热闹。而她这一走,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笛飞声现身,自顾自地往两人离去的方向跟去。

只是一看这背影,碧凰差点没惊呼出声。

“姑娘是当年金鸳盟的十二凤之一,认得他是自然之理。”李莲花见状嘴角微挑,话里有话,“如今桎梏既去,何不回还故园,旧梦重温?”

“故园已成凶地,处处杀机朝不保夕,连尊上都不得不与您同行,又有何旧梦可寻?我久居世外,早已忘却江湖事,至于那些沾着血腥人命的财货,更与我无用,情愿一舍换心安。”碧凰摇摇头,回得坦坦荡荡,让李莲花一时沉吟。

莫辛心中却一动。

“碧凰姐姐,你能想得如此通透,往后的日子定不会差的。所以你是有了打算,特来与我告别的吧?怎么样,是决定回家还是去天机堂?”她天真地问道。

“我……”碧凰咬了咬牙,神色坚定,然后扑通一声跪倒,“我不去别处,惟愿追随姑娘左右,效犬马之劳!”

“我,这——使不得,快快请起!”莫辛被打个措手不及,一边忙不迭去扶,一边以求救似的眼神望向李莲花,希冀他能说些什么。

“碧凰姑娘,你看啊,这莫姑娘独来独往,贴身随侍什么的真不适合她。而且你这又是上门下跪,又是去尽铅华抛却钱财的,是不是有些逼人就范之嫌了?”李莲花本就担心她对莫辛别有居心,说话那是一点也不客气。

“我知两位对我有顾虑。我本是孤女,金鸳盟给我提供容身之所,我感激,因此十几年来尽心效命,从无二话。可角丽谯将我出卖在先,派李一辅欲取我性命在后,再多的情分也要磨灭了。”她说到伤心处,眼眶里噙满泪水,“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又为我隐瞒魔道过往,我早成一缕孤魂。如此恩情,碧凰纵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万一。”

碧凰的话掏心掏肺,差点把莫辛也说得一起掉泪,这就要冲口而出答应她的请求,袖子却在此时被扯了一扯。

“你那掌中凝冰的手段,使一下。”他谨慎地传音入密,偏生是这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莫辛暗瞄他一眼,不明所以,手上却已顺从地依他所言,随手沾了一点茶水,然后以“阳关三叠”手法逆运北冥真气,眨眼间一块薄如蝉翼的寒冰便出现在她掌心。

“这是莫姑娘的暗器法门,名曰‘生死符’。只要她心念一动,中符者无不受尽折磨痛不欲生,而后心甘情愿为她驱使。赌咒发誓,歃血为盟,都不如这法子可靠。碧凰姑娘,若你当下了决心,就请将此物握在手里。”

虽说口讲无凭,可这凝水成冰的功夫本就奇特,再加上他煞有其事的恐吓般的介绍,已经足够让任何一个有正常思维的人惊疑不定。

而人心,总是不经试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话音还未落,碧凰便毫不犹豫地将冰块抓在手中,甚至神色自若看着其化作寒气渗入肌肤。

李莲花那温柔而敷衍的脸上终于有了震动之色。

曾几何时,他身边也围着很多很多说真心仰慕他,愿誓死追随他的人,可后来这些人连提起他的名字都觉厌恶——

他不怪他们,只是有点羡慕莫辛。

李莲花低头,似乎苦笑了一下,待再抬头时,神情已复于正常:“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莫辛,天南春蒸蒸日上,正是需要人才之时,不妨给碧凰姑娘一次机会。”

莫辛赶紧将碧凰扶起安坐,并主动解释:“别担心,刚那只是普通冰块,于身体并无妨碍。”又实诚地说,“只是确如他所说,我向来轻装简行,不需人服侍。况且以姐姐的人才,做个侍女是可惜了。”

她认真思索片刻,忽福至心灵:“我天南春新营运的胭脂水粉一项正图扩大,可所涉事务甚广,一直苦无适合的主管。碧凰姐姐你总理女宅多年,内外人事井井有条,又谙熟妆饰之道,若肯助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碧凰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一展所长,自然满口答应。于是莫辛又召附近盘桓许久的小青通知最近的下属来接应,计划明日一早一道离开。

只李莲花又想起了另一桩要紧事情。

“碧凰姑娘,你在玉楼春身边时日久,可知他有什么未做那腌臢生意前就常来常往的朋友故人?”

碧凰新附,自是知无不言,她在绞尽脑汁地回忆了许久后,回答道:“据我所知,与他交情甚好的活着的人,元宝山区的金满堂算一个,二人每年都要碰面。”

“活着的?”李莲花敏锐地捕捉到不寻常之处。

“女宅兴建之初,我还在宅子附近走动,无意间进到过贯日亭附近的一处密室。其中除了一些文书典籍,还用看着非中原样式的奇怪仪程供着两个牌位。从当时香案上供奉的香烛瓜果的新鲜程度来看,玉楼春常来祭奠,因此我猜这应该是他亲近的故人的灵位。”碧凰巨细靡遗地描述着,以免漏失任何一处关节,“我记得,那牌位一个是金鸳盟四王之一的四象青尊,一个写着‘黄泉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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