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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第三章夜袭粮站

城西旧粮站的铁皮大门不知什么时候被焊的死死的,王伟民蹲在八百米外的杨树林里,军用望远镜的夜视镜片正对着那片盘踞在洼地中的灰色建筑群。雨幕像块浸透墨汁的绒布,把粮站围墙上的铁丝网晕成模糊的褐红色,碎玻璃在铁丝间缠成螺旋状,每隔十米的监控探头有一半耷拉着断线,剩下的在雨里缓慢转动,红光扫过墙根时,能看见那排废弃钢筋像倒插的獠牙,根根都闪着冷光。更远处的仓库群黑黢黢地趴在雨里,像头蛰伏的巨兽,烟囱里偶尔飘出几缕灰烟,在雨幕里很快散成模糊的雾。

"妈的,老刀这孙子把监狱那套都搬来了。"王伟民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摸出腰后缠着黑布的折叠刀。刀身刚露出寸许寒光,树林深处突然传来枝桠断裂的脆响,他瞬间矮身躲在杨树后,望远镜里立刻闯入三个穿黑夹克的身影——领头的络腮胡把电棍扛在肩上,棍顶红布像团淌血的火苗,正是悦来旅馆老板娘周红提过的虎子,以前在屠宰场专干放血的营生。

"刀哥说了,今晚这单做完,每人先发三万安家费。"虎子的大嗓门穿透雨幕,军靴碾过积水溅起泥花,"谁要是敢出岔子,我把他手指头剁下来喂狼狗。"

跟在后面的矮个搓着冻红的手:"虎哥,旅馆的凯子真能是警察?我瞅着就像个混饭吃的。"

"你懂个屁。"另个高瘦青年踹了矮个一脚,他左眉有道刀疤,是老刀手下的头目三儿,"线人那边传来消息,市局最近在查林老板的线,说不定早就盯上咱们了。"虎子突然停住脚步,往王伟民藏身的方向瞥了眼,电筒光像毒蛇吐信扫过树丛:"都打起精神!刀哥说了,今晚这批货关系到林老板的大生意,要是出了事,咱们谁也活不了。"

王伟民往回退了两步,后背撞上棵老杨树,树皮上的青苔蹭湿了衬衫。他想起周红昨晚塞给他油布包时说的话:"老刀上周刚换了批守卫,除了虎子和三儿,还有个叫泥鳅的滑头,以前是开锁匠,最擅长撬门溜锁;对了,他们新添了两条狼狗,就拴在仓库西头,据说咬断过送货员的腿。"此刻望远镜里果然晃过个瘦小身影,正蹲在仓库墙角摆弄什么,手里的铁丝弯成诡异的弧度——想必就是泥鳅。

雨突然下得急了,豆大的雨点砸在望远镜镜片上,晕开片模糊的水纹。王伟民刚擦干净镜片,就看见粮站门口的探照灯突然亮起,两道光柱刺破雨幕,把整片洼地照得如同白昼。老刀的车队正从远处驶来,三辆改装过的越野车碾着泥水狂奔,头车引擎盖上焊着的防撞栏闪着冷光,车后还拖挂着辆密封货车,轮胎深陷泥地,一看就载着沉重货物。

"来了。"王伟民调整望远镜焦距,看见头车副驾上坐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指间夹着雪茄,侧脸在光柱里泛着油光——正是林正轩,这条线上的关键人物,道上都叫他轩哥,据说手眼通天,连市局某些领导都得给几分面子。

车队在粮站门口停下,老刀从主驾下来时打了个剧烈的喷嚏,军大衣下摆扫过泥水,后颈的月牙疤在探照灯下泛着青紫色。他摸出哮喘喷雾猛吸两口,金属外壳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轩哥,您怎么亲自来了?"

林正轩推开车门,鳄鱼皮皮鞋踩在脚垫上没沾半点泥:"这批货出了点岔子。"他掸了掸风衣上的雨珠,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邙山那边被抄了三个窝点,缉毒队的人估计正往这边摸,今晚必须把货运出城西。"

老刀的脸色瞬间白了:"可......可眼镜说这批罂粟膏还得提纯两小时......”

"我没跟你商量。"林正轩突然抓住老刀的手腕,雪茄烟头烫在对方手背上,"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凌晨四点前,我要在码头看见这批货。否则你知道后果——上次邙山那个漏子,现在还在江里泡着呢。"

老刀疼得龇牙咧嘴,手背上立刻起了个燎泡:"是是是,轩哥放心!我这就催眼镜加快进度!"他转身对守在门口的瘦高个吼道,"大刘!去把眼镜叫出来!让他三分钟内给我个准信!"

瘦高个大刘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刚要往仓库跑,就被林正轩叫住:"等等。"他从风衣内袋掏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枚银色徽章,"把这个交给眼镜,告诉他,要是耽误了时辰,就让他妹妹去陪邙山那个漏子。"

大刘的脸瞬间僵住,接过徽章时手都在抖。王伟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望远镜里看得清楚,那徽章上刻着朵向日葵,和周红给的照片上小女孩举着的手帕图案一模一样。

林正轩重新坐进越野车,车窗升起时,王伟民看见他拿出手机,屏幕上闪过条消息:"人已就位,随时可动。"发送人的头像是只戴着警帽的狼。

"刀哥,这轩哥也太狠了......"大刘看着远去的背影,声音发颤。

老刀揉着被烫的手背,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狠?等你见过他把叛徒的皮剥下来做标本,就知道什么叫狠了。"他突然提高嗓门,"所有人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三儿带两队人去外围巡逻,重点盯紧杨树林和芦苇荡;虎子把狼狗牵出来,拴在仓库四周;泥鳅去检查所有锁具,尤其是通往下水道的暗门;大刘跟我去冷库,看看眼镜那废物搞到哪一步了!"

王伟民看着众人散开,三儿带着五个黑夹克钻进树林,电棍和猎枪在雨里闪着冷光。他摸出手机调至震动,给加密频道发了条消息:"林正轩现身粮站,携带不明徽章;老刀等人正加紧处理货物,狼狗已放出;请求无人机支援监控码头方向。"发送成功的瞬间,裤袋里的旧传呼机突然震动——是周红的加密信息:"老刀在冷库藏了备用发电机,噪音可掩盖行动声;泥鳅左撇子,开锁时习惯先摸右耳。"

他把传呼机塞回裤袋,摸出那顶捡来的旧安全帽扣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刚好遮住大半张脸,水泥渍顺着雨水往下淌,在下巴上画出道灰痕。他故意往积水最深的地方走,军靴踩在泥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响,怀里揣着的废钢筋硌得肋骨生疼——这是周红特意找的,说仓库的铁栅栏用这种型号的钢筋能撬开。

"站住!"三儿的声音突然从斜后方传来,电筒光直直照在他背上,"干什么的?"

王伟民慢慢转过身,故意佝偻着背,露出胳膊上蹭的灰:"老、老板,收点破烂......听说这粮站拆迁,想过来捡点废铁......"

"拆迁?"三儿往前逼近两步,刀疤在灯光下像条蜈蚣,"谁告诉你这儿拆迁的?"

"就、就昨天在菜市场听个戴眼镜的先生说的......"王伟民故意结巴,眼睛瞟向粮站方向,"他说这儿半夜没人看守......。”

"戴眼镜的?"三儿和旁边的矮个对视一眼,突然踹了王伟民一脚,"滚!再敢往这儿凑,我让狼狗啃了你!"

等那伙人走远,王伟民立刻直起身,钢筋在手里转了半圈。他绕到粮站北侧的排水沟,砖沿长满绿苔,踩上去能听见细微的碎裂声。刚爬到围墙半腰,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狼狗的狂吠——虎子正牵着两条黑背在墙根巡逻,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妈的,这狗鼻子比警犬还灵。"王伟民屏住呼吸,往身上抹了把烂泥,混着杨树汁的腥气,这是周红教的土办法,据说能盖住人气。狼狗的吠声渐渐远了,他趁机翻上墙头,掌心被碎玻璃划开道口子,血珠滴在铁丝网上,顺着锈迹蜿蜒成细流,刚要凝固就被雨水冲散。

跳进粮站的瞬间,他滚到堆废弃麻袋后面。麻袋堆足有两人高,里面的陈粮混着雨水在地上积成水洼,刚好映出监控探头转动的影子。他数着秒表:东南角的探头每十二秒转一次,西侧仓库门口的探头线被老鼠咬断了一半,冷库上方的探头正对着大门——完美的死角。

远处的仓库群传来机器轰鸣,应该是眼镜在启动提纯设备。王伟民匍匐着穿过空地,军靴踩在积水里的声音被发电机的嗡鸣盖得严严实实。路过油罐哨卡时,看见泥鳅正蹲在地上摆弄锁具,左手拿着铁丝,右手果然下意识地摸着右耳——周红说得没错。

"泥鳅,刀哥让你检查完赶紧去冷库。"虎子牵着狼狗走过来,军靴踢起的泥水溅在泥鳅裤腿上,"轩哥带来的那批货得赶紧装,据说码头那边已经安排好货轮了。"

泥鳅手一抖,铁丝掉进锁孔:"知道了虎哥,这破锁锈得厉害......"他突然从口袋掏出瓶润滑油,往锁眼里挤了半瓶,"以前粮站的老锁都是铜芯的,现在换的全是铁皮货,不经用。"

"少废话。"虎子往地上啐了口,狼狗突然对着麻袋堆的方向狂吠,"什么东西?"他猛地拽紧铁链,狗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泥坑。

王伟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摸出腰间的折叠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就在这时,仓库方向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红蓝光束在雨里疯狂闪烁——应该是提纯设备出了故障。

"妈的,眼镜又搞砸了!"虎子骂了句,拽着狼狗往仓库跑,"你快点跟上!"

泥鳅应了声,开锁的动作更快了。王伟民趁机贴着墙根往冷库移动,经过油罐时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三儿正带着两个手下打扑克,军靴边摆着三把□□,枪管上的红布在风里飘得像血旗。

"虎子刚才说,轩哥这次要把货卖到金三角去。"个瘦脸青年摸着牌说,他是三儿的跟班阿杰,"听说那边的军阀专门收这种高纯度的罂粟膏,一公斤能换把□□。"

三儿甩出张红桃K:"换AK算什么?上次我听刀哥说,林老板用三吨膏子换了架直升机,就停在郊区废弃机场。"他突然压低声音,"你们知道吗?悦来旅馆那娘们儿的男人,就是半年前想偷账本,被刀哥绑在直升机上......"

"三儿哥!"阿杰突然拽了他一把,眼睛瞟向王伟民藏身的方向,"好像有动静。”

王伟民立刻屏住呼吸,摸出块碎砖往仓库方向扔过去。"哐当"一声脆响,三儿等人立刻举枪站起来:"谁?!"趁他们转身的瞬间,王伟民贴着墙根往冷库跑,军靴踩过积水的声音刚好被警报器的尖啸掩盖。

冷库的红砖墙爬满枯死的牵牛花,砖缝里塞着旧报纸,风一吹哗啦啦响。后门挂着把新锁,黄铜色的锁身还没生锈——周红说以前是把旧铁锁,看来老刀果然提高了警惕。他绕到侧面的通风口,铁栅栏锈得只剩三根铁丝,用钢筋一撬就断成两截,断茬上还挂着点暗红色的布料,像是刚被什么人蹭过。

刚要钻进去,里面突然传来老刀的怒吼:"两个小时!我给了你整整两个小时!"金属碰撞声里混着玻璃破碎的脆响,"轩哥要是怪罪下来,你妹妹的向日葵徽章就别想要了!"

"刀哥再给我半小时!"眼镜的声音带着哭腔,"提纯设备的冷凝管漏了,我已经让小马去仓库拿备用件了......"

"小马?"老刀冷笑一声,"你敢让那小子去仓库?就不怕他跟他那死鬼爹一样,给我玩里应外合的把戏?"

王伟民的心猛地一沉——周红只说小马是被抓来的人质,没提过他父亲的事。通风口的缝隙里飘出股甜腻的腥气,比刚才闻到的浓了十倍,应该是高纯度罂粟膏的味道。

"他不敢的。"眼镜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他妹妹还在中心医院等着做手术,我刚才已经让人把催款单送过去了。"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马抱着根金属管跑过来,雨衣下摆在地上拖出条水痕:"冷凝管拿来了......"他的声音发颤,却努力挺直腰板,"我妹妹的住院费......"

"急什么。"老刀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风箱在拉,"你把这桶膏子搬到货车上,我现在就让财务打钱。"铁桶拖动的声音里,他凑近小马耳边,"对了,昨晚你妹妹托护士带话,说想看看你......要不要我让人把她从医院接过来?"

"你别碰她!"小马的声音陡然拔高,金属管掉在地上发出巨响,"我就是死也不会帮你们运毒!"

"死?"老刀突然踹了什么东西,发出铁皮撞地击面的闷响,"你以为你死了就完了?我已经跟精神病院打好招呼了,你妹妹要是见不到你,明天就会被转去做电击治疗。”

王伟民不再犹豫。他钻进通风口,铁栅栏的断茬刮破了胳膊,血珠滴在布满灰尘的管道上,晕开一个个深色圆点。通风口比想象中窄,只能匍匐前进,鼻腔里灌满甜腻的腥气,越来越浓——是罂粟膏的味道。爬了大概十米,前方透出冷光,他扒开通风口的格栅,看见冷库内部比外面更乱:三十多个不锈钢桶在地上码成三排,桶身印着"食品添加剂"的字样,却被人用红漆画了骷髅头;铁架上挂着十几套防护服,袖口都沾着深褐色的膏体;小马被反绑在制冷机上,嘴上的胶带沾着血,嘴角破了道口子,看来是咬着牙不肯叫;眼镜正蹲在地上抢修设备,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上沾着白色粉末;老刀背对着门口,手里把玩着枚银色徽章,正是林正轩给的那枚向日葵徽章。

"刀哥,冷凝管接上了。"眼镜抹了把汗,手指在设备面板上飞快操作,"纯度能提到92%,比上次那批高五个百分点。"

老刀转过身,徽章在冷光里闪着诡异的光:"92%?轩哥要的是95%。"他突然把徽章扔在小马面前,"让这小子给你搭把手,他爹以前就是化工厂的工程师,对提纯设备门儿清。"

小马的身体猛地一震,胶带下发出呜呜的挣扎声。王伟民突然想起周红说过,小马的父亲去年死于"意外",当时警方定论是操作失误,但周红总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恐怕和这批毒品脱不了干系。

"你看,他不乐意。"老刀捡起徽章,用袖口擦了擦,"其实我挺佩服老马的,宁死不肯吐露提纯公式,最后被我们从化工厂顶楼推下去的时候,还攥着这枚徽章呢。"他突然踹了小马一脚,"你说你这犟脾气,是不是跟你爹学的?"

眼镜突然停下手里的活:"刀哥,差不多行了,提纯到95%需要特殊催化剂,咱们带的不够......"

"不够?"老刀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黑色陶罐,"林老板早就料到了。"他揭开罐盖,里面的深红色粉末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这是从缅甸运来的卡法脂,一克就能让纯度提升三个点,就是......"他故意顿了顿,"用的时候得掺点新鲜血液,越年轻的越好。"

小马的眼睛瞬间瞪圆,胶带下发出惊恐的呜咽。王伟民握紧手里的钢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不能再等了。通风口的格栅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动,眼镜抬头的瞬间,王伟民猛地踹开铁栏,整个人像猎豹般扑了下去。

"警察!"老刀反应极快,抓起陶罐就往王伟民脸上泼。深红色粉末混着雨水扑面而来,王伟民下意识偏头,粉末擦过脸颊灼烧般刺痛,他落地的瞬间顺势翻滚,折叠刀出鞘时带起道寒光,精准地钉在老刀握徽章的手腕上。

"啊——"老刀惨叫着后退,向日葵徽章掉在地上,被小马一脚踩碎。眼镜趁机抄起铁钳砸过来,王伟民侧身躲过,铁钳砸在制冷机上迸出火星,刚好落在桶里的罂粟膏上,腾起的白烟带着股甜腻的焦糊味。

"抓住他!"老刀捂着流血的手腕吼道,冷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虎子带着四个黑夹克冲了进来,狼狗狂吠着扑向王伟民,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王伟民拽起小马往侧面翻滚,狼狗扑空撞在铁架上,发出哀鸣。他摸出腰间的信号弹,拉环扯动的瞬间,刺眼的红光穿透烟雾,在冷库顶部炸开——这是给外围支援的信号。虎子等人被红光晃了眼,王伟民趁机踹翻旁边的消毒水,玻璃破碎的脆响中,刺鼻的气味混着罂粟膏的甜腻,形成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快!把货搬出去!"老刀捂着伤口往外跑,虎子立刻指挥手下转移不锈钢桶,"泥鳅带两个人守后门!阿杰去开车!"混乱中,王伟民看见小马正用牙齿撕扯手腕上的胶带,嘴里还叼着块碎玻璃——应该是刚才翻滚时捡的

"这边!"王伟民拽起小马往通风口跑,狼狗突然挣脱铁链追过来,獠牙闪着寒光。他摸出最后枚信号弹塞进狗嘴,拉环的瞬间把狗踹开,红光再次炸开时,狼狗痛苦地哀嚎着倒地,铁链在地上烧出焦黑的痕迹。

跑出冷库的瞬间,整个粮站已经成了混战的战场。三儿带着人正和突然出现的便衣警察交火,猎枪子弹打在油罐上迸出火星;泥鳅试图撬开下水道暗门,却被两名特警按在地上,手腕被反剪时还在喊:"我知道账本在哪!我知道李队的秘密!"远处的仓库传来爆炸声,应该是提纯设备被引爆了,火光染红了半边雨幕。

"王警官!"陈刚举着防爆盾冲过来,头盔上的警灯闪得刺眼,"收到信号了!排爆组已经控制冷库,发现大量炸药!"他突然指向仓库方向,"林正轩的车队往码头跑了,载着至少十桶高纯度罂粟膏!"

王伟民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脸上的灼伤还在刺痛:"追!"他拽起小马塞进警车,"你妹妹在哪家医院?我让人先去保护她!"

"中心医院住院部七楼......"小马的声音还在发颤,却紧紧攥着块碎玻璃,"我刚才听见老刀说,要让李队派人去......"

警笛声突然尖锐起来,陈刚的对讲机里传出急促的呼喊:"各单位注意!码头方向发现武装直升机!林正轩可能要空运逃脱!重复,请求空中支援!"

王伟民抬头,看见雨幕深处掠过个黑影,螺旋桨的轰鸣正从远处逼近。他摸出手机给加密频道发消息:"林正轩欲乘直升机逃脱,位置码头;老刀在逃,可能携带账本;泥鳅已抓获,供出李姓内鬼;请求空中支援拦截!"发送成功的瞬间,他看见张峰正对着对讲机怒吼:"让特警队封锁所有桥梁!通知海事局派巡逻艇!就算是炸沉江水,也不能让这批货出港!"

远处的仓库二次爆炸,火光冲天而起,把整片洼地照得如同白昼。王伟民跳上警车副驾,陈刚猛踩油门,轮胎碾过积水溅起半米高的水墙。他回头看了眼被特警接管的粮站,泥鳅正被押上警车,嘴里还在不停喊着什么;三儿和虎子等人被按在地上,猎枪扔得满地都是;排爆组的专家正从冷库搬出炸药,引线已经被剪断......

雨还在下,但警灯的光芒穿透雨幕,在黑暗里织成张巨大的网。王伟民知道林正轩和老刀还没抓到,警队这条内鬼线也只是刚开始,但他不急。就像车窗外掠过的路灯,总会有光照亮前路,那些藏在暗处的罪恶,迟早会被这光网牢牢罩住。他握紧腰间的折叠刀,刀身上还沾着老刀的血——这是罪恶的印记,也是他们终将被捕获的证明。

警车往码头方向疾驰,引擎的轰鸣混着远处的警笛,像支正在加速的队伍,朝着黎明奔去。王伟民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粮站,突然觉得脸上的灼伤不再刺痛,掌心的伤口也开始结痂——就像所有的伤口都会愈合,这座城市的伤疤,终有一天会被阳光抚平。而他们这些举着光的人,就是等待愈合的药,哪怕需要很久,也要一直敷在上面,直到看见新生的皮肤,盖住那些丑陋的疤痕。

车过跨江大桥时,天边突然裂开道金光。王伟民打开车窗,潮湿的风灌进来,带着江水的气息。远处的码头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应该是空中支援赶到了。他摸出小马塞给他的碎玻璃,边缘还沾着自己的血,在晨光里闪着微弱的光。这光很小,却足够亮——就像他们这些人的信念,哪怕只有一点,也能在黑暗里烧起来,直到把整个黑夜,都烧成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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