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刚才车快开人未见的情形,鼻子一酸,眼睛也胀胀的,“欧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隽秀摸了摸我的脸,“说了来怎么不来,死了也要来!”
这个家伙怎么能轻易说这种话,我听着超级别扭。
我嗔怪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欧巴,你别老死呀活的,不吉利。”
他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头,“把车票信息都发我了,要是不来,会生气吧?”
我一听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那你是自己想来,还是怕我生气才来?”
隽秀瞪大了眼睛,护食般地把我的手抢回去,重新紧紧握好,哄我说,“当然是我自己想来,是我先说的来送你,”他把视线转向我,黑亮的眼眸直射我的心灵,“看聊天记录!”
我对他这双眸子的熟悉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对我自己手掌的熟悉程度,但是他直溜溜地盯着我看,还是让我有种眩晕的感觉,于是我只好把头低下去,躲避他刺眼的灵魂接吻。
“欧巴,我知道你的行程很满,你能来我很高兴。”
他靠着椅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行程是满满当当,每次上节目,也只是问一些无聊透顶的问题。”
我笑了,“人家倒是想问点实质性的问题,比如问你有没有女朋友,你要怎么回答?”
他学会了反问,“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我学会了沉默。
我看了一眼他的腕表,“过得好快呀,只剩四分钟了。”
隽秀轻轻地拨了一下我的脸,让我的头缓缓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因为紧张和悸动,大气也不敢出,以为这样他就感觉不到我有多生涩。
隽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手心的汗水让我们俩接触的皮肤黏黏糊糊的,虽然不舒服,但是我们谁也不愿意放手。
我不动声色地扬起下巴,想要无限接近他的脸,他的嘴唇,还有他的眼睛。
我的不动声色,对于整个车厢空间的其他人来说是微不可察的,但我的轻微举动,对隽秀来说,不啻于一场12级的大地震,能清晰地被他感知,强烈地震撼他的身体和心灵。
他想把口罩拉下来。
我立即出手制止,“欧巴,不要!”
隽秀听话地把手放下来,稍微把头低了低,我们两人的脸隔着口罩贴在了一起,他温热柔软的嘴唇和我的柔唇相抵,气息交融,彼此的身心都在剧烈地颤抖。
我沉醉其中,勉强还有理智告诉我,车马上就要开了,隽秀已经为我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不能让他耽误更多。
尽管我有一百万分的不舍,还是缩回脖子对隽秀说,“欧巴,时间差不多了,你快走吧!”
隽秀稳稳地坐着,不肯松手,也不肯起身,“等广播员开始广播我再走。”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着急了,重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时不时地跟他玩“隔着口罩啵啵”的游戏,乐此不疲。
隽秀挑着眉挑衅地说,“你不是要咬掉我的嘴巴吗,来呀!”
我邪魅一笑,“欧巴,我这个人最受不了人家激我!”
隽秀眼角微弯,“激你又怎样?”
眼镜蛇潜伏在一片沙地之中,眼睛瞪得如同两颗晶亮的宝石,透过空气中的热浪,眼神锐利地似乎可以穿透任何物体。
突然,一只小麻雀从枝头落下,目光无忧无虑,心思单纯地贴着地面飞翔。
我敏捷又迅速地咬住了隽秀的嘴巴,像眼镜蛇死死咬住麻雀,又狠又准,势必拆分入腹。
隽秀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因为剧烈的疼痛发出“嗯嗯”的声音。
我没有松口,但是还是让他的上嘴唇滑脱了,他终于可以发出完整的音节,“疼疼,快松开,疼啊!你这个狗家伙!”
面对即将到来的分离,只有疼痛能够缓解悲伤。
周围的大人们见我们两个小家伙玩得很野,不禁露出善意的微笑,毕竟,谁还没有过“怒放的青春”呢?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KTX101次列车即将启动,有送亲友的旅客请赶紧下车……”
我惊醒般地松了口,催促隽秀说,“呀,没时间了,你赶紧走吧!”
他捂着嘴巴,忍不住抱怨,“西,被你咬破了!”
我忍着心里的酸楚,推他起身,“让你嘚瑟,你就说是池渊欧巴咬的!”
他没好气地说,“狗咬的!”
“我咬了狗的嘴!”
隽秀起身,摸摸我的前刘海,“那我走喽,小狗狗路上小心!”
我想起身,他把我摁回椅子上。
“别起来了,看我离开,我怕小狗狗会流眼泪!”
我倔强地说,“才不会!”
他刮刮我的鼻子,“那就好!”
说完大长腿几个大跨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想趴在窗户上再看他一眼,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跑得可真快,明明知道我在窗户边上坐,还不过来再看我一眼,等车子启动了再走,或者追我一段才符合爱情的逻辑呀!
庞然的列车像个巨大的怪物晃荡了一下,启动了。
“呜呜呜!”
我把脸埋进椅背,伤心地哭起来。
坐在我前面的阿姨看上去很温柔,实则很会取笑人,“呀,小丫头,要和男朋友分开几天呀,哭得这么厉害!”
我哭得更厉害了,呜咽着回答,“整整一个星期呢,让我怎么活呀!”
这下车厢里的大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前面的阿姨逗我说,“小丫头,别哭了,你男朋友没走!”
我头也没抬,哭得更加伤心,闷声闷气地抱怨,“阿姨,别逗我啦,人家心里难受着呢!”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是真的,不信你抬头看一眼呀!”
我这才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视线落在那抹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上。
隽秀宠溺中又带点鄙夷地瞧了我一眼,说,“小狗狗,你不是说不会为我哭吗?”
我擦了擦眼泪,抹了抹鼻涕,说,“你哪只眼睛看我为你哭,我想起死去的婶婶才哭的。”
他笑着坐回我的身边,帮我一起擦眼泪鼻涕,“乖狗狗,别哭了,哭婶婶到釜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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