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N去了中国,初代少女去了中国香港,本来以为化妆室会清闲好多,结果又有新的男团忙着打歌出道,每天都有新的活动,反而比之前更忙了。
我刚忙完一个单子,正在做消杀的工作,小敏汗流浃背地跑过来跟我说,固定预约的艺人提前来了,还赶时间,但她正赶上给韩昌厚上妆,让我帮忙去接待镇海前辈。
这要是搁以前,韩昌厚只是个小透明练习生,还不是想换单就换单,现在韩昌厚身份已经公开,谁敢得罪?
“求求了,镇海前辈很好说话的!”
还没等我表明答应还是不答应,她一阵黑旋风一样,把我带到镇海前辈面前。
“镇海前辈,这是我们老幺,她技术很好的,因为您赶时间,就让她接待您吧,我手上还有艺人还没完活儿,实在很抱歉!”
镇海前辈果然很好说话,“本来就是我提前来了,倒是我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领着镇海前辈去化妆椅上坐定,首先做妆前清洁,然后做护肤打底。
在前辈面前,我们一般不会主动套近乎,因为上了年纪的艺人相对沉默寡言,如果他们心情好想说话,也都只是询问我们这些小辈的情况,而不会透露自身的情况,年龄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
镇海前辈问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你,新来的啊?”
我笑容甜美可爱,“是的,前辈。”
“多大了?”
“22岁。”
“22!艾古,22啊,真好啊,22!真羡慕你们小年轻,我是真的老了啊!”
镇海前辈跟我父亲年纪差不多,兴兴头头地问小辈年纪,结果问出来,又忍不住伤春悲秋。
我反驳,“我才羡慕前辈呢!”
“啊,羡慕我年纪大,羡慕我掉头发?”他哭笑。
“前辈啊,”我苦哈哈地说,“别看我们年轻,就现在的工作强度,生活状态,和饮食习惯,我感觉很多人都活不到您这个岁数,何况您还这么有钱,这么帅气!”
镇海前辈虽然呵呵笑起来,不免觉得我话说得不吉利,像个长辈一样嗔怪我,“小丫头,不能说这话!”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从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打断了我们的友好交流。
化妆室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声源处望去,只见小敏捂着被打的左脸,无助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屈辱,柔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韩昌厚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阴鸷狂暴,他朝小敏怒吼,“臭婊子,你在我脸上比划什么!西八,你当大爷是涂脂抹粉的娘炮吗!”
他边骂边用手去抹脸上的粉底,眼睛上的眼影,还有眉毛上的眉粉,脸上瞬间变得像调色盘一样糟糕。
组长见状,笑眯眯地过去劝道,“艾古,昌厚xi,这是怎么了,你打人骂人都容易,别动气伤了身体,如果小敏有什么做得不对,你尽管跟我说,我叫她改……”
韩昌厚本来被自己越弄越糟糕的“花脸”弄得心情郁闷,一听组长的话,怒从心头起,恶向对面发,他随手抓起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化妆品,一股脑全扔在组长和小敏的脸上。
“滚,都给老子滚!”
组长和小敏被迫上了一脸五彩缤纷的脂粉,不敢再讨好,不敢动弹,甚至不敢再呼吸。
我轻声对镇海前辈说,“抱歉,前辈,我去一下就来。”
镇海前辈拦住我,好心提醒说,“小丫头,这不是你能管了的,就当没看见!”
我微笑着摇头,“前辈,那是我的前辈和朋友!”
说完,我三步并作两步,动作迅速地走过去,把组长和小敏拉到心爱姐姐那边,让她帮忙安慰和整理,然后走到韩昌厚的身边。
韩昌厚见我勇做出头鸟,凶狠地勾起嘴角,“你他妈是那颗葱,不想死就滚蛋!”
我没有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到,因为我大概猜到他想干什么,于是说,“你这样擦不掉,卸妆需要用卸妆油,我帮你,请坐下吧!”
韩昌厚一愣,表情好像在说“这丫头居然还有点眼力”,接着他恶狠狠地扫视整个化妆室,凶神恶煞地说,“看什么看,想当瞎子吗!”
无论是化妆师还是艺人,都识趣地把脖子扭回原位,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原来在干什么还继续干什么。
韩昌厚一屁股坐下,傲娇地把头抬起来,骂骂咧咧地说,“西八,一个大男人化什么妆啊,韩昌厚这狗崽子!”又嫌弃地对我说,“磨蹭什么呢,动作快点!”
听他这么一嘀咕,五感敏锐,第六感超强的我突然明白了!
师父跟我说过,有一种情况,西方叫“人格分裂”,中国古代叫做“夺舍”。
人如果身体虚弱,会怕冷,会梦到死去的人,或者终日“如见鬼神”;人如果精神上虚弱,就会有“夺舍”的情况。
我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试探着问,“想要我快点也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你不是韩昌厚对不对?”
韩昌厚彻底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居然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认出他不是真正的韩昌厚,吃惊之余,他不由自主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韩,浩,旻。”
他一字一字地说,好像说出自己的名字,对于听者来说是一种荣耀,又好像是当着一个人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头一次,隐隐透着兴奋。
“你好,韩浩旻xi!”
韩昌厚看了一眼我的胸牌,不耐烦地对我用平语说,“宋雅智,你给我搞快点!”
我用湿巾擦着已经溶解了脂粉的化妆油,慢悠悠地说,“我也想快点,还不是怕弄到你眼里去,看着就疼!”
他以为我担心他眼睛,语气缓和了一点,“是吗,会很疼吗,那你慢慢来!”
我含沙射影地说,“我是说你打女人看着就很疼,所以我不敢搞太快!”
他冷冷一笑,一把抓住我的手,自以为是地说,“为了吸引我的注意,你倒是别出心裁啊!”
我使劲挣脱他的手,冷冷地说,“我好想引起你的注意啊,整个化妆室,就属我脸皮厚,不怕挨巴掌!”
他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问,“他们都怕我,为什么你不怕?”
我转移重点,“那你不改改,亲切点不好?”
他十分轻蔑地笑,“像韩昌厚那个娘炮?”
我不了解他和韩昌厚是敌是友,不便说什么,很快就把他的脸擦干净,说,“韩浩旻xi,好了,我弄完了。”
可是刚才好像急着要去砍人的韩浩旻,现在反而一点也不着急走了,他没礼貌地直呼我名字,“宋雅智,你有男朋友吗?”
当初希澈说我将来会死在我这张嘴上,没想到会一语成谶。
“有啊,好几个呢,怎么了?”我边收拾化妆包边毫不在意地说,一副反正完活了,不用再看你眼色的派头。
他站起身,冲我挑眉哈气,语气放荡,言辞下流,“我想当着你男朋友的面上你,如果有好几个,一起上也行!”
我肝胆震颤,向后趔趄两步,脸色苍白,全身紧绷。
他见我吓到,耸着肩诡异地大笑起来,笑完朝我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离开了化妆室。
下班后,我和贞儿带着组长的命令和钱,请小敏出去吃牛骨汤饭,以示安慰。
小敏脸颊还是红红的,微微有些肿,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她大快朵颐,只不过左边咬东西脸会疼,要用右边的牙齿咀嚼罢了。
小敏倒了一杯烧酒,然后给我也倒了一杯,一本正经地敬我说,“雅智,曾几何时,我还无知地让你不要多管我的闲事,今天要不是你仗义相助,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真的非常感谢雅智妹子!”
我摆摆手,喝了一口烧酒,大度地说,“大家都是好姐妹,不用客气!以前我工作的地方,比咱27号更难,我刚开始去的时候,不懂事,也不懂怎么说话,挨了多少巴掌,后来才学的乖!”
我又喝了一口烧酒,两杯酒一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我们当时的老板娘是个中国人,很厉害,那么多人她最喜欢我,认我当徒弟,又叫我喊她干妈,教了我很多东西!可是后来她儿子要回国结婚,她把店面转给了别人,我觉得没意思才来的这里。”
贞儿也喝了一点儿酒,笑嘻嘻地说,“你干妈会中国功夫吗?”
我看着酒杯里的酒笑笑,“你们只知道中国功夫厉害,其实,中国最厉害的不是功夫!”
小敏求知若渴地问,“那是什么?”
我心里回答,“是谋略和做局!”
我不理会这个问题,转而问她,“小敏,你今天怎么惹的韩昌厚?”
“啪!”
小敏一听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气鼓鼓地说,“我也想不通呢,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生怕说错了话,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不过,他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会儿,很奇怪的转法儿!”
知道这是关键点,我的心紧了起来,“怎么奇怪法儿?”
她试着转动眼珠,却怎么也不得精髓,“我不会,他转得飞快,很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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