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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章

自打入天界,葵之的日程便在朝觐天帝与陪同仙神游览间流转。先前几次上天,活动范围不过寥寥几处,从未得空细赏这仙境全貌。此番倒正好,得以从容领略天界的斑斓风光。

红墙碧瓦的宫阙下,几株紫玉兰开得正盛。一位云鬓高挽的贵妇正驻足花前,仰首望去,满树紫霞般的花朵缀在枝头,花瓣舒展如蝶翼,既见丰腴艳丽之姿,又得婀娜摇曳之态,一缕缕幽香沁入心脾,竟教她看得痴了,久久无法移开。

“外料料似凝紫,内英英而积雪,没想到你也爱这紫玉兰花。”

清朗的男声自身后传来,葵之回眸,见夸逐王正缓步走来。她敛衽行礼“见过六殿下。”

“你我相识多年,何须如此多礼?”夸逐王上前虚扶一把,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衣袖,“像从前那样便好。”

“正因相熟,才更要守礼。”葵之微微侧身避开,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断不能失了阿蒲山的体面。”

夸逐王的手僵在半空,眸色暗了暗,又笑道“你我挚友多年,还在乎这些虚礼?”说着便要去握她的手。

葵之却退后半步,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浅笑“自然在乎。如今妾身是阿蒲王殿下的侍妾,虽无名分,在阿蒲山却被视作主母。失了身份的事,断不可为。”

被拒的夸逐王倒也不恼,嘴角依旧挂着和煦的笑意,开口问道“我才归来不久,竟不知你与阿蒲女已成了一对。”

葵之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嗯,此事已过多年。妾身与阿蒲王殿下情投意合,如今儿女绕膝,已是心满意足。”

夸逐王眉峰微挑,话锋陡然尖锐“他……当初不是太子殿下的小君吗?怎会与你……”

“说来话长,日后若有机会,再与殿下细禀。”葵之打断他,指尖悄然攥紧了帕子。

“外头的传言,看来倒有几分真。”夸逐王步步紧逼,目光如炬,“不知你心中可有怨言?跟着这样一个……藏在女人身后……”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当年那个毁了容的男人,是他幻化的吧?”

“六殿下!”葵之猛地抬眼,声音陡然拔高,厉声喝道“请慎言!我家夫君绝非懦弱无能之辈,休要妄加揣测!他只是恰巧不在阿蒲山,妾身才代他前来赴宴……”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语气却依旧带着冷意,“当年之事,并非有意欺瞒殿下……六殿下,妾身还有要事,先行告辞,就不打扰殿下在此欣赏这如画美景了。”言罢,葵之转身便走,脚步匆匆,一刻也不想在此多留,只想尽快远离眼前之人。

“呵……这么急着走?不多与老友叙叙旧?”

葵之脚步一顿,回眸望他,眼中满是不解,她不懂他为何执意攀谈。自己倒不惧流言,可他身为天潢贵胄,何曾纡尊降贵与谁如此周旋?

“哦,是这样的,祖母她老人家念叨着你,想见见你,也想知道阿蒲女如今近况如何。”夸逐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玉佩,语气轻描淡写,“原来如此。”

葵之释然,随即轻轻点头,柔声道“妾身也正想去拜见她老人家。来天界半年,却一直无缘得见,若再不去拜见,传出去殿下定会怪罪,妾身失了礼数。”

“既如此,明日我陪你同去。”夸逐王当即应下。

“有劳六殿下。”葵之屈膝行礼。

“又来这套?”夸逐王皱眉,虚扶一把,“本王可受不起。这些虚礼,以后免了吧。”

“虽是俗事,礼不可废。”葵之垂眸,神色恭谨“若失了礼数,旁人该说闲话了。”

夸逐王盯着她看了半晌,终是无奈妥协“……罢了,都依你。明日我去客舍寻你。”

“嗯。”葵之轻声应下。

待夸逐王转身离去,她才缓缓转过身,对着满园春色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指尖竟已微微泛白。

“主母,这夸逐王三番五次来找您,怕是不怀好意。”侍女低声提醒,眼中满是担忧。

葵之轻轻摇头,望着远处流云舒卷“他倒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我们日后少与他接触便是。”

她垂眸看向腕间的曼陀罗红绳,那绳结是先前碧天亲手为她编的,此刻在天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指尖轻抚绳结,声音低得几乎要被风打散“碧天呐,你且安心待在阿蒲山……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妥当的。”

话音未落,一阵清风拂过,卷起几片玉兰花瓣,落在她的发间。

隔日清晨,夸逐王如约而至,早早在葵之客舍外静候。途经此处的行人,见此情景,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然皆被夸逐王那凌厉如剑、凶狠异常的眼神所震慑,纷纷噤若寒蝉,吓得仓皇散去,唯恐避之不及。

半盏茶,门扉轻启。葵之款步而出,她身着初见祖母禄天神时与阿蒲女同款的情侣华服,鬓影衣香,妆容精致,尽显尊贵雅致。其妆容亦是精心打扮,眉如远黛,眼若星辰,唇若樱桃,宛若天人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夸逐王乍见这般模样的葵之,一时之间,竟痴了心神。恍惚间,眼前人影似化作惊鸿扑入怀中,云鬓散乱间脂粉香混着酒气漫溢,绣鞋勾缠金带,罗裙翻卷如浪,耳际尽是婉转轻吟……待回过神来,唯有晨风卷起葵之衣袂,惊得他喉结猛滚,慌忙别开视线。

“六殿下?六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动身了。”葵之望着怔立原地的夸逐王,纤眉微蹙,全然不知他方才已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连唤数声,夸逐王方从绮梦中惊醒,喉结艰涩滚动“呃……恕罪。见你这般模样,竟一时失了神。往后……往后常这般打扮也好,极美。”

葵之闻言轻笑,眼波流转间金步摇叮咚作响“六殿下说笑了。这华服虽不常穿,但我夫君不曾短过我的用度?每月上等绫罗、贡品胭脂、时新朱钗,皆是按季送来,从未短缺。”

“原来如此。”夸逐王打断她的话,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扶轿的手背,忙若无其事地别过脸去,“倒是本王多虑了。”说罢亲自撩起轿帘,待葵之入内后,方沉声吩咐“起轿。”

銮轿内絮语渐歇,葵之凭窗远眺,云雾在轿舷下翻涌如浪。她望着脚下连绵展开的天宫盛景,不禁低呼出声“原来夫君所言非虚,这天宫竟广阔至此,当真能教人迷失方向。”

銮轿已在云端翱翔多时,前方云雾豁然散开,禄天神的宫殿群如琼瑶堆砌的幻境,金顶琉璃在天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飞檐斗拱上悬着的风铃叮咚作响,万千宫阙如星子般铺展至天际。这是葵之首次自云端俯瞰,昔日初见时只觉富丽堂皇,此刻方知其何等巍峨磅礴,纵是天宫其他殿宇也难及万一。

她指尖轻触冰凉的窗棂,与阿蒲山的宫殿形成鲜明对比,长廊终年不见天日,天井里的青苔滑腻湿冷,大殿梁柱是沉郁的深褐,连香室都弥漫着终年不散的霉味。阶前的绿植也总是蔫蔫的,无一不透着主人心底的阴翳,恰如眼前流光溢彩的天宫,照见两处天地的云泥之别。

“六殿下夸逐王驾到!”

侍者高亢的唱喏声穿透殿门。夸逐王本欲伸手扶葵之,却被她以袖底轻抬的手势婉拒。他指尖僵在半空,旋即讪讪收回手,大步流星踏入殿中,对着上首宝座行三叩九拜大礼,起身时耳尖微红,径直寻了左侧首位落座。

“阿蒲王殿下侍妻葵姬大主到!”

葵之款步而入,玄色翟衣曳地如墨云流动。她在殿中玉阶前盈盈跪下,金钗触地轻响"孙媳葵姬,拜见祖母大人。恭祝老祖宗万福金安,寿与天齐。”

“嗯,起来吧。”禄天神颌首时,金步摇上的东珠轻轻碰撞,声如碎玉。"赐座。”

“诺。”葵之谢恩起身,垂眸绕开夸逐王的坐席,在大殿下之妻杜蕶儿右侧的锦垫上屈膝坐下,姿态从容,尽显端庄大方。

“唉,这些年呐,鲜少有人这般唤我‘老祖宗’了。“禄天神执起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顿,目光掠过殿下众人,终是落在葵之身上,“你们几个小辈啊,都不如碧天那孩子……今日能从你口中听到这一声‘老祖宗’,我这心里啊,就跟吃了蜜似的,他合该是要认了你。“

她轻轻吹开茶沫,眸中泛起悠远的光“当年碧天将你带来见我时,那孩子看你的眼神,便知你在他心里分量不轻。只是如今你顶着‘侍妻’的名分......“权杖在案几上划出浅痕,“这身份于你终究委屈。待哪日他上天,我与他好好说道说道。“尾音未落,眼角已泛起细碎的笑纹,似是想起了那个总缠着她撒娇的少年。

“祖母大人,瞧您这又感慨上了,呵呵~“一道肆意洒脱的男声在四周悠悠回荡,如一阵突兀的风,直教葵之耳廓微麻,不自觉蹙起了眉尖。

话音未落,一道青影已箭步掠入殿中,侍者尚在怔忪,那男子已单膝跪地行了叩拜礼,动作行云流水,腰间玉佩叮咚作响。“孙儿帝泽天,给祖母请安。“

禄天神见着来人,笑意更深,眉眼弯起“太子今日怎得空来老婆子这儿?“只见男子一身月白锦袍,腰束玉带,墨发用玉簪松松绾着,虽作儒雅书生打扮,眉宇间却藏着掩不住的飞扬锐气。

“呵呵,祖母说笑了。“帝泽天起身时衣袂翻飞,语气半真半假,“便是日理万机,给老祖宗请安的时辰总还是有的。只是不知今日摆了宴席,早知如此,昨日便该推了政务过来,偏生被些琐事绊住,只能今日补请安,还望祖母莫要怪罪。“

“怪罪什么?“禄天神嗔怪一句,抬手指向右侧空位,“来了便好,正好陪我说说话。“

“诺。“帝泽天应着,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掠过殿下众人,最终落在葵之身上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帝泽天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纯属巧合,他所选取的座位恰巧正对着葵之。他甫一落座,微微抬首,朝着葵之轻轻颔首,嘴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这看似平常的举动,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激起层层涟漪,众人皆大吃一惊。要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可今日却这般以礼相待,实在令人费解。

葵之亦觉恍惚,待回过神时,只来得及仓促点头回应,对方却仿佛未曾看见,转头与邻座谈笑风生,仿佛方才那颔首只是她的错觉。她指尖悄然攥紧袖中锦帕,心下冷笑,果然是个性情乖张的家伙,枉担了那"贤明"虚名。

细细想来,半月前觐见时匆匆一瞥后,此后便再无交集。往日的宴席也从未同席。可今日,他偏选在此时出现,实在让人猜不透他此番前来,打着什么坏主意,又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算计。

席间,丝竹声声,觥筹交错,众人言笑晏晏,气氛正酣。不知是谁率先挑起了话头,忽地将话题引到了杜苓儿身上,问起她那几个孩子的情况来。这话一出,祖母也来了兴致,微微坐直身子,轻声询问她在那偏远之地,如何养育孩子们的。

坐在后排的杜苓儿,原本正安静地坐着,手中下意识地摩挲着一个小物件,听闻此问,不禁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局促之色。她赶忙轻轻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缓缓开口答道“回祖母,那地方环境险恶,孩子们起初常染时疫,夜里啼哭不止。后来......多亏了葵姬大主,她心怀大善,得知孩子们的情况后,屡次遣人送来灵药仙丹,又亲自出手净化了山中瘴气,驱散了作祟邪祟......如今孩子们夜里能安睡了,身上也少了许多红疹。”说罢,起身福礼,鬓边银钗随着动作轻响。

葵之执盏的手腕微顿,青瓷杯沿映出她平静的眉眼。她对着杜苓儿的方向微微颔首,耳坠上的珍珠在灯影里转了个弧光。

“呵呵~说起来,此事终究是做弟弟的考虑不周了。”帝泽天摇着折扇轻笑,目光却如蚕丝般缠在葵之身上,“不该让大哥被罚去那般凶险之地,以至于几个侄儿也身陷病魔侵扰、苦痛难当。改日我便奏请陛下,让大哥一家重回天界,嫂嫂意下如何?”尾音拖得绵长,像淬了蜜的毒针。

杜苓儿脸色骤白,慌忙起身摆手“这……万万不可!太子殿下折煞臣妾了!夫君身负天规惩戒,理当在那地赎罪......”

“哎~嫂嫂,这是哪里话。"帝泽天折扇"啪"地合上,打断她的话,“即便大哥罪责再大,处罚也过了时效了。你想想,大哥在瘴气里日夜煎熬,嫂嫂身为花族之主,却要屈居阴寒之地。这传出去,倒显得我苛待大哥一家了。”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此事便这么定了,嫂嫂不必多言。”

“臣妾......谢太子殿下恩典。”杜苓儿屈膝行礼时,鬓发已微微汗湿。

殿内众人纷纷交口称赞太子仁慈宽厚、心怀善念。然而,唯有葵之望着帝泽天袖口暗绣的银线蟒纹,只觉那鳞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她执起茶盏抿了口,舌尖尝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涩味。这出慈悲戏码唱得这般滴水不漏,倒真是好手段。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悄悄落座在她身侧。吉天祥支着腮帮子,目光像带着钩子似的,从葵之的云鬓扫到裙摆,末了还咂咂嘴。这般容貌虽清丽,却绝非倾国倾城,怎就迷得自家小嫂嫂抛夫弃子?连未出世的孩儿都能狠心打掉?偏偏要与眼前这女人纠缠。

被这般毫不避讳地打量,葵之只觉浑身不自在,终是搁下玉箸,忍不住开口“大主殿下,妾身脸上可是沾了什么污物?”

“没有。”吉天祥答得干脆,尾音却拖得老长。

“那......”葵之抬眸迎上她的视线,眸光清冽如冰泉,“不知大主殿下这般盯着妾身,是何用意?”

“我只是好奇。”吉天祥忽然倾身靠近,檀香混着药草的气息扑面而来,“以你这样的容貌,怎配得上我小嫂嫂?”话里的敌意像淬了冰,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亮得惊人,倒像是真的在求解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

葵之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以帕掩唇,肩头微微颤抖“大主殿下口中那所谓的小嫂嫂,莫非指的就是我家夫君阿蒲王殿下?”

“笑什么?”吉天祥柳眉微蹙,指尖却不自觉绞紧了丝帕,“管他是谁的夫君,如今可是我认定的小嫂嫂。”她忽然凑近,金步摇上的红宝石几乎蹭到葵之鬓角,“虽不知你们三人的纠葛,但小嫂嫂那般眼高于顶的人物,肯屈就于你,定是你有什么勾魂摄魄的本事。”

“大主谬赞了。”葵之执起银壶斟茶,茶水在白瓷杯里漾起细浪,“大主殿下这话,可真是高看妾身了。妾身不过是陪在夫君身边最久,也最懂他心意罢了。”言罢,她抬眸凝视帝泽天的双眼,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窥探出,自己这般挑衅之言,他究竟作何感想。

葵之忽然加重了语气,声音清亮得足以让邻座听清“况且诸鸾王殿下早已赐婚,我们本就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吉天祥被噎得一怔,捻着帕子讪讪道“可...可这么多年,你们也没正经拜堂啊?”

“呵呵~小妹,休得无礼!”帝泽天屈指在吉天祥额间轻叩,玉扳指撞出清脆声响,“今儿个在老祖宗这儿,怎能这般唐突客人?”

“哎呀!”吉天祥捂着额头跳起来,金步摇上的红宝石晃得人眼晕,“哥哥!”她跺着脚嗔怪,眼底却没什么真恼意。

帝泽天转向葵之,广袖一拂行一礼“舍妹顽劣,让葵姬大主见笑了。”

“大主殿下性情率真,妾身瞧着倒比那些扭捏作态的有趣得多。"葵之屈膝回礼,鬓边珠花随着动作轻颤,“何来打扰之说。”

这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落在旁人耳中却比刀剑相击更叫人胆寒。一个是身份矜贵的太子殿下,一个是占了鹊巢的鬼族宠姬,分明该是针尖对麦芒的情敌,此刻却客客气气地互相行礼,那笑容里的客气疏离,倒比剑拔弩张更让人脊背发寒。

禄天神祖母捻着佛珠的手指猛地一紧,紫檀珠子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红痕。她原以为这两个水火不容的人定会在殿上掀翻屋顶,连暗卫都悄悄在廊下候着了,谁曾想竟是这般光景。一个垂眸浅笑,一个揖手问安,客气得像隔着三层冰。

老祖母忽然觉得心口堵得慌,倒不如真打起来痛快!至少能让她这悬着的老骨头落回实处,省得这般揣着十二分的小心,连口茶都喝不安稳。她偷偷抬眼扫过座中两人,只见葵之鬓边的珍珠耳坠随着浅笑轻晃,而帝泽天垂着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谁也瞧不出真实心绪。

席后,葵之随人转往后苑听戏。三尺戏台立着红柱,朱绸悬垂,井藻中央盘踞着木雕蟠龙,龙口中衔着颗硕大夜明珠,清辉遍洒,将台上伶人的水袖翻飞、莲步轻移照得纤毫毕现。

台上正演着凡间盛行的《洛神赋》,咿呀婉转里,台下众人却各怀心事。葵之虽望着戏台,脊背却阵阵发寒。那道阴鸷的目光如芒在背,让她忍不住频频转头。

葵之虽目光望着前方戏台,心神却不宁,总觉得有一双阴鸷的眼睛在暗中窥视,让她浑身不自在,忍不住转头四处张望。

“葵姬大主可是哪里不适?”身旁的婆娑炎轻声问道,金瞳里映着戏台灯火。葵之摇摇头,指尖无意识绞着帕角,终究还是起身“劳烦大神官挂心,我想出去透透气,片刻便回。”她起身向禄天神祖母告退时,老祖宗正眯眼跟着戏文打拍子,只随意挥了挥手。

踏出戏棚的刹那,葵之几乎要瘫软在地。那如影随形的寒意终于散去,晚风卷着草木清气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循着花香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闯入一片金鱼草花海。

嫣红、明黄、靛蓝的花瓣在风中轻颤,当真如无数尾彩鲤在碧波中摆尾。葵之俯身轻嗅,甜香混着泥土气息钻入肺腑,心头郁结稍散。她信步走到花海深处,忽见一方矮碑半掩在花丛中,碑上刻着‘驮驽娲’三个字。

“想不到你竟能寻到此处。”

冷不丁的男声自身后响起,葵之惊得转身,正撞上帝泽天深不见底的眼眸。他不知何时立在花影里,月白锦袍与暮色形成鲜明对比。

“太子殿下,这是……”葵之不解地指着石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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