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席羡舟、沈视文、谢宸三人并行。尹闻岘正和郑女偲说话。
席羡舟毫无预兆地出手,铁钳般扣住尹闻岘胳膊!
郑女偲惊呼:“哎!”下意识想拦,却被沈视文反手拽住:“别管。”
尹闻岘怒视席羡舟:“席羡舟!你干什么?”
席羡舟置若罔闻,强行拽着她推开休息室门。
尹闻岘脚步顿住——岑沛森正安然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那抹标志性的、阳光无害的笑容,甚至对她扬了扬手:“嗨。”
尹闻岘瞳孔一缩,厉声质问:“你在这干什么?”
岑沛森笑容不变,语气轻松:“羡舟同学让我过来玩。”
“砰!”沈视文反手关上门,顺手抄起门后倚着的棒球棍。
尹闻岘猛地转向岑沛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你配来着吗?滚出去!”
岑沛森笑容僵住,求助地看向席羡舟。
席羡舟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微微挑眉,无声施压。
谢宸皱眉,一把按住沈视文握棍的手腕,摇头。
尹闻岘逼近岑沛森,眼神像冰刃:“听不懂人话?出去!”
岑沛森脸色发白,仓惶起身,最后瞥了一眼席羡舟,低头快步冲出休息室。
席羡舟目光扫过身后两人。
沈视文放下球棍,谢宸松开手。两人无声退出门外。
门关上。席羡舟拽着尹闻岘坐下。他慢条斯理端起桌上温热的茶,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声音不高,却字字砸进尹闻岘耳膜:
“岘子,别忘了你怎么进的名誉高中。”他侧过头,目光像冰冷的探针扎进她眼底,“没有我——”他刻意停顿,清晰吐出最后三个字,“死的就是你。”
尹闻岘身体瞬间绷紧。她当然知道!这所堆金砌玉的名校,她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能安然无恙、甚至无人敢惹地活到今天,靠的是谁背后那沾血的荫蔽!
席羡舟抬手,指腹冰凉地抚过她绷紧的脸颊。
尹闻岘猛地挥开他的手,霍然起身,声音因压抑的愤怒和屈辱而微颤:“席羡舟!你总是这样!”
席羡舟仰头看她,眼神平静无波,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淡漠的:“嗯。”
尹闻岘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用力拉开休息室的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门在她身后重重弹回。
大会堂主台。徐萌端坐吴校长左侧,实验班班主任立于右侧。台下领导层围坐,目光如刀。陈雅森被围在中央,身体抖如筛糠。
董主任“啪”地翻开厚重校规。
徐萌凑近麦克风,声音冰冷清晰:“陈雅森同学,陈申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陈雅森猛地抬头,声音尖利:“不是我!”
吴校长抬手,威压无声释放:“陈雅森同学,我校对此类事件,将执行退学处分并移交公安机关。”
徐萌无缝接续,语速平缓却字字诛心:“你与死者陈申为亲兄妹,校内长期对立。经查证,事发当晚,”她目光锐利,“你多次发送短信给陈申,内容包含尹闻岘同学的私人信息。”
董主任推了推眼镜,语气公式化:“陈申的死因,我校暂无确凿证据。但,”他话锋一转,指向核心,“尹闻岘同学的照片问题,明确触犯校规第二十三条!现决定,对你处以退学处分!”
陈雅森脸色惨白如纸,嘶声力竭:“不是我发的!是陈申!是他干的!” 声音在空旷的会场回荡。
无人回应。台上众人面无表情地收拾文件,起身,鱼贯离场。将她绝望的辩解彻底无视。
实验班门口。命宇扒着门框探头探脑。
尹闻岘突然拍他肩膀:“干什么?”
命宇惊得一跳:“吓死…给你送点吃的。” 他慌忙递出一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
尹闻岘接过,随意“嗯”了一声。
命宇刚想开口,余光猛地瞥见尹闻岘身后不远处——席羡舟双手插兜,眼神冰冷地钉在他身上;谢宸一只手懒散地搭在席羡舟肩上;沈视文则斜倚着墙壁,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三人像一堵无形的墙。
命宇脸上强挤出笑容:“那…我先走了!” 语速飞快。
尹闻岘点头。
命宇立刻转身,几乎是跑着冲向走廊另一头,迅速拐上通往五楼的楼梯,背影仓惶。
冰冷消毒水气味弥漫。尹闻岘裹紧白色浴巾,蜷坐在长椅一端,湿发贴在颈侧,水珠顺着小腿滑落。她眼神放空,像尊冰冷的玉雕。
泳池里,席羡舟如黑色箭鱼破开水浪,双臂划动精准有力,每一次触壁都带起激烈水花。他在测试速度,动作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酷效率。
郑女偲坐在尹闻岘旁边,目光黏在席羡舟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她碰碰尹闻岘胳膊:“岘子,急什么?再看会儿嘛,多养眼。”
尹闻岘眼皮都没抬,声音裹着水汽,又冷又倦:“无聊。”她猛地站起身,浴巾下摆晃动,赤足踩上冰凉瓷砖,径直朝更衣室方向走。
“哎!”沈视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横跨一步挡在她面前,手臂一伸拦住去路,“岘子,等会儿。”
尹闻岘被迫停住,眉头拧紧,顺着沈视文示意的方向看去——
泳池边,席羡舟已经撑着池壁利落上岸。水珠顺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滚落,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他随手扯过一条深色毛巾,盖在头上,动作粗暴地揉擦着湿透的黑发。毛巾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线和线条冷硬的下颌。
他似乎察觉到尹闻岘的视线,擦头发的动作顿住。隔着毛巾的阴影,尹闻岘能感觉到两道锐利的目光穿透布料,精准地钉在她脸上。他缓缓扯下毛巾,湿发凌乱地搭在额前,水珠沿着鬓角滑落。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带着一种无声的审视和压迫。
尹闻岘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声音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很无聊。我要走。”
席羡舟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像冰冷的探针。最终,他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他不再看她,随手将湿毛巾甩在旁边的长椅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只从鼻腔里扔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单字:
“随你。”
两个字,轻飘飘,却像冰锥砸在尹闻岘心口。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赤足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快步走向更衣室,背影挺直却透着孤绝的冷意。郑女偲张了张嘴,看看席羡舟又看看尹闻岘消失的方向,最终没出声。沈视文耸耸肩,走到席羡舟身边,递给他一瓶水。席羡舟接过,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目光却依旧沉沉地落在更衣室紧闭的门上。
尹闻岘换回了常服,黑色T恤牛仔裤,湿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碎发粘在额角。她快步穿过花园小径,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尹同学!”
一个带着阳光气息的声音响起。尹闻岘脚步一顿,侧头看去——岑沛森正坐在一张长椅上,看到她,立刻像只见到主人的大型犬般站起身,脸上扬起那抹标志性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快步朝她走来。
他伸出手,似乎想拉她的胳膊,动作带着点自然而然的熟稔:“尹同学!好巧……”
尹闻岘在他手指即将碰到自己衣袖的前一秒,猛地后退半步,避开了接触。她抬眼看向他,眼神像淬了冰的玻璃,锋利又疏离。
“岑沛森。”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冷静,“休息室的事,抱歉。” 道歉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没有丝毫温度,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通知。
岑沛森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滞了一瞬,随即又努力扬起更大的弧度,试图驱散尴尬:“啊?哦!没事没事!我根本就没在意!”他摆摆手,语气刻意轻松,眼神却泄露了一丝真实的慌乱和不解,“就是……就是当时有点震惊,没想到……”
“嗯。”尹闻岘打断了他试图解释的话语,只回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单音。她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空荡的花园长椅,仿佛那里有什么更值得关注的东西。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岑沛森被她这声冷淡的“嗯”和疏离的态度弄得有些无措,笑容开始变得勉强。他刚想再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尹闻岘却倏地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脸上。她的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直直刺入他眼底,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残酷的警告:
“听着,”她顿了顿,确保每一个字都砸进他耳朵里,“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岑沛森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茫然和一丝被那眼神刺中的不安。
“第一,”尹闻岘竖起一根手指,指尖几乎要戳到他的胸口,“立刻、马上,去办退学手续。离开名誉高中,越远越好。”
岑沛森瞳孔猛地收缩,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被她冰冷的气场压住。
“第二,”尹闻岘竖起第二根手指,眼神更加冰冷,带着一种彻底的、不留余地的决绝,“离我远点。” 她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远到——我们最好这辈子都别再有任何交集。”
“听懂了吗?”
她没等他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近乎威胁的“选择”,也没给他任何回应或追问的机会。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猛地抬手,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啪”地一声狠狠甩开他那只还僵在半空、试图靠近的手!
力道之大,让岑沛森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手腕传来一阵清晰的痛麻。
尹闻岘看都没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路边一颗碍眼的石子。她收回手,插进牛仔裤口袋,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犹豫和留恋,迅速消失在花园葱郁的绿植之后。
岑沛森独自站在原地,手腕还残留着被甩开的火辣痛感。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又茫然地望向尹闻岘消失的方向,阳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眼底骤然涌上的巨大困惑和被彻底拒绝的冰冷寒意。那句“要么退学,要么离我远点”像冰冷的烙铁,深深印在了他刚刚踏入这片陌生丛林的心脏上。
晚上,黑色宾利驶入戒备森严的别墅区,最终停在一栋线条冷硬的灰白色建筑前。尹闻岘推门下车,夜风带着寒意。席羡舟紧随其后,两人沉默地穿过庭院,步入灯火通明却莫名压抑的玄关。
餐厅里,长条形餐桌铺着雪白桌布。席卷和尹多利已落座主位。空气里飘着食物的香气,却驱不散无形的僵冷。
席羡舟拉开椅子,目光扫过父亲:“爸。爷爷他们没来?”
席卷放下刀叉,语气平稳:“嗯,老宅那边有事,下周才回。坐吧。”
尹多利立刻堆起热络的笑,对尹闻岘招手:“岘岘,快过来!这是你席叔叔。”她转向席卷,“这是我们家岘岘。”
尹闻岘走到指定位置,声音平淡无波:“叔叔。”
尹多利笑容更深,刻意强调:“你和羡舟认识的呀!以前可是同班同学呢!”她眼波在两人间流转,带着某种暗示,“现在啊,羡舟可是你哥哥了哦!”
尹闻岘眼皮都没抬,拉开椅子坐下。席羡舟在她对面落座,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拿起餐巾,动作优雅地展开铺在膝上。
晚餐在一种虚假的平静中进行。精致的菜肴摆在眼前,尹闻岘却毫无胃口。她只象征性地舀了几勺面前的白粥,瓷勺碰到碗壁,发出细微的脆响。
席卷放下酒杯,目光扫过尹闻岘几乎没动的碗:“今晚就住下吧。房间都准备好了。”
尹多利立刻笑着应和:“哎!好!当然好!麻烦席总了!”
尹闻岘放下勺子:“我吃饱了。”
席卷点点头,视线转向席羡舟,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羡舟,带你妹妹去三楼客房。”
席羡舟放下餐巾,站起身:“嗯。” 声音听不出情绪。
尹闻岘跟着他离开餐厅,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三楼。席羡舟推开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侧身示意。
尹闻岘刚踏进光线昏暗的房间——
“砰!” 身后的门被席羡舟猛地甩上!沉重的关门声在寂静中炸响。
下一秒!尹闻岘甚至来不及转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席羡舟像一头蓄势已久的猛兽,一手铁钳般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狠狠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
带着不容抗拒的强悍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近乎暴戾的气息,他的唇重重地、凶狠地碾压下来!
“唔——!” 尹闻岘猝不及防,闷哼被堵在喉咙里。最初的惊愕瞬间化为激烈的反抗!她双手用力抵住他坚实的胸膛,指甲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狠狠掐进去!头拼命后仰想要挣脱他手指的钳制,身体在他怀里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扭动挣扎!
但席羡舟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纹丝不动,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像钢铁铸造的牢笼,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勒断!扣住下巴的手指更是力道强硬,迫使她仰头承受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掠夺性的吻。唇舌的纠缠没有丝毫温柔,只有攻城略地的蛮横和不容置疑的占有!
尹闻岘的反抗在他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显得徒劳。肺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眼前阵阵发黑。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下去,紧绷的身体在窒息感和强大的压迫下,一点点变得僵硬,最终只剩下急促而微弱的喘息,被动地承受着他冰冷而狂暴的侵袭。
尹闻岘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席羡舟!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因缺氧和愤怒而嘶哑:“席羡舟!你有病吧!”
席羡舟后退半步稳住身形,舌尖舔过被咬破的唇角,眼神幽暗:“岘子,没想到,”他声音低沉,带着玩味的嘲讽,“你还是我‘妹’。”
尹闻岘冷笑,眼神像淬了冰:“行啊,席哥。”她刻意加重称呼,字字带刺,“哥哥和妹妹,是不能结婚的吧?”
席羡舟挑眉,向前逼近一步,气息迫人:“又没有血缘,”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怕什么?”
“离我远点!”尹闻岘厉声呵斥。
席羡舟脚步不停,目光像淬毒的钩子,精准刺向她眼底:“你喜欢岑沛森?”
尹闻岘猝不及防,瞳孔微缩:“我没有!” 否认得太快,反而露了痕迹。
席羡舟低笑出声,那笑声冰冷刺骨:“岘子,你不会打算背叛我吧?”他眼神骤然阴鸷,缓缓吐出那个禁忌的名字,“陈申……”
“够了!” 尹闻岘像被点燃的炸药,抄起手边桌上的玻璃水瓶,狠狠砸向席羡舟的头!
席羡舟反应极快,头微微一偏!水瓶擦着他额角飞过,“哐当!”一声在身后墙壁上碎裂,水花四溅!
“滚出去!”尹闻岘指着门,胸口剧烈起伏,眼神燃烧着愤怒和某种被触及底线的恐惧。
席羡舟站在原地,水珠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滴落。他看着炸毛的尹闻岘,眼神深不见底。几秒死寂的对峙后,他突然动了——
不是离开,而是大步上前!在尹闻岘再次爆发前,他猛地伸出双臂,将她狠狠箍进怀里!力道大得不容挣脱,像钢铁锁链!
尹闻岘瞬间僵硬,在他怀里死命挣扎:“放开!” 拳头砸在他后背,发出沉闷声响。
席羡舟不为所动,手臂收得更紧,下巴抵着她头顶,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发间。他的怀抱像冰冷的囚笼,也像唯一能困住她滔天怒火的容器。
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尹闻岘紧绷的身体在他强硬的禁锢下,一点点松懈下来,急促的喘息也慢慢变得绵长、沉重。最终,她停止了反抗,额头无力地抵着他肩膀,只剩下身体细微的颤抖和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无声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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