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近期在筹备盛典大会,小小编辑的沈漾也忙得连轴转,核对作者信息、确认出席行程,琐碎繁杂的事务几乎榨干她全部精力,连日来,她回到家时,总像一株被烈日晒蔫的植物,蔫蔫地失了生气。
这天早晨,她依旧挣扎着早起了一些,坐在梳妆台前,机械地往脸上涂抹粉底和腮红,试图掩盖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动作间怎么都透着一股麻木的倦怠。
她太过于专注填补脸上的血色,丝毫没有察觉贺应淮不知何时已倚靠在梳妆台边,微微弯下腰,正无声地注视着她。
直到她终于反应过来,贺应淮的脸已经离得极近,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他那张极具冲击力的脸清晰地映满她的瞳孔,沈漾残余的睡意和困顿瞬间风消云散。
“眉毛,”贺应淮开口,强迫症发作,或许还夹杂着些别的心思,“好不对称。”在她迟钝的当口,他抽走了她手中的眉笔。
沈漾懵懵然,他要干什么?为什么要靠这么近?
她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圆溜溜的眸子在极近的距离里,直勾勾地映着贺应淮的脸,这算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这张脸,很精致,像精心雕琢的BJD娃娃,即使能看见皮肤的纹路,但是感觉近乎不真实……
那有点完美主义,情有可原?毕竟她画眉全靠熟能生巧,一直这么画,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称。
困意消散,放大了感官,沈漾能清晰地感受到柔软的眉刷扫过眉骨的触感,轻轻的,痒痒的,只是贺应淮那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自然而然,像某种含蓄的水到渠成,让她的心弦也跟着那细微的痒意轻轻颤动。
因为猝不及防,所以沈漾思绪纷飞,她想贺应淮的手为什么这么稳,想贺应淮是不是学过化妆,或者贺应淮是不是为谁描过眉……贺应淮停下了笔,满意的说“好了”。
相处日久,贺应淮的脾性在她眼中已清晰可辨。情绪写在脸上,坦荡分明,开心便是开心,恼了便是恼了,无需遮掩,或是不屑遮掩。
她下意识地侧身,想去看镜子里的效果。鼻尖,就那么毫无预警地、极轻微地蹭过了他的脸颊。
那一瞬间,如同微弱的电流猝然窜过!
沈漾几乎是从椅子上弹开的起身,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我…我下去吃饭了。”她甚至不敢回头,径直背对着他走向房门。
在贺应淮看来,这是一次落荒而逃,很可爱。
背影消失不见,目光也渐渐暗沉,他的妻子好像比想象之中有意思的多。
平常淡淡的,像她放在客厅里最喜欢的茉莉,静而雅,美而不自知,一旦自己的世界被别人闯入,就会带着懵懵懂懂的迷糊,轻轻的一挑拨就容易害羞的红了脸颊。
贺应淮不得不承认他之前一直不能理解贺桥白为什么会被她吸引,渐渐的他就懂了。
一个念头时不时的就不受控制的跳出来,如果第一次见她,不是在贺桥白的书里翻到的那张照片上,而是早于贺桥白认识她的时间,该多好。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与贺桥白争,可无形之中,又有股力量推着他,步步向前。
快一个月了,贺桥白终于忍不住了,公事明明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但贺桥白站在办公桌前并没有要走的念头,又给贺应淮塞了杯茶,开口,“结婚这么些天了,怎么也不一起回家吃顿饭?”
贺应淮与父母本就疏离寡言,婚后更有理由不回家了,这“回家吃饭”的提议,昭然若揭。
娶了沈漾,跟哥之间就自然有了嫌隙,贺应淮眸光微动,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抱歉。”贺桥白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笑了笑,不再多说,自己的弟弟还是了解的,一言不发的时候心思最重,多说无益。
贺应淮讨厌哥这副一牵扯到沈漾就优柔寡断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他心中的那个哥。
当日书房里,贺卢岩先叫了贺桥白,贺应淮只是路过,瞥见屋内父子二人相对而立,往日的父慈子孝荡然无存,父亲脸上竟是他从未见过的愁苦与苍老,他不明白联姻而已,还是跟沈家,又不是他们贺家提的,既然如此纠结,推了便是,何故如此?
还有哥,那沈家小姐不正是他心头爱吗?摇头难,点头还不容易吗?
他想不通,昔日心中两座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高山,竟在这件事上如此踌躇扭捏,形象轰然崩塌,跌落尘埃。
他也开始好奇了,这沈漾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不知道自己出现在父亲跟沈漾的谈判局上是不是偶然,但是当看着沈漾说出“贺家不是有两个儿子吗?”的时候,贺应淮真是气炸了。
他真想把哥抽屉里的那照片翻出来,甩在他脸上,让他看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真实模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两个目光都投向他时,他沉默了,他无法去描述他第一眼见沈漾是什么感觉,是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柔柔弱弱听都没听过的女孩在他父亲面前心平气和的谈判,还谈的是自己的婚姻大事。
但不是逼到迫不得已,应该没有人会这样荒诞的交代自己的后半生吧。
是雪中送炭?还是隔岸观火?
唉,他贺应淮跟贺桥白不同,野惯了,没什么圈圈绕绕,也没那么多规规矩矩,目前也没有爱人,仔细想想,沈家小姐跟了他,算撞了顶天的大便宜。
贺应淮点头了。
漾:他到底在哪学的描眉?[问号][问号][问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落荒而逃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