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弹幕，有的姜新望和姜新氧看得懂，但也有很多是他们看不懂的。
不过俩人对此也只是当下迷茫了一瞬，就将看不懂的抛之脑后了。
他们将弹幕屏蔽，然后进度条再次清零，开始了截图大业。
练习生的十人大群里，不一会儿就被姜新望和姜新氧仿佛接力赛一般刷了好几页。
他们的每一张截图，都保证有一位小伙伴是让人不忍直视的。
甚至有那么几张截图，他们连自己都没放过。
等视频播放完，姜新望和姜新氧手机相册里的照片也从几十飚到了一百多。
姜新氧切到相册，将刚刚的截图一键清空后，发出感慨，“我手机都烫了。”
姜新望认同地点点头，然后点进相册，开始精挑细选。
他不打算把截图全删了。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截的，怎么可以全删了。
十人大群里，在他们停止分享截图后，才有练习生出来说话。
十娃:你们疯了吗？
九娃:为什么你们这么闲？
九娃:你们没有作业吗？
已经将相册清空完的姜新氧乐呵呵地回复:是呀，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没有作业。
方稚璇:……
三十六度的嘴，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他面无表情的往群里甩了一个倒地躺平的表情包，然后关闭手机，继续和作业奋斗去了。
今天毕竟不是周末，练习生们都还属于上学要上交手机的年纪。
因此，大群并不热闹。
几人交谈这么几句后，群里很快就又沉寂了下去。
直到周五放学，大家重新拿起手机，群里才开始热闹起来。
符予佑甚至逐张翻阅截图，并进行点评。
这让他一下子成为了大家的讨伐目标，纷纷扬言，如果不是他人在外地，明天去公司绝对要跟他血战一场。
符予佑完全不带怕地表示可以延期，等他过来再血战。
众人吵闹了好一会儿，才消停就又有去观看视频的练习生，开始往群里甩截图。
只是他甩的不是大家不受控制的五官乱飞，而是一些弹幕截图。
于是，那些带着善意，但确实是在看乐子的弹幕，又引起了大家的热烈讨论。
直到另一个有公司工作人员的五代练习生大群里，郝若仪发了一条消息。
郝若仪:@全员，明天下午三点，请在会议室集合，我们就这次的汇演简单的开一个小会。
练习生们:……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就有点沉重。
等到第二天，郝若仪在这个简单的会议上，让大家各自说一下自己在这次汇演上的表现时，练习生们大概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心情沉重了。
练习生们面面相觑。
自己评价自己的表现，用一个更加准确的说法，应该叫自我批评。
当然，你也可以夸奖自己，只要你对自己的表现有足够的信心，自夸完以后是可以得到大多数人认可的。
姜新望和姜新氧不知道其他练习生是什么想法，反正他们是没什么信心的。
汇演的官拍视频，是那么的清晰明了，将每个人的缺点都暴露了出来。
郝若仪并没有给他们自己举手发言的机会，而是直接让外地组三人先发言，等外地组三人说完，其他人直接从左到右地轮过去。
外地组的三人里，除了和乐，其余两人都是支支吾吾的。
顾书羽更是隔着屏幕，都能看出他的紧张。
那张脸，红得像关公似的。
但不管练习生们回答得怎么样，郝若仪都没有对此作什么点评。
她只是低着头，时不时在本子上写几笔。
当外地组三人发言完毕后，姜新望自觉站起。
他有些紧张地将手背到身后，脑子里疯狂转动，“这次的舞台，我还是没有表管，这是Mr.许说过很多次的问题，郝老师也讲过，但我还是犯了这个错误……好几个动作错了……没有卡上拍……忘了换位……真假声没有……没气了……”
姜新望一遍总结下来，时间就过去了五分钟。
刚刚外地组三人的发言，加起来也就五分钟。
别看平日里的五分钟听起来轻飘飘，像是眨眼功夫，但开会的时候，就格外漫长了。
姜新氧对他哥偶尔的长篇大论是习以为常的，在注意到姜新望双手背到身后时，他就开始放空自己了。
直到有人戳了戳他的腰，他才回神，微微侧头看向右边。
“你哥还要讲多久？”
秋桑面无表情的小声问。
姜新氧:……
好问题。
他也不知道啊。
姜新氧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一圈，发现其他人都快听呆滞了。
为了避免姜新望在今天之后，被其他人退避三舍，姜新氧悄悄地放下手，借着桌子的遮掩，猛戳他哥大腿。
还在发言的姜新望:“……”
他领会到了姜新氧的意思，只好草草收尾。
这之后，剩下的练习生不过一人三五句话，就把自我评价的环节混过去了。
郝若仪沉默了片刻，才合上本子，缓缓开口，“大家都说得不错，新望你……”
她想了想，语气放得更温和了一些，宽慰道:“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这次舞台，大家都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你和新氧能在短短几天内将前空翻练好，这很厉害呀。”
宽慰完姜新望，她也没忽略其他练习生。
把每个人都夸了一遍后，她才总结道:“我们这一次的汇演，整体来说，是很不错的。”
“但这一次的成绩，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能松懈，因为我们马上就要迎来下一次的舞台。”
她话音落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响起。
郝若仪并没有制止，而是任由练习生们聊了好一会，才拿笔敲了敲桌面。
会议室内，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初定时间是四月中旬，我们将启动初次公演。”
郝若仪顿了顿，目光在每一位练习生的脸上缓缓地滑过，“这次公演，对于大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次演出。”
“等到了四月中旬，大家的练习时长就都有半年以上了，届时也不存在说什么不懂得的问题，所以——”
她再次停顿，加重了语气，“这次的公演，如果有谁的表现不佳，是很有可能，会被淘汰的！”
*
郝若仪说公演的表现不佳，有可能会被淘汰。
但她却没告诉练习生们，怎么样才算是表现不错。
这让大家有些苦恼。
在会议结束后，练习生们私底下商量着开了一个认真严肃的会议。
“为什么我们要在麦当劳开会啊！”
和乐看着屏幕前的汉堡薯条炸鸡翅，严重怀疑这群人是故意的。
符予佑吃着薯片，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开的又不是零食会。”
“这一点都不认真，也不严肃！”
说完，他还不忘喊一声顾书羽，让顾书羽跟他们一起抗议。
顾书羽是个非常内秀的人，听到符予佑喊，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符予佑见状，又将矛头指向了他，“说好的外地组永远团结呢！顾书羽，你怎么这样！”
和乐纳闷:“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个约定？”
“这不是重点。”
符予佑将手里的袋装薯片放下，凑到镜头前，“重点是——”
“你们先把你们的重点放一边去。”
燕斓将自己的手机禁音，打断了符予佑的话，“我们现在是在公共场合，手机声音外放已经没有礼貌了，你们声音那么大，不就显得更没礼貌了吗？”
他拿起一根薯条，故意从镜头前晃过，然后塞进嘴里，“我们先回归正题……”
不知道自己被禁音的符予佑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正用指尖戳着屏幕，嘴巴一张一合的。
看起来……
有点喜感。
姜新氧默默侧身，单手撑桌，半掩着脸，试图压制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笑点。
“我们今天开会，是为了什么？”
燕斓靠在椅背上，表情严肃，“我们应该讨论的是接下来该怎么表现，才不会被淘汰。”
“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我们也不希望哪天突然就有位朋友离开了吧？”
“你这样说，就像有谁会突然去世一样。”
坐在他对角位置的陆水成小声吐槽道。
燕斓:……
他瞥了陆水成一眼，竖起一根手指:“嘘！”
陆水成耸了耸肩。
“如果按上学的标准来，表现优秀得上课认真，成绩出色，尊敬师长，团结同学。”
姜新望撑着下巴，叼着一根薯条，开动着小脑袋，“但郝老师说的，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这还简单啊？”
方稚璇欲言又止，“其他不谈，成绩出色这一点，我们有谁可以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做到了吗？”
他没记错的话，寒假集训的时候，大家对期末考试成绩，水平都差不太多来着？
练习生们:……
姜新望叹气，“你说得对，光是这四点，也不容易。”
“如果郝老师就是按这个标准来算，那我们不是肯定会有人被淘汰吗？”
和乐有些苦恼地说道。
他说完，大家都愣了一下。
“怎么会……”
“因为成绩，不可能十个人并列第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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