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被淘汰这件事，就这么沉甸甸的压在了每个练习生的心底。
但对姜新望和姜新氧来说，除了这件事，他们还有一件比较迫切的事。
开学考要来了。
经过一个寒假的放飞自我，学校决定给孩子们紧紧弦，收收心。
从初三开始考，然后是初二，再到初一年级。
这周的周三，就轮到初一开考了。
因此，才周一回校，初一年级所在的那两层楼就蔓延着一种考前的紧迫压抑氛围。
姜新望和姜新氧就读的初一八班，是省实中学的实验班，跟尖子班是比上不足，又跟普通班比下有余。
班里的氛围也层层过渡得分明。
当老师宣布这几天上课都以复习为主，这种氛围看起来，就更加明朗了。
八列八排的座位，很明显能看出前两排就是很认真，很专注的复习，气氛安静得让人路过都下意识放轻脚步。
中间几排也复习，但相对来说，会自在一些，偶尔会小歇片刻。
而末两排的人，在发呆，在画画，在睡觉……
姜新望和姜新氧坐在靠窗位置的最后一列最后一排，却是认真的复习，就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分外显眼。
倒不是姜新望和姜新氧真这么刻苦。
这话说出来，他们自己都有点心虚。
毕竟，他们要是真能这么努力，成绩也不会始终在中游徘徊。
之所以这么认真，这么专心，完全不开小差，单纯是因为……
他们已经跟同学们的关系疏远了。
在他们成为试训生之后，就开始隐隐约约的失去着一部分的同学友谊。
又在正式成为练习生后，自然而然的失去了所有的同学友谊。
而且他们的前桌，以及隔壁桌，都是女孩子。
就算是他们想开小差，也不敢找她们聊天。
成为练习生后，郝若仪给他们开的第一次会议，就直接言明了要跟异性保持距离。
但她同样没有告诉练习生们，这个距离的界限是什么。
不能跟异性有肢体接触？
还是不能跟异性玩笑？
姜新望和姜新氧拿不准这个界限，只好干脆的一刀切了。
先跟微信上的异性同学都解释一番，认真的道歉后，再删除好友。
然后就是在学校里，不涉及到学习，就尽可能的不说话。
他们这样的操作，当然是得罪人的。
谁会喜欢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情况下，就被人防备呢。
异性同学们有理解的，当然也有生气的。
而同性同学……
姜新望和姜新氧自觉没错。
公司又不限制他们跟同性同学的社交，他们对同性同学的态度始终是没变的。
只是……
也许就像妈妈说的那样，人生在每个阶段都会收获一些朋友。
但每个阶段的朋友，极大概率是不相通的。
他们成为练习生后，就是迈入了一个新阶段，所以换一批朋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同班同学虽然跟他们关系疏远了，但就像妈妈说的那样，他们并没有因为关系疏远，就去做伤害俩人的事情，这样就已经很好啦。
大家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姜新望和姜新氧是幸运的。
俩人并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
因此，在短暂的郁闷后，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多亏了认真的复习，这也让他们在这次开学考试中，取得了还不错的成绩。
不管是班里的排名还是年级排名，都有一定的进步。
这让姜爸爸和姜妈妈感到非常高兴，大手一挥，就带俩人出去吃了一顿大餐。
姜新望和姜新氧也非常高兴。
在姜爸爸和姜妈妈的夸赞下，甚至夸下海口，表示下次学校月考，他们一定比这次考得还要好。
总体来说，姜新望和姜新氧觉得自己在学校的生活还是比较舒心的。
但也不是一直都舒心。
又一次从厕所出来，感受到周遭或直白或隐晦的目光，以及半米距离外，毫不掩饰的闪光灯，姜新氧下意识的低头，嘴唇紧抿。
这个寒假，初禾娱乐官方号公开了五代练习生。
作为已经发展到第五代练习生，且前面四代出道后都取得不错成绩的大公司来说，受到的关注当然不会少。
每个公开的练习生，就读于哪所学校，都是在公开后没几天就被扒出来的公开秘密。
省实中学，是一所还算不错的初中，但整个学校的学生加起来有好几千人，难免良萎不齐。
姜新氧低着头，快步走回教室，并将班级后门关上。
坐在靠门位置的男同学听到关门声，回头瞄了一眼，见到是姜新氧后，撇了撇嘴，然后抬手把靠后门的那个窗子关上，并拉上了窗帘。
他用姜新氧听得到的声音，跟前桌抱怨道:“真烦人。”
后排的窗帘拉上了，教室暗了一角，坐在前排的同学感受到明暗变化，熟练地将前排的窗帘也拉上，并把教室灯光打开。
姜新氧步伐没停，直到回座位坐下，才深吸了一口气，对一直看着自己的姜新望微微一笑。
姜新望拍了拍他后背，小声说道:“别喝水了，也别吃零食。”
减少出教室的频率，就不会有这种不自在了。
姜新氧闷声点头。
虽然不出教室，也会被拍照，被围观。
但在初一八班其他同学的威呵下，到底不会有人踏进教室，靠近他们。
不喝水不吃零食这个方法，还是燕斓教给他们的。
五代的练习生们年纪相差不大，被公开之后所遇到的问题也差不多。
燕斓比他们的处境要更惨一些。
但燕斓没有细说自己的处境，所以大家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多惨。
二月的最后一天，初次公演的时间被正式落定在五月一号。
练习生们也要为这次公演，从四月份开始，再次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集训。
姜新望和姜新氧不是那种抵触学校的孩子，但他们不得不承认，当知道自己有一个月可以不用去学校的时候，他们是开心的。
其他的练习生亦是如此。
*
开始集训的前一天，大家一回生，二回熟的将行李搬到了宿舍。
然后又在宿舍的客厅那，就这次集训的课程规划，公演的定曲进行了一次简单的讨论会。
这次的公演，大家一共要准备十个舞台。
三首纯舞，两首纯唱，两首大合唱，一首乐器，一首唱跳。
大合唱自不必说，是全员的节目。
而纯唱和纯舞，则是依照寒假汇演的分组，每组一首。
其中乐器演奏和唱跳舞台，以及多出的一首纯舞，将按集训第一天的考核成绩作决定。
郝若仪意味深长地看着练习生们，告诉他们，对于爱豆而言，实力是多么的重要。
如果实力不如人，那么舞台比别人少，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练习生们听得茫然。
他们还不能理解舞台比别人少，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等郝若仪离开宿舍后，大家就欢呼着凑成了一堆。
自从汇演舞台结束，外地组三人已经跟其他练习生有将近两个月没见了，大家都很想念彼此。
再次负责起大家生活起居的两个生活老师也不管，放任着大家凑堆玩闹。
和乐拉着姜新望和姜新氧，招呼着方稚璇，就往房间跑。
他带了一个行李箱的零食，要跟小伙伴们分享。
他将三人带进房间后，“啪”地一声，将行李箱摊开，然后展开双臂，“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三人蹲在行李箱旁，连连点头。
“要叫我什么？”
“乐哥！”×3
和乐心满意足。
房门口，几颗脑袋探进来，见状直嚷嚷。
“为什么不让我喊你乐哥？”
时熠望着一行李箱的零食，大声质问，“难道他们喊得比我好听吗？”
不等和乐回答，他就走进房间，蹲到方稚璇身旁，仰头喊道:“乐哥，带我一个吧，求你。”
他长得异常白皙，瞳孔乌黑泛蓝，不笑的时候只觉得透着寒气，盯着人看的时候，是有一些渗人的。
但对食物的爱，却让那双乌黑泛蓝的瞳孔变得格外亮，冲淡了那种渗人的冷。
和乐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连忙说道:“这箱零食，大家都可以吃啦……”
他本来也没打算开小灶。
只是出于关系的亲密程度，想让姜新望，姜新氧跟方稚璇先挑选了他们喜欢的零食而已。
听到他这么说，扒着房门的其余练习生也涌了进来。
不过十分钟，行李箱就空了一半。
姜新氧拿着一袋薯片，给和乐喂了两口，小声问道:“待会要去超市补货吗？”
和乐嚼着薯片，摇了摇头，“补不了。”
他语气略带苦涩，“汇演的纪录片……发布了呀。”
他在宿舍里偷藏零食的事情，被完整的播出去啦。
妈妈非常聪明的联想到了他可能会在家里也这么干，所以把他零花钱给停啦。
以后的和乐，做不了大方的乐哥啦。
和乐微微叹气，“你们没有挨训吗？”
霸王龙队大半夜不睡觉，聚集在一起的画面也被播出去了。
姜新氧茫然摇头，“纪录片发了吗？”
他跟姜新望只记住了汇演舞台的发布日期，完全没注意纪录片的发布。
不好意思，临时有工作，所以十一点都没赶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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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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