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珛觉得许饴糍怪怪的,不晓得在心里憋了什么坏水,她看着那根丝线从他的脑子漂浮到自己眼前,有些手痒,想把线缠起来像棉花糖那样咬一口。
“温珛,我们应该速战速决,在那里消耗太多时间了。”
“确实,确实。”温珛应和着敷衍点头。“所以我们有时候得分头行动。”点到一半的头立马抬起来,怎么突然之间想开了。
温珛表示怀疑:“真的吗?”“当然,”说着许饴糍拿出一张符咒,“想见时立马相见符。”
这是喝水服用的符咒,这种程度的限制已经是莫大地进步:“你放心,我一定喝得一滴不剩。”俩人回到建材路的小卖部,小敏眼巴巴地趴在柜台上望着他们。
自从许饴糍得知他与陈思锐有关之后,小敏呆在小卖部无异于蹲看守所,四周都被许饴糍贴了圈地,不能随意行动的符纸,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上交无常局,他什么都没解释。
“温珛啊,我呆在这里都要生霉了。”“你不是经常住院吗?这点活动范围应该习以为常吧?”“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们都不是人呀,只有对人才用说人话吧?你会伤心吗?”“怎么不会?”“可是我真的不会伤心。”
许饴糍杵在旁边听着,温珛看了一眼,知道他的神早就飞走了,看来是什么关于林小姐的事情。因为除此之外,他都只是社交面具,很少真的有什么发自内心反应。
——
沈禾过了个愉快的周末,每时每刻容光焕发,一切都是因为遇见了温珛,当然不是恋爱,恋爱对于沈禾来说不存在,绝对不会考虑,一旦出现苗头就要立马掐灭。除了林冬取以外,他还有另外比较欣赏的男同学。
就称呼他为A某吧,现在已经入不了沈禾的眼了。当初沈禾是怎么注意到A某的呢,艺术节他作为主持人,西装穿地合适又贴身,特别是里边衬衫领口和外套非常搭配,还有一位的西装外套直接盖住了衬衫领口,看起来就特别不合身。
而为什么已经入不了眼了呢?A某在某个小雨淅淅沥沥的早晨坠入了爱河,陷入了单相思的泥潭,身上那股倒贴的味儿日复一日的明显,前几天又在走廊上碰见一次,感觉A某的面相都变了。
对了,他好像喜欢的是孙芸荳。这样想来选对象也没什么眼光,人孙芸荳能看上他,西装合身大概率是他妈有品位,那质感不像是租的。
所以为什么不是喜欢温珛,第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的名字从来没有在年级前十出现过。经常逃课成绩能好也是有鬼了。
不过要是做朋友,她肯定是很好的人选了。沈禾觉得她也和自己一样思想太超前,太成熟才没什么要好的朋友的,所以才要装作自己是地缚灵。
有时候,沈禾真的佩服自己的聪明,哪有地缚灵会出校门的?而且她认识的人也太多了吧?林冬取、孙芸荳、程佩、黄采梦,额,那个带圆框眼睛的女生叫什么来着?
沈禾将他调查播音室传说的笔记和偷藏的证物都放在一起,周一早他就偷摸去了播音室,运气真好又只有温珛。她仍旧如同上次那样,安详地躺在地上,唯一的区别就是双手合十放在胸口。
“温珛,我把整理过的资料带过来了。”沈禾从她脚边跨过去,坐下将文件夹打开,“这些记录从十几年前学校装了监控后就停止了,毕竟这种事情被看见了还有什么意思,说不准哪次监控截屏发到班主任群里让认人。”
温珛没什么动静,正好沈禾喜欢solo:“写信的人当然不愿意被很多人知道,甚至连他们之间都不想互相认识。写信后大概一周的时间,烦恼就能被解决,当事人会在同一本上写回复,这些书当然是图书室最积灰尘的。”
“然后最需要注意的来了,重点标记,有本书被撕掉好几页,仅剩一页撕掉一半的,还能看见‘嫉妒’两个子的半截。”沈禾说得情绪饱满,但躺在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喂,你不会是在睡觉吧?”
还是无回应,沈禾后背冒冷汗了。不知道哪个角落响起了细微的动静,整个播音室里的氛围又变得恐怖起来。
怎么又感觉她没在呼吸?沈禾掐着自己的虎口,反复默念要镇定,要相信自己的理智,要相信逻辑的推理。
接着,他缓慢地接近温珛,颤抖地伸出一只手探她是否还有鼻息。沈禾别开脸,上半身离得老远。
温珛睁开一只眼,终于上钩了,像是盘踞在枯叶底下的蝰蛇,沈禾的手指离她的脸还有两厘米的时候,温珛咬住了她的手指。
虽然只轻轻咬了一下,但是沈禾胆子有些小,他还是像受惊的猫那样弓着背跳开了。
他缩在墙角,拍着胸脯大喘气。温珛学着僵尸直挺挺地坐起来,沈禾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很生气,卡白的脸立马又红温了,他双手按着太阳穴,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
如果面前有一个傻子,那么为什么要跟她犯傻气这件事计较呢?任由温珛笑个不停,沈禾屏蔽影响,稳健地做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所以我刚刚说的话那你又在听吗?”
“当然。”温珛又直挺挺地倒下去,她闭着眼又做出祈祷的姿势:“希望你能消除嫉妒带给我的烦恼,我真的受尽折磨,请你务必帮帮我。”
沈禾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播音室地上的一半多的灰都是温珛躺干净的,他说道:“有可能是你猜的那样。你是不是对什么灵异事件很兴趣?”“嗯哼,我算是专家吧?”“对于这个校园传说我曾经猜想是恶作剧。”
“那么现在呢?”温珛说话的时候也一动也不动,她就像一具躺在棺材里尸体,如果举办扮演尸体的大赛,那么她绝对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名。
“我只是听闻哈,祝圆在5月13日寄一封信在这里,可是谁也没有找到这封信,而且那天又那么恰巧因为维修电路没有监控。”
荔枝中学更大多数学校一样,非重要地段的监控是没有备用电源的。
“你也知道太多了吧?”“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沈禾的表情很是得意。“那你知道祝圆已经死了吗?”“?你也知道得太多了吧?怎么会?”
其实学校里的人不清楚的祝圆究竟是从几层掉下来的,校方通告祝圆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所以大多数都只是猜测,她只是多处骨折,但不危及性命。“孙芸荳告诉你的吗?”关于这件事,大家还知道孙芸荳家里资助了医药费。
“如果这个校园传说是一个恶作剧?谁拿走了祝圆的信,或者她本来就不是为了校园传说写的信,而是为了……揭露?”沈禾说不清自己的直觉,向谁揭露呢?
“作为祝圆的朋友,我知道,她的信中也写了嫉妒相关的事情。”温珛收到了一封残缺不全的信,如果这封信不是写给她的,那么信中的怪异之处就说的通了,是写给谁的呢?
沈禾下意识想问他和祝圆的关系,但注意力又很快被另一个想法所吸引,“其实范围挺确定,你想想看,这个播音室能有几个人在用?之前门经常是所著的,只有四人组有钥匙,排除祝圆只剩下三个人。”
温珛看着天花板,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情,祝圆和那个人知道,而其他两个人不知道。通过这样的方式揭露不是什么好事。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呢?这不就摆明了让那个人知道是她泄密的吗?”
“全校的人都知道那里是四人组的秘密基地,谁都有可能。其实就想借着停电吧。”俩人的眉头都拧起来了,温珛举手:“那么请问你又是怎么知道是祝圆呢?”
“大概,有知情的人说漏嘴了?”沈禾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原话是,保安在巡逻的时候闻到播音室的那层楼有烧纸的味道,他大喊一声‘谁在放火!’还用对讲机叫人,然后有个纤细的身影破门而出,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温珛听着像讲故事一样,细节满满,便问道:“你是在现场吗?讲得这么绘声绘色。”“事儿就是这么传到我的耳朵里的,添油加醋的是他们。”“你又是怎么确认那个纤细的身影就是祝圆呢?”“因为出事的是她,其它人都没有事,自然而然吧?”
虽然倒是误打误撞猜对了,但是照这样说的话,不是又不对了嘛,温珛滚到桌子边,像被投井的冤魂野鬼爬出来那样爬上椅子。
“这样就又不对了,”温珛说,“既然祝圆想揭露什么,那么为什么还要烧掉呢?”“突然后悔了?”“带回去不就行了吗?何必多此一举反而暴露了她去播音室的事情。”“是另一个人烧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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