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塞布尔在他印象中比他更像个神官。
她足够虔诚、足够柔和、当然也足够软弱。
康斯坦斯必须得承认,他年少时期对经文的态度可没有多认真,这也许是因为他的天赋让他对功课带上了不自觉的轻视。
然而,塞布尔并不见得和他的差距有多大,康斯坦斯觉得她是没有尽全力,反而把时间都花在喂教堂里那些胖乎乎的鸽子上了。
继承圣枪于他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从未对这一点怀疑,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血液和伤口来自什么。
神明的隐瞒是背叛吗,康斯坦斯始终无法深思这一点,他的人生依靠这根柱子搭建起堡垒和圣堂,它是他的房梁和脊柱,在他下定决心粉碎它们之前,他还未给自己找到另一个安心之处。
在他的血液和内脏中,康斯坦斯也有一瞬,充满恶意地想象着,如果继承圣枪的并不是他,那个人会如何面对?
随即他回神,在心中告罪自己的卑劣,他不该设想这样的可能,至少对当时的康斯坦斯来说,他极尽努力地避免自己的迁怒。
然而,命运的河流不会区分英雄和懦夫,现在他们的身份颠倒,塞布尔是那个勇敢接过剑刃的人,康斯坦斯成了落荒而逃的那个。
他走神期间,小羊差点从他腿上翻下去,它身上密实的毛团让它看起来像个小球,康斯坦斯不得不再把注意力放回到它身上。
现在,赛贝尔的回信也不仅仅在于汇报平安让他安心这个意义,康斯坦斯非常希望能和她建立稳定的通讯关系,因为他实在对这只小羊无从下手。
他躺到软垫上,把这小毛团子举起,看对方四只小脚在空中胡乱扑腾让他心情大好,玩了一会才把它放下来。
等提香找到他时,一人一羊已经四仰八叉地在地上睡了很久,他抓着羊的后腿把它从康斯坦斯胸前拎起来,他皱着眉抖了抖,然而它睡得似乎有些太死了,无奈之下只好多走两步把它送回软垫里。
估计是他走的那两步弄醒了康斯坦斯,只是午后的气氛总是让人发昏,他只维持着将醒的那个姿势,绿色的眼睛隐藏在窗帘晃动的阴影下。
提香看着他,主动多走了两步,挡住了过于刺眼的阳光,把康斯坦斯隐藏在他身躯投下的阴影当中,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回头正对上康斯坦斯的视线。
康斯坦斯红色的头发散落在地毯上,像是固体的鲜血或者天鹅绒,提香微微附身,一缕缕地、轻轻把黏在他脸上的发丝拨开。
康斯坦斯任由他动作,像一只矜贵的长毛猫咪任由主人给他梳毛。
提香顿了顿,顺手捏到他的脸颊,他睡着时手臂的压痕留了一小块红印在脸上,提香只轻轻揉揉,尽管他很想捏一把。这个姿势让他上半身凑得更近了,他几乎能感受到康斯坦斯轻轻吐气到他脸上。
就像一只柔软的、可爱的、心情很好的小猫,提香觉得自己完全忍不住要埋进去吸一口。
只是一次走神,他注意到康斯坦斯的嘴巴有一点干。
提香盯着瞧了半天,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接着试图转移视线到康斯坦斯的眼睛上,可他越试图避开,他的视线便越发克制不住地往下走。
提香少有这样失礼的时候。
康斯坦斯被他完全覆盖在投下的阴影里,提香身上的甜香侵夺了他的空间,提香自己没有注意到,他金色头发差一点就要从他肩后垂落下来。
他也伸手拨了拨,提香不平常的眨眼让他微笑,试图隐藏视线的动作尽管不算自然,但是如有实质的视线让康斯坦斯无法粉饰太平。
是把我当成了他的猎物吗?
此刻的感受像是被他按在龙爪下的那一日,巨龙蠢蠢欲动,而真正的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中,这种感受像是驯服了一匹烈马,康斯坦斯早已经知晓他的驯服,躁动和叛逆便只代表着得寸进尺。
午后的热气融化了他的思绪,他的人生好像只从午后这一刻开始存在,一切仅仅在这个时间里存活。
康斯坦斯感觉到,提香充满肉感的大腿紧贴着他的,只要他用力捏上一把,就会有滑腻挤入他的指尖。
提香微微直起身,从康斯坦斯的角度看,由于提香胸肌的遮挡,他几乎看不见提香的表情。
他是什么意思,他享受过了暧昧就足够了吗?
康斯坦斯眯起眼睛,随即他明白过来,因为提香起身换了个姿势,坐到他大腿上。
他的膝盖在康斯坦斯胯骨两侧,压制住他的一切小动作,康斯坦斯暗暗使力想跑,提香笑着看过来,康斯坦斯只好欲盖弥彰地避开他的视线。
“康斯坦斯,”提香凑近了他,把每个重音发得又轻又温柔,“康斯坦斯。”提香重复着。
他控制不住地转头,对方的气息弄得他有些痒,再睁开眼睛,提香金色的眼睫几乎要和他碰到一起,他们之间只剩下极其暧昧的距离。
康斯坦斯只觉得血猛往脸上冲,他感觉得到额头上血管的跳动,而随着提香的靠近,他的心跳也震耳欲聋。
提香也有着玫瑰色的嘴唇,很薄,面无表情的时候显得冷漠,康斯坦斯试图回忆,脑子里仿佛塞满了蒲公英的绒絮,聪明又敏锐的猎豹一瞬间失去了调取信息的能力,这可不得了。
提香抓住了他的手,康斯坦斯感受滚烫的体温,还有肌肉的走向,他了解人类的身体构造,不需要低头,凭借着手下的触感,康斯坦斯就能从脑海里想象出提香是如何引导他探索他的皮肉。
温暖的体温和强健的心跳具有很强的安抚意味,伴着香气,康斯坦斯只想埋进康斯坦斯的怀里,好像回到母神的怀抱,或者进入温暖的被褥里。
他的呼吸本来就因为心跳变得更急促,康斯坦斯盯着提香的嘴唇,好像第一次捕猎的小兽在确认自己的目标,在心里告诫自己,这里是猎物的死穴,向这里咬。
在康斯坦斯垂着眼睛的时候,提香含着笑看他,他希望能看见康斯坦斯的**,感受自己是如何被强烈地需要着。
提香这种人的嘴巴也是软的。
康斯坦斯只觉得自己浑身开始发软,几乎要靠在提香身上才能不滑下去,而全部心神都放到和提香接吻这件事上。
康斯坦斯没有睁眼,当然他也无从注意到提香的眼神。相比起亲密带来的刺激和愉悦,提香觉得康斯坦斯的表现更让他在乎,他几乎冷静地在分析康斯坦斯的每一声喘息、每一次吞咽,摸索着找到对方更喜欢的节奏。
于是他也如愿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红晕,从眼下一直熏到耳垂,这里没有镜子,康斯坦斯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说是刚从床榻上爬起来也不为过,**又糜烂,好像下一秒就要因为**的疲惫晕过去。
这种艳色让提香满足,他温顺地顺着康斯坦斯的力道往后躺去,两个抱在一起在地板上滚了半圈。
关节隔着布料碰撞地毯的声音让康斯坦斯感觉到羞耻,他当然明白这个声音有多少爱欲的意味潜藏其中,有些不好意思的撑着想坐起来。
“……”
“大吗?”提香完全没有窘迫的意思,甚至带着骄傲的意味,又用虎口卡着边缘往上托了托,“我自认为算是最大的那一类。”
康斯坦斯好巧不巧推的是提香的胸口,好巧不巧推到了最柔软的那一块,此刻他指尖的柔软提醒他到底闹出了什么乌龙。
这只是一个意外,康斯坦斯在心里安慰自己,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话又说回来,他都和提香亲了,摸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吧?
得寸进尺是一种贪心,然而只要用到正确的方向,你会得到恋人的溺爱。
提香当然不会生气,实话说他很喜欢看到康斯坦斯这种表情,努力想要变得正经来粉饰太平,但是酒醉一样的红晕说明,他跟他想要伪装的方向南辕北辙,他就是个经不起诱惑、一勾引就上钩的小处、男。
他喜欢这一点,至少现在,他就是康斯坦斯在这方面的唯一,他会溺爱他、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康斯坦斯最好因此变得更贪心、更难以满足才好,他很愿意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满足对方这件事上。
不管康斯坦斯以后是想要当游侠还是去教书,他就当提香的旅伴和行李,白天为他操持家业,晚上为他暖好床铺,用尽全身的技巧在床榻上给他安慰。
他的视线太过强烈,康斯坦斯暴露在其中完全不知所措,直到被提香从后腰探进去,对方过高的体温几乎让他一哆嗦。
提香数过他的脊柱,缓缓把他按下,康斯坦斯感受到自己的脸被他的胸肌挤得脸颊肉堆起一小块,提香的手伸入他的发丝之中,满足地深深吐气。
至少在这个午后,埋在他和他想象中一般无二的怀抱里,康斯坦斯决定抛下一切来享受片刻温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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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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