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我找我弟弟,请叫他出来。”鲁德培又没有准时回家,华港生到处没找到他,猜测他又来了这里。
前台想拦他没拦住,他固执地一间间包厢找,总算找到了金鹏那帮小弟所在的包厢。
港生走进包间内,一群小流氓样的男孩齐齐看向他,像是围观一只动物园的珍稀动物。
毕竟他们一伙人,混混见得多,却很少见港生这种品学兼优的乖乖仔。
他们是真的觉得港生脸上露出的不安表情,很令人新奇,像极了被丢到勾栏的良家女。
“你弟弟已经走了,不在这里。你要找人我们也给你找不出来啊,哥哥~”这人叫他“哥哥”,语气里充满了恶劣的调笑。
华港生只不信,认为是鲁德培已提前躲起来,故意让他们骗他走。
他不愿上当,固执着不走。
有人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便倒了杯酒递到他面前:“要不这样啊,哥哥,你喝了这杯酒,我们就帮你叫他出来好不好?”
这人搭上港生肩膀,笑得油滑。
其他人一脸兴奋地看热闹。
港生迟疑道:“只要我喝了这杯酒,你们就叫他出来?”
“哥哥你一脸真诚的样,大家也不舍得骗你啦。就算给我们个面子,陪我们喝一杯啦。”
港生环顾一圈,在场的都是些比他还小的初中学生,却有着超出年龄许多的成熟。港生在他们面前,倒显得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
一群人眼神热切地看着他,都在期待他喝下这杯酒,一道道灼热的视线像是要穿透他的身体。
港生被盯得不自在,避开众人视线,端过酒杯:“那……我喝了,你们快叫他出来。”
港生不会喝酒,见这满满一杯,只想快点喝完,大口大口往喉咙里灌。
酒精的辛辣味道刺激着他的喉管,港生皱着眉头,将一杯酒全部喝了下去。
“哇哦!”一群人拍着掌欢呼,似在鼓励港生的勇敢。
酒液下肚,胃里很快升起一阵灼烧之感,港生难耐地捂着肚子:“我喝完了,你们快去叫他出来。”
先前倒酒那人又倒上一杯,贱兮兮道:“只喝一杯好没诚意哦,你真的想带你弟弟回去的话,总要让他看看你的决心,你的决心越大,他才愿意跟你回家呢。”
港生大脑已经迟钝,已经反应不过来这些人不过是在逗着他玩,只当自己这样真的能打动鲁德培,让他跟自己回家,都没有犹豫,就接过了旁人递过来的酒,喝了个干净。
酒精愈发上头,港生面色涨得通红,眼神迷离,脚步虚浮跌倒在沙发上,连话也说不清。
众人围着港生哈哈大笑,十足有作弄良家子的快感。
有人坏心地又倒了不同种类的酒混在一起,端来给港生喝。
港生被人捏着鼻子,往嘴里灌酒,完全失去反抗意识。
……
鲁德培从洗手间溜出来,大脑仍是一片混乱,片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待,低头贴着墙根快步朝外走。
他只顾低头看路,不想正在大门口和前台服务员撞了个正着。
前台服务员是个年轻小哥,认出他来:“是你啊!你哥哥刚来找你,怎么你不和他一起回去?”
鲁德培意外道:“他来找我?什么时候?”
“进去将近半个小时了,还没见他出来,你没见到他吗?”
鲁德培眉头轻皱,半个小时前,不就是他被困在洗手间的时候,当然找不到他。
又想起洗手间发生的事,他一阵恶寒,这个地方太混乱,阿哥进去了半个小时,会不会遇上什么变态?
鲁德培心里一紧,立刻转身折返回去。
包厢里一片吵闹,众人都在高呼着什么。
鲁德培还没走进,有人先瞧见了他:“诶?阿培,你刚才去哪儿了?大家到处都没找到你。”
鲁德培无心答他,挤进人群,就看见华港生靠在沙发上,两个人正掐着他的下巴给他灌酒。
他显然已醉得厉害,眼睛半眯着,眼神涣散迷离,被人捉弄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酒水灌得太快,他来不及全部吞下,多余的酒水便顺着他的嘴角和下巴,淌过白皙的脖颈,没进心口,打湿一片前襟。
鲁德培脸色一沉,深色眼眸升腾起怒火,他的哥哥正像个玩具,被一群小流氓亵玩!
“住手!”他厉声喝止,“你们在做什么?不知道他是我哥?”
有人觍着脸乐道:“急什么?不就是灌他喝了点酒嘛,你不是也烦他总来管你吗,我们这次就是替你整治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来不来这儿抓你。”
鲁德培推开港生身边的人:“谁要你们多事?我什么时候说过烦他?要你们帮忙教训他?他如果出了事,我一定找你们算账!”
众人一时哑口无言,方才还闹哄哄的包厢,瞬间鸦雀无声。
本意是想帮他出气,谁知道原来他这么紧张他哥。
“又怎么了?都站在这里干什么?”金鹏去楼上换了鞋,此刻才姗姗来迟。
鲁德培拉起港生一只肩膀,将他架起:“阿鹏哥,麻烦你找一间空房间,给我哥休息。”
金鹏二话不说带他们去楼上的房间。
鲁德培只及港生肩膀,扶港生显得吃力,金鹏帮他搭把手,二人合力把醉成一滩泥的港生送到房间休息。
着实花了些力气,金鹏气喘吁吁道:“你早说不讨厌你哥,大家也就不整蛊他了嘛。”
鲁德培白了他一眼:“我看起来很讨厌他吗?”
金鹏语塞,凭常理推断,谁不讨厌一个像老妈子管束自己的大哥?
“好了,我在这里照顾他,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那好,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我说。”金鹏出门去,房间内只剩下鲁德培和港生。
港生在床上不安地扭动着,鲁德培赶紧拿来垃圾桶,扶着他的后脑勺,港生俯身痛快地吐了。
吐完后他显然舒服了许多,哼哼着躺回床上。
嘴角还残留着秽物。
鲁德培从卫生间取来清水和毛巾,擦拭掉港生嘴角的污渍,还有刚才被灌酒时,淌进他脖颈间的酒液。
不一会儿,港生又晃着脑袋要水喝。
鲁德培扶着他靠在床头,端了杯白水喂到他嘴边,角度掌握不准,洒出些水。
鲁德培赶紧用手去擦他嘴角水渍,忽然一阵烫热触感席卷他的指腹。
港生有舔唇的小习惯,此刻正无意识地伸着出舌尖舔着唇边水渍,刚才正巧碰到鲁德培指尖。
刹那间,就像触电一样,酥麻的感觉攀爬上他的手指,心头猛然一颤,一个念头如杂草般在心头疯狂生长。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抚摸上港生的嘴唇,唇瓣在酒精和水的滋润下显得鲜红水润。
他轻轻按上去,那触感像羊绒一样柔软,让人舍不得放手,他一遍又一遍的按揉摩挲着,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一个想法,想尝一尝这片如樱桃般红润的唇是什么味道?
忽然脑海中似有警钟敲响,他猛地缩回手,怎么会产生如此荒诞的想法?
他的喉咙发紧,疯狂吞咽着口水,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着。
视线却像是被港生的唇牵引着,怎样也移不开。
心里天人交战,像有两个人在打架。
终于,有一方占了上风。
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他悻悻地闭了眼,从心里说服自己:我只是……只是好奇接吻是什么感觉。
一阵口干舌燥,他难耐地舔了舔唇,睁开眼,慢慢俯身下去,耳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似要蹦出胸腔。
越来越近。
港生清浅的呼吸拂在他面上。
近在咫尺的人,只要再靠近一点点,他就能彻底贴上渴求的那片温软。
咔哒一声脆响,轰地一声,门被人大力推开。
鲁德培悚然一惊,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慌乱地转头看向门口。
金鹏按着门把手,一脸正经地说:“快回家吧,你家里叫人找你了。”让开门口的路,一个人从门外走进来。
鲁德培看清来人,有小小的惊讶:“……孙叔?”
见了熟悉的长辈,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他不禁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港生,表情恬静,正睡得安稳,他刚才的举动,他们应该没有看见。
小孙一步步走近前来:“少爷,你们怎么跑到这种地方玩?这么晚也不回家,海哥和大嫂都好担心来着。”
鲁德培清清嗓子:“孙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孙笑道:“你们这么晚都还没回家,海哥吩咐我们专门出来找啊,也是我手下一些兄弟门路广,问到人说在这间KTV看到你们。”
鲁德培心里一惊,想不到还是被家长知道。
见鲁德培一脸难为的表情,小孙也注意到他身后的华港生,走近了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港生少爷喝酒了?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鲁德培无言以对。
小孙叹气道:“你们这样令人不省心,回去了看海哥怎么罚你们。”
“孙叔,拜托你,别跟我阿爸讲。”
小孙指指醉得不省人事的华港生:“这还瞒得住吗?”
鲁德培:“……”
“行了,快跟我回去吧。”
“孙叔,拜托你啦,不要跟我阿爸他们讲我们在哪里玩,就说是在朋友家。”
鲁德培不停地软磨硬泡,要求小孙替他遮掩。
“好啦好啦,少爷,你放心啦,我不会说的。”
林莲好见到醉成这样的港生,瞬间就不冷静了:“你们跑到哪里玩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就是在朋友家玩。”
“玩也不至于喝得烂醉。港生从来都很守规矩,怎么可能饮酒?你老实讲。”
鲁德培不耐烦道:“喝酒的又不是我,我又没有逼他喝酒,想知道等他醒了你自己问咯。”
说完恼怒地摔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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