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支离破碎的梦境之中,一道巨大的裂缝赫然显现。透过这道裂缝,璀璨的光芒折射而入,照亮了那片被黑暗重重笼罩的空间。
这一天,莫辞檩突然恢复意识,微微动弹。身旁的护士见状,慌忙奔出病房,大声呼喊医生。莫辞檩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眼前一片洁白,额头不禁渗出汗珠。
“医生!医生快来!ICU 重症监护室的病人醒了!快过来看看,快来啊!” 护士冲向主治医生,急切地喊道。
“这里是医院,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主治医生出声责备。
“快快快!病人醒了……” 护士急切地催促。
“病人家属呢?怎么不叫他们?” 主治医生询问。
“病人家属正在赶来的路上,你快去看看病人情况!” 护士答道。
“好,带路!” 主治医生立即回应。
护士和主治医生加快脚步,朝着 ICU 重症监护室匆匆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急促。
重症监护室内的莫辞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抬起自己的手,举至天花板前,仔细端详自己的身体是否依旧健全。突然,他感到心脏附近一阵剧痛,这才想起自己被人捅了一刀,然而,具体过去了多少天,他却已然记不清。
他抚摸着自己被纱布紧紧缠绕的身体,深知自己伤势沉重。他一心想着如何去拯救自己的妻子,却未曾料到如今自己会落得这般境地。
倘若他事先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他绝对不会再觊觎莫家的财产。就在这时,门被推开,莫楚盈出现在莫辞檩面前,而为他开门的正是他的儿子莫宴宁。莫楚盈不断的鼓掌,脸上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弟弟啊,弟弟,没想到你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性命都快没了,你该不会还惦记着莫家的财产吧!你真是天真得可笑……虽然让你变成这样的人并非我直接所为,但看到你这般模样,我着实感到高兴。谁叫你作恶多端,处处得罪人……” 莫楚盈冷嘲热讽道。
“爸,你不是说不是来讽刺二叔的吗?” 莫宴宁问道。
“我哪有讽刺啊?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莫楚盈辩解道。
“可万一二叔母来了,你这样会被她误会的。” 莫宴宁提醒道。
听到这里,莫楚盈开始收敛,不再对莫辞檩恶语相向。他走到床头,拿起一个苹果,缓缓地用刀子削着果皮。
莫辞檩看着莫楚盈的动作,心中隐隐生出一丝畏惧。他害怕现在毫无反抗之力的自己,随时可能会被莫楚盈杀人灭口。他深知自己和哥哥莫楚盈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在他健全之时,还曾想对莫楚盈下狠手。现在的莫楚盈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他明白莫楚盈会因对他曾经的行为不满而进行报复。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杀你吧!你现在这种看着我既害怕又畏惧的表情,我倒是颇为喜欢。但我不会那么做。毕竟,要你命的人不是我,我不可能越界去得罪那位大人。” 说完,莫楚盈将水果刀插在另一个未削好的苹果上。莫辞檩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冷汗,畏惧感愈发强烈。
“爸,二叔母来了。” 莫宴宁在门口看到白露希走过来,连忙提醒他父亲。
此时,莫楚盈接收到儿子的提示,立刻改变对莫辞檩说话的态度。
“弟弟啊,你为何会受伤如此严重?到底是谁对你下此毒手?快告诉哥哥我,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好好报复他。” 莫楚盈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但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
这时,白露希推门而入。她带着主治医生和护士一同过来。看到莫楚盈在这里,她心中甚是高兴。可惜,此刻莫辞檩因呼吸罩还戴着,说不了话,也依旧站不起来,否则定会给莫楚盈一拳。
然而,刚刚莫楚盈提及到他得罪了某位大人,这让他感到莫名其妙。为了实现自己争夺莫家财产的野心,他确实没少得罪人。至于具体得罪了谁,他早已想不起来。
“大哥,原来是你来了啊!就你和莫宴宁不一样,我家辞檩出事醒来了,你可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宴宁在我家辞檩出事那天可不是第一个来。” 白露希埋怨着莫宴宁。
“莫宴宁还小,不懂这些很正常。” 莫楚盈说道。
“也是……” 白露希应道。
莫宴宁的目光投向外面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旁道树。他心中明白,莫家或许很快就要变天了。因为父亲毕竟在和那位大人做着某些事情,他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否合法。
他只需保护好楚安安即可,哪怕自己变得遍体鳞伤又如何……他要楚安安远离家族纷争的漩涡,和她摆脱家族束缚,过上属于他们的生活。
“楚安安,你等我……我再努努力,就一定可以带你远走高飞……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去解决这些事,不会把你拖入家族纷争的泥潭的……” 莫宴宁心中暗暗想着。
他深知自己答应了楚安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以免到时候楚安安会恨死他。他要做她世界的盖世英雄,而不是萍水相逢一夜情的 “客人”。梦虽美好,但梦里什么都有,只要不醒来,那便可以一辈子快快乐乐地沉沦下去……
莫楚盈迅速调整表情,换上关切的模样,转身迎向白露希。“弟妹,你可算来了。辞檩刚醒,我这当哥哥的,心里急得跟火烧似的。医生也刚到,咱们先听听医生怎么说。”
主治医生上前检查监护仪数据,眉头微皱。“病人生命体征稳定,但刀伤距离心脏仅两厘米,能活下来已是奇迹。目前仍需观察,不可情绪激动。”他瞥了眼莫楚盈插在苹果上的水果刀,语气微妙,“家属探视时,注意物品安全。”
白露希目光锐利,扫过莫楚盈插在苹果上的水果刀,又落在他刻意削的果皮上。她想起莫辞檩昏迷时,莫楚盈从未主动探望,此刻却突然好心出现并削苹果并不吃……心中疑云骤起,但面上不显,只扶住病床栏杆哽咽:“辞檩,你终于醒了……”
莫辞檩的瞳孔剧烈收缩,呼吸罩下的胸膛急促起伏。他想质问莫楚盈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何提及“那位大人”,但喉咙像被砂纸刮过,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盯着那插在苹果上的水果刀——那刀刃弧度,与他记忆中刺入身体的凶器,竟有几分相似。
“弟弟,你别怕。”莫楚盈突然将削好的苹果递向莫辞檩,笑意渗着寒意,“哥哥不会害你。倒是你,昏迷这些天,莫家产业可乱成一团。等你好了,咱们兄弟还得一起扛起家业啊。”
莫宴宁在一旁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瞥见父亲眼底的戏谑,又望见二叔母白露希隐晦的警惕,突然出声打断:“爸,二叔刚醒,需要休息。我们还是先让医生安排检查吧。”
白露希顺势点头,将主治医生请到一旁详谈。莫楚盈的笑意僵了瞬,很快恢复自然:“也好。宴宁,你留在这照顾二叔,我去门口等你二叔母。”临出门前,他压低声音对莫辞檩道:“弟弟,好好想想,谁才是真正要害你的人。那位大人的耐心,可有限得很。”
病房门闭合的瞬间,莫辞檩的瞳孔骤然涣散。记忆碎片如玻璃碴刺入脑海——昏暗仓库,黑影持刀逼近,那人背后隐约站着的,竟是莫家老宅的轮廓……可他来不及深究,剧痛再次撕裂心脏,监护仪警报声骤响。
“病人心率异常!准备镇定剂!”护士的惊呼声中,白露希冲回床边,攥住莫辞檩颤抖的手:“辞檩,稳住,医生在这!别怕,别怕……”她的指尖触到他掌心一道旧疤,那是十年前兄弟俩争夺继承权时,莫辞檩为护她受的伤。此刻那疤痕如一道烙铁,烫得她眼眶发红。
莫宴宁僵立在角落,望着二叔母与二叔交握的手,喉间哽着未出口的呐喊。楚安安的脸在脑中与二叔母重叠——她们同样倔强,同样被家族锁链困住。他攥紧口袋里里的棒棒糖,却一直冷汗不止的流淌着。
而此刻,重症监护室窗外,乌云正吞没最后一丝天光。莫家大厦的阴影下,暗流汹涌,即将撕碎所有伪装的平静。
莫家大厦楼下,李馨茹的身影幽灵般出现。她手臂上新添了一个毒蜂纹身,身着一套仿佛从KTV不良少女身上剥下来的辣妹装——暴露的背心、短短的女式短裤、渔网袜,配上一双高跟靴,头发甚至被染成了烟灰紫色,散发出一种危险而诡异的气息。
她冷酷地拔出手枪,毫不留情地将莫家大厦门口的保安射杀。子弹穿透他们的脑门,鲜血四溅,瞬间倒地。李馨茹望着这血腥的场景,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仿佛享受其中。她开始露出那种丧心病狂的表情,甚至还伴随着阵阵无可救药的狂笑。
大厦内的保安队长见状,慌忙拨通报警电话,额上冒出冷汗:“喂!是警察局吗?”
“是的,这里是上海公安局浦东分局交通警察支队第七大队,请说到底发生什么事……”话未说完,李馨茹的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头颅。
她的杀意愈发浓烈,此刻,她觉得自己曾经向往的正义警察身份不过是一场笑话。
小赤尾听到大厦内小弟的报告后,谄媚地来到麻坡仔面前汇报:“大哥,正如您所料,李馨茹已经在莫家大厦大开杀戒了。”
麻坡仔满意地拍手,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优雅地站起,品尝着手中的血红色的葡萄酒:“很好,不愧是老大看中的女人,为了爱情堕落至此,真是个好利用的棋子……”
“老大果然独具慧眼,找到了这么个得力助手。”小赤尾附和道。
此刻,麻坡仔正坐在距离莫家大厦一公里多的废弃工厂里,静待李馨茹带着“好消息”归来。他之所以让李馨茹去犯罪,一方面是为了测试她的忠心,另一方面是想看看她对堕落的觉悟有多深,是否真的如老大所言,会为了爱情而甘愿步入深渊。
确实有人会为了爱情牺牲一切,也有人因爱情而瞬间堕落。那些为爱付出却一无所得的人,和那些为情所困、作践自己的痴情者一样可怜。李馨茹,正是这样一个被爱情毁灭的悲剧角色,她并不值得任何人来救赎她。
花朵若已决心自我凋零,任你费尽心思,也难挽其枯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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