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万卷灯烬,阎魔斩影
第十九章:万卷灯烬,阎魔斩影
天启城的夜总裹着化不开的雾,万卷楼的飞檐在昏暗中像蛰伏的巨兽。我攥着龙牙刀的掌心沁出冷汗,不是怕,是等着 —— 等着苏暮雨指尖触到楼门铜环的那一刻。他站在台阶下,玄袍下摆沾着的雨珠滴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数着我们剩下的时间。
“进去吧。” 我先开了口,声音被夜风刮得有些散,“无剑城的事,我帮你挡着外面的麻烦。”
他回头时,眼底映着楼内漏出的微光,那点光里藏着我太熟悉的执念 —— 从他第一次在鬼哭渊提起 “无剑城” 三个字起,我就知道,这道疤不揭开,他永远不会真正轻松。“小心易卜。” 他没多说别的,只是伸手拂了拂我深蓝衣裙上沾着的草屑,指尖擦过腰间时,悄悄塞来个小纸包 —— 是白鹤淮新配的护心丹。
我点头,看着他推开那扇沉重大门。门轴 “吱呀” 作响的瞬间,他突然顿住,回头看我,眼神里的话不用多说:等我出来。我朝他扬了扬下巴,故意把刀鞘在掌心转了圈,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别磨蹭,我可不想跟影宗的老东西耗到天亮。”
大门缓缓合上,将他的身影藏进楼内的黑暗里。我转身的刹那,杀气突然从身后涌来 —— 易卜的青袍扫过地面,折扇尖几乎要抵到我后颈。“苏昌河,” 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你们竟敢骗我!影宗待你们不薄,为何要背叛?”
我旋身避开,龙牙刀出鞘时带起一阵风,刀光劈开雾气,正好架住他的折扇。“待我们不薄?” 我冷笑,刀刃上的寒光映出他扭曲的脸,“把暗河当刀使,用卷宗锁着我们的软肋,这叫‘不薄’?” 手腕用力,折扇被我劈成两半,“我们要的是自由,不是永远当你们影宗的傀儡。”
易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掌风突然凌厉起来。他的武功确实高,每一招都冲着要害来,青袍在打斗中展开,像张开的蛛网。我不敢大意,阎魔掌的内力在经脉里流转,每一次出刀都带着戾气 —— 我得快,得在苏暮雨找到线索前解决他,不能让他分神。
“你以为毁了万卷楼,暗河就能真正自由?” 易卜一边打一边嘶吼,掌风扫过我的肩头,留下道血痕,“浊清大监不会放过你们!暗河永远是皇室的狗!”
“那也轮不到你来说。” 我趁机近身,刀光直指他心口,“你这辈子除了替影宗当狗,还做过什么?” 这句话像戳中了他的痛处,他的动作突然慢了半拍,我抓住机会,龙牙刀狠狠劈在他肩上。
鲜血溅在我深蓝衣裙上,像绽开的暗色花。易卜踉跄着倒地,青袍被血浸得沉重。他躺在地上,眼神突然散了,喃喃自语:“我这一生…… 自幼被教着要执掌影宗…… 从来没为自己活过……”
我站在他面前,刀尖指着他的咽喉,却没立刻下手。夜风卷着他的话飘进耳朵,竟让我想起慕词陵那天的怒吼 —— 他们都是被规矩绑住的人,只是易卜到死才明白。
“那你可以安息了。” 我举起刀,正要落下,楼门突然 “哐当” 一声被推开。苏暮雨冲了出来,玄袍上沾着灰尘,手里紧攥着一卷泛黄的卷宗,脸色苍白得吓人。
“别审了。” 他喘着气,眼神扫过易卜,“他宁死不屈,问不出什么。” 我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就知道他在楼里定是翻遍了卷宗,没找到无剑城屠城的关键线索,心里正急着。
我没犹豫,龙牙刀落下,易卜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影宗的最后一任宗主,就这么死在天启城的夜色里,连个像样的葬礼都不会有。
苏暮雨走到我身边,把手里的卷宗递给我,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份叠得整齐的纸。“这是你的身世录。” 他的声音很轻,“在密室最里面找到的,记着你的出身和在暗河的事。”
我接过那纸,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面,却没打开。过往是什么样,我早不在乎了 —— 我只记得在暗河的日子,记得鬼哭渊他替我挡的那一剑,记得此刻他站在我身边,呼吸里还带着万卷楼的霉味。
“过往已成云烟。” 我抬手,将那纸抛向空中,运起内力。“嘭” 的一声,纸片被震成碎片,随风散在夜色里。苏暮雨看着我,眼底闪过惊讶,随即又笑了,像松了口气。
“不看看?” 他问。
“没必要。” 我收了刀,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灰尘,“以后的日子,比过去重要。” 夜风又起,卷着远处的更鼓声传来,已经是三更天了。万卷楼的灯火还亮着,里面藏着的秘密,还有苏暮雨要找的答案,或许还没完全揭开,但至少现在,我们赢了第一步。
——
火舌是突然舔上万卷楼窗棂的。
先是一缕黑烟从雕花窗缝里钻出来,接着便是橙红的火光,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爬满了整座楼阁。木材燃烧的 “噼啪” 声混着卷宗化为灰烬的脆响,在夜色里格外刺耳。周围影宗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水官的人早就撤去清理战场,此刻这方天地,只剩下我和他。
我盯着苏暮雨的侧脸。火光映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还在攥着那卷没找到关键线索的卷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刚才在楼里,他定是又动用了浩然剑气,此刻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呼吸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 他总是这样,再疼再累,也只会自己扛着。
鬼哭渊的雨、寒潭的毒、此刻万卷楼的火…… 这么多年,我看着他一次次把自己逼到绝境,只为了那点藏在心底的执念。刚才斩了易卜时,我就攥着股劲没松 —— 我怕他失望,怕他找不到答案又要钻进死胡同,怕他那双总是清明的眼睛,再蒙上一层灰。
这股劲烧得我心口发疼,比阎魔掌的戾气还要烫。
我没忍住,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他愣了一下,转头看我,眼底还带着没散去的怔忡,像只刚从战场抽身的小兽。“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点哑,指尖下意识地回握了我一下 —— 就这一下,彻底断了我最后一点理智。
周围的火声太大,大到能盖过我们的呼吸;夜色太浓,浓到能藏住所有见不得光的心思。我往前凑了半步,几乎贴着他的额头,能闻到他发间混着的烟火气和淡淡的松烟味。他没躲,只是睫毛颤了颤,眼神里的惊讶慢慢变成了别的东西 —— 是和我一样的、压抑了太久的冲动。
“苏暮雨,”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却没停,“我没忍住。”
话音落时,我低头吻了他。
不是轻碰,是带着点急切的、甚至有点笨拙的吻。他的唇很凉,带着刚从楼里出来的寒气,却在我触到的瞬间,慢慢热了起来。他没有推开我,反而抬手,指尖抓住了我深蓝衣裙的衣角,力道大得几乎要攥破布料 —— 他在回应我,用这种沉默又克制的方式。
火光照在我们交叠的身影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要融进这燃烧的万卷楼里。我知道这不对,知道暗河的规矩、知道江湖的眼光、知道只要有一个人闯进来,我们就会万劫不复。可我管不了 —— 管不了易卜的尸体还在脚边,管不了万卷楼的火还在烧,管不了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
我只知道,此刻他在我怀里,在这漫天火光里,是属于我的。
吻到快喘不过气时,我才慢慢退开,额头还抵着他的。他的脸很红,一直红到耳尖,眼神却亮得吓人,像淬了火的星辰。“疯子。” 他低声骂了一句,却没松手,反而把脸往我颈窝里埋了埋,声音闷在布料里,“要是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 我伸手抱住他,感受着他胸腔的起伏,“大不了,我们一起走。” 去南安城,去养斗鱼,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再也不管什么暗河、什么影宗、什么无剑城的秘密。
他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我。万卷楼的火还在烧,把夜空照得像白昼,里面的卷宗、秘密、过往,都在一点点化为灰烬。而我们在这火光里,像两株从灰烬里要钻出来的草,抱着点见不得光的暖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 我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家长的位置,不是什么江湖的名声,只是能像现在这样,好好地、在一起。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哄一只受惊的兽,又像在确认这不是梦。“等火灭了,” 我贴着他的耳朵,声音很轻,“我们就去南安城。”
他在我颈窝里点了点头,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我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我们还得做回暗河的大家长和蛛影团的首领,还得面对浊清的追杀、皇室的算计,还得继续找无剑城的答案。
但至少此刻,在这漫天火光里,在这没人看见的角落,他是我的,我也是他的。
这就够了。
哦[比心][比心][比心]呵呵呵,喜欢的话就留言。我继续写纯爱同人。[空碗][空碗][空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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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万卷灯烬,阎魔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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