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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离开了。
没打架，没吵架，甚至还带着笑，这让终于从书房被解放出来的顾钊满心疑惑。
其实他刚刚在书房的时候一个人复盘了一下。
现在无非就两种结局：
一、离婚。二、不离婚。
情况越是焦灼的时候顾钊其实就越冷静。
离婚的话必然要闹上法庭。
他今天下午特意旁敲侧击地打探过，律师说季清言给沈清秋的离婚协议非常丰厚，
一般庭外和解的案例都很少有这么大方的，可如果这样沈清秋还不愿意离婚，那恐怕就不是钱财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但如果钱不能解决，那就要上法庭，要靠律师。
而现在情况又比之前更复杂了一些。
虽说沈清秋强制标记季清言的行为可以算是婚内强/*，
可夫妻间发生这种事在法律上本身就很难说清，更何况家里还没有监控。
沈清秋腺体被戳伤了是事实，但季清言几乎是毫发无伤从家里逃了出来也是事实。
单凭婚内强制、自我保护这一点很难有很大把握，
而如果算上之前沈清秋出轨和冷暴力的证据........
赢面估计会大，但也不好说。
律师不建议把事情走到这一步。
毕竟要真的要上法庭的话，那不确定性因素可就太大了。
.........
还有一种结局就是不离婚。
但这不可能。
季清言很明确地说过想要离婚，
而且事情都闹到了这种地步，不离婚只会是死路一条。
当然了，想做和能做是两回事。
季清言想离婚，那肯定有人不想他离婚。
沈清秋就不说了——身后没有太大势力，不算个大威胁；
比较让人头疼的是那些季清言所谓的那些哥哥。
传统如季家，要是为了家族颜面不想让外界知道这档子事，更不愿意因为这种事上公开法庭，那季家可能就是季清言离婚的最大阻碍。他们会在事情开始前，就千方百计地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用尽一切手段。
自己应该是能帮上忙的吧？
顾钊想。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公私不分，但事关季清言，顾钊已然做好的最坏的打算。
而且他和季清言之间其实早就已经无法公私分明了 ——他单方面的。
虽然他嘴里总说公是公、私是私，
但算上今年，他手里顾家的企业中和季家合作的有12个，其中8个都是因为自己和季清言关系不错，优先向股东们推荐选择了季家作为了合作对象。
不过他已经认栽了，不准备改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
偏心就偏心，恋爱脑就恋爱脑，
要是活到后面事业有成，但喜欢的人追不到一个人孤独终老，那才是更大的可悲。
顾钊想着，把菜从厨房端出，坐了下来。
当然了，也不是说季家没有一点合作价值。
都是商人，也不可能为了感情直接扶贫。
季家毕竟是个百年家族，以房地产发家，在传统行业和音乐圈层多有建设；
虽然这几年房地产被不断打压，他们的资产缩水得厉害，
但这也不妨碍老家族在上层交际圈的影响力，还是有可以交换的条件。
而顾氏则是个相对年轻的集团，
就好像那些老贵族口中顺应时代潮流的暴发户；
蹭上了互联网这波热潮，又做上了手游这个对韭菜们来说的吞金兽，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外交最热的时期非常杀伐果断地花重金拓展了旅游和酒店业务......
实体和虚拟双管齐下，这才让他们在整个商业圈子里占领了不败地位。
季家想靠顾氏进军新型行业，顾氏则想依赖和季家的合作拓展自己的人际关系。
但更能赚钱的就是爸爸，
所以即便现在暂停一切和季家的合作——
思绪忽然被打断，季清言走到餐厅，在顾钊身边的座位上坐下；
发散的思维回归，顾钊这才发觉季清言整个人都很累的样子，体温好像又升上去了，而身体却摇摇欲坠，愈发单薄。
他想伸手扶一下季清言，或者至少给他放一些安抚信息素，
可季清言却不留痕迹地回避开来，扬起一抹连他自己都知道应该不算好看的笑容：
“顾钊，过两天就是学校的60周年庆了。”
“我准备回一趟学校。”
“你要不要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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