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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谢谢你…

2月8日,料峭春寒裹挟着未散的年味,岑拾与昤予踩着宿舍楼斑驳的光影,拖着装满生活必需品的行李箱,推开了那扇熟悉的宿舍门。

楼道里还弥漫着消毒水与陈旧家具混合的气息,冬日的阳光斜斜地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次日,昤予在慵懒的晨光中缓缓苏醒,习惯性地伸手摸索枕头底下的手机。

11∶23的数字在屏幕上闪烁,对面床铺的岑拾仍裹在被子里,均匀的呼吸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交织成一曲静谧的晨歌。

昤予刚要放下手机继续回笼觉,锁屏界面边缘若隐若现的消息提示,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他的好奇。

手指轻轻滑动,“生日快乐!”四个简洁而温暖的字瞬间跃入眼帘。昤予的呼吸微微一滞,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消息下方的发送时间——2月9日零点零分。

在这个被春节喧嚣与开学琐事填满的特殊日子,这个精准卡在生日伊始的祝福,如同一束穿透云层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记忆的闸门瞬间被打开,过往的生日场景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放。从小到大,除了年幼的弟弟用稚嫩的声音送上祝福,他的生日似乎总是在平淡中悄然流逝。

春节的热闹掩盖了这个特殊的日子,开学的忙碌更让它变得无足轻重。然而,自从遇见岑拾,每年生日零点的这条祝福,就像一个永不缺席的约定,成为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期待。

今年尤为不同。在无数次隔着屏幕的交流后,他们终于在现实中相遇。

此刻,同处一间宿舍,呼吸着相同的空气,这条跨越时空与距离的祝福,承载着比以往更深厚的情谊。

昤予躺在床上,反复滑动着手机屏幕,那些黑色的字符仿佛有了温度,烫得他眼眶发热。泪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进枕头,洇湿了一片。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手机,背过身去,将自己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黑暗中,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或许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条普通的生日祝福,不值得如此动容。但只有昤予明白,这份坚持与牵挂,这份在喧嚣世界中独属于他的温柔,是他多年来求而不得的温暖。

岑拾用最朴素的方式,将这份心意化作每年准时的问候,让昤予在平凡的日子里,感受到了被重视、被牵挂的幸福。

这份纯粹而坚定的情谊,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他生命中那些曾被忽视的角落,也让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被人放在心上的感动,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昤予在泪水中渐渐平息,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水珠,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

岑拾从半垂的眼帘下注视着这一幕,心中泛起温柔的涟漪。他深知这份泪水背后承载的重量,于是静静维持着假寐的姿态,任由暖意漫过心头。

待昤予彻底沉入梦乡,岑拾才轻手轻脚地坐起身。冬日厚重的棉鞋被透明胶带牢牢固定,这是为了防止鞋底磨损发出声响。

他尝试用指甲一点点剥离胶带边缘,细微的撕扯声在寂静的寝室里格外清晰。犹豫片刻,他意识到这样的拖延只会延长“煎熬”,索性咬紧牙关,以最快的速度撕开胶带,金属搭扣碰撞的声响在空气中炸开。

他屏住呼吸看向熟睡的昤予,见对方并未被惊醒,才迅速将鞋子套上,动作间满是小心翼翼。

穿戴整齐后,岑拾像猫科动物般放轻脚步,每一步都精准落在地板的缝隙处,尽量避开会发出吱呀声的木板。直到轻轻转动门锁,闪身出门的瞬间,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走廊里还弥漫着清晨未散的寒气,他立刻迈开步子,朝着宿舍楼外飞奔而去,棉鞋与地面摩擦出沙沙的声响。

楼外的初春景象让他暂时放缓了脚步。草地上零星点缀着嫩粉色的野花,在料峭的风中轻轻摇曳。

岑拾蹲下身子,指尖拂过花瓣,陷入沉思:“送花怎么样呢?”他凝视着花朵娇嫩的形态,脑海中却浮现出昤予失落的神情,“不行,花总会凋谢,就像他的希望会破灭,可能……寓意不太好吧。”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起身时衣角扫落一片露珠,打湿了裤脚。

加快步伐来到校门口,管家早已等候多时。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缎带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岑拾双手接过礼盒,掀开盒盖的瞬间,浓郁的巧克力香气扑面而来——是一个造型精美的黑森林蛋糕,表面缀满新鲜樱桃,巧克力碎屑如同夜空中的星辰。

“谢谢,爷爷,还麻烦您跑一趟。”岑拾感激地说道。管家摆摆手,眼中满是欣慰:“看到少爷交到好朋友,我也相当开心。”

岑拾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您确定没让妈妈知道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告别管家,岑拾双手稳稳托着蛋糕,缓步向宿舍楼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生怕晃动影响蛋糕的造型。

岑拾推开虚掩的宿舍门时,春日的阳光正斜斜地洒在昤予低垂的脖颈上。

对方蜷坐在床沿,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整个人沉浸在某种专注的情绪里,连门轴轻微的吱呀声都没能打断这份投入。

岑拾屏息将蛋糕盒轻轻放在脚边,顺手脱掉厚重的外套。踮着脚尖掩好门,像只蓄势待发的猫般缓缓靠近。

“哇!”岑拾突然发力,双手在昤予耳边比出夸张的弧度。昤予如受惊的鹿般猛然抬头,手机屏幕在慌乱中瞬间暗灭,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看清是岑拾后,他紧绷的肩膀才如释重负地塌下来,嗔怪的笑意却已爬上眼角:“你干什么啊?”

岑拾变魔术般从身后捧出蛋糕,深褐色的巧克力碎屑在阳光下闪烁,樱桃鲜红的果柄微微颤动。“祝你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直到看见昤予眼中炸开的惊喜,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地。昤予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颤音的惊叹:“哇……谢谢。”

“来吃蛋糕吧。”岑拾半倾下身,温热的掌心轻轻圈住昤予的手腕。被按坐在桌前时,昤予盯着蜡烛上跃动的火苗,突然想起童年时独自吹灭的廉价蜡烛,此刻跳动的火焰却温暖得近乎灼人。

“许个愿吧。”岑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雪松般沉静的气息。昤予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当蜡烛熄灭的瞬间,飘起的青烟在空中画出细小的漩涡,仿佛承载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祈愿。

刀叉相碰的清脆声响中,昤予突然放下餐盘,喉结不安地滚动:“需要很多钱吗?”问题带着突兀的钝感,像块小石子打破平静的湖面。

岑拾这才注意到对方捏着餐巾的指尖泛白,方才雀跃的神情已被某种沉重的自责替代。

“不要多少钱的。”岑拾将切好的蛋糕推过去,指尖不经意间触到昤予冰凉的手背,“这是生日礼物,是不需要收钱的。”他刻意放缓语速,每个字都像是落在水面的羽毛,“你就安心吃,好不好?”尾音带着哄小孩般的温柔,却在空气中撞出绵长的沉默。

昤予机械地切着蛋糕,奶油沾在唇角也浑然不觉。岑拾望着这副拘谨的模样,突然想起管家爷爷说过的话——“真心的礼物,不该成为负担”。

就在他思索该如何打破僵局时,昤予突然转过头,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能……抱抱你吗?虽然……是有些越界……”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隐秘的阀门。岑拾没有追问背后的挣扎,只是张开双臂,任由昤予小心翼翼地靠过来。

对方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蜷缩的姿态却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当温热的呼吸落在颈间,岑拾感受到怀中的身躯在微微颤抖,那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在无声释放。

昤予调整好情绪,又一次小心翼翼的从岑拾怀里钻出来,“谢谢你……”

“你从来不需要对我说感谢。”岑拾假装无意识的抚过昤予的眼角,指尖触到湿润的痕迹。

窗外的风掠过树梢,将蛋糕上的巧克力碎屑吹起又落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昤予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将翻涌的情绪像整理纷乱的丝线般逐一归位。瓷勺与餐盘碰撞发出细微的脆响,他垂眸专注于甜品,余光却悄然游移向对面的岑拾确认岑拾未有丝毫反感后,他紧绷的肩线才稍稍放松。

时间在无声的思忖中缓缓流淌,昤予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桌布的纹路,终于,他缓缓抬起头。灯光在他眼底流转,交织出郑重其事的光芒,整个人仿佛褪去了方才的局促,周身萦绕着难得的严肃气息。“我们去看电影吧。”话语简洁有力,却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与斟酌。

“可以呀,但是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要看电影了?”语调里带着温和的探究,目光落在昤予略显紧绷的肩线上,试图探寻这突发奇想背后的缘由。

“大概刚开学的时候,我们是在……”本来都已经准备好要积极讲解的昤予,遇上了不记得活动名字的麻烦,首钢抬起到一半又放下来了。

就在昤予进退维谷之际,岑拾清朗的声音适时响起:“我们参加了,音乐社举办的校园寻宝活动,获得了两张电影票。”他微微前倾身体,眉眼弯成温柔的弧度,嘴角勾起自信的浅笑,眼底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昤予不住点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指尖已经悄悄伸向背后的背包,左右探索了一番,摸上了一个长方形物体,拿起。

昤予用手机壳拆开,手机的背后正好卡着那两张电影票,连带着手机壳一起递给了岑拾。“我之前试过,这……扣不出来了,我指甲太短,给你试试吧。”昤予有些不好意思,本应是自己来做的事不应该推给别人的。

岑拾接过他的手机壳,第一步就是眯起眼睛,把自己的指甲伸进手机壳侧边与纸张的缝隙,找准位置,将它抠出来。岑拾这样子,活像一位花眼老太太在边扶眼睛,竟生出一股“凄凉之色”。

“搞定!”岑拾长舒一口气,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似月牙。他将一张电影票轻轻塞进昤予手心。紧接着,他迅速起身,木质椅子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却丝毫不影响他此刻雀跃的心情。

他一把拽住昤予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眼神中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走起!”脚步轻快而急切,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奔赴那光影交织的奇妙世界。

昤予任由岑拾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手腕,棉布袖口被拽得微微发皱,他踉跄着加快步伐,帆布鞋底与水泥地摩擦出细碎声响。

走廊里的穿堂风掠过两人身侧,扬起岑拾垂落的碎发,昤予望着对方笔直的后背,喉间溢出一声无奈的轻笑:“岑拾,你放手吧,我自己走比较好。”话音未落,指尖已经不自觉地蜷起,试图从那略显霸道的桎梏中挣脱。

岑拾闻声回头,琥珀色的眼眸弯成月牙,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他故意收紧手指,骨节在昤予腕间压出淡淡的红痕:“不行哦,我怕你走丢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啊?”昤予杏眼圆睁,佯怒地瞪着对方,“我方向感很好的啊。”话到后半句,却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图书馆迷路的糗事,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他轻轻晃了晃手腕,软声恳求道:“你放手吧。嗯?”尾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岑拾突然驻足,转身时带起一阵清冽的风。他微微俯身,与昤予平视,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那双氤氲着水光的眸子。昤予还未及反应,熟悉的旋律便在寂静的走廊炸开:“放手一搏吧,别顾虑太多!”

昤予看着眼前这家伙突发恶疾,他还差亿点就憋住笑了,“哈哈哈哈!有病啊?哈哈!”他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眼泪都笑了出来。

岑拾见状也绷不住了,涨红着脸捂住肚子,笑声混着走廊的回音,惊飞了窗外停歇的麻雀。

“走走走!还要去电影院呢。”昤予强忍住笑意,胡乱抹了把脸,伸手去拽还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岑拾。

指尖刚触到对方的手腕,却突然被反握住——岑拾低头盯着交握的手,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又一次扯开嗓子:“放手一搏吧,别顾虑太多!”

昤予哭笑不得,拽着人拔腿就跑。帆布鞋踏在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宿舍楼,带起一阵风卷着落叶。昤予感觉胸腔里的笑声快要冲破喉咙,边跑边回头叮嘱:“别唱了呀!等会给我笑死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诶嘿。”岑拾吊儿郎当地笑着,故意放慢脚步,任由昤予连拉带拽。

等两人终于看上电影。

这是一个音乐电影,基本上称得上是走到哪都要唱两句,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这倒是和刚才岑拾的操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影院的灯光渐次亮起时,昤予揉了揉微微发酸的眼眶。方才沉浸在银幕光影中的两个小时,像是坠入了一场绚烂的音乐梦境——流动的旋律裹挟着角色的悲欢,鼓点与弦乐交织成细腻的情感图谱,当女主角在暴雨中高唱和解之歌时,他分明感受到胸腔里的心跳与银幕上震颤的鼓点同频共振。

转头看向邻座的岑拾,发现对方仍维持着观影时的坐姿,目光痴痴地望着逐渐浮现演职员表的幕布,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电影里的节奏。

暮色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两人并肩走在梧桐道上。

昤予望着岑拾沉浸的侧脸,突然灵感乍现——对方平时绘制漫画时专注的神态、讨论音乐时眼里迸发的神采,此刻竟与电影中那些鲜活的创作者形象重叠。

他猛地拽住岑拾的袖口,停下脚步:“你看你,音乐方面造诣不错,再加上热爱漫画,你完全可以自己搞一个音乐电影啊!”

"啊?我不行吧。"他局促地挠了挠后颈,帆布鞋碾过枯叶发出细碎声响,"这涉及分镜、编曲、叙事......工程量太大了,而且我从没做过这种跨界创作。"话虽如此,眼底却不可抑制地燃起跃跃欲试的火苗。

昤予却不容置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卫衣布料传来:“没事没事,要勇于尝试!你上次给漫画配的插曲,和弦走向就让人眼前一亮;还有你设计的分镜转场,动态感完全不输专业导演。”他掰着手指细数,语速越来越快,“你缺的只是迈出第一步的勇气。”

风卷起岑拾额前的碎发,他低头望着两人在路灯下交叠的影子,昤予真诚的话语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那以后可以试试。"他抬起头,嘴角扬起坚定的弧度,"不过真要动手,还得拉你当军师。"

昤予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嗯嗯,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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