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天旋地转。
“王爷,医者诊病自有章法,这般不合规矩。”
声音几分义正言辞
他是读《大医精诚》长大的,怎容得医者本分被如此亵渎?
豫王笑了,声音里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顾郎中觉得,规矩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他微微抬身,那处狰狞在暖光下更显骇人,
“本王这寒毒,寻常法子解不了。”
“你若因避讳不治,便是眼睁睁看着一条性命流逝,这难道便是你的‘医者仁心’?”
顾衍昏昏沉沉地凑近
沈清见顾衍眼神涣散,便与豫王交换了个眼神,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反手带上了房门。
顾衍想起初入郎中这个行业时,在“悬壶济世” 的匾额下立过誓,
要救死扶伤,不计贵贱,不避亲疏。
然而眼前的情景已越过医者的界限,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治病自有他法”
“望诊,需得看清病灶。”
“顾郎中,你看那处的淡青斑,便是毒根。”
“你是大夫,眼里该只有病灶,不该有别的。”豫王的声音又响起来
顾衍不受控制地扫过去,那处的硕大让他呼吸一窒,
“我在看毒,不是看人。”他强迫自己聚焦在那片淡青上,算是默认了 “望”。
“闻。”
豫王声音低沉如蛊惑,“寒毒有腥气,闻得清才能对症下药。”
那股浓郁的腥气竟奇异地勾动着顾衍。
他恍惚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响:“毒已入肌理,需得吮出瘀滞。”
“顾郎中,这寒毒盘踞日久,寻常吮吸怕是难除根,需得用些特殊法子。”
顾衍迷迷糊糊地抬头,见豫王似笑非笑。
豫王伸手从榻边端过一个白玉碗,碗中散发着淡淡的奶香,格外诱人。
“这是西域传来的龙髓乳,需得随寒毒一同吮出才有效用。”
“你且含一口,借着奶液的温润,更能探清毒根。”
顾衍此刻已被缠情香迷了心神,以为是正经的解毒药,顺从地张开嘴。
豫王将碗沿凑到他唇边,顾衍只觉得浑身的酸软都缓解了几分,仿佛这 “龙髓液” 真有奇效。
“现在试试,是不是觉得寒毒的踪迹更清晰了?”
“想想那些等着本王护佑的百姓。”
豫王的轻轻摩挲着他的发,像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你这一口,是在拔毒,是在积德。”
“积德!”
顾衍混沌的脑子里抓住了这两个字。
一股更浓郁的奶香涌了上来,顾衍一门心思只想着要将这“寒毒” 彻底清除,
浑然不觉自己的动作早已超出了医者的本分。
“对,就是这样,顾郎中真棒!” 豫王低低地赞了一声。
最后一“寒毒” 被顾衍吸出
他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豫王腿上,精疲力尽,眼皮沉重得再也睁不开。
豫王看着顾衍越来越投入的动作,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这哪里是拔毒,分明是把自己的底线,一点点嚼碎了吞下去,还当成了济世的良药。
顾衍,就这么闭着眼,抱着这份自欺欺人的 “医者仁心”,一步步沉进深潭,再难回头。
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唇整个人像被抽去骨头,软瘫在锦垫上,人事不省。
豫王垂眸看着脚边昏迷的人,抬起脚,轻轻蹭过顾衍腰间。
那处隔着薄中裤,豫王用脚底碾了碾
顾衍眉头紧蹙,像是在梦里仍挣扎着什么。
沈清推门进来时,正撞见这幕。
“王爷倒是会疼人,知道顾郎中累坏了。”
“顾郎中许是憋得久了,泻火了才好歇息。”
“顾郎中这‘火’倒是烈。”
豫王屈起脚趾碾过那处最敏感的地方。
顾衍像被掐住的猫,手胡乱地抓着锦垫,指缝里攥满了丝线,搅得他连昏迷都不得安生。
豫王狠狠碾了下,顾衍浑身剧烈一颤,那处猛地绷紧,顷刻间狼藉一片。
“看看这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悬壶济世的样子。”
豫王低笑出声:“这郎中的小嘴倒是伶俐,方才喝得那般急切,现在却要本王替他泻火。”
“医者仁心嘛。”
“他救王爷的命,等他醒了,只当是劳累过度做了场荒唐梦,
明日提着药箱来复诊,还不是规规矩矩的?”
顾衍在昏迷中哼唧着,脸颊蹭着豫王的脚趾,
哪还有半分医者的清贵,只剩被理智碾碎的狼狈。
豫王望向沈清:“还是王妃懂本王。
这顾郎中,可得长长久久留在府里‘救人’才好。”
沈清笑着应下,烛火摇曳,像是在无声昭示着,这场以 “救命” 为名的沉沦才刚刚开始。
顾衍,还在梦里做着悬壶济世的幻梦,
不知自己早已成了豫王掌中的药引,
余生都要在这 “解毒” 的幌子下,饮尽名为“断袖”的鸩酒。
暖阁内的烛火暗了下去,两盏长明灯悬在梁上,映着满地狼藉。
豫王起身时理了理衣襟,玉带扣“咔哒”一声扣合,方才的慵懒靡丽便敛去了大半
重新变回那个威严冷峻的王爷。
“麻烦王妃了。” 他淡淡吩咐,看着地上昏迷的顾衍,眼底的戏谑尚未散尽。
沈清应下,待豫王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转身唤来两个手脚麻利的仆妇。
“把顾郎中送到西跨院的偏殿,仔细着些,别弄醒了。”
仆妇们小心翼翼地将顾衍抬上软榻,盖好薄毯。
沈清缓步跟上,行至偏殿廊下时,仰头望了眼天边残月,指尖掐诀,
低声念道:“朔流光 ——”
咒诀出口的瞬间,一道淡青色的微光顺着门缝钻进偏殿,缠上顾衍的手腕。
微光顺着血脉游走全身,所过之处的是一股淡淡的药香
那是沈清早已备好的温补药材,正顺着咒诀渗入肌理,修补着顾衍过度而受损的经脉。
更玄妙的是,微光在顾衍眉心盘旋片刻,竟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钻进他的脑海。
原本属于暖阁的记忆正在被剥离,全都像被清水洗过的墨迹,渐渐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画面:
他手持银针,屏息凝神地为豫王施针,寒毒顺着针尾凝结成霜,
他用瓷瓶小心收起,整个过程庄重而肃穆。
偏殿内,顾衍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素色的纱帐,空气中弥漫着艾草与薄荷的清香,提神醒脑。
殿内陈设极简,案几上摆着个青瓷药罐,正袅袅地冒着热气,药香纯粹,绝无半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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