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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九章:请君入瓮

达奚震那个不知死活的顽固,带着一身冷汗连滚带爬地“滚”出去后,容昭独自一人在空旷的内殿负手而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不孝之子…”容昭低声回味达奚震刚才的话。

真是可笑!

他的父皇,生前最擅长的就是制衡之术,留下这么一道处处掣肘的遗诏,不就是怕他动摇了老臣们的地位,危急天下吗?

还有“孝道”?若不是当年母妃失宠,他的命也差点不保时,那些所谓的“骨肉至亲”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他又何至于对这些所谓的“亲情”如此淡漠!

达奚震根本不懂他这个新帝面临的真正困境!

皇叔雍王容贺,军中威望太高,又与几个手握兵权的部将关系匪浅。如今新君初立,根基未稳,这根扎在京城驻军中的钉子若不尽快拔除,迟早是心腹大患!

达奚震这种只认先帝的硬骨头不懂,那他就只能用更听话的人。

“来人,”容昭低声吩咐内侍,“宣庾信,密见。”

片刻之后,一个中等身材中年文士悄无声息地滑进了侧殿。

他正是庾信,容昭还是皇子时就一直跟在身边。庾信出身寒微,凭借不择手段的狠辣才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他脑子活,手腕黑,最擅长的就是替主子办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活。

“微臣庾信,参见陛下。”庾信一进门便深深地躬身行礼,姿态极其谦卑,与他眼中的精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起来吧。”容昭示意他坐到旁边的锦墩上,开门见山,“达奚震…不肯干。”

庾信自然知道容昭指的是什么。

“朕的好皇叔,如今还舒舒服服待在他的雍王府里,怕是睡得正香呢。”容昭的语气满是杀意。

庾信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达奚将军忠的是先帝,不是陛下。他心里那杆秤,是歪的。”

庾信平静地说道,“这种拎不清状况的小子,陛下就算这次不用他,留着,日后恐怕也是个麻烦。”

他顿了顿,看向容昭轻声说道:“陛下,杀人…尤其是杀皇叔这样的宗室重臣,最忌讳的就是脏了自己的手,落人口实。”

“硬来,只会逼得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旧臣人人自危,反而不美。”

“此事,须得…”庾信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名正言顺’。”

“朕要的,就是这个!”

“陛下放心。”庾信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这个‘名分’,臣,这就去帮您‘找’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几辆装满奇珍异宝的马车就停在了雍王府门前。

庾信穿着崭新的官袍,亲自押送,大张旗鼓地登门拜访。

雍王府的门房哪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

庾信在雍王府的正厅里,与雍王容贺寒暄了足足一个时辰。他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把容贺过去的功绩吹得天花乱坠。

容贺老谋深算,自然不会被这几句漂亮话迷惑。

就在庾信即将“告辞”的时候,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名帖:“对了王爷,陛下还让臣顺道问问,您可认得京郊大营的这位张将军?听说他是您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

容贺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哦?张将军?确是故人。怎么了?”

庾信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陛下随口一提。臣先告退了。”

等庾信离开后,容贺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正厅里,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知道,庾信刚才那句话,绝不是随口一提。新皇这是在怀疑他和京外的将领有勾结?

回到宫里,庾信立刻马不停蹄地跑去向容昭禀报:“陛下,成了!”

他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

“这是臣拜访雍王时,‘无意’间在他书房‘捡’到的。”庾信说得轻巧,仿佛真是运气好。

“信是雍王正准备送往京外某位将领手中的密信,似有图谋不轨之意。”

这封信自然是假的!但容昭根本不在乎。

他要的,就是这封可以被当作“罪证”的信。

“好。”

“既然他自己‘行迹败露’,‘谋反’在先,那就别怪朕,不念叔侄之情了。”

有了这份“铁证如山”的罪证,容昭清除雍王容贺的计划,也就立刻开始了。

第一步,他把那个被他冷落了好几天的达奚震给叫来了。

容昭有意缓和:“达奚震将军,前几日是朕冲动了,你也是一片忠心。朕反复思量,皇叔年事已高,劳苦功高,朕打算拜他为三公之首的‘太师’,以示尊崇。你替朕跑一趟,去传个旨意吧。”

达奚震一听,大喜过望!

他以为新皇终于听进了他的劝谏,回心转意了!当即感恩戴德,高高兴兴地跑去雍王府传旨了。

雍王容贺接到旨意,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可不是达奚震那种缺心眼的莽夫。

老皇帝刚死,尸骨未寒,新皇帝不先想着安抚他那些被赶出京城的兄弟,反而给他这个功高震主的小叔叔加官进爵?还是“太师”这种位极人臣却无实权的虚衔?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容贺婉言谢绝了,说自己年老体衰,精力不济,实在不堪大任。姿态摆得滴水不漏。

消息传回宫里,容昭似乎早有预料。

“放肆!”容昭勃然大怒,当然是装的,“朕感念皇叔功劳,有意加封!他竟推三阻四,不肯领情!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少?!”

“心怀叵测”的大帽子毫无征兆地扣下来,所有大臣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桓温站在文官队列的末尾,看着容昭那张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直往上窜。

这哪里是什么封赏,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容昭这是在一步步地,把雍王容贺往死路上逼!

果然,第二步,紧随其至。

当天傍晚,容昭又一次派出那个被他当枪使还不自知的达奚震。

“达奚震将军,传朕口谕,”容昭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疲惫”,“召雍王容贺、礼部官员即刻入宫议事,商议国丧后续事宜。”

这一次,雍王容贺没法再推辞了。国丧大事,又是和诸位礼部官员一起,他若再不去,那就是抗旨了。

夕阳的余晖将宫墙染成一片血色。雍王容贺穿着厚重的亲王朝服,乘车来到了皇宫门口。

然而,一个面白无须、身着内侍官服的小太监,拦住了雍王的马车。

“王爷,请留步。”内侍官尖着嗓子说道,“陛下身体略有不适,请雍王殿下…先行入内殿,陛下询问几句家事。”

雍王容贺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单独召见?

他回头看了看礼部那些面露疑色的官员,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挺直了有些佝偻的脊背,仔细整理了一下身上厚重的朝服,然后,独自一人走进了那座如巨兽之口般的内殿。

引路的太监停下脚步,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却并未跟进去。

容贺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他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就觉得不对劲,殿里太暗了!连一盏像样的灯火都没有,殿内如同鬼蜮。

不好!

容贺心中警铃大作,当即就想抽身后退!

然而,已经晚了!

他身后殿门,在他反应过来的瞬间,“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死死地关上了!

“陛下?!”容贺心知中计,厉声喝问。

回答他的,不是他侄子皇帝的声音,而是七八名壮汉!个个膀大腰圆、肌肉虬结、眼神凶狠。

但雍王容贺毕竟是沙场宿将,反应极快!当即拔出腰间防身的软剑反抗!

然而,寡不敌众。

三四名壮汉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和双腿,另外几人则用膝盖狠狠顶撞他的腹部和后心!

只三两下,这位曾经在战场叱咤风云王爷,就被蛮横地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动弹不得!头上的王冠歪到了一边,朝服也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容昭!竖子!你敢如此待我!”容贺须发皆张,气得目眦欲裂,拼命地挣扎嘶吼。

就在这时,紧闭的殿门缓缓打开。

新皇容昭,背着手,如同一个地狱判官走了进来。

“皇叔,”容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谋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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