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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人为财死

艾沃尔驻足回望。山顶的寒风厉如刀锋,卷起枯草与薄雪,扑打在脸上。刺眼的阳光冰冷地铺洒在荒芜的山坡上,如同撒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碎盐。格尔达被她远远甩在后面,隔着一段点缀着深绿色荆豆丛和紫褐色石楠的崎岖山径,足有五十步开外,正扶着一块风化的岩石大口喘气。

“你快点!”艾沃尔停下脚步扭头喊她,山脊上干涩的山风呼啸刮过脸颊,却吹不干格尔达满脑门的汗珠,她扶着腰用力喘口气苦着脸回应:“让你等我你不等!我早和你说了我走不动了!我现在就要休息!”

“马上就到了,然后你就可以尽情休息。”艾沃尔两手叉腰眯着眼又笑道,“这不就翻了几个小山头吗?我以为这些年你的体能有些长进呢。”

“几个小山头??咱们是徒步翻了三座山!”格尔达举起手比个手势口气大声抱怨,“你到底要去哪儿!再不说明白我就不走了!”

然而艾沃尔往前快走几步伸着脖子望了望,扭头对格尔达来了句“我先走一步!你赶紧跟上!”然后就扭头朝山坡下小跑而去。格尔达“哎”了一声奈何实在是腿酸脚麻,也只得拖着脚步踩着艾沃尔的足印继续向坡上去。

格尔达清楚艾沃尔热爱探险攀岩和登高,但问题是以前艾沃尔干这些事的时候都不带格尔达,而且今天她们虽然走得远累得慌,但攀过的都是一些比较平缓的山丘谷地,只是这一路走来人迹罕至,格外荒凉,连个像样路都没有,格尔达走的是脚底冒烟腰酸腿疼,她就想不明白了,艾沃尔来海泽比这几天里,该卖的都卖了,该采买的也都买了,她今日突然拽她翻山越岭的来到这偏僻海滨,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登顶山脊后格尔达往下望去,此地地势较高视野开阔,入目是一片空旷苍凉的壮阔。嶙峋的黑色礁石、荒凉的粗砂海滩,冰冷的灰蓝色大海,以及海岸边停泊的小船,还有船上一个身形佝偻的中年男子正在收拾渔网,船边正抱着胳膊等她的艾沃尔都被格尔达尽收眼底。

行吧,好歹不至于走丢。

格尔达舒了口气慢吞吞地从山坡上走下,这里根本没有山路可言,格尔达也必须小心脚下,没法健步如飞。好容易下到沙滩走向艾沃尔,离着十几步远艾沃尔就不耐烦催道:“你再慢点儿我们就能现场支起篝火钓两只海鱼把晚饭解决了!”

格尔达抬眼瞧了瞧日头,翻个白眼再次发问:“所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人又是干嘛的?”

“我叫奥瓦德,是这艘船的所有者,”那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男人拍拍他的皮围裙说道,“不过这位主顾没告诉我还得多载一人。”

“反正你的船能坐四个,这是你自己说的吧?”艾沃尔不耐烦地打断男人话头催促道,“行了,赶紧出海吧,我来带路。”

“带路?”格尔达歪着头抱着疑惑上了小船,船上并未出现什么特制工具,只是渔民出海常带的绳索网兜鱼篓一类,格尔达还是看不出艾沃尔的意图,直到那奥瓦德撑船离开近岸通透澄澈的海水驶进幽暗如墨的海面,来到一座怪岩嶙峋的小岛附近,一直撑着身体半跪在船头往海中望的艾沃尔突然举起胳膊打了个手势头也不回说道:“我看到了,就是那儿!”

“什么东西??”格尔达一听也激动起来手脚并用挤到艾沃尔身边放眼望去,她确实望见礁石之间有半艘饱经风霜的破船。木制船身破败残缺,高高翘起的残骸顶端甚至有鸟窝,可能停驻此的时间要比半个世纪还久。艾沃尔不由分说将格尔达往后推开,才再使用异瞳扫遍水下,透过幽蓝且昏暗的海水,她确实是清楚看见两艘横七竖八沉埋泥沙之中的长船,一条船首整个撞折了,另一条没有船首像。两艘沉船船体都覆盖厚厚的海藻,长满成堆的藤壶仿佛灰暗的死痂,龙骨断面在海波中显得格外惨白,艾沃尔还真瞄到几个大小不一,形状像是箱奁的不明物体,散落在破损的船身和附近的近岸水底。

“拿着。”艾沃尔回头就把腰上钩斧塞进格尔达手里,紧接着她“哗啦”一声抽下整条沉重的武装带,三下五除二解开卡扣挂到格尔达肩上,粗糙的皮带边缘差点抽到格尔达呆滞的脸。就她发愣的当口,艾沃尔毫不客气地催促:“愣着干嘛?帮忙啊。”格尔达只得半跪起来,帮艾沃尔连武装带跟皮甲都卸下,剩下的环甲才是最重的玩意儿,更何况它还是和棉袍缝在一起的。格尔达知道斯万格佛战士们有些独到的训练方法——比如穿甲游过海峡这种,但那也是在夏天,冬季穿多少游泳体感上根本没差,还不如脱个精光免得衣袍浸水拖慢你离开冰水的速度。

挪威的冬水,上岸慢了是真会冻死人,无论你有多强壮,海拉在水下的冰冷吹息一视同仁。丹麦如何格尔达就不清楚了,听说能比挪威好上那么一点,但她完全不想亲身体验比较。

终于只穿单薄亚麻长衬衣的艾沃尔,坐在怀里和两腿间堆叠衣甲兵器的格尔达跟前瑟瑟发抖。

奥瓦德失望地闭上嘴移开眼神,他还以为艾沃尔得脱个精光呢。虎背熊腰的女人那也是女人啊。

“所以你来这儿就是打捞沉船?”格尔达还尝试劝道,“别勉强了吧,大不了咱们请人来捞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你出钱?”

“又不是我要捞!”

艾沃尔翻了个白眼,转头纵身入水,扑通声响水花溅起,格尔达低头去看时艾沃尔已经潜入礁石之间,从水面上看她仿佛一条灵活的灰白色大鱼,只消蹬腿的功夫就钻进沉船残骸之中。

格尔达收回视线看向奥瓦德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艾沃尔的?”

“就昨天,”奥瓦德揉了揉鼻子耸耸肩说,“她要用船,还需要熟悉这附近水域的船夫,既然给钱我没理由拒绝嘛。”

“这里的水域看起来挺危险啊,”格尔达举目四望说道,“我从没来过这里。”

“你没来过就对了,这儿是瑟索姆暗礁,有经验的船长都会绕开这儿,没经验的就会变成那样,”奥瓦德说着指了下不远处那半截船头说,“这里作为登陆地点也不算理想,要不是有点特别目的,根本就没必要来这儿。不过这里风景挺好的,反正我这么觉得。”

“那……艾沃尔向你要船的时候,还说了什么别的吗?”格尔达又忍不住探头看了看水下,除了翻涌的泡沫和幽暗的蓝色,什么也看不见,“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想来这里吗?”对格尔达来说,今天的一切确实太突然了,艾沃尔事先连半个字都没透露过。

“她只跟我说,她知道这里有沉船,”奥瓦德撇撇嘴,一副“有钱人的想法咱不懂”的表情,“还说没准能在这里捞到点儿……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他咂摸着这个词,“确实嘛,从老沉船里捞上来的东西,不管值不值钱,听着就挺有故事,不是吗?”

纪念意义……格尔达琢磨这个词,脑子里突然闪回谋个红发女人的面容。

艾沃尔来这儿……不会就是为了兰蒂芙的心愿吧?

格尔达确实如实把兰蒂芙对礼物的希望转述给了艾沃尔,后者只说知道了,之后就一直没再提起,格尔达以为艾沃尔压根没放在心上。

不过也不好说,格尔达挪了挪屁股暗想,更有可能是艾沃尔这财迷从哪里打听到沉船里有宝物价值不菲,这确实值得她冒险在冬天下海。

箱子艾沃尔确实发现了,无论是船外还是船内的,那些陈年旧箱斑斑驳驳,绿苔包裹,货物过个几十年都经不住海水这么磋磨。除了这些已经分辨不清原样的货品,能看清的就是那星星点点洒落在海砂中闪闪发光的钱币。

现在薅一枚马上上潜也不是不行,但是还有那么多小宝箱呢,这可都是商船,指不定哪个箱子里头就有兰蒂芙想要的那种寻常市场买也买不到的稀罕物件呢?脑中浮现出出发前兰蒂芙那苍白虚弱又充满期待的面庞后……

艾沃尔猛地一蹬腿,朝着海面窜去。

艾沃尔先浮上水面换了口气,还没等格尔达问出口转眼又下潜,这回她一口气游进船舱直奔离她最近的那个宝箱。

被海水浸泡了几十年,箱盖早已腐朽不堪。艾沃尔抽出腰间的短斧,只用了两下劈砍,那朽木就像烂泥一样松脱开来。她满怀期待地翻开箱盖——

失望瞬间攫住了她。箱中之物要么与黑泥彻底融为一体,要么锈蚀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艾沃尔毫不迟疑,转身游向船舷外侧找到另一个箱子。故技重施斧头劈开腐朽的箱盖。这箱子里面全是腐烂发黑的皮制品,曾经可能是价值连城的奢侈品,如今已完全沦为黏糊糊、抠都抠不出来的垃圾。

一股烦躁猛地窜上艾沃尔心头,她憋着气视线拂过断裂的桅杆、坍塌的舱壁、堆积的泥沙……目光定格在离她很近的船舷另一侧。那儿有一个更小的箱子,但似乎是个金属箱子。

艾沃尔迅速游到甲板上方。这里的甲板因为船身断裂而扭曲变形,裂开巨大的缝隙。她透过缝隙往下看,发现那个金属箱似乎是被当作压舱物的一部分,封在甲板下方,这说明这个箱子本身就很有分量。

也就是说……这个箱子里很有真家伙……!

奖励近在咫尺,但该死的船舷隔开了她。

闭气过久已经让艾沃尔开始感到肺部灼烧,心跳沉重撞击耳膜,她也不能像夏天游泳似的想潜几回潜几回,不仅是气息的问题,身体对寒冷的承受极限也快要到了,但到手的钱财怎么能视而不见呢。她必须尽快解决这个箱子!

她四处瞧了瞧,发现这个从中段断开的船身果然甲板有巨大裂口,她用斧头一边劈一边拆,把大半边甲腐朽不堪的甲板全掀开,总算看到了那铁箱露出的一角真容。但同时她的四肢也几乎麻木僵硬,指头都快要握不住斧柄。

拼命掰开最后几块碍事的木板后,铁箱终于完全暴露在艾沃尔眼皮底下。拿斧头敲了两下后艾沃尔发现这锁还挺牢实,仅靠粗暴的方式是无法开箱的,那就只能直接把箱子整个带上水面了。

于是她把斧头收回后腰伸手去摸箱子底部,突如起来的刺痛让她猛地缩回手,仔细一看被划破的指尖冒出了丝丝血迹。

……这铁箱底部,居然围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藤壶!

放弃的想法一瞬间从艾沃尔脑子里溜过,也就是溜过而已。

除藤壶要用专门的工具而且需要耐心,乱砸乱剁是浪费力气,艾沃尔在四肢彻底僵掉前再次挥起斧头,只不过是冲着铁箱的舱底。木板都已经朽烂腐坏,由于藤壶生得太多,各种粘连物比箱底还大。艾沃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她梗着脖子压榨自己全身上下剩下的所有力气,忍受手指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听着水中模糊传来嘎吱裂响,一手抠锁孔一手插进藤壶缝,身躯好似弓弦般绷紧,脚踏船板向后猛拉箱子。为什么这么难掰?底下到底还粘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啊?怎么……

嘭!

铁箱应声剥离船体,浑浊泥团瞬间迸发迎面扑来,艾沃尔躲闪不及只来得及闭上眼睛别过头,寒冷几乎夺走了她的全部感知,脑瓜都冻成了僵硬的浆糊,只有铁箱重重坠地的触感通过她的胳膊传达进意识之中。

失去箱子的危机感让她多少使了点力气,就在它向旁滚落时艾沃尔伸手一把捞住了它——这几乎就是艾沃尔此时的极限了,她的手指已近不能弯曲。

这个动作让艾沃尔瞥到了箱缝中一闪而过的灿灿金色,瞬间给了她回到海面的动力。这个箱子果然没有白掏,她一定要把它带回地面上!

本来用肉眼都能看到底的浅滩眼下对她来说恍如置身深海般有千里之深,海面上摇曳的碎沫和明亮的阳光远的遥不可及。她还透过水面看到了格尔达被水波轻微扭曲但清晰可见的脸。

她张着嘴似乎在呼喊自己,可声音传入海中沉闷而诡异,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艾沃尔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只有“水面触手可及”这个印象反反复复在脑中回放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卸劲儿,必须保持游动,一只熟悉的手破开摇荡的海面伸向她,艾沃尔卯足劲儿拧毛巾似的运动关节将空着的那只手举向头顶。

哗啦一声响海水甚至溅到船上,奥瓦德被溅到冰水打了个哆嗦。艾沃尔一只胳膊费劲地搭在湿滑的船舷上,另一只胳膊被格尔达死死拽着。她趴在船舷咳嗽、干呕,吐出带着腥咸味的海水,冻得乌紫的嘴唇哆嗦着,只憋出一个嘶哑到变调的字:“网!!”

奥瓦德立马行动起来把早已备下的捕鲸用渔网撒下船,在艾沃尔的帮助下网实了宝箱,格尔达拉艾沃尔上船时他尝试自己把箱子拖上来,然而……

好重……!

本来以为借着浮力拖拽箱子的奥瓦德上手之后为这网中之物的异常沉重暗自心惊,只得咬紧牙关放慢动作,如果不是刚刚把网子一端固定在船上恐怕他会被连人带网一起被拖进水里。

艾沃尔刚爬上船来浑身哗哗淌水,薄衫湿透全身冒寒气,牙关止不住地打颤,皮肤都青中透紫,奥瓦德又瞥了她一眼,格尔达很快给她罩上绒毯裹起来,那一瞥对奥瓦德而言已经足够震撼——被海水浸透的薄薄亚麻衬衣紧贴在肌肤上,将底下那副身躯的每一块隆起饱满的轮廓、每一寸贲张的肌肉线条尽皆暴露无遗……果然不是衣甲太厚造成的错觉,这女人块头几乎能顶两个自己。

难怪能从海底拖上来那么沉的铁疙瘩——奥瓦德斜眼瞥着艾沃尔忍不住疑惑——这真的是女人吗??

此时此刻的艾沃尔对来自他人的震惊视线丝毫不觉,她从裤兜里摸出个冰凉湿滑的银币,用力抹了抹上面沾着的残留绿藻,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这个她应该会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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