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凌灿以为他会动用武力去解决雪怪踢过来的球,却没想到,他还是单纯了。
别说动用武力了,那颗头骨根本不敢在唐弦周围待着,哪怕是雪怪将它踢过去,它也会自动“拐弯”,去识别哪些是好捏的柿子。
于是,站在左边的“柿子”就莫名其妙被飞往右边的头骨给砸了个正着。
那人嘴里还来不及骂出一句脏话,就眼睛一闭晕了过去,照例在下一秒被雪掩盖身体。
凌灿心道:“这真是BUG一样的人物……”
然而,没等他过多震惊,另一件事发生了——原本消失的熊猫眼青年和寸头哥,竟又被一场狂风骤雪给带了回来!
熊猫眼青年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一只手捂着脑袋,叫道:“好疼!好疼!”
众人被他们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活着???”
“怎么回来了?”
熊猫眼青年:“啊?”
凌灿赶忙问道:“你们去哪儿了?!”
寸头哥摇头,说:“就晕了一阵。”
这人消失的奇怪回来的更奇怪,正弄的其他人晕头转向的时候,凌灿忽然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凌灿皱着眉,冷静分析道:“因为球门太小,所以我们可以控制不被雪怪进球,这几乎是人人都能想到的办法,系统自然也能知道。所以,必须要设定我们被雪怪踢过来的球砸中球就消失,这样,雪怪才能进球,但又不能直接消失,否则这个比赛就完全失去了竞技性,所以在消失两分钟后,消失的人又会回来。”
“这样,就能达到某种意义上的平衡。”
大家听了这一连串的话,更晕了。
凌灿继续道:“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系统也在刻意保持一种‘公平’,不会让我们没有进球的机会。”
熊猫眼反应很快,与凌灿对视一秒,一下子睁大眼睛:“你是说,雪怪也有球门让我们进?!”
一语惊人,但凌灿没动。
熊猫眼在一片风雪里偏过头,看了半天,说:“但是他们确实没有球门啊!”
“我们一开始也没有。”
“啊?”
“我们的球门是胖子兄做的。”凌灿自顾自问:“那为什么是胖子兄?”
熊猫眼说:“因为他犯规了!”
凌灿拍掌:“对!就是这个!因为他犯规了!”
“所以……?
凌灿一挑眉,忽然笑了:“那就让雪怪也犯规不就行了?”
熊猫眼青年愣了愣,又问:“可是,怎么让它们犯规?”
这是一个好问题。
还没等凌灿去实践一下,机械的广播声粹然打断他的思路——
“本场比赛结束,第二局小组赛黑白双方比分为0:2!总比分0:1!”
“参赛选手9B严重犯规,记红牌一张,作离场处罚。”
凌灿心道:“不好!”
他立即回头,果不其然,就见有三四只“雪怪”在他们的禁区处围成一团,风雪之中,发出一些令人牙酸、恶心的咀嚼声。
而那位9B,甚至没人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就在一片混乱之中,被吃掉了。
“再次提醒,请各位参赛选手遵守赛场秩序和规则,否则后果自负!”
“温馨提示,第三局比赛将在三十分钟后开启,请注意劳逸结合。”
众人呆傻在原地。
“谁,谁被吃了?”
“不知道啊,谁看见了?”
“不是说了9B!”
“他,他手碰球了?”
“应该是吧……”
一阵无言的寂静蔓延开来。
下一刻,无头人就在场边说:“好了朋友们,比赛结束了,快来,我们该回去了。”
凌灿叹了口气:“先回去吧,马上要天黑了。”
于是,众人就这么沉重地迈开步伐,排成一队,往外走。
在离开球场前,凌灿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雪怪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样子,立于原地不动了。
只余下空中浓重的血腥气,显示过这里死了人。
凌灿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的背影,走着走着,他忽然开口问:“这里真的会死人吗?”
意料之中的,没人回答他。
凌灿没再问第二遍。
回到帐篷后,所有人都精疲力竭、身心俱累。
但是比起第二局比赛输了,更多人是震惊于凌灿的话——
“半小时后的第三场比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这边的球门会变得更大。”
大家沉默下来,但有人也反应过来,道:“是因为9B?”
凌灿点头:“没错。就像我们看到的那样,胖子兄因为犯规被迫‘离场’,他的骨头——姑且算是他的骨头,被系统做成球门,那按常理推算,我们又失去了一个队友,所以,球门一定会增大。”
12也道:“我同意。”
凌灿看他一眼,12耸耸肩:“毕竟两个的骨头加一起,肯定比一个人的多多了。”
他这话说完,熊猫眼青年捂着嘴:“呕——”
凌灿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继续道:“各位,我还有个想法。”
“我刚刚想过了,既然这是场是竞技比赛,那雪怪那边一定也有球门,只是我们没有找到触发它出现的条件。”
寸头哥问:“条件?什么条件?”
众人看过来。凌灿道:“很简单。我们的球门是因为胖子队长犯规才出现的,那是不是可以假设,只要让雪怪也犯规,它们的‘球门’也会出现呢?”
很显然,除了凌灿,没人会去思考让那种怪物也去犯规这种事。
熊猫眼青年说:“我记得你说过,那些雪怪都十分遵守规则?”
凌灿点头:“没错。所以想让他们犯规很难,因为他们更像是被设定了程序的NPC,人会犯错,但NPC不会犯错。不过,这也佐证了我的猜想,毕竟它们属于怪物,为什么要对怪物设下程序,因为他们有作用,有存在的意义。”
熊猫眼青年:“就像无头人一样。”
“对。”凌灿说:“无头人的存在是为了领着我们发现帐篷,然后去比赛,那我也可以推断雪怪设定的那么守规则,是因为一旦不守规则,就会……”
“就会出事!”
这么分析,听起来也是十分有道理。
于是,有人问:“既然如此,我们怎么让它们犯规?”
凌灿陷入沉思。这时,熊猫青年提议道:“队长是因为手碰到球犯规的,那我们也让雪怪手球,怎么样?”
旁人还没说话,凌灿便摇头,道:“难。”
“为什么?”
12瞥了熊猫眼青年一眼:“你们是不是蠢。那颗‘球’可不是真的足球,它可从来不听我们的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们都差点忘了,那颗头骨只在雪怪那里会正常地当一颗足球,到了他们脚下,没有咬都要感谢裁判!
这时,寸头哥忽然拍了下大腿,道:“哎,我们还有裁判啊!”
“……”
熊猫眼青年:“你是说……那位?”
寸头哥:“对啊,刚刚比赛的时候,他不是还帮我们了吗?”
“啊,对啊……”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他那么厉害,让他帮我们不就行了吗?!”
众人好似发现救命稻草似的,本来心如死灰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
凌灿听到他们讨论起金发风衣,不自觉地低头挠起头发,他差点把这位祖宗给忘了!
“这位**,哦不,二蛋兄。”
凌灿抬头,就见一圈人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凌灿下意识眯眼道:“诸位,几个意思?”
寸头男腼腆一笑,道:“我们觉得你实在聪明,整个队伍里就你最聪明了,想举荐你做队长。”
凌灿扯起唇一笑,道:“哦?那请问,我当上队长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寸头男答:“去代表我们参赛选手,和裁判谈判。”
凌灿“啧”了一声,说:“我们可是选手,和裁判谈判,你听听这话,它合适吗?”
12却在旁边帮腔,笑道:“怎么不合适?二蛋,我看你和那金发风衣挺熟的啊,他不就是跟你讲了几句话之后才去堵球门的吗?”
面对众人一副“看吧看吧,就说你可以”的嘴脸,凌灿沉了口气,无奈道:“好吧。我可以去和他说,但是队长还是算了,你们自己留着吧。”
这个世界里没有地方、东西可以看时间,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全靠无头人什么时候带他们出去,因此,凌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一场比赛,他犹豫两下,便慢吞吞地往门口凑。
凌灿一靠近,唐弦就敏锐地察觉到。
他微微偏过脸,凌灿一触到他的目光,忽然觉得手腕一阵钝痛,低头一看,腕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红印,应该是刚刚这位裁判掐他手留下的。
只是刚刚神经高度紧张,所以没觉察到。
凌灿状若无事地甩甩手腕,“那个……”
他还在组织语言,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却在目光瞥到身前人的手时,忽然变换了语气:“咦。”
男人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但让凌灿感到诧异的并不是这双好看的手,而是他左手无名指上,竟然有一枚戒指。
鬼使神差的,凌灿觉得自己手腕上那道印子,就是被这素圈银戒给压出来的。
“名字。”
凌灿回神,就见他目光紧盯着自己。帐篷里灯光亮到刺眼,把镜片后的那道淡蓝色的眸光映衬得更加无处可躲。
凌灿忽然觉得,或许可以尝试换种方式。
他一扫前面求人办事的唯唯诺诺,大大方方笑道:“好啊,但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名字呢?”
男人似乎没想到他会反问,顿时皱紧了眉头:“出尔反尔?”
凌灿“哈哈”一笑,同时,摆出了自己的名言:“真正的绅士从不会对美人言而无信。”
未等唐弦开口,凌灿接着道:“——但是,也是有前提的。我总该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执着于我的名字吧。”
男人瞥开目光:“你不用知道。”
凌灿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打听别人名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除非——”
男人见他停顿下来,又重新挪回视线,就见此人唇角弯弯、眉眼上挑,笑的别有深意。
凌灿道:“除非,那个人暗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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