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会永远护着你的”
从那日后,崔夫人便就跟私塾告了假,沈妗妗就此以养伤的缘由被禁足在海棠居中。禁足的第三日,沈妗妗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
“阿桃姐姐,我就吃一块,最后一块!”她扒着锁糕点的梨花木匣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拽着阿桃的衣角来回摇晃。
阿桃硬着心肠摇头。
沈妗妗小嘴一瘪,眼眶说红就红,泫然欲泣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软。
“就一块。”阿桃终究败下阵来,无奈地掏出钥匙。这小祖宗,简直是她命里的克星。
沈妗妗立刻破涕为笑,迫不及待地将桂花糕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像只偷了腥的猫儿。
“这么想吃,连阿兄回来了都不知道?”
带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沈阙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一身降紫朝服尚未换下,武弁随意拿在手中。
沈妗妗眼神一亮,像只花蝴蝶般扑进他怀里,沾着糕屑的小脸在他衣襟上乱蹭:“阿兄!妗妗最想你了!”
沈阙被她蹭得发痒,笑着将她捞起来,眼底那点因朝堂之事带来的郁气顷刻消散。他捏了捏她的鼻尖:“你这个小‘溜须’精,竟挑些我爱听的说。”
逗弄了她一会儿,沈阙才正色道:“母亲祈福回府了,要见我们。”
怀中软乎乎的小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沈妗妗脸色发白,放下了糕点跟着沈阙去往前厅。
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沈阙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妗妗,不怕,阿兄在”
沈妗妗侧身看着沈阙,点了点头。
前厅里,崔夫人雍容华贵,气质典雅高坐在椅子上,下首站着两排精心挑选的女夫子。
“好孩子,到母亲这儿来。”崔夫人笑容慈爱,将规规矩矩行礼的沈妗妗揽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前些日子你受了伤,可好些了?”
面对崔夫人的关怀,沈妗妗规矩乖巧的点头。
“谢谢母亲挂念,妗妗的伤好多了”
沈阙站在一旁替她开口说了,话音刚落,崔夫人神色微顿,看了沈阙一眼,没去接他的话。
“私塾之事委屈你了。母亲为你请了最好的女夫子,日后咱们就在家里学。”
她示意沈妗妗去选。
沈妗妗依言看去,目光从那些或严肃或和善的脸上滑过,最终停在末尾——一位穿着月白衣裙,气质清雅如梨花的女子身上。
不知为何,心口莫名一跳。
“母亲”她拉住那女子的手,仰头道,“妗妗想要这位夫子。”
崔夫人自然无有不允。
午膳时,规矩森严。直到一道清蒸鲈鱼被端上来后才打破了平静的局面。
“撤下去。”沈阙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慢着,”崔夫人却开口,亲自夹起一块最嫩的鱼肉,放到沈妗妗碟中,“妗妗,尝尝看,很鲜美。”
沈妗妗盯着那块鱼肉,小脸微微发白。
沈阙直接伸手将碟子挪开,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母亲,妗妗吃不得鱼。”
崔夫人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带着些许落寞笑道:“瞧我这记性……总把她当……”
她的话没说完,但沈阙眸色沉了沉。
回去的路上,沈阙牵着闷闷不乐的沈妗妗。
“阿兄,你说我是替身吗?”
沈妗妗的话把沈阙问住了,他顿住的脚步,神色沉重紧张,他没有回答她,而是胡乱找个话搪塞过去了。
见沈妗妗没有继续追问,他松了一口气,手掌在衣衫上蹭了蹭。
“母亲是关心你的。”
沈妗妗靠着他,把玩他腰间的玉佩,含糊地“嗯”了一声。
沈阙忽然停下,蹲下身与她平视,目光深邃如潭,一字一句道:“妗妗,你记住,在这个家里,不,在这个世上,你只需信我。”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是要揉进骨血里。
“阿兄永远都会护着你,无论发生什么。”
是夜,沈阙负手立于窗前,望着海棠居的方向。
侍卫林樾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低声禀报:“将军,查过了。那位宋梨夫子,是西延人。”
“西延?”沈阙摩挲着指尖,声音在夜色里泛着冷意,“看紧她,别让她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他顿了顿,下令:
“护好小小姐,莫要让她靠近我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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