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十分美好，现实却是当头一棒。
当他正轻手轻脚给木姚珞擦拭汗水时，卧室门被猛地踹开。
程野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alpha面无表情地看着石乐。
石乐愣愣地站起来和alpha对视，同时注意到客厅里捂着肚子倒地不起的周奇墨。
显然是周奇墨好心想拦住处在愤怒之中的alpha，但没能拦住。
“不是说了，不可以和木姚珞单独见面吗？”
程野的眼神在灯光下泛着寒芒，“嗯？你怎么答应我的？”
感受到alpha释放出了愤怒的信息素，木姚珞缓缓清醒，虚弱地撑着床垫要起身。
omega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潮红，看向程野的眼神却冷得像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根据法律规定，就算是beta也有人身自由权吧。”
“轮不到你教训我。”
程野嗤笑，视线直直落在石乐还拿着湿布，突然大步上前攥住石乐手腕。
“易感期不找自己alpha，却第一时间联系别人的伴侣？木姚珞，我惹你够久了。”
石乐被拽得踉跄，后腰撞上床头柜，疼得他下意识惊呼。
木姚珞注意到后瞳孔迅速骤缩，立马伸出手把石乐往自己拉。
不是，一个omega，还是有主的omega拿什么跟他争？
这种行为彻底激怒了程野，他本来因为beta的惊呼下意识松开了手，下一刻直接上前掐住石乐下巴，对吻下来。
没有温柔和含情，只是充满血腥味的宣告意味。
beta怎么抗拒得了alpha的力气，在呼吸急促到窒息，恍惚他似乎听见木姚珞微弱的呼喊声。
原本还到底叫痛的周奇墨，连忙上前拉住了程野，“哥，哥，冷静点！”
木姚珞下床接住捂着心脏大口呼吸的石乐，看上去面色很差，气得指着程野怒骂。
“程野，你真的以为你这是爱吗？你根本就是把石乐哥当自己的私有物，你这是完全扭曲，令人窒息的爱！”
程野用拇指抹掉唇角的血，突然笑了。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如此。看清了吗？他不可能属于你，收起你见不得光的心思。”
他抬头看了一眼石乐，只是一个肘击就撞开周奇墨手。
“周奇墨管好你的人，被人利用都这么甘心，等哪天利用完被甩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程野甩了下手，虽然语调平淡却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石乐，还不回家吗？他说我变态，我还有更变态的方式宣誓主权，要试试吗？”
石乐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就摇头，他看了眼木姚珞。
“……我已经没事了。”
木姚珞的嗓音沙哑得厉害，既是无可奈何也是自责自己的私心反而害了石乐。
“谢谢石乐哥。”
程野拉着石乐离开后，木姚珞看着自动关上的门，再也撑不住地倒下了。
可没想到最后跌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周奇墨嘴角淤青，右脸红肿，看上去有些滑稽。
“姚珞……对不起。石乐哥说得对，我以为的好其实是在逼迫你，可我是真的是喜欢你……我真的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帮助，让你安心利用我的人脉、资源，不会害怕我是戏弄你。
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姚珞觉得很是疲惫，经此一遭，现在怕是连石乐的面都见不上了吧。
“周奇墨，以谎言开始的合同，本质上就是欺骗，所谓的甲乙平等也只是各取所需，如何谈得上爱。
你喜欢我，不过是喜欢我的皮囊，但我也得到相应的回报，仅此而已。”
最终木姚珞攒起力气将周奇墨推开，“你说过，我随时可以提前结束合同，你走吧。”
……
风景飞速滑动，呼呼的风声灌进车内，只是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的人之间都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是周奇墨跟你说了位置吗？”
下一秒石乐又觉得不可能，比较周奇墨哪怕做的事不对，对木姚珞还是喜欢的。
石乐知道程野有手段查出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像装了定位一样。
等等，定位……
“所以……”
石乐咽了口水，“你是在我身上装定位了？”
“只是手机上的定位，怎么怕成这样？”
程野脚踩油门，一路开着最大码，神情不悦。
“如果不是你有前科，我至于装定位吗？哪天被人拐跑了，哦不对，应该是被人卖了还傻兮兮给人数钱。”
“……”
什么道理？
石乐懒得继续和alpha掰扯，只是低着头，扯着安全带，安全是安全了，只是却让自己困在这一寸之地，毫无自由可言。
“石乐。”
“嗯？”
程野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他没有解开车锁，石乐下不了车，也不敢看程野，只是默默发呆。
“啧，下车。”
下车后，程野上前撩开石乐的衣服，看着腰后没有淤青才松手，“我不是故意的……”
“……还疼吗？”
石乐摇头，beta皮糙肉厚，只是撞了一下还不至于那么留下痕迹，只是嘴角上的血痂有些痒又痛，让他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唔……”
程野低下头，环住了石乐的腰，掐着beta的下巴仔细观察那血痂，“忍着别舔，好得慢。”
“放手。”
石乐偏过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程野，为什么能做到伤害了人还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啧，不放。”
程野也来了劲，甚至偏要把beta的头掰正，今天发生的事情明明是beta的错，他生气明明是很正常的，为什么beta一点愧疚都没有。
“程野，”石乐拗不过程野，他抬头，眼底是深深的疲惫和隐秘的希望，“求求你放过我吧，你的占有欲和……我都无法承受，你应该找一个善解人意的omega……”
“闭嘴！”
程野瞬间掐住石乐的脖子，石乐撞上了车窗，瞬间失了声，alpha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了石乐眼前的光线，深邃俊美的五官阴沉得可怕。
“看来你真是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
看着石乐因为呼吸不上来而涨红的脸，程野眯着眼渐渐放松了力道，让beta有了呼吸的空间却无法再吐露出一个他不爱听的字。
“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介意让事情更糟。”
alpha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石乐困难地呼吸着，听着程野不含一丝情绪，平淡的语调却诉说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话语。
“或许，我们可以玩个游戏。你是想沈天被爆出包养的丑闻，人人喊打，只能跟着金主待在国外，还是木姚珞成为植物人，再也不会因为易感期找你。”
脖子上的束缚又松了一点，石乐终于能开口说话，他的气焰早就被磨得彻底，声音沙哑无力，“不要……”
就算是和沈天的误会没有解开，就算和木姚珞根本就没有可能，但石乐也不想看到这两人会因为他遭到来自程野的疯狂手段。
“我错了。”
石乐紧紧抓住了程野的手，哪怕程野再愤怒，也会因为beta的讨好软下心，“是我不对，不会有下次的。”
“真的？”
程野的心情稍微好点，但他却不能让beta得知这一点后进而得寸进尺，冷着脸松开了手。
“快给我去洗澡，身上一股omega的味，臭死了。”
alpha的气显然还没消，洗完澡后肯定又要翻旧账，石乐几乎生出了在浴室躲一辈子也好的鸵鸟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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