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QE的界面还没退。齐夜昀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会儿，屏幕突然弹出新消息提醒。
黑夜不懂白天的黑：货收到了吗？使用感觉怎么样？
BUYER_789：挺不错的。账号发来，我把尾款打给你。
对面立刻发了个转账地址过来，紧接着，齐夜昀又敲下第二条消息。
BUYER_789：还有件事。你在包裹上写“祝你偷窥愉快”。为什么觉得我是在干这种事？
黑夜不懂白天的黑：你买的是实名绑定的账号，还是等级认证最高的那一档。一般找我购买账户的以最低等级的水军为主，以量大为目的，缺点就是太容易被AI精准识别、强制冻结。你要求的这种账号价格高昂，一般不会有人拿去刷量。而你不只买了账号，还要了设备。不想被反追踪，还想长久使用。像是……一个不愿被发现的观察者。
齐夜昀眉心跳了跳，手机放在桌上，仿佛被对面隔空说破了什么。他本能地想反驳，想找点理由搪塞过去，比如方便调试或保密测试，但最终一句话也没回。
手机又再次“呜呜呜”的震动。那边却又主动发来一条信息。
黑夜不懂白天的黑：别急着否认，没什么丢人的。偷窥人是会上瘾的。
屏幕还亮着，空气有些沉，似乎是因为被说中了心事，把自己整个阴暗的心灵掰开了暴露在阳光下。
齐夜昀盯着那句“看人，是会上瘾的”许久才敲下一行字。
BUYER_789：你看过谁吗？
他原本没指望对方真的会回。在这个匿名黑暗的交易世界里，无关的闲聊通常是没价值的。但几秒后，对方打字的提示光点亮了。
黑夜不懂白天的黑：确实有一个。我也有一个很感兴趣的观察对象。为了他，我甚至……准备过一个地下室。我认真研究了隔音、空气流通、可控光源和远程监控系统。我甚至考虑过用什么味道的香料不会让他头晕。
齐夜昀盯着那段文字，一直被压制的**突然迸发出来。
BUYER_789：我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想。我想把他锁起来，只让我能看得见。刚刚有人在他的主页下面评论，是个陌生的女生。我不知道她是谁，我找不到她的资料，我什么都不知道。
打字到这，齐夜昀一顿，像是呼吸被卡住，不过难得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他靠敲字来释放情绪意图获得共鸣。
BUYER_789：我好恐慌，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喜欢她。每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有一种让我觉得事情超出了控制的可能。一想到这个就让我发狂。
BUYER_789：他很明亮，讲话像太阳，人也很热情。而我……
齐夜昀没打完。像是害怕把“我”与“阴影”“控制”“占有”这些词放进同一句话里，会让自己显得太难堪。
但那边的人仿佛什么都懂了。
黑夜不懂白天的黑：你怕你锁起来的那个人，会变得不像你想的那样。你怕一旦囚禁他，他不再笑了，不再明亮了，那你爱上的那部分就死了。你爱上他的明亮，或许只是因为你知道那光不属于你。
齐夜昀怔住。他从来没把这个问题想得这么直接，也没敢这样直白地剖开自己的执念。
屏幕还在亮着，对方只静静地补上最后一句：
黑夜不懂白天的黑：所以你才焦躁。你不是不想囚禁他，你只是还没找到怎么囚禁他还不毁掉他的方法。
齐夜昀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片刻，很认同这个只有数面之缘的网友的观点。
BUYER_789：你说得对。
齐夜昀信息发出去后，像是终于从心口抽出一根尖钉，反而觉得轻松。
黑夜不懂白天的黑：想要一个人是这样开始的。一开始只是看，后来就想要更近一点，更深一点。最后你会发现，光是看不够了。
黑夜不懂白天的黑：你想锁住他吗？
齐夜昀怔住。他的呼吸轻轻一乱，手指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像是克制，又像是犹豫。
最后他还是如是托盘出他的想法。
BUYER_789：如果可以，我想。
黑夜不懂白天的黑：你既然想，那我们这边可以提供全套囚禁用的基础道具。地面级弹波线、模块化移动房屋结构、可拆装地下室模块。如果你不方便挖地，我们也有折叠式货运仓体，可以装载、伪装成工具间。信号隔离部分可以加装双层屏蔽膜，外加中频扰断仪，支持一次性覆盖十台设备以上。墙体厚度可以选，隔音可以做到日常演奏都听不到。有些客户还会加主动监控系统，我们也有。如果你不确定房间的气味会不会变，我们也可以提供定制的空气系统，有香料模块和二氧化碳浓度监控。
那条消息发得像是售前清单，一条一条，条理分明。而齐夜昀的心跳，却随着每一句越来越快。
黑夜不懂白天的黑：初级方案：基础结构 信号管理 隔音模块，16.8w。如果加刚才说的光照、味道、情绪保持环境，那是进阶型，28.6w。
真是销冠啊，还没沟通一会就让齐夜昀生出了一种非买不可的情绪。他转头看看银行卡余额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另一边的销冠继续诱惑。
黑夜不懂白天的黑：支持分期支付，定金5w就行。
BUYER_789：买。要28.6w的那档。
顾·销冠·白·诱惑怪·峻：三句话让男人为我花28.6w
齐·禁不住诱惑·夜·阴暗·昀：买买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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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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