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祺用过晚膳后,想抱梁里木玩一会儿,梁里木却惦记着自己的人形态该回来了,这都傍晚了,天都快黑完了。
自己出去的时候可是跟令狐祺说好了,去后院,去去就回的,若再不回来,那他这贴身侍卫可做的太不合格了。
于是梁里木无法再沉溺于令狐祺温暖的怀抱,转而扭了扭尾巴,一个伸腿,从令狐祺手中逃脱,便一溜烟从那窗边跳出去了。
到屋子后头,又气喘吁吁变回人,往屋子正门前赶。
梁里木这一天就没歇脚,在廊下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嗅了嗅自己身上没有异味,才咳了两声进门的。
一进门,梁里木就发现,令狐祺真是演变脸的天赋型选手。
方才对自己依依不舍,这会儿见了自己,居然头也不抬地冷待自己。
看起来一句话都不想对自己说。
梁里木跪在他床榻下行礼问安,令狐祺却充耳不闻。
“主子?”
梁里木甚至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嗯。”
半晌,令狐祺才回了他一个字。
“主子,我....”
梁里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看这态度,令狐祺是生气了?
也是,他擅自离岗这么久,换哪个老板不生气呢。
“走了,便走吧。”
“.....怎的,又回来了?”
令狐祺装作毫不在意又淡漠地问出这么句话,让梁里木有点楞。
走?
走哪去啊?
要去哪啊?
“主子,我一直在院里啊。”
梁里木甚至挠了挠头。
令狐祺听了这话,只是挑了挑眉瞥了他一眼,却用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没说旁的。
令狐祺也不想深究。
他不愿知道很多事的真相。
就如同当初他也不愿相信,是七弟害了他。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得了,去廊下守着吧,叫叶椿进来。”
令狐祺说的是他从前那个身边随侍。
梁里木眨了眨眼睛。
不是说好,他是贴身侍卫的吗?
怎么令狐祺还要叫别人进来伺候呢?
听着令狐祺冷淡的音色,梁里木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不对劲,就是不想去叫叶椿近来侍奉,就想自己呆在这儿!
令狐祺都说好让自己侍奉了,还叫别人干嘛?
物理天才梁里木,似乎头一回在一个人、一件事上品尝到了跌倒失败的滋味。
而且这种失败还让他心里不舒服。
还品尝到了占有。
他也不懂为什么不舒服,什么是占有,可就是不愿遵从令狐祺的吩咐。
“主子,让叶椿在外面守着吧,我才是你的贴身侍卫,今夜我守着你吧。”
梁里木笑嘻嘻的建议,让令狐祺听了微微一顿,放下手里的书,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梁里木,究竟想做什么?
令狐祺心情被他牵扯着,时好时坏。
这使令狐祺十分讨厌他。
恨不得,将他马上赶出府发卖了算了。
可......
“主子,有我在这,你就安心睡吧。”
梁里木嬉皮笑脸地握着令狐祺冰凉的手。
令狐祺盯着他,只那一瞬间失神,随后很快不落痕迹抽回自己的手,用双手支撑着自己,想要躺下。
他的心思似乎有些混乱不堪。
梁里木怎么敢这样对自己。
怎么敢随意对自己讲话。
怎么敢随意触碰自己。
好没规矩。
可自己怎的不罚他呢?
自己也没了规矩。
令狐祺自小在规矩里长大,如此失控,让他心中逐渐更加落寞冰冷。
他听着动静,觉着梁里木似乎在他床榻边上在铺被褥,过了没多会儿,真倚靠在他榻边,熄了油灯,在他身边平稳呼吸起来。
令狐祺在黑夜中睁着双眼,他怕黑。
可有梁里木在侧,却不知为何好了许多。
令狐祺不禁自嘲。
如今他竟需要一个下人的慰藉了么......
令狐祺心思繁多,难以入睡。
梁里木同样没入睡,却面带笑容。
这屋子被他守着,旁人都不得近身令狐祺了。
想到这,他没来由的高兴,时不时还回头看看令狐祺睡得安稳否,怕他身子不适。
梁里木在令狐祺背后,颇像只盯着人的精怪,令狐祺此刻转身回来看见他,恐怕就要被吓一跳了。
不过梁里木能察觉到,令狐祺似乎没睡着。
他估摸着,也许是令狐祺身体不舒服导致他难以入睡。
梁里木开始思考能治好令狐祺下身瘫痪的法子。
他闭上眼睛,在识海里看直播间。
这会儿,直播间的观众们都还没睡呢。
不过大家对他的态度没有几天前那么恶劣了,反倒都觉得他很认真负责。
不过梁里木也意外接到一个坏消息。
系统说,他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所以决定取消观众打赏,把物品都放到积分商店里。
以后,观众们不能赏他美食了,每人每天最多打赏他三个积分,而且直播间每天最多只接受100上限的积分打赏,多了就不让赏了。
天呐。
梁里木叹了口气。
这系统怎么这样!
眼下就要过冬了啊。
这要让令狐祺可怎么挺过去呢?
梁里木有些发愁,退出了直播间。
看来,他得再多做点事挣钱才行啊。
梁里木闭上眼睛,试着入睡了。
——————————
第二天一早,梁里木醒的已经够早了,可他醒来时,却见令狐祺眼下乌青,倚靠在榻上,一脸安静地望着他。
梁里木微微皱了皱眉。
看来令狐祺真的是失眠。
睡得晚还起得早,昨夜他似乎听见令狐祺在榻上哼哼着翻身好几次呢。
他得想个招儿,让令狐祺早睡。
否则长久下去,身子也是不好。
“主子,你醒了,怎么不叫我起来?”
梁里木立刻扯下自己搭在桌上的衣裳套上,带子都险些系歪了。
“......无妨。”
令狐祺扭过头去,轻咳了两声。
“热水来了。”
叶椿听见屋里的动静,立刻捧着一盆水量看起来不太足的热水进屋了。
梁里木很自觉地从他手中接过水盆,倒一时间让叶椿不知该做什么去了。
因为平日都是叶椿伺候令狐祺晨起梳洗的。
叶椿在那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见令狐祺也没有拦住梁里木的样子,就低头出去了,说要给令狐祺准备早膳。
梁里木没照顾过人。
可遇见令狐祺,却像忽然开了窍。
他手里握着那块丝绸布,在水里打湿,轻轻一拧,便敷在令狐祺脸上,令狐祺甚至有些措不及防。
微微皱眉,也没能躲过梁里木那硬要把令狐祺整张脸每个角落都擦一遍的湿丝绸。
梁里木对令狐祺甚是仔细,连脖颈上也要擦拭。
他手伸过来时,令狐祺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微微发颤。
从前叶椿伺候他,就没这样的感觉。
直到梁里木想擦擦令狐祺的胸膛时,令狐祺才冷冰冰推开了他的手。
“行了。”
令狐祺耳朵尖有些微红。
梁里木却没意识到,只当这样就了了差事,便端下水盆,收走了令狐祺床榻上那件外氅,到院子里去把前两天洗的新外氅拿进来,好端端披在了令狐祺身上。
令狐祺双腿无法行走,在这屋里左不过终日坐着,披件衣裳就是起身的全部了。
再给他几本书,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人生,也就这般平淡。
从前的惊涛骇浪、风口浪尖,令狐祺都驰骋过了。
如今的安静日子,倒也算难得。
梁里木见把令狐祺收拾好了,便扭扭腰松松筋骨,准备出去继续种地,顺便用积分换点银子,买些粮食和肉菜回来。
他要忙的事可多了,基本等于自己一个人撑起这个府。
可是算着手里的积分,似乎也没多少诶.....
梁里木竭尽全力精打细算,直到他要走出门时,才被令狐祺叫住了。
“去哪?”
令狐祺微微皱起眉。
“呃,主子,我到后院去洗洗衣裳。”
梁里木不愿告诉令狐祺他们府里已经到了要靠种地来维持生计这种田地的情况。
他怕令狐祺受不了。
所以,他没实话实说。
可见令狐祺的脸色愈发难看。
估计是思量着他又想跑吧。
梁里木总是不知道去哪了,也做不好一个贴身侍卫的职责。
梁里木看着令狐祺难看的脸色,决定赶紧买种子,今天就把种子什么的都打理好,过两天可别再跑出来了,免得令狐祺把自己炒鱿鱼了。
梁里木飞也似地跑到后院那一大片耕地旁边,开始在商店里购买种子,他买了一大堆白菜、黄瓜的种子,偏偏还记着令狐祺最爱月季,便也买了一点。
令狐祺不偏爱松竹,也不爱傲雪寒梅。
偏偏就爱最俗气艳丽的月季花。
许是因为他本就愿绽放,却被迫不得不收敛艳丽花蕊吧。
如此清冷的人,一想到他爱这娇滴滴的花,梁里木就觉得可爱。
干起活来,也就更十分卖力了。
梁里木扛着锄头犁地,旁边还放着一桶冷冰冰的井水。
他十分用力,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不免有些心疼他,一百分的积分很快积累起来,他还笑脸盈盈跟观众们介绍令狐祺喜欢的这种花。
“等他腿好了带他来看。”
“他肯定吓一跳。”
梁里木这么在直播间里说着,同直播间里的观众聊的可开心了。
直到梁里木差不多已经干完了活,观众们提醒他后头来了人,他才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一看。
原来是叶椿来了。
“你怎么在这呀?”
叶椿看见他犁地,还眨了眨眼睛。
“我啊,我,我闲的没事干!”
梁里木哈哈一笑。
“你别告诉主子就行了,等这地种好了我把菜分你。”
梁里木还试图套近乎。
叶椿很上道,也冲他笑了笑。
可很快叶椿又急切起来,拽着他的胳膊,叫他办事去。
“不过梁大哥,快跟我进屋去吧,府里来了客人,是明国公,他还带了一大堆东西呢,咱俩得快些服侍主子起身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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