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这是什么意思…
喻舟舟呼吸微顿,他不太能理解傅燎意话里的意思,混沌中他尚且来不及细想,因为宾利已经再次开动,而眼前的景致,让他渐渐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次,傅燎意并没有带喻舟舟回宁大的住宅,而是将车驶向了市郊。
车最终停在一栋隐于林间的独栋别墅前。
这里远离喧嚣,四周全是高耸的梧桐乔木,枝叶繁茂,将整栋建筑掩映得若隐若现,别墅外墙是深白色的石材,低调冷硬,门前一条石板小径蜿蜒至台阶下,两侧栽着低矮的灌木,修剪得整整齐齐。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时,喻舟舟恍惚间有种错觉:他像是被傅燎意亲手带进了一座精心打造的牢笼。
美丽,安静,与世隔绝。
一座只属于他的牢笼。
车门打开的瞬间,冷风裹挟着庭院里沉木的香气卷入车内。
傅燎意迈步下车,修长的身形投下一道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几个佣人立刻推着轮椅上前,而走在最前面的…
喻舟舟瞳孔骤缩,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居然是阳叔?!
在他的记忆里,阳叔跟傅燎意是并没有任何交集的,可现在,那个前世在傅垚身边照顾他,总是温和地对他笑的老人,此刻正恭敬地站在傅燎意身侧,熟稔地扶住他的手臂,低声说了句什么。
傅燎意微微颔首,动作自然地坐上轮椅,随后侧过头,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喻舟舟身上。
“舟舟。”
他声音低沉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来推轮椅。”
喻舟舟浑身发冷,脚步却不受控地向前挪动。
阳叔是傅燎意的人。
阳叔是傅燎意安排在傅垚身边,或者说,是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
这个认知像一柄钝刀,缓慢地割开他记忆里所有的巧合:那些前世阳叔恰到好处的关怀,对他喜好的了如指掌,甚至偶尔望向他时的复杂眼神…原来统统都有迹可循。
他早就在被傅燎意注视和窥探,即便是在另一个人的身边。
“喜欢这里吗?”
傅燎意抬手示意阳叔带人退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也不解释。
他的指节在轮椅扶手上轻轻叩击,语气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还是更喜欢之前的住处?”
喻舟舟抿紧唇瓣不肯说话,视线胡乱地扫视着庭院里的花花草草。
傅燎意并不恼,反而低笑了一声,侧头看他,接着说道,“这里房间很多,你挑一间喜欢的,琴房也给你准备好了,不过在那之前…”
他顿了顿,朝佣人抬了抬下巴。
“先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佣人们抱着团毛茸茸的灰影走近时,喻舟舟的呼吸猛地滞住。
那是一只圆滚滚的灰色小土狗,脖子上系着皮质项圈,黑豆豆一样的眼睛湿漉漉地望过来,尾巴讨好地冲喻舟舟摇了摇。
这只小狗,跟记忆里那只总蜷缩在面店小时候在面店后巷陪他的流浪狗简直如出一辙,前世他曾对着傅燎意比划描述过:灰扑扑的,特别乖,最后被车子撞死了…
傅燎意那么有钱,什么名贵的犬种买不到,为什么要养这样的小土狗,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巧合?
“摸摸看。”傅燎意嘴角含笑,“它很乖。”
小狗被塞进手上,喻舟舟下意识托住它暖烘烘的柔软肚皮,小家伙立刻呜咽着往他怀里钻,粉色的舌头讨好地舔舐他的手心。
“喜欢吗?”傅燎意凝视着他低垂的睫毛,目光沉沉。
“嗯。”
喻舟舟轻声点头,逗了一会儿小狗后就弯腰将小狗放到地上,它立刻撒欢似的蹿出去,佣人们手忙脚乱地追着那团灰影跑远,庭院里一时闹哄哄的。
傅燎意忽然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踉跄着跌进轮椅前的阴影里。
“以后,它就是你的小狗了。”
男人抬起他的下颌亲吻。
喻舟舟抬头时,正撞进傅燎意深渊般的眼睛里。
那里面翻滚着他熟悉的温柔,还有某种更隐秘的,令人战栗的独占欲。
“而你,是我的小狗。”
*
喻舟舟的指尖悬在琴键上迟迟未落,心乱如麻。
他的琴房被安置在别墅二楼的恒温玻璃花房,在这里,明亮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将每一片花瓣、每一寸琴身都镀上柔软的金色,花丛中簇拥着的那架特意订制的水晶三角钢琴,美得犹若幻境。
他记得这里。
他在傅家老宅云栖,曾见过这个花房,那时他只是远远地望去一眼,却从未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拥有这样的琴房,傅燎意将它原原本本地复刻下来,连花的位置都几乎分毫不差。
喻舟舟的手指终于落在琴键上,可熟悉的旋律却被他弹得支离破碎,他弹错了一个音,又弹错一个,指尖僵硬得好似不像自己的。
“怎么不弹了?”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傅燎意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他敏-感的脖颈。
“我…”
喻舟舟脊背一僵,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继续。”
傅燎意下达命令。
他的手掌沿着喻舟舟的肩线滑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指缝一根一根抵开,做完这一切,傅燎意的手却并没有离开,而是重新回到了他的颈部,开始解第一颗纽扣。
断断续续的琴音流淌而出,喻舟舟的心跳却比琴音更乱,这里是全透明的花房,庭院里做事的佣人只要稍稍抬头,就能将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怕被人看见?”
傅燎意的指尖夹住了口口,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慢条斯理的拨弄。
喻舟舟满面通红地抗拒。
傅燎意干脆将手上的扔到地上,将人反手压在钢琴上,琴键被压出几声凌乱的杂音,慌乱中,喻舟舟好像看到有人正抬头往这边张望。
“先生,不要这样…”
喻舟舟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他含糊地呜咽着,用力摇头。
傅燎意笑着扣起他的下巴,堵住了他的嘴。
“玻璃是特制的,只有里面能看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的。”
喻舟舟身子战栗,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他已经分辨不出傅燎意话中的真假了。
可现在他只能当做是真的。
钢琴的冷硬边缘咯在喻舟舟赤着的腰背上,可傅燎意的吻却像是一团火,烧得他四肢发软,没有丝毫抵抗的力气。
自己已经没穿衣服了,可是傅燎意的衬衫甚至扣到了最上面一粒,羞耻极了…
但又很…
梦里的情节正在真实上演着。
喻舟舟试着去回应傅燎意的亲吻,可傅燎意却像是故意折磨他一样,吻得很浅,故意躲避着他的舌,就在喻舟舟放弃之际,傅燎意的指压住了他的舌头… 反复…
喻舟舟张着唇,眼角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洒在琴键上…格外显眼。
傅燎意把失神了的人儿抱在怀里穿衣服,指尖却故意沾了点儿抹在喻舟舟嫣红的唇上,“看来,舟舟跟我一样,也喜欢刺激点儿的,这只是前菜,正餐,要到晚上再吃。”
傅燎意咬了咬喻舟舟软软的耳垂,“准备好了吗?”
喻舟舟把脸埋进了傅燎意的怀中,仍旧沉浸在巨大的刺激当中没有回神。
“说话。”
傅燎意按住他要提内裤的手,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
“嗯…嗯…”
喻舟舟含泪点头,轻呢了一句先生,傅燎意才终于放过他。
*
傅燎意的动作十分迅速,不过短短几天,郁云兰名下那些巨额庞大的的债务就像被一只无形大手瞬间抹平,连带着肖太也已销声匿迹了,再没有骚扰过他了,只是…
喻舟舟费解地看着好友列表里的袁延,不知道该不该通过。
这已经是袁延换的第三个小号了。
就在喻舟舟犹豫的刹那,一条验证消息突然弹出:[前世小傻子的死有新线索了。]
喻舟舟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等他回过神来,手指已经鬼使神差地通过了申请。
对话框立刻被袁延的一连串消息淹没,最下方附着一段音频文件,点开的瞬间,电流杂音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是啊,是傅老爷子派人联系我的...说要解决掉那个傻子...但我不会出庭作证的..他们给的够我全家活两辈子不止了…”
录音戛然而止。
喻舟舟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耳边嗡嗡作响,袁延后续发来的文字在视线里扭曲:
[傅垚也想联络你,他应该掌握了别的证据,可他脱不开身,他那小叔私下一直在同宁康的竞争对手合作,给他惹了个大麻烦…这样吧,这周末,你想办法来宁西的这家度假山庄,我把地址发你。”
“这里是我一个朋友开的,绝对安全,我先安排你们见上一面再说。”
“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压下。
喻舟舟浑身一颤,下意识锁屏。
如果真是傅老爷子下达的指令,那傅燎意作为傅老爷子最信任的养子,那他到底知道多少?还是说,其实他也参与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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